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夙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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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东京。

    两个女人相对无语。

    小泽理惠脸上充满了恨意,她恨死魏恩宪了!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向来令人称羡的名媛千金,竟会落得如此落魄凄凉的下场?!

    新郎竟在婚礼前一天不见踪影,她面对多少人的冷嘲热讽,她在众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这样的耻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们该怎么办?魏恩宪在婚前临阵脱逃,表示他一定知道我们的计谋了!”

    森子田美倒是很冷静,思索多日,她已经做了决定。“我会派杀手杀了他的妻子,然后把魏恩宪抓来!”

    “什么?”小泽理惠不禁错愕。森子田美在讲的可是她亲生的儿子?

    “我们必须如此。解决乔琪,她就失去了配偶的继承权。等我抓到魏恩宪后,我会想办法控制他,让他完全听我的话。”

    “怎么控制他?”

    “用毒品!只要强制给他注射毒品,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吸毒者,他就会完全受我控制。时间不用太长,只要两个礼拜就够了。”她神色自若地说道。“然后我要他娶你,我们再安排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最后,虽然绕了一大圈,你依然会成为他的遗孀,得到他的财产。”

    “你真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女人”小泽理惠这样说着,竟露出了佩服的笑容。“也许我应该多多跟你学习。”

    森子田美冷笑。“最毒妇人心,不是吗?”她的良心早被欲望给淹没了。

    “但是”小泽理惠疑惑地问道:“我们要怎么找到魏恩宪呢?”

    “放心吧,这个笨蛋到哪里都喜欢用特权,他在加拿大大张旗鼓地要求警方提供协助,风声早就传到我这儿来了。”森子田美目光闪动,露出奸诈的笑容。“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明天我们就要回到温哥华了。”乔琪对这艘豪华的钻石公主号有些恋恋不舍。

    “嗯”他有些意兴阑珊。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台湾?”

    “目前还没这个打算。我可能”他突然正经八百起来。“琪,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他张开双臂,要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乔琪温顺地照做,为了缓和气氛,她还佯装轻松地掏掏耳朵。“好,我会仔细听,你说吧!”

    他勉强笑笑,然后沉重地说道:“虽然我一直没说,但是我想小泽理惠和我的生母一定不会放过我,她们一定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直到她们的目的达成”

    “天啊”乔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为什么?我以为都没事了啊!”“这些日子,我不愿看电视,尤其不愿看任何亚洲的电视台,因为我不想知道那一场逃婚记的后续发展,也讨厌台湾媒体多作任何不实的评论,我怕伤害你。”他坚定地说道:“但是不管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一

    乔琪心疼又感动地抚摩他的面颊,内心满是疑惑。“我实在不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置你于死地,夺取你的财产呢?”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不!你一定一点也不普通,你的公司到底叫什么名字?”乔琪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我是桥邦财团的总裁!”

    “我的天啊!”她倒抽了一口气。她虽然对金融财经界几乎完全不了解,却也听过鼎鼎大名的“桥邦”她知道它是台湾十大著名企业之一,营业额屡创新高,偏偏就是不知道“桥邦”的总裁叫魏恩宪!

    此刻所有的疑惑都厘清了。怪不得小泽理惠说什么也要嫁给他,因为只要嫁给他,她所拥有的财富可能比她在日本的家产还要多上好几倍。

    乔琪惊叹:“我怎么不知道我嫁给了你这样了不起的老公呢?”

    “对不起,我现在才告诉你。可是我怕要是说出真实身分,会让你离我更远我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不要这么说,我了解你的想法,不会怪你的。”她溜进他的怀里。“虽然我很难想像自己即将变成别人口中的贵妇人、少奶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可是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我只是担心你”他苦笑。“商场如战场,我在商场上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这次的对手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实在是没办法装作毫不在意啊!”乔琪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叫我小辣椒吗?”

    “嗯?不知道,你告诉我吧”他情不自禁地吮吻她的耳垂,令她痒得格格直笑。

    “大的辣椒其实都不辣,反而是越小的辣椒越辣”她正色说道:“别以为我个子小、是女孩子就好欺负,如果有人伤害你,我一定会要他好看!别担心,我们一定脑扑服所有难关的。”

    “嗯”魏恩宪继续不安分地亲吻她的脸颊和细白的颈子。“在克服难关之前,我想先好好尝尝你。”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的注意力似乎就只会放在她身上,令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忘了眼前的难题。

    “嗯我要你好好地爱我”乔琪满足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任他横抱起她,往床铺走去。

    乔琪非常喜欢加拿大,回到温哥华后,她赖着不肯走,一直说还没玩够。魏恩宪虽然顺她的意留了下来,却其实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城市。原因无他,只要想到当时她跟那个外国大男孩一起游玩,他心中的妒火便会熊熊燃烧起来。不过只要小辣椒稍微对他撒个娇,魏恩宪就完全没辙了,只能乖乖地陪她一起玩。

    他带她到位于温哥华岛南方,素有小伦敦美誉的维多利亚。他们坐渡轮横渡乔治亚海峡,沿途岛屿星罗棋布,苍翠蓊郁,两人抵达后便前往享誉国际的布查花园,里头有各式的主题园区:玫瑰花园、义大利花园、日式花园、罗斯喷泉,万紫千红,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花园旁边的花市贩一买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有兰花、郁金香、水仙花、玫瑰等。魏恩宪很浪漫地买了一大束玫瑰送给乔琪,令她笑得灿若春花,他看得入迷,坚持要替她摄影留念

    “来!我帮你拍照!”

    拗不过他,她只好走进花丛里,随意地摆个pose。

    魏恩宪微笑着望向相机的lcd视窗里,却赫然发现镜头里不是只有乔琪一人!

    只见乔琪身边出现一名陌生的东方男人,他被着一件深黑色的大衣,戴着鸭舌帽,行动鬼鬼祟祟、遮遮掩掩。他转了个身,大衣里银光一闪,露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他要杀乔琪!

    “乔琪!”千钧一发间,恩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乔琪,一手用力把她推开,然后将杀手扑倒在地上。

    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乔琪的尖叫、魏恩宪的呻吟,还有人群的错愕惊嚷,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声音。凶手早已经脱逃,不知奔向何方。魏恩宪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感,滚烫的血不断自臂上的伤口流出

    “乔琪”

    “恩宪恩宪!”乔琪急得快哭出来了。

    “你安全了,真好”“不要说话,求你!”她向来是个处变不惊、遇事镇定的护理人员,但是关心则乱,此刻她仍像一般人一样手足无措。“先保持体力,等一下救护车就会来了”

    乔琪试图放松心情,逼自己冷静地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迅速包里他流着血的伤口。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揽进怀里,焦急得忍不住咒骂起来

    “恩宪你这个大白痴!那人要刺我就让他刺好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挨这一刀?你这笨蛋!”

    恩宪突然觉得非常寒冷,而她柔软的躯体则如此温暖。“我怎么能让你受伤”他似乎要失去知觉了,脑中一片浑沌,但他有好多话要告诉她。“乔琪”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无法再说下去了

    “嗯?”乔琪身子一僵。“恩宪?恩宪”

    他已经昏厥了。

    ----

    魏恩宪清醒时,极目所见都是白色,鼻间还闻到刺鼻的消毒葯水味,就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恩宪?!”跪在床边、双眼红肿的乔琪见他醒了,马上惊喜地大叫。“你终于醒了!”

    魏恩宪伸出手把她拉进怀里,脸埋在她的秀发中。他感到乔琪强烈的颤抖,她紧紧环住他的腰

    “喔!老天!你终于没事了,我好担心你会死掉!”

    他轻笑。“那一点小伤怎么可能会要我的命?我只是暂时失去知觉罢了。”

    “可是你一直没醒过来”乔琪还是很担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了?”

    “我真的没有事。”他举起双臂,做了个大力水手的举重姿势,让她格格直笑,总算稍微放下心了。

    “唉”乔琪叹口气,可怜兮兮地说:“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我不可能跟人结怨呀”

    魏恩宪心里明白指使者会是谁。森子田美和小泽理惠一定是打算杀了乔琪,让她不能继承他的遗产,然后,她们就会来对付他了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救了妻子一命,他无法想像失去她的后果。

    他彻底心寒了。小泽理惠这么做也就罢了,但他的亲生母亲竟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连无辜的乔琪都不放过?他再也不会原谅这种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恶毒女人了

    他淡淡地安慰乔琪。“放心,我不是没事吗?”

    “可是万一”

    “不会有万一。”他保证。

    “但是”

    “不会有但是。”

    “可是”

    “嘘!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嗯”接下来的日子里,乔琪不眠不休地照顾魏恩宪,以细心、无微不至的呵护,把他伺候得好好的,令他每天都感到满足而幸福。

    这天深夜,医院里一片寂静,乔琪在病房陪着魏恩宪,她睡在旁边的小床上,看着窗外慵懒的月亮把清淡的光华洒在心爱男子的脸颊上,她心满意足地陷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乔琪看到一名身穿制服的护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本来半夜巡房探视病人是正常的事,乔琪也没多想,但那护士却一直赖在魏恩宪病床边不走,乔琪觉得不太对劲,顿时清醒过来。她不动声色地盯着那护士的动作。

    只见那护士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针筒,把魏恩宪的手腕翻出来,准备为他注射。乔琪藉着月光反射看到针筒上的葯品名称,马上又惊又气地大叫起来

    “那是安非他命!你根本不是医院的护士,你到底是谁?”她奔下床,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名假护士。

    假护士回头,狠狠地瞪着她,快速地以针筒挥向乔琪,乔琪闪躲不及,手心被针头猛力扎了一下,那瞬间她感到头晕目眩,赶紧把针头拔出来,而女杀手已经又扑过来,和她扭打起来。

    魏恩宪被吵醒,体力还很虚弱的他仍旧挣扎着下床,奋力一搏。他用尽全力把女杀手压在地上,谁知女杀手力气很大,伸手猛击魏恩宪的太阳穴,他不支而松手,乔琪马上纵声高呼救命,但女杀手已经镇定地夺门而出,瞬间不见踪影。

    望着一团乱的病房,两人倒在地上,脸色发白,气喘如牛。

    “你受伤了”恩宪好心疼,连忙呼唤护士替她上葯。

    “那个该死的杀手居然要替你注射毒品”她脸色惨白。“谁会要替你注射安非他命?”

    魏恩宪轻轻摇头,对生母的行为更加感到痛心与愤怒。

    他不想令乔琪更害怕担心,所以只轻描淡写地说:“看样子温哥华治安不太好,等我伤好了,我们去美国怎么样?”

    “怎么去?”

    “开车去啊!”“开车?”

    “对啊!西雅图就在温哥华南边,过了边境,开车约一小时就可以到了。”

    “我从来没去过美国,我也想去。”

    “好!我要赶紧让我的伤好起来,早点带你到美国。”他忍不住抱怨道:“我很讨厌这里,我在温哥华什么都不顺,先是你和那个外国人在一起,然后我又莫名其妙受了伤,接着病房被不明份子闯入”

    “哎唷!”乔琪又气又笑地大喊。“男人的心眼真小,我早忘记那个英国男人了啊!何况我们根本没怎样,只有你一直胡乱瞎猜”

    魏恩宪故意沮丧地说:“男人看似潇洒,女人看似细腻,其实正好相反。在感情上比起来,男人比女人还会吃醋呢!”

    “瞧你”乔琪看着他,笑了起来。

    魏恩宪满怀爱意地看着娇俏的妻子,下定了决心。

    等身体复原后,他就要采取应有的报复行动!

    ----

    两个礼拜后,魏恩宪的伤已经康复,顺利出院。乔琪也趁这段时间办好了美国签证,当天,魏恩宪就决定到西雅图去。

    “你要自己开车吗?”乔琪有些担心。

    “嗯。而且我想顺道去桥邦在西雅图的科技公司瞧瞧,可是不公开行程,所以不会有公司的人出面欢迎我们,你会不会在意啊?”

    “拜托!我才不要什么大排场,问题是你可以自己开车吗?”她只在意丈夫的健康状况。

    “当然没问题。”恩宪自信满满。

    温哥华就像一座大花园,放眼望去,四处都是林荫夹道,绿草如茵。车子就在这花团锦簇、古木参天的优美景色中缓缓前进。

    “我好期待去美国呢!不只西雅图,我还想到旧金山、洛杉矶这些加州的大城市好好地玩一玩。”乔琪兴高彩烈地说着,但魏恩宪眼尖,很快就发琨后面有形迹可疑的车子正跟着他们。由后视镜望过去,是几个神秘的东方人,戴着墨镜,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他强烈怀疑他们是黑道杀手。

    “有人在跟踪我们!”

    “什么?在哪里?”乔琪紧张兮兮地回头看。

    “别看!你坑阢到座椅下面,让他们看不到你。我怕他们要杀的对象是你快!”

    “那你呢?”乔琪敏捷地把自己藏到座椅底下,幸好欧美车的内部空间颇大,娇小的她并不会觉得不舒服。

    “如果是我生母派来的杀手,绝对不会对我开枪,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钱她一点都分不到,她不敢杀我的。”

    “你的意思是”她的脑筋转得很快。“他们只要杀死我,然后强迫你娶小泽理惠”想到恐怖的暗杀,乔琪不禁浑身发抖。

    “这样的推断很合理,恐怕是真的。我之前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吓着了。”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不得不说出真相。

    “有人说女人利用男人是天经地义,可是母亲为了钱利用儿子她比禽兽还不如,我实在不敢苟同。”乔琪不禁感到哀伤。

    他苦笑,灵敏地踩下油门加快车速。“小心!抓稳!”

    他不遵守交通规则,猛闯红灯,后面那辆车竟也像电影情节般,锲而不舍地加速追逐。疾驶了一阵,前面就是美加边界岗哨,很多车子停下来依序排队,准备接受签证检查,进入美国领土。

    魏恩宪丝毫没有减缓车速,继续往前冲,这惊人的举止,令加拿大岗哨的警灿诩冲了出来。但他继续往前开,强悍地越过边界,一到达美国领土,他马上跳下车,双手高举,以英语大声喊道:“我是桥邦集团的魏恩宪,有人要杀我们,就是逃跑的那辆车,他们手中有枪!”

    那些黑道份子眼见情势不妙,已经转弯准备逃跑,可是加拿大警察利用先进的通讯系统,出动警车,一场警匪枪战后,马上逮捕了那几名日本黑道份子。

    接下来是一连串在警局的盘问和调查,好不容易步出警局,媒体的镁光灯又对着这对“逃命鸳鸯”闪个不停。等他们离开警局、回到旅馆,时间已经很晚了。

    乔琪心有余悸地躲在他怀里,一整天受到的惊吓让她忍不住抽噎起来。

    “对不起,吓坏你了。”魏恩宪安抚着她,解释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做,不想跟亲生母亲撕破脸到这种程度,可是她竟然要杀你,甚至意图用安非他命控制我,让我真的对她彻底地失望了!于是我决定放手一搏,她都不顾我了,我又何必在乎她呢?”他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我支持你!你终于摆脱你生母带给你的恶梦了,你做到了!”虽然惊魂未定,她抬头深深亲吻丈夫,给予他无限的支持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