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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渐渐露出鱼肚白,被冻了一夜的空气出现了湿润的水气,若是在沙漠上站久了,身上的衣衫都可以拧出几滴水。
慕容紫英与云天河在客栈内选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叫了些早饭,两人却未起筷,只因其他人还未下来。
但没过多久,楼梯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起这么早?”韩熙辰笑了笑,转而问道“还是根本就没有睡?”
出晨的阳光洒在云天河的脸上,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臃懒,只听他打趣道:“你不也是一夜无眠?”
韩熙辰的脸似红了红,马上否定道:“胡说!我睡得好着呢!”
云天河故作明白地“哦”了一声“原来熙辰你还修炼这种功夫,当真厉害得很!”
韩熙辰的脸色又有些红了,但依然还是死鸭子嘴硬,低死都不承认,明知故问道:“什、什么功夫?我可没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见韩熙辰还是不承认,云天河只好明说,笑道:“这可是你逼我说的哦!”韩熙辰本来还想阻止,但似乎已经晚了,只听云天河悠然道:“昨天晚上我出门的时候好像看见熙辰一直站在菱纱的房门前,而且还一脸担忧。紫英,不知你看见没?”
慕容紫英也跟着笑了笑:“这我到是没有注意,或许是天太黑的缘故吧!”
“紫英,你居然也来调侃我!”韩熙辰怕韩菱纱恰巧下来时听见,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对话。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时,慕容紫英居然也帮着云天河一起开他玩笑。
慕容紫英笑了几声,待韩熙辰也坐下来后,他又是一脸的严肃。将昨晚与云天河的商议告诉了韩熙辰,毕竟这悠关韩菱纱的生死,是丝毫马虎不得的。
韩熙辰听后频频点头,忽又皱眉道:“那我们要怎样告诉菱纱呢?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慕容紫英道:“当然不能!”他想了想,又道“这个任务就让朱雀去告诉菱纱吧。我相信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去说都没有朱雀去说的好。”
云天河听得有些不明白了,问道:“为什么?”
慕容紫英道:“朱雀有充足的理由,而我们却没有。”
韩熙辰接着道:“我们的仙法都已被封,若是我们说要突然停滞不前,菱纱那么聪明,自然没多久就会想明白。若是让朱雀去说,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还没等天河说话,只听一人忽然道:“是呀!我说自然会更好。只因我是来保护你们的。”
听见这话,韩熙辰就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讥。
他笑道:“又没请你来。”
朱雀忽然出现在他身旁,道:“死孩子,你一天不跟我唱反调,你不舒服是不是?”
韩熙辰道:“除非你认输,我就乖乖听你的。怎样?这个交易不错吧?”
朱雀冷不防地敲了敲韩熙辰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
只听她笑骂道:“死孩子,想让我认输,再去修炼个几百年吧!”
韩熙辰正欲反驳时,忽听朱雀道:“再罗嗦我把你忽到沙漠的彼岸。”
韩熙辰“哼”了一声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老女人是说到做到,曾经他就吃过这苦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还是少惹她为妙。
没过多久,琴姬也徐徐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大家都起这么早,她先是一惊,随后宛尔笑道:“大家昨晚睡得可好?”
云天河挠了挠头,笑道:“还算可以。第一次在沙漠上过夜,觉得挺新鲜的。呵呵。”
慕容紫英、朱雀、韩熙辰也相继点了点头。
琴姬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高深莫测。随后,她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朱雀,忽然道:“可以出来一下么?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
朱雀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但也跟着她出去了。
正午十分,太阳炙热无比。天地间已然变成了一个大烤炉,如果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赶路,是及不明智的选择。除非他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不然是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的。任何人都知道沙漠是一个处处都埋藏着危机的地方。
琴姬与朱雀说了什么,除了她们自己外,也只有天知地知了。但也自从她们那一番谈话后,两人之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这突然的改变,着实让在座的人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哩糊涂地看着她们有说有笑。
韩菱纱坐在客栈门口旁的一颗大仙人掌的阴影下,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秀眉紧紧地深琐着。虽然她听了朱雀的话,但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们一定有什么原因在瞒着她,这让她一连几天都愁眉不展。
“为什么”思索太过深刻,韩菱纱竟不知自己已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只是这是一个没有人会回答的问题。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她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笨蛋”
但这只是后来的事,现在的韩菱纱还是一无所知。
夜,月明星稀。
本来都已经睡下的众人却被朱雀叫醒,看见朱雀身旁的琴姬,众人似明白一点,但又不全明白。
将客栈的大厅点亮,朱雀忽然很突兀地说道:“这是大家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韩熙辰似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缓缓道:“理由。”
朱雀有些迟疑,须臾之后,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向身旁的琴姬点头。
在众人疑惑之即,琴姬已经不是琴姬了,那带有淡淡忧伤的容颜已不副存在,现在的这张脸,美丽,充满了青春的活跃,也带有些许俏皮之意。
“不、不对!”韩菱纱忽然惊呼道“我确定在即墨出现的是琴姬姐姐!”
少女笑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慕容紫英也迷惑了:“那么你”少女道:“我是中途插进来的,只是以琴姬的容颜出现而已。”
韩菱纱问道:“那么琴姬姐姐呢?”
少女道:“她悄悄地离开了。在我向她保证你们的安全之后。”
云天河问道:“她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少女笑了笑,对云天河的疑问一点也没有生气。
她说道:“就因为我是四神之一的玄武潋滟。”
众人听后除朱雀外都倒抽了一口气,但这个理由依然不够充足,是以慕容紫英又重复了云天河的前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离开?”
“理由很简单。”潋滟说“她知道去东海漩涡路途凶险,而她又立过重誓终身不再动用毕生所学之武,不能眼看着你们去送死,所以就来拜托我。”
这一回答让众人又是一惊,但也不得不佩服琴姬。她的底细本已就很神秘,没想到她竟会神秘到如此。好在他们都不是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人,是以关于琴姬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另一个疑问又来了,为什么他们已不必再在这里了?难道神界打算就这样息事宁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后来他们才知道的。他们的表情几乎和韩菱纱知道答案时一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会时常地注视这苍穹。眼眸里总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