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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鲁由浴室踏进卧房,看到满室的黑暗不禁咕哝。
“睡了整整一天了,还那么早睡?”不到九点耶!真不像平常不摸到三更半夜不上床的她。
坐上床沿,扭开床头小灯,手拿浴巾随意地摩擦湿漉漉的头发,突然间,一只手轻巧地滑进浴袍微敞的衣襟里,吓得安格鲁跳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没有啊人家人家只是睡不着嘛!”尔雅凝着嗓音,纤纤小手不经意地拂开盖在身上的薄被。
安格鲁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手臂移动,这一瞧,让他瞪大了双眼。
斜倚床头的她脸上挂着慵懒娇俏的笑容,身上居然只穿一件他的衬衫,衣长及膝,袖口折上几褶依然宽长。
显得她的娇小惹人爱怜。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个,因姿势使然,衣襟微开,若隐若现的雪白凝脂仿佛在召唤着他内心的野性,热血逐渐澎湃。
在晕黄灯光的笼罩下,衣料显得过于透明,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而她,底下却是连胸衣也没穿!透过衣料,勾勒出那抹浑圆,上天专门创造用来引人犯罪的禁果,又香又甜他在想些什么!
妈的!睡不着有必要穿得这么凉快吗?
别过头,不敢多看,怕克制不了的欲望会要了她。
“数羊试试。”抑制的声音平板不自然,待会儿又得去冲冷水了。
见安格鲁转身离去,柳尔雅暗叫不好,这可不成!
飞身扑去,张手环住安格鲁的腰嗔道:“没有你陪在身边人家会做噩梦”练习许久的成果要在今天验收,怎能让你逃开!
噩梦?是谁今天下午睡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清醒的?安格鲁没好气地瞪着她,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
柳尔雅眨眨无辜无邪的大眼,报以灿烂一笑。
罢了!注定要栽在她手上。虽满心不愿,还是乖乖地爬上床。柳尔雅觅计谋得逞暗自窃笑。
手圈上安格鲁的脖子,故作娇弱状。“人家真的好害怕的,也不想想人家第一次去到地表,刺激很大的好怕哦”“有我在你身旁,一切都没有事。”以安抚为幌子,温柔地执起她的手。
察觉到安格鲁的却步,柳尔雅急切地将温热的唇覆上他的。怎能让他在此时逃开?
安格鲁满腔的欲望在柳尔雅的温存中饱胀,他开始狂暴起来。
“懂得了吗?”他残酷地说“你知道挑起一个男人性欲的后果吗?你知道你在玩火吗?你承担得起玩火的下场吗?”
她宛如惊弓之鸟般地死命挣扎,却挣不脱那如同铁箍的大手,安格鲁的重量将她压得动弹不得,第一次感觉到在他面前的她是如此无助。从没有看过这样的安格鲁,如此陌生、如此冷酷。
“不要不要放开我”瞪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慌及恐惧,不可遏止地颤抖着。
安格鲁猛然放手,冷硬的脸散发着冻人的怒气,大步步出房间,门砰然关上。
柳尔雅别过脸,瑟缩地蜷成一团,把头埋在枕头紧咬下唇低声啜泣,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泪水却抑制不了地汹涌而出,她不知道会变这样!
哭了不知多久,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发“别哭,别哭了。”第一次看到柳尔雅落泪,却是因他而起。虽然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但他对自己失控的举动感到后悔,他吓坏她了,但她真的把他气得无法自制。
粉娃的眼泪令他烦躁,而柳尔雅的泪却深深撼动他的心弦,令他手足无措,随着她每一次的啜泣心就跟着揪紧一次。
将她轻揽入怀,如同抱着易碎的珍珠。
“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安格鲁不知该如何是好,她颤抖的双肩是这么地脆弱无助,要怎么做才能停止她的啜泣?
轻抬起她的脸,学着她的动作,在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温柔地吮去泪珠,喃道:“别哭,我不是有意的。
别哭“温热的唇在额头、鼻翼、唇畔细碎地洒下软语呢喃。一遗又一遍。
“你欺负我。”柳尔雅抽噎地指控他的罪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见她肯开口,安格鲁喜出望外。
“你凶我,”柳尔雅思及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地放声大哭。
安格鲁为自己的失控举动懊悔不已。“对不起,我我气昏了”
“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眼角挂着豆大的晶莹泪珠,刚刚还哽咽不停,现在却已经可以向他要求赔偿。
安格鲁不禁怀疑,这到底是真是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安格鲁随即痛斥自己,你这混蛋!做了这种事敢有什么怨言?
“你说吧!”上刀山下油锅随君处置。
柳尔雅闻言笑粲如花。“我要申请保留权,不可以反悔哦!来,咱们打勾勾。”伸出大拇指烙下印记。
“又哭又笑,小狈撒尿。”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安格鲁对轻易允下承诺有点感到后悔,看她笑得开心。
伤心的表情已不复见,有点上当的感觉。上当就上当吧。
为了博得佳人欢容,在所不惜。
柳尔雅完成交易,心满意足地偎在安格鲁怀里咕哝着。“刚才你的模样好吓人,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对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费尽力气还是无法动弹,第一次察觉男与女之间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安格鲁全身所散发的欲火怒气仿佛要将她吞没,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她好怕,真的好怕,打由心底发抖起来,以后再也不玩火了。
她的语音渐微,终至隐没。睡着了,安格鲁笑笑。
眼角带泪,嘴角含笑的娇憨模样让他的心随之悸动。久久不能平息,轻轻地将她放置床上,在额上印上一吻。
眼里无限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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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柳尔雅莽撞地推开历史部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两条倏然分开的人影。
老大背着她,绾起的发髻略显散乱,垂落了几络秀发在雪白的颈项处荡着,由后看去,只看得红得发烫的耳朵,想必,黑框老学究眼镜下的脸也是嫣红如火吧!
j则是正大光明地,恼怒地瞪着扰人好事的闯人者。
咬牙切齿的,像是当场要把她碎尸万段。
虽然沾染上唇印的雪白衣领显得有些可笑,爬上情欲红潮的俊脸也将他们的所做所为昭然若揭,j还是尽责地很正经地板起一张脸,为维护两人的名誉努力地欲盖弥彰。“我我们在讨论公事。对,讨论公事。”
好借口,早不进来晚不进来,真是的,进来也不会先敲敲门,安格鲁怎么管教的!
真羡慕,男的自愿女的配合,柳尔雅愤恨地着恼起安格鲁的过人自制力,昨晚就差那么一步,要不是那该死的被子掉了下去,她早就得手了!
已完全忘了昨晚是谁被吓得痛哭失声的?要是安格鲁知道她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一定会气得捶胸顿足。
柳尔雅悻悻地嘲讽道:“原来讨论公事是这样的讨论法啊。啊,j,改天我们也来讨论看看。”露出坏坏的笑容,手勾上j的手臂。
老大才由尴尬中恢复得神态自若,另一波马上又席卷而来。臭尔雅,难道就不会看在她平常待她那么好的份上放她一马吗?
j有如被虫螯了忙不迭地抽回手,退避三舍,挤出僵硬的笑,结巴地说:“我我先走了,有问题再再联络。”开玩笑,她不怕安格鲁误会,他可怕死了老大,这举动有多危险,要是她又打翻了醋坛子怎么办?
谁叫柳尔雅是他的天生克星!只要是他辛苦建立的成果面临完成的最后阶段,她一定会出现将之毁于一旦。
唉,认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鸣金收兵。能离她多远就多远,和她讨论?安格鲁难见的火爆他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柳尔雅对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叫嚷“记得哦!有空找我‘讨论讨论’。”语毕,开心地捧腹大笑。
老大盯着柳尔雅,又羞又恼,不小心竟意外地发现隐没在领口下的一记朱红,伸手拉扯,没有防备的柳尔雅任她拉开衣襟,哇!老大贼兮兮的笑容让她心虚地红了脸。
看不出来平常温文的安格鲁燃烧起来竟是如此热情狂放,雪白的肌肤都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吻痕,跟j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呐!
看老大喷然有声,像偷腥得逞的猫一样窃笑着,柳尔雅羞得欲夺门而出,却让老大一把捉住。
“好啦,不跟你玩了。”一比一平手。老大收起戏谑的笑,正色道“这是安格鲁弄的吧!”
“嗯。”柳尔雅头低垂至胸,应答声微若细蚊。早上起床时没有注意到,早知道就套件高领的衣服,也不用现在落得让老大耻笑的地步。
老大诧异地叫道:“安格鲁也真不挑,像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货色也能如此卖命,”兴奋地推推柳尔雅“你用了什么方法?教教我吧!”
“看你刚刚的表现似乎比我还行,哪里用得着我教啊!”说她发育不良?哼!
老大瞥她一眼,他俩绝对远不及她跟安格鲁的精彩,看她胸前战果辉煌,喷!
“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啊?”她真的好好奇哦!
柳尔雅神色一黯,满脸惆怅,跟老大讲她也不会明了的。他们这些靠着无性生殖繁衍下一代的现代人哪里懂得鱼水之欢是怎么回事呢!
忽地,突然想起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努力捕捉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摇头摆脑,两眼的焦距不经意对上老大略微红肿的唇。
“啊!”柳尔雅大叫,是了!为什么无性生殖的他们还吻得这么火热?
老大被她突来的叫声吓着,没好气地骂:“干什么啦!吓人家一跳。”手拍胸脯镇抚狂跳的心。
柳尔雅急切地一把抓住在胸前挥动的手。使老大瞪圆了眼,她又想干么?
“你和j有没有呃我是说嗳嗳!”
叫人家怎么问得出口嘛!
老大对柳尔雅欲言又止的举动不明所以,有趣地看她自个儿唱着独脚戏。
不管了,抛开矜持礼教,附上老大的耳旁轻声问道。
像脸红会传染似的,老大听明问题也双颊泛红,对于尔雅所提出的疑问羞于回答。
“说啊!”柳尔雅焦急地催促着,人家连这么丢脸的问题都问出口了,没得到回答不就损失大了!
老大故作镇定,企图以符合一位历史学家的身份,平淡的口吻回答,可惜不甚成功。
“有有啦,那种事当然存在,无性生殖早在几百年前就停止使用了,现在都是用做呃你刚刚说的那种方法来繁衍下一代的。”柳尔雅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会跑来问她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啊!去问安格鲁不就得了吗?
柳尔雅忿忿地瞪大双眼,安格鲁竟敢骗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阎不吭声地吃了她那么久的豆腐?想到自己还曾恬不知耻地投怀送抱诱惑壮男,就忍不住想干脆撞墙自杀算了,真够丢脸的。
再思及安格鲁的不为所动,原先还以为是缺乏经验和自制能力使然,现在仔细一想,八成是安格鲁嫌她太过干扁,看不上眼,想到粉娃的前凸后翘,哪里比得上啊!
看着柳尔雅瞬息万变的神情,老大的好奇心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问这个做什么?告诉我啦!”看她一脸的愁眉深镇,该不会被安格鲁给骗了吧,不太可能啊!
柳尔雅扭着手指,考虑再三,终于踌躇着从原先自以为完美的计划构思,每晚的实习演练,到昨晚的挑逗行动,全一五一十地跟老大说了明白。
听完后,老大只能张大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真是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活宝,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异类啊!
也亏得安格鲁了,居然镇日面对她的引诱还能忍得下来。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阵子造成医护所里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是她啊!连j都遭到池鱼之殃,她盯着柳尔雅,又好气又好笑。
“老大”柳尔雅心中忐忑不安,老大怎么都不说,还脸带诡笑,用那种高深奠测的眼神瞅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老大将柳尔雅上下来回打量,思考着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安格鲁苦了那么久,总得帮帮他吧!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老大狡狯地笑了。
“尔雅,你做得很好,就这么保持下去,再加把劲,安格鲁就是你的了!”偶尔看看失控的安格鲁也挺有趣的。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暴怒,最起码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对女人横眉竖跟;就算安格鲁一个把持不住,也是终成眷属嘛!呵等着看好戏啊!
“真的吗?”柳尔雅满脸狐疑,看老大的样予不太能够信任,搞不好会陷害她也说不定,看她笑成那副模样。
“你敢怀疑我?是我比较了解现代人还是你啊!”老大用夸张的动作来掩饰被人识破的困窘,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的嘛!不可小觑。
见那小傻子一脸臣服,才满意地点头。
安格鲁,别说我老大没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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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怎么还没睡?”离开研究室正要上楼的安格鲁,眼角的余光瞄见柳尔雅颇为诧异,都深夜了,就算习惯晚睡也未免太晚了吧。
娇小的她缩在沙发上像只瘦骨如柴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爱怜,手捧着从他书架上取下又厚又重的研究论文,也不知着懂了多少。
柳尔雅对安格鲁的问话置若罔闻,低埋于书页中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安格鲁叹口气,又怎么了?伸手想抽出她手上的论文却徒劳无功,没想到她握得死紧,指尖都泛白了。
看不到柳尔雅脸上的神色,无法臆测她的想法。罢了,安格鲁宣告放弃,妈的,老是喜欢拿书报杂志当挡箭牌,连他自取得博士学位后就没再动过的论文也派上用场了。
“那我先回房了,进来记得关门。”安格鲁转身上楼。
虽然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就算二个人都在房里,她还是坚持门要落锁,不然那一晚绝对会睡不安稳,怪癣!
“不用了,你直接锁上就好了,我我今天不进去了。”柳尔雅的语调有着强装出来的平板冷淡。
安格鲁闻言停住脚步,转身走向她,眼中的温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不悦。“为什么?”
“我我想我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还是—个人睡比较好。”柳尔雅嗫嚅着把所要表达的话说出。
即使两人之间有书册的阻隔,还是能感受得到安格鲁那高涨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下意识的手指抓得更紧,仿佛抓紧书本就能够阻挡一切,但还是敌不过大手一夺。
安格鲁伸出双臂将柳尔雅困在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口气冷冽。“为什么?回答我!”她发现了什么?绝不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就吓着她,她临睡前枕在他怀里的面容是那么的无忧自在。
柳尔雅惶然不安,不敢抬头,深怕会对上那目光如炬的眼眸,藏在背后的小手揪紧坐垫,在他充满霸气的身影下她竟显得如此渺小。
虽然老大如是说,但是已经知道事实的她,就是无法表现得和过去一样自然。
安格鲁攫住柳尔雅的下颚,四目交接,两人对峙,最后他不甘心地放了手,冷冷地丢下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算了,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什么千古大恶人一样,随她去吧!
身子猛然一震,惊然发觉,在她的面前,竟是充满妥协。算了、罢了,诸如此类放弃有过多少回了?在她面前他是如此无计可施!泄愤似地往椅背用力一捶,掉头离去。
柳尔雅被他的举动吓得弹离沙发椅面,一抬头,才发觉安格鲁已转身上楼,他的背影充满了愤怒与冷漠。
她做得太过分了吗?
咬紧下唇。不让盈满眼眸的伤痛夺眶而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记得自己从前悬不掉泪的。尔雅自嘲地笑笑。眼泪已不争气地顺着脸庞滑落,弹到手背溅起微小的泪花。
一想到安格鲁昨晚纯熟的动作,就无法克制脑海中一幕幕接连不断的画面。只要一想到那侈长的手指曾抚过别人的双峰,探索过她人的神秘幽谷,那喷张的坚挺曾深汲别人的泉源,她的心就绞痛得有如刀割,像硬生生地被人刨走一般。
这和跟粉娃玩闹的妒意不同,它来得那么浓烈。让她好害怕,怕这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俊朗有成的他会有过多少女伴?而他,竟不愿碰她为什么?柳尔雅逞强地在唇瓣留下齿痕,那么深,几近破皮,也不让啜泣逸出口中,不愿面对内心的脆弱。
室温过低,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柳尔雅却不愿起身调节温度,有些自虐地将自己开放在冷冽的空气中,空洞的大眼不曾一眨,盈眶的泪潸潸而下,也把心滴穿千疮百孔。
原来爱恋是这么苦,直教人没了魂魄,好苦、好苦,明明知道不该深陷,应该回头,却情不自禁地一步步靠近,无可自拔。安格鲁的温柔是张下了迷咒的网,网目细腻,将她牢牢地困绑,她不能,也不愿挣脱,却被细致的网绳割得遗体鳞伤。
本来以为自己坚强到足以承受,能够一笑置之的。
事到临头,理智在呐喊,心智却背道而驰,她也不想这样。
以前还曾为情黯然失神的莫海藤不表认同,没想到现世报如此快,如今叫她也尝了苦果。想回去,想回二十一世纪,想逃离这里,但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夜好凉,好冷,睡意席卷而来,在梦中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就这么吧,短暂的逃离也罢,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