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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六小时车程,周华与欧珈珈来到位于台南县山区的一座小镇上。那儿风景秀丽,鸟语花香,只住了不到一百户人家。
为了歪让人起疑心,周华以华姓夫妻的名义租下一栋蜜月小木屋,小木屋位置很隐密,在一片私有山坡地的最里边,离这个小镇有十多分钟的车程。
在将车开抵小木屋之前,周华就事先嘱咐欧珈珈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这么一来就可以免去她与屋主正面接触的机会。
丙真到达木屋时,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屋主夫妻在做过确认,留下家里的电话舆手机号码后,就离开了。
周华一见屋主夫妻开的休旅车消失在小路那端,随即拍着车门叫欧珈珈可以出来。
“噢!真是舒服!”待在车子里闷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出来外面透透气了,她对着明亮的蓝天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还在那边做深呼吸,还不快点帮我把车上的东西给搬到屋子里去。”周华回头提醒欧珈珈。
“喔。”欧珈珈这才想起车子里还有一大堆的东西还没整理,她和周华两人前前后后走了六、七赵之后,才终于搞定。
“去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周华交代她,自己则是拿出了笔记型计算机,连接电话线上网查阅他的电子信箱。
“台中市一对姐弟恋的同居男女,因为两人都没有固定的工作及收入,在沉重的经济压力下,经常在酒后争吵及互殴”
哎呀,真讨厌!怎么电视里面的新闻都是这种教人看了会起鸡皮疙瘩的消息勒!她一脸恶心的将电视转往其它频道。
正当她将画面转到其它新闻台时,眼睛忽地一亮一则插播新闻的画面上出现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之前曾和她在台北车站见过一面,此刻正站在记者会中报告目前的调查状况。
周华听到声音也停下敲打键盘的双手,仔细聆听。
“我们目前已经掌握了最新的情报,我们极有信心,将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有极大的进展!”
“鬼话连篇。”
熟知内幕的周华看完整个记者会内容之后,只说了这一句评语,然后又埋头去做自己的事,只有浑然不知道内情发展的欧珈珈,兴冲冲地以为她将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就重获自由。
“那个人刚刚说得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会说他鬼话连篇呢?”
周华停下工作,转过头看了欧珈珈一眼,淡淡地说:“大人们的世界有很多事情是很矛盾的,能够少接触一点就尽量少接触,这样子才不会对你的身心健康产生不良的影响。”“嘿!”
欧珈珈讨厌周华老是把她当小孩,就在她正准备开口抗议时,突然听见电视新闻又插播另外一则消息,连忙闭上嘴巴转过头去。
“台此市清晨发生一场火灾,据消息指出,这栋起火的公寓位于信义区崇德街附近的小巷子中,今天早上突然接获民众报案说正在起火燃烧,值得庆幸的。是独居的欧姓女屋土当时并不在家中,邻居也因通报及时而无任何人员伤亡,而起火的原因至今警方仍在调查当中”
那间屋子
欧珈珈瞠大双眼,一脸呆滞地望着萤光幕,打从刚才画面一出现,欧珈珈就认出电视里的屋子正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家!
欧珈珈没有办法想象,才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她竟已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当她稍稍回过神来之后,发觉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怎么会这样?不过才一天的时间”
听到欧珈珈的喃喃自话,周华悄悄走到珈珈身边,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他拿起遥控器将仍播放着新闻的电视关上,偌大的空间里,仅剩下珈珈忍不住抽泣的声音。
珈珈不禁抓紧了周华的衣襟,大声地问着:“他们到底是谁?!我到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为什么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对手是个富可敌国、足以只手遮天的大财阀,烧掉一栋房子对他们而言,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欧珈珈被周华的解说弄得儍眼,呆了一阵后,她突然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既然他们可以找出你家,所以不难想象,你母亲还有我哥那边,应该都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实大不想让她一瞬间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但这种事又怎能隐満?给欧珈珈惊愕得张大嘴巴。
“那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你母亲那边可能还好!我之前说过,她毕竟是他们控制你的最后王牌,昕以不到紧要关头,对方是不会将脑筋动到你母亲头上去的。况且他们目前的重点,仍是放在找寻你的下落上,但是我哥那边可能就比较麻烦,因为那里算是你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想到待她一向亲切的院长极可能遭到威胁,欧珈珈慌得一张脸都白了,她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
“你先别急,我想我哥应该会有办法搪塞过去,只是现在我们的计划可能得有听更改
周华蹙起眉头想了一下,然后说:“总之,现在我先出门一赵,将所有的民生必需品全都打点回家囤积,看你是想整理东西还是坐在这里等我都行,一切等食物全都准备好了,我们再来讨论。”
欧珈珈很快地抹去眼泪,迭声的表示她会把握时间将屋里的东西全部归位。
“很好。”周华轻轻地摸了摸欧珈珈的头当作鼓励。“记得!我身上有钥匙,所以不管任何人过来敲门或拜访,你都无须理会他。”
“我会小心的。”欧珈珈望着周华的眼,谨慎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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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上街采买食物的时候,周华用镇上的公用电话,打了通电话给大哥周中。
深知一切监听技巧的他,唯恐大哥的电话已被窃听,当然不会在电话里提到任何跟欧珈珈有关的话题,他只是告诉大哥,他人刚到嘉义附近,说不定会到阿里山露营,所以这几天可能不会再打电话回家。
“你还想要去露营?!”
周中也配合得极好,在听完“不负责任”的弟弟讲完话后,他随即对着话筒炸开了一串破口大骂:“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念头一来要跑到哪儿玩就跑到哪儿去,也不知道该要分担一下家里人的责任”
“你不是才刚请了一个柜台小姐来帮忙吗?”
“你说那个珈珈吶!”周中在电话那头爆出一声冷哼。
“她就跟你一样德行,现在都几点了人还没出现,连来通电话请一下假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别骂了,反正我玩个几天就会回去了。”
“你还想要玩个几天?我都跟你说最近比较忙了,你还说要玩个几天?!”
“我有伴嘛!”周华故作暧昧地嘟囔了声。“况且说不定珈珈明天就会出现了呀!”
“呿!算了算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不想管了!”周中冷哼了一声就不再勉强。
说完话后,周中连声掰也没讲的就挂断电话。
周华将手里嘟嘟作响的公用话筒放回原处,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听大哥说话的口气,他那边似乎没发生什么太严重的事情,这样他就放心了。
周华弯下腰将摆在地上的食物拎进车里,踩下油门,朝小木屋的方向驶去。
欧珈珈大概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将十五坪大的楼中楼小木屋整理过一遍。不过周华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待不下,所以就爬上二楼的卧房愣愣地对着窗外的绿荫看。
才刚离开台北一天,她就开始怀念起台北的一切。她想念她那已经被烧成一团黑的家,还有待她一向亲切和蔼的院长老板,还有那位住在楼上每次遇到她都会跟她打声招呼的王大哥,还有开在家旁边那些已经让她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小吃摊们!最重要的还有妈妈,她好想见妈妈,即使妈妈已经不太记得曾经生过她这么一个孩子了
欧珈珈摘掉鼻梁上的眼镜,倒头趴在床铺上偷偷掉眼泪,周华在旁边的时候她一直都提醒着自己要更勇敢些,可是姻一白说,她也不过是个才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纵使再怎么有勇气,终究也累积到一个临界点了
欧珈珈将头埋进绵软的枕头里轻声呜咽的哭着,不知到底哭了多久时间,或许是因为累了吧,哭得疲倦的她最后忍不住闭上双眼,昏昏沉沉地进到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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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回到木屋时,很惊讶地发现欧珈珈并没坐在一楼客厅等他回来,蹑手蹑脚地将所有的东西扛进木屋后,他走上二楼,人刚站上二楼地板,便瞧见欧珈珈趴在床沿睡着了。想到接连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周华决定不吵她,让她有时间再多补充一下睡眠。
大清早就开车赶下南部的他们,只在车上囫囵的吃了点早餐填肚,现在都已经下午两点了,两人却还没吃上一顿午餐,周华决定下楼做一顿简单的午餐。人说吃饱睡饱好干活,天大的事也还是等睡饱吃饱饭之后再说。
但独自待在二楼的欧珈珈却睡得不太好,可能是心上不安的缘故吧,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不好的画面。
她动作僵硬地翻了翻身体,忽然脑子里又闪过电视里她的家被大火吞噬的景象,然后画面一转,巷子里那个回头多瞟了她一眼的男子,凶狠地朝她扑来
“不要”珈珈尖叫了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
楼下的周华一听到声音,随即关上炉火,冲到珈珈身边。“发生什么事?”
冷汗涔涔的珈珈,茫然地望着一脸担忧的周华,直到双手感觉到他手的温度,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吓死我了我刚作了一个好可怕的恶梦”她撇撇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周华能够想象得出珈珈内心的压力,但是他不能任她一直无止尽的蔓延她的情绪,她得学会坚强,因为她的未来得靠她自己努力才撑得下去!如果她还想要活下来的话。
他轻轻地将倚在他身上的身体移开,刻意冷着声音说:“或许你认为你非常可怜,拥有可以放声大哭的权利,但是你错了,珈珈,真正能够让你活下来的并不是你的眼泪,而是咬紧牙关快点学会所有求生的技能,知道吗?你没剩多少时间了。”
望着周华冷酷不带任何温柔的眼瞳,欧珈珈突然间觉得有些迷惑。
总觉得周华似乎有好多面,在兽医院时,是那么的温柔可亲;可是第二回见到他,却又冷酷得教人禁不住起寒颤;但是之后他又不计代价地同意了要帮助她逃亡;而现在,他像又重新戴上了他之前冷酷的面具,无情得连一句安慰也不愿意对她说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他到底是热心还是冷酷的时候,欧珈珈心里明白周华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没时间哭了,若她还想活下去的话。
一咬牙擦干脸上的泪痕,欧珈珈允诺:
“我在也不会再随便掉眼泪了。”
“我会认真学会你所敦我的一切,而且
听到她的话,周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丝的微笑。
“很好!那就先下楼吃饭吧!等吃饱饭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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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承认自己不是个厨艺精湛的厨师,他所做的菜顶多就只有熟了跟有放盐这两项达到,至于其它的,像是什么色香味之类的考量!哼哼!就请不要作梦了!
欧珈珈皱起眉头,嚼着餐盘里有些奇怪的“中餐”用不着周华提议,欧珈珈马上开口说:“以后的伙食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其实我多少也是可以帮一点忙的。”周华乐得以后不必再下厨做饭,不过基于道义,他仍然得假心假意地推托一下。
当嘴里又咬到一口夹杂着蛋壳的蛋炒饭,欧珈珈心里想,她会继续让他担任煮饭的工作才有鬼勒。
“不不不,我看做菜还是我来好了,总不好意思叫你又买菜又做菜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今后做饭的工作就全权拜托你了。”
周华双手合十朝欧珈珈的方向一拜,然后再低头将盘子里的蛋炒饭喀滋喀滋地扫进肚子里。
坐在他对面的欧珈珈只勉强吃了大约半盘,就摇头说吃下下了。
“不吃了?”饿极了的周华忍不住觊觎起她面前仍半满的盘子。
“嗳!”
“那我要拿来吃完喽?”
欧珈珈一听,马上二话不说地将盘子往周华方向推去。
周华端起盘子又是一阵的唏哩呼噜,瞧着周华狼吞虎咽的吃相,欧珈珈不得不揣想他到底是味觉有问题还是饿了太久,连她坐在他对面都可听到他嘴里“喀滋喀滋”的咀嚼声,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只是好奇!你不会觉得吃起来有怪声音吗?”
“我个人认为还好。”周华端起盘子将最后一口饭扫进嘴巴里,然后放下盘子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炒得很难吃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欧珈珈连连摇手。
听着周华嘴里“喀滋喀滋”的咀嚼声,欧珈珈在心里偷偷地猜,不晓得一个人的肚子里能够容纳多少蛋壳,而不至于拉肚子
吃完了午餐又暍下一杯珈缬谒来的温茶,周华坐在椅子上动了动身体之后。才找来一张纸在上头写下他的训练计划。
“明天我会到镇上去找辆破摩托车让你练习着骑,然后第二件事,我会教你怎么帮自己准备一个逃生小背包,以备将来哪一天需要逃难时可以用得到。”说到这,周华拾起头看了珈珈一眼,然后才又接着说:“第三,我刚刚已经打公用电话跟我大哥联络过了,看样子那些人没带给他太多的麻烦,不过我已经在电话里说过几天就会回台北,因为我老是不出现也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所以”
“你该不会是说我得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吧?”欧珈珈惊骇得瞪大双眼。
“或许是把你留在这,或许是带你藏到别的地方!关于这一点,到时候我会
“到时再跟你确认。”
但、但是!
“有问题吗?”
“没、没有。”欧珈缬谠着周华冷静的眸,心中纵然有天大的忐忑,这下也不敢说出口了。
“很好,等一下我把这里收拾干净之后,我们就到外头走走。”
“可是你不是要我尽量不”
欧珈珈还没说完话,周华马上就挥手打断她。“我只是要你去外头熟悉环境,又不是要你到镇上敦亲睦邻,况且不到外头去走走,你怎么会了解这附近的地理环境p.万一要是有危险你要往哪儿逃去?”
“说得也对。”欧珈珈了解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帮周华将餐桌收拾干净。
十分钟后,周华与欧珈珈两人手牵着手一块走出小木屋,珈珈原本还犹豫着没必要伪装成这样,不过当听到周华说临近不远的小木屋里似乎也有住人后,她这才乖乖的把小手放进周华手掌里头。
不过坦白说,跟他手牵手的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欧珈珈低下头瞧着自己的小手被包在周华大掌间的模样,突然间觉得有点儿害羞起来。
两人才绕着小木屋走了一圈,远远地便见到另一栋小木屋里也走出一对男女,男人朝周华友善地挥了挥手,周华低声跟欧珈珈交代要她尽量少说话,然后朝来人摆出了他的招牌笑脸,装出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注视着来人。
真是好惊人的变脸功夫呀!
站在一旁对周华的脸瞧着的欧珈珈,也忍不住在心里佩服起他“变脸”的超快速度。
来人的年纪差不多在三十岁左右,先生年纪比太太再稍长些,介绍自己姓林的先生率先伸出手和周华交握,和善的脸庞看起来极为可亲。
“我听小木屋的老板说隔壁也来了对新婚夫妻,才正想要过来你们这儿打声招呼,结果怎知道这么巧,一出门就遇上你们出来。”
周华并没响应对方这一番热情的语句,他只是转过头温柔地望着珈珈,语气暧昧地说:“其实我是比较想继续待在屋里。”
然后他再转过头无奈地对着来人说道:“可是如果不跟她一块儿出来走走,我想珈她今天晚上一定不准许我上床睡觉。”
再笨也听得出周华话里究竟在暗示些什么。
躲在周华身旁的欧珈珈忍不住斜眼瞪了周华一眼,而周华则是搂着她的腰,乐得呵呵直笑。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真是教林氏夫妻俩看得又护又羡。
尤其是林太太,当她仔细打量过珈珈的长相跟身材之后,突然挺起了自己乳牛似的丰满胸部,一副很有自信地睨视着外表不太起眼的珈珈。
纵使珈珈再嫩,也感觉得出林太太眼神里的挑衅意味,她忍不住朝周华的方向偎紧了些。察觉到珈珈的不安,周华低下头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额顶,浓情蜜意地问:“珈,你等会儿想到哪里散步?”
“你决定就好。”欧珈珈小小声地回答。
周华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用着一种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那我们等会儿沿着这条小路走看看好不好?”
周华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让面前的男女感觉不自在。
丙不其然,林先生在听到两人的话后,便胡乱找了个借口拉着太太离开,周华与欧珈珈口径一致的向林先生和太太道别,不待他们走远,两人脚跟一旋,步进了前方的林间小道,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快点享受两人世界似的。
直到确定林氏夫妻的身影已经远到见不着,周华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笑望着欧珈珈。
“很不错!你反应自然多了,尤其是刚才那一瞪,还满有新婚夫妻在打情骂俏的样子。”
周华不称赞还好,这一提,陡然窜生的热气霎时染红了她整张小脸。
“我真的很怀疑!新婚夫妻就一定得像我们这样子黏过来黏过去吗?我看林先生他们就没有我们这么可怕。”
“我刚才会那么做,是为工议他们清楚知道我们正新婚燕尔,这样一来或许他们就会识趣点,不会太常过来打搅我们。”
周华佣懒地把玩着欧珈缬谔短的发楷,然后笑着对珈珈说:“就我的观察,如果我们刚才没表现出亲密不容他人侵扰的姿态,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也许晚一点或明天,这对林氏夫妻就会来登门拜访我们了。”从事情报调查这么些年,他可是磨利了看人的本领,只要说上几句话,他就能大略猜出对方的底了。
“我不懂,你到底是从哪看出这些的?”珈珈一脸惊讶的望着周华。
“刚才林先生远远地一见我们就出声打招呼,从这一点来看,他大抵是从事业务招揽的工作,而且算是中等偏上的阶级,才可能表现得那么自然。至于旁边那个林太太,看起来就像一般普通的上班族!只不过我倒是很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夫妻,因为我发现那个林太太看我跟看你的表情带了点妒意如果他们真是新婚夫妻,理当不可能会对其他夫妻产生这种情绪。”
想不到他连这么微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那你觉得他们应该是”
“外遇的对象吧!”
欧珈珈摇摇头无法理解,如果他们不是真的夫妻,那为什么林先生敢正大光明地带那女的出门,而且还向旁人介绍她是他的太太?
“你很惊讶吗?”
“嗯。”欧珈珈猛点头。
“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戴着假面具去面对这个世界,就像我们两个,也是拿着新婚夫妻的面具来伪装自己的真实身分。从事像我这类的工作,得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辨别出这个人到底是在跟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瞧着周华继续往前直行的身影,颀长的背影看起来像是担负着许多秘密而显得有些微垮。珈珈的年纪还小,她承认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周华话里所说的一切,但望着他孤单的身影,珈珈突然间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凭着一股冲动,欧珈珈两个跨步赶到周华身边,然后突然伸手从背后将他抱庄。
周华忽地停下脚步,低声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跑来抱我?”
“就突然想抱你嘛!”欧珈珈摇头,不敢说是因为心疼他才突然想抱他。
听着珈珈娇憨的回话,周华忍不住撇唇微微一笑。
“我想你一定很怀疑我为什么想帮你吧?坦白说我并不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我从事的工作不容许我太过热心,因为这很容易让我丢了性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见到你莫名其妙地被卷进这一场混乱里,我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撇下你不管。”
直到这时,珈珈才终于明白周华为什么老是对她忽冷忽热的。
她觉得好愧疚,周华这么不顾安危地帮她,她非但不懂得要赶紧坚强起来,反而还老是红着眼眶,有时还怨他为什么不多安慰安慰她!
周华说得对,她已经没时间哭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快学会照顾自己,才不至于变成他一个沉重的负累。
“你放心,我一定会听你的吩咐,好好学会该怎么保护自己的。”
周华转过身面向珈珈,微笑地轻轻在她脸颊上拍了拍。“我相信你。”
听见他的认同,珈珈露出怯怯的微笑。
“我们走吧!四处走走,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欧珈珈点点头,乖乖地尾随在周华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