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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有时就好像吸毒。有了第一次,就不免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
戒都戒不掉。
何况对象又是陈青。所以明知是犯错,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头。
雪莉对我越来越频繁的夜不归宿,已经有了怀疑。所讲的种种理由已经无法再欺骗下去了,所以我干脆不再用任何理由去诓她,宁愿几天几夜不回家。我不敢面对她,她也似乎觉察到我的故意躲避,但她却对此表示沉默,没有逼问我,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也没有整天打电话到办公室里讯问我的行踪,这种沉默更让我不安。
只是陈青让我越来越难以离开。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我难以拒绝,我惊讶地发觉我对他的感情比以前不知增长了几倍,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公司里克制自己望他的眼神,以免泄露天机。
而在他的床上,我们都会忘了时间的缠绵,好像活过了今天就没有了明天似的。
我开玩笑得说,季子真不应该放虎归山,她应该跟着他一起来的。他冷冷地笑了笑:“早离了,在半年前。任何女人都不会老跟着一个不正常的丈夫。”
我心里有些吃惊,总觉的季子并不像是个轻易能放弃的女人。他们俩倒底有过些什么?我想问,又觉得不大好问。
显然陈青并不愿意提起她,他能和我谈任何东西,但绝口不提他和季子的一切。
这个谜团压在心里,很不舒服。
然后,他转过脸:“再过一星期,我要去总部开会,要去二个星期。你可以回去向你夫人好好赔罪赔罪。”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捉狭。
我苦笑,伸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脸,心里暗骂:混蛋!倒底谁是始作俑者?居然还在旁边幸灾乐祸!
“要去两个星期啊?”
“嗯。权当给你放假,你可以准时回家陪老婆了,我的大情圣。”他不怀好意地嘻笑着“省得每天提心吊胆的。”
我咬牙,伸手到他腋下,我知道他很怕痒的。果然,他一看见我这举动,就马上闭嘴,并试图阻挡我的手:“好好,我不说了。你住手。”我没理他,把他整个人向上提,让他笑倒在我怀里:“两个星期啊,这么长时间?”他枕着我,闭了闭眼晴:“我把你打包一起去算了。省得你老婆又把你”他突然住口了。
我倒听出些端倪:“把我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
他自觉失言,瞪了我一眼,样子很有趣。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居然在吃醋?!居然在为我吃醋?!
我故意使劲抽动着鼻翼:“哦,很酸的味,谁打翻了醋坛子?”刚说完,腿就狠狠被抽了一脚。
他其实没说错,他走后,我必须面对雪莉。也许,仅仅是我的猜想,陈青想利用这二个星期让我给雪莉一个交代。
这家伙,把难题丢给我就一个人溜到日本去了。临上飞机时,竟然不顾旁边还有其它送行人员,凑在我耳边轻声说:“今晚可以好好安慰一下贵夫人了,小别胜新婚嘛。”我晕,只因有他人在,还得陪着笑脸故意说:“是,是。”好像他在安排工作似的,然后他就一脸坏笑着上了飞机。其它人都看着奇怪,不知几时我和老板关系好到说悄悄话的地步了。
“哈哈,陈先生说他回来的时候不必要像今天一样来接他了。哈哈!”我都不知道我在“哈”什么,他们的目光让我汗出。
混蛋陈青!心里虽然这么骂着,眼看着飞机升起,心里的失落如晨雾一般弥漫上来。他未到日本,我却已在想念,飞机很快升到高空中,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在想我?我像个呆子似的痴痴地望着飞机消失的地方,直到别人叫我才如梦惊醒。
下班后,我思量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雪莉,考虑再三,还是放下了电话。最后打个电话去了花店。
回到家中,已是天黑。
打开屋门,里面竟是漆黑一片,难道她不在家中?现在已是晚饭时分,她会去哪儿?隐隐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在心中冒出来。我放下手中的包和花,客厅旁的浴室里有灯光透出,她在洗澡?我走过去,敲了敲门轻唤:“雪莉,是我。我我回来了。”
里面没有任何声息透出。我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提高了声音:“雪莉,你在里面吗?雪莉?”
里面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心中的慌乱升级为恐惧,我使劲拍着门,踢着门,最后决定打碎装在门上的磨花玻璃窗。
正想动手时,门却开了。
我惊讶得看着她,一个月前还是美丽润泽的她,现在竟是一幅鬼样,脸很苍白,卷发蓬了一头,没有梳理,赤裸的脚上还有点点血迹。因为浴室的镜子不知何时被打碎了,她显然踩上了碎片。
她静静地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认识我了一般。我想叫她,可是她的名字卡在喉咙里难以出声。我能做的只能是一把把她抱起,横放在沙发上,然后打开灯,仔细察看她脚上的伤口,然后把家中的葯箱翻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轻轻用小镊子把碎片夹了出来,涂上消毒葯水,包上纱布,但我吃不准是不是都清除干净了,虽然不多。我得把她送医院才行。
我正想再抱她时,一直默不出声的她用冰凉的手拉住了我。
“你,还记得有这个家?”她问。
“”我无语以对:“你必须去医院,有话以后再说吧。”
“不。”她紧紧拉住我的手:“用不着。疼痛能让我清醒着,好好看清你的脸!”她用另一只手一把拽住我的领带,把我的头拉向她。我从她的嘴里闻出酒精的味道。
淡橘色的灯光照上她的脸,使她的脸看上去疯狂而哀伤。
“告诉我,我是不是很难看?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她放低声音轻轻地问我,我只能摇头。
“那么,是不是很笨?很不会照顾人?”
我只能再次摇头。
“那么,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忽然不肯回家?”她再问,眼中有泪水。
我的心在发抖,连摇头的勇气也没了。
“说啊?倒底是为了什么?”她彻斯底理地爆发出来了:“给我一条理由,行不行?!我受不了每天都要猜你会在哪儿过夜,每天都要骗着自己才能入睡!”
她试图要站起身来,我按住她:“别说了,你得先去医院。”
“你还在乎我吗?”她问我,我想说在乎的,可是我却说不出口。
“你知道吗,”她靠在沙发上,依然紧拽着我:“至我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努力想把一切都做到让你满意。工作时,做个最好的秘书,只要能引起你的注意,我干什么都起劲。可你从来就只把我当秘书。可有一天,你说要娶我,我以为我在做梦。可你真的娶我了,我就努力做个最好的太太,只要能让你爱我就行了。可是现在是不是该梦醒了?”她好像在自问,又好像在问我。
哀摸着她的脸,拭去泪水,但我无法回答她。
面对此时的她,我感觉我是个十足的骗子和刽子手,在残忍地扼杀一个爱我的女性。
我该怎么办?第一次我觉得这么无助,对自己这么难以容忍。
我慢慢跪倒在她身边,把她冷冷的手把在嘴边吻着:“对不起。”
除了这个,我还能说些什么?
瞬间,她泪如雨下,沾湿了睡袍的衣襟。
我看着她哭,知道我预想的计划是无法实现了。
她还在哭着,好像要把所有的怨恨和委屈都通过泪水让它们流尽。我抱着她,走向卧室。
原谅我在这个时候想到陈青。我知道陈青所希望的我可能无法做到。
说我懦弱也罢,说我多变也罢。眼前的女人,我虽然不爱她,但无法强迫自己现在去伤害她。明知道这样下去可能会给她更大的伤害,我是不是很矛盾?忽然有打电话给陈青的欲望,想告诉他,想告诉他什么呢?难道告诉他,这个女人不能没有我,我不能离开她,离开陈青吗?我无法想像。
爱和德是不是本来就很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