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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是你我原是我
但在相遇的瞬间
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在门边凝思了好一会儿,魏时雨决定到酒吧里喝杯酒。先回到卧室换下那一身怪里怪气的衣着,在暖棉内衣外加了一件高领衫、一件喀什米尔毛衣、一条不透风皮质长裤,再将及腰长发拢在头顶,并戴上一顶厚厚的毛线帽。
将几张纸钞放进口袋里,她随手拿起架上一件男用大外套穿好,再将围巾圈在脖子上,走出房间时在鞋柜里拿出一双厚棉袜及一双男用高统长靴,全副武装之后,她看起来百分之八十像个男孩子,压低的帽沿遮住姣美容貌,变装过后的她令人难辨雌雄。
其实还不到那么冷的季节,然而身形上输真正男人一大截的她想在暗夜里出门,怎能不做点伪装?
信步走在拉法叶大道上,魏时雨临时起意到库柏广场上晃了一下,才走向位于第二大道及第九街交叉口的veselka,乌克兰式酒吧,还没吃晚餐的她,点了几样道地乌克兰传统料理,再配上一碗纯正风味的罗宋汤,吃饱喝足之后,就坐在一边观察上门的顾客。
身处在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纽约东村,你可以看见各种不同型态的生活方式,这里是整个纽约文化的缩影,拥有宽广的包容性,接纳所有外来的事物之后融合成自己的风格,也许在卫道人士眼中看来有点不伦不类,但这无疑是个堕落与享受的玩乐天堂。
扁是一个小酒吧里,就可以看见人生百态在眼前生动地上演着,veselka里头,有气质忧郁的艺术家、有寻求放松的上班族、有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有搔首弄姿的浪荡女子、有自命风流的纨绔子弟、有怀才不过的騒人墨客各行各业齐聚一堂,在这飘着细雪的冬夜里,共享东村式的悠闲、东村式的浪漫、东村式的自由与轻松。
在这些人当中,职业是灵媒或占卜师的总共有多少呢?想必不多吧?就算有,多半也是以占卜为幌子行敛财勾当的街头骗子,其实若可以选择,她才不会从事这一行,只是命盘运转到这个刻度,不得不照着走,再说她根本没有其他谋生能力,离家之后为了不饿死,就算不情愿也得做。
喝了一杯红葡萄酒,身子变得非常暖和甚至还出了点汗,沉闷的空气让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又坐了大约十分钟,直到再也不能忍受酒吧里不流通的空气才起身结帐,投身室外冰凉舒爽的空气中。
走出酒吧后雪已经停了,弯弯的上弦月缓缓偏向西方。
转眼间来到纽约已将近一年的时光,这段期问她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许久许久不曾注意过日升月落这轻易可见的自然变化。怀念从前的日子,却又没有勇气抛弃现在的生活方式,她的人生自从得知那个事实之后,似乎一直处在矛盾的边缘不断地挣扎。说来可笑,身为灵媒的她专为迷惑的众生解决困扰,但对于自身方向却始终看不清楚,日复一日带着这种缺憾的心情过生活。
到这里来之后,她几乎足不出户,今夜却突然兴起游走的念头,没有所谓目的地,魏时雨随兴地走在街道上,逐渐接近那个不该接近的地方第八街人行道。
当她想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兄弟,借点零用钱来花花如何?”一票席地而坐、染着满头五颜六色鸡冠头的庞克族男女,一看见有人走过来,马上跳起身围在她身边。
“抱歉,零钱已经施舍给乞丐了,没多余闲钱救济你们。”魏时雨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这群不事生产的痞子让她看了就有气。
“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带头的痞子提着一根铁棍逼进“他”脸上满是凶狠的表情,一颗钢珠贯穿舌面,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散发着诡异光芒。
“你们要逞凶斗狠我是管不着,但这回你们恐怕找错对象了。”魏时雨冷冷地说道,面对凶神恶煞似的地痞流氓,她依然面不改色,胆子可真不小。
“来人啊!傍我打!”这小子简直欺人太甚,在别人地盘上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放肆。
当这群人准备上前大干一架的时候,突然有部车从街道另一头出现,强烈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造成一阵刺眼的不适,有人眯起眼睛、有人抬手遮挡强光、有人打算破口大骂一番,但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却吃惊地发现那部奇怪的车笔直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为了保命,他们不假思索地往旁边逃窜。
“他妈的!你眼睛瞎了吗?居然敢开车来撞我!”带头者暴跳如雷地朝车主怒骂,但那人完全不理会他,快手快脚将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魏时雨拖上车,然后以加倍速度尽快逃离现场。
车后还跟着叫嚣声与咒骂声,他们只来得及将手上的武器往前丢,只可惜一样也没丢中。
“‘你’还好吧?今天幸亏我救了‘你’,不然‘你’这条小命恐怕就要完蛋了!”阙颖侦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车上的乘客,一抹微微的笑意挂在唇边,看起来像极了不怀好意的嘲讽。
“多谢您的鸡婆喔!只可惜我一点都不会感激你。”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包含着浓浓的不屑,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将她强拖上车就得视他为救命恩人?哼!想得美!
“‘你’这小予欠揍啊?好心帮忙,‘你’非但一点都不感激,反而还冷嘲热讽!”这年头好人还真是做不得呀!
“停车!”懒得同他多说废话,魏时雨不耐烦地指挥他。
“好歹‘你’也说句谢谢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实在有必要再教育一番。
“我干么向你道谢?你没看见外头正在下雪吗?居然还开敞篷车出来,简直神经病嘛!要我向一个神经病道谢?我看还是省了吧!”魏时雨不屑地啐了他一口,心忖: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停车,想尽快摆脱他,只好选择跳车一途。
“‘你’干什么?”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高速行驶中的车子,怎么可以随便将车门打开?
“告诉你,那几个小混混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不然我还可以乘机活动一下筋骨,因此,对你的鸡婆,我一点都不会心存感激,只觉得你这人实在无聊透顶。”乘他将车速缓下,转过头惊讶地望向她时,魏时雨俐落地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阙颖侦不悦地撇撇嘴,心情陷入极度恶劣的状态中,这小子哪一天要是不幸横尸街头,他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早知道刚刚就该任由“他”自生自灭,不必仁慈地对“他”伸出援手。他奶奶的,哪有人接受帮助是这种态度?
唉罢了,罢了!和那种刚进入变声期、叛逆又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计较,实在有失成熟男子的风范,就当自己无缘无故招惹一只疯狗,倒楣地被反咬一口。
唔有一点倒是被“他”说对了,在这种下着雪的天气里开着敞篷跑车,确实怪异了些,他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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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你终于肯来看你可怜的、没人闻问的老姐了,还不速速给我死进来!”阙颖璇自从接到弟弟的电话,就随时注意门口的动静,一看见阙颖侦开车进来,马上扯开喉咙大声嚷嚷。
“你少来!每次只有跟姐夫吵架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你才是没心没肺没肝的大怪胎!”这是他们姐弟俩见面时经常可见的情形,虽然吵了点,却也是他们表达情感的方式之一。
“你哪时候多出一个姐夫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我不是你唯一的姐姐?”阙颖璇装作毫不知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表态实在假得很。
“我说老姐呀!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学着成熟点?老是和谷晔闹别扭,你不觉得无聊吗?”阙颖侦迳自走人姐姐位于纽约市郊的豪宅,随手将一个简便的行囊抛在地板上,然后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沙发上。
“唉!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还不是还不是那家伙老是为了工作忽略我的感受。”她和未婚夫谷晔订婚至今已有一年,这段期间他们大大小小争执不断,好几次因为吵得大凶而差点解除婚约,她是真的爱他,然而却不知道如何调解两人相处时所产生的冲突。
“你别想太多就没事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是浪费精神。
“哎呀!总之你不懂啦!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阙颖璇失魂落魄地坐在躺椅上,情人之间要是发生口角,就算再洒脱的人也无法装作毫不在意,更何况这一次的争吵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足足超过三个月。
“喂!真是难看耶!为了一个男人变成伤春悲秋的林黛玉,让我看了就想吐。”阙颖侦拿起地上的行李朝她丢了过去,他不是专程来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没天良的死小子,你谋杀啊!”阙颖璇毫不示弱地将小旅行袋奉还给他,这家伙实在连一点长幼有序的观念都没有。
“这才像你嘛!虽然粗鲁了点,不雅了些,但是看起来比较顺眼。”接住袋子之后,他将之垫在身下,正面对着阙颖璇。
“你这是褒还是贬?净挑些没营养的废话讲,到底烦不烦啊?快点给我说,你到纽约来干么?”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不可能特地赶来安慰她因和情人斗气,而显得脆弱无比的心灵。
“当然是为了赚钱。”想也知道他不是闲闲没事特地前来找人串门子的无聊汉,千里迢迢到纽约当然不是专程来探亲。
“我说老弟啊!你这个性到底像谁呀?铜臭味重得令人发指,从小到大老爸、老妈给我们的教育不是锄强扶弱、急功好义、乐善好施吗?为什么你却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说不定到了他这一代“天风”会成为专门榨财的不良机构。
“他们两个就是因为死守着这种无聊的使命感,才会死得那么凄惨,要我像他们那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才没那么傻呢!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既然你来了,不好意思不陪陪我吧?下午的时候,咱们姐弟俩就出门去玩玩吧!”这几天闷在家里足不出户,想找个人陪却一直苦无对象,这厢阙颖侦自个儿送上门来,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你少无聊了,我的寻人工作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哪有闲工夫陪你去逛大街?”他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不理会她提出的邀请。救了那名不知好歹的小子之后,他找了一处汽车旅馆稍事休息,但由于隔音设备不太好,他被吵得几乎整晚没睡。
“所以说你才更要陪我一起去啊!你都不知道在拉法叶大道上有一个能追溯前世、预知未来的灵媒。只要被她施过术的人,没有一个不赞叹她的确比神仙还要厉害,说不定她三两下就看出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只要是脑筋正常的人都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阙颖璇兴致勃勃地怂恿弟弟和她一起去,她早就想见识见识那名传说中有如精灵一般美丽、神秘莫测的“阿瑟丝”
“你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啊?不用想也知道你打算去问问有关谷哗的事,我要找人还是靠自己的力量比较实际。”阙颖侦懒懒地回答,丝毫提不起劲儿来。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难道你不想见识一下真正的灵媒长什么样子吗?”好奇心人皆有之,她也不例外。
“拜托你成熟点行不行?那人要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就可以掌控全世界了吗?而那些人说穿了只不过是专门敛财的神棍,偏偏还有像你这种傻子送上门去让人家拐,唉!我有你这样的姐姐,实在是家门不幸。”难怪父母临终前交代他好好照顾姐姐,而不是她好好照顾弟弟,这种不用脑筋的傻大姐个性,实在让人不能放心。
“不管啦、不管啦!我就是要你陪人家去啦!不去的话,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严重一点还会胡思乱想,导致精神分裂,你不会忍心看见你唯一的亲人就这样变成神经病吧?对吧?对吧?”阙颖璇夸张地宣告她未来的惨况,好像她已经成了真正的精神病患。
“你人院之后我会记得去看你,还会带你最爱吃的水果,够意思了吧?”他要是听信她的话,恐怕会比她早一步到龙发堂报到。
“你你这个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缺心少肺的薄情男,我真是错看你了,我我怎么会这么歹命,含辛茹苦把你扶养长大,你这兔崽子居然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早点死掉算了,省得在人世间受气,还可以早日在地底下和爸妈相会”阙颖璇说得好不凄楚,活似天下间最不幸的女子就是她本人。
“allright,allright,我陪你去就是,拜托你别再念个不停,我的耳朵就算不溃烂也肯定出油了。”气死人,可是偏偏拿她没辙。
“啊!太棒了,我就知道没有白疼你,我们干脆现在就出发,听说那个灵媒生意好得不得了,虽然营业时间从下午一点才开始,但是这几天天气不太好,说不定路上会塞车,我们还是早点出发比较妥当。”阙颖拟像只兴奋过度的小母鸡,急忙冲到他身边,使劲儿将他从沙发椅上拖起来。
“别扯了行不行?我自己会起来啦!”唉!也难怪谷晔一天到晚和她闹别扭,他要是有这种未婚妻,干脆趁早上吊算了,免得自己的人生在一片毫无希望的灰色中度过。
听他这么一说,阙颖璇马上露出好计得逞的狡诈笑容,认识她的人都该知道她有种不屈不挠的毅力与决心,一旦打定主意,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在阙颖璇的逼迫下、阙颖侦的妥协下,姐弟两人还是出发了。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天雪下得很大,阻碍了视线造成行车困难,然而阙颖璇绝不会为这情况改变心意,纷飞如棉絮般的白雪在她看来,反而为她寻找灵媒的过程更添一丝冒险。
终究,还是被他们找到了,那栋半旧建筑物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有双手探了出来,在门边挂上一个写着营业中的牌子,而时间正是下午一点整。
“太好了,我们是第一个客人耶!”不等他将车子停稳,阙颖璇迫不及待开门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奔上那个五十公分高的小台阶,打开木门之后就冲了进去。
阙颖侦摇了摇头,将车子停妥之后也跟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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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问有关婚姻和爱情的,对吧?”魏时雨淡淡地开口,早就看出阙颖璇所为何来。
“是啊!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和他之间老是吵个不停,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将来到底会不会有结果啊?”平时大而化之的她,竟然也会为了情伤神,平常吵吵闹闹,说实在她早就习惯了,可是这回真的太不寻常,非但连续三个月见不到谷晔的人影,就连电话也没一通。
“其实你早就认定他、他也早就认定你,既是如此又有什么好问的呢?人跟人相处不可能一点摩擦都没有,会吵架很正常,再说你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比谁都还要懂你,不会把小小的争吵当真的。如果你担心他为什么一直没和你连络,那是因为他目前有要事在身,暂时没办法抽空来找你,不过这段期间正好也是你们的考验期,一年半之后,等他把事情解决了,就会回到你身边,你们一定会有好结果。”魏时雨隐约可见即将发展的事件正在脑海中上演,这就是她要告诉阙颖璇的讯息。
“一年半?加上这三个月,我们岂不是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办法见面!这段期间他会不会变心移情别恋啊?”怎么办,她一定会得相思病的啦!
“不会的,只要彼此之间能够互相信任、依赖,不管遇上什么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何况只是一年半不见面。”魏时雨如是回答。
“可是”他们从来没分开这么久的时间耶!
“这倒有趣,那么请你帮我看看,今天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阙颖侦忍不住搭腔,这个灵媒引发他的兴趣。
“你是被人强迫来这儿的。”他进门时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一看便知,若真有需要她解决的疑难杂症,才不会是这种表情。
“说得是,那么请帮我追溯一下前世,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偶然被她猜对了,他可不会为此大惊小敝。
“请稍等。”魏时雨端正心神,开始试图进人他的记忆之门。
试了老半天,她竟然无法窥见他前世的样貌,就连他内心的想法都不能顺利捕捉。
“请将身体放松,不要刻意抗拒我要告诉你的指令。”她猜想,八成是他在搞鬼。
阙颖侦依言将身体放松,思绪暂时归零,非常配合她。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奇怪了,自从开始营业到现在,她从来没遇过这么诡异的情形,她知道这个男人投有刻意与她作对,问题应该是出在她自己身上。说不定今儿个她的招牌会被他给砸了。
“到底怎样嘛!”他等得都快睡着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回溯前世的感觉?
“抱歉,我恐怕没办法帮你的忙,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一直没有结果,这是我的无能,所以一千美元会面金可以不必付,您还是请回吧!”昨天晚上出门后,直到今天凌晨才进门,莫非是因为太累了,所以能力也受到影响?
“我就说吧,老姐!这根本是骗人的把戏,我们还是回去吧!”阙颖侦语带嘲讽,迳自站起身走向门外。
咦!这种声音、这种语调,听起来好熟悉,她曾经见过这个人吗?
“你别乱说,八成因为你这个人前世是矿物或植物,才会追溯不到。”方才与“阿瑟丝”对话的时候,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阿瑟丝”真能看出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也知道自己性格的本质,因此她相信这一趟没有自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留下一千美元会面费用以及三千美元谘询费用,然后就请离开吧!”魏时雨面无表情地下达逐客令,那个让她首度尝到失败滋味的男人所说的话实在讨厌透了,偏偏看不出他的一切让她失去了立场反驳。
“你坑人啊!随便讲几句话就赚进四千美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阙颖侦不可思议地喊着。在纽约,这种占卜术并不稀有,任何一个吉卜赛女郎、黑人老妇都可能是吃这行饭的,通常这类占卜所需费用不会超过一百美金,这个女人实在太坑人了!虽然他也是个抢钱高手,但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可从来不是靠着一张嘴胡说八道来骗钱。
“我不必向你解释太多。”魏时雨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由桌面上拿起一张上头载有银行帐户的名片交给朗颖璇。
“算了、算了,我们回家吧!”他老姐神智失常自个儿爱当冤大头,他也管不着,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姐弟俩走后,魏时雨不由自主陷入沉思中,今天的情形当真前所未闻,到底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她竟无法进入他的世界中一探究竟?纵使到了凌晨才就寝,可她一直睡到中午,照理说不至于体力透支才对,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她的能力竟会失常?
遇上与你有密切关系的人,你的能力将无法使用,这样才能符合天道运行的法则,你可以窥见别人的生命,却无法掌握自己的脚步,一切都必须靠你自己慢慢摸索。切记,每个人到世间来都必须接受磨练,你当然也不能例外,冥冥中早就注定的事,将在往复经历中一一地呈现出来。
当下,师父的话倏地闪进她脑海,让她怔忡不已。
与她有密切关系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与她之间有什么牵连?不会的。绝不会的,那种人怎么可能和她扯上任何关系呢?
话虽如此,她的心却起了莫名的騒动,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