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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和相亲对象不定期约会,就能摆脱被催婚的噩梦,但显然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
姚嘉梦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无奈的接受家人排山倒海而来的“念经”虽然她很努力地将千篇一律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但耳朵仍嗡嗡作响,疼痛不已。
“既然你跟子权感情稳定,那该开始筹备婚事了。”姚夫人重复说了好几遍,兴致十分高昂,然后拿出一大迭新娘礼服杂志开始翻阅。
“这一套不错、这一套也好美”只见一家子围在一起,对着杂志里的精致礼服指指点点,纷纷发表意见。
唯独当事人意兴阑珊,想趁大伙儿不注意时,悄悄脚底抹油落跑。
“嘉梦,给我站住!”姚夫人彷佛多长了一双眼睛,在女儿开溜前出声吓阻。
嘉梦垮下肩头,苦着一张俏脸,轻叹一声。
她深深觉得自己就像孙悟空,永远都逃不出老妈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
“妈,我好累,改天再说好不好?”她有气无力的口吻,透着浓浓的疲惫。
“好,你去睡吧!其余琐事交给我们安排,你就乖乖等着当新娘子吧。”姚夫人以柔和的语气说着,像在叙述连续剧剧情般云淡风轻。
闻言,嘉梦几乎要颜面失调,嘴角抽搐。“人家男方又不见得肯娶我。”她试着打消母亲积极的念头。
她需要一些时间思考对策,拖延这桩无厘头的婚事
“既然你跟子权进展顺利,表示人家很喜欢你,哪有不娶你的道理?”姚家长子姚清纲义正词严的反驳她的说法。
嘉梦翻了大白眼,忍着满腹牢騒不发作。回嘴的下场,就是换来全家人的言语炮轰,届时她会更难脱身。
拜托!她不想结婚,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干嘛搞得她好像是万古罪人,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况且,她的人生为何要由别人来定夺?即便是她的家人,她也不会轻言妥协,势必抗争到底!
“对呀!二姐,你跟子权哥很相配呢!”姚家小妹一脸梦幻的说道。如果她未来老公能像子权哥一样又帅又温柔体贴,该有多好!“能有那么优秀出色的姐夫,超级光荣的。”
笨蛋!不要被人的外表蒙骗了。嘉梦挤眉弄眼,兀自在心里大喊。
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傻瓜!陆子权那家伙根本是个花花公子,同时和好几个女人交往,乐不思蜀呢!哪有可能甘愿结束单身生活,走进婚姻坟墓?!
好几次,他们“约会”时,都会多一名“电灯泡”而且每次对象都不同,她当然不介意,只是觉得夸张。
这种表里不一的男人,嫁给他才是不幸的开端。
况且,他和她“感情好”的假象,也是两人联手合演的一段戏码罢了,可见他们都有演戏细胞,足以瞒骗过所有人,包括她那精明能干的老爸跟老妈。
如果精品店经营不下去,她或许可以改行当演员,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甚至拿个影后什么的。姚嘉梦自嘲的想着。
“各位,我真的很累,改天再聊,ok?”她始终没有转过头面对大家,深怕看到家人那副急着想把她推销出去的嘴脸,打击她的心。
虽然她不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又脆弱的林黛玉型女人,不过大家那种殷殷企盼的模样,仍会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很可悲,好像这次嫁不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噩梦!绝对是一场噩梦。
可恨的二十五岁!
再也不管身后传来的叽叽喳喳讨论声,嘉梦绷着脸,两步并作一步的上楼、关上房门,杜绝一切干扰。
“啊”她站在房内的雅致露台上,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大叫,发泄满腔怒火及怨气。“我不会认输的”她握紧拳头,眼神透着坚定的光芒。
现在每天都像在打仗一样,丝毫不能松懈,否则就会被敌人击倒,任凭宰割。
唉!如履薄冰,得步步为营哪!
嘉梦吁了一口长气,排解胸口的烦闷,然后回到房里,准备就寝。
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应付接踵而来的棘手难题无论是工作上的,或是被逼婚的部分。
只是,一想到家人们翻看礼服杂志的样子,她就烦躁的无法入眠,脑海中全是被强迫穿上新娘礼服、绑去婚礼现场的画面。
要她跟陆子权那个花心大萝卜结婚?!休想!
那家伙骗得了全天下的女人,但可骗不倒她。
姚嘉梦,赶紧用你那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想个法子,制止一发不可收拾的荒谬情势
快想、快想、快想
然而,在尚未想出好办法前,她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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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处理完一批新进的二手名牌商品,姚嘉梦终于有空坐下来喝杯热咖啡、喘口气,从柜子里随手抽出一本员工热衷的超级八卦衷漂,百无聊赖的迅速浏览着。
当她不经意扫到熟悉的名字时,反射性的往回翻,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那是一篇关于豪门企业接班人的评比报导,陆子权理所当然的列于名单之中。
文章最精彩的,不是叙述各个公子哥们的经商才能,而在于丰富的风流情史,简直比言情小说还高潮迭起,教人眼花撩乱。
尤其是陆子权的部分,交往过的女人洋洋洒洒列出来,跟串肉粽没两样。
这还是去年年初的过期杂志,经过一年,纪录恐怕更往上攀升,内容可以填满整本杂志了。
姚嘉梦嫌恶的轻哼,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逐字读着他的桃色新闻,对于他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人生哲学颇不以为然。
这种把女人当玩具、当猎物、当作排解寂寞、满足生理需求看待的男人,竟然还敢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与观点,大言不惭的说他最讨厌纠缠不清和像橡皮糖一样黏人的女人。
“什么东西嘛!”姚嘉梦重重的把杂志扔到一旁,一脸不齿的唾弃道:“用情不专的劈腿男,还敢要求那么多!”
不是她大女人主义,而是这男人实在太超过,不把女人当女人看待!
总之,她对他的评语,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一头披着人皮的大猪哥,除了好色风流,没有其他可取的优点!
嘉梦啜了一口香醇的咖啡润润干涩的喉咙,继而从鼻孔喷出两管气。
她绝不要跟那种男人结婚
冷不防地,刚才八卦杂志报里的一段话,如同一道闪电般劈进她的脑海他最讨厌纠缠不清和像橡皮糖一样黏人的女人。
她顿时灵机一动、眉开眼笑!
她想到一个既不用当坏人、短期内也不会被催着结婚,两全其美的好点子了!
嘉梦的嘴角往上翘,一扫之前的阴霾,晦涩的心情有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她真佩服自己的天才,能想出如此完美的办法。
虽然她人单力薄、孤军奋战,不过凭着不服输的精神,最后一定能力抗众敌,成为最后的大赢家。
她坚定的深信着。
事不宜迟,她要拟出一份作战计画,完美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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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最新一季的escada性感洋装,化着最新流行的彩妆,足蹬gucci三吋细跟凉鞋,姚嘉梦紧紧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抬起头冲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垂眸接收到她爱娇诱人的模样,陆子权的目光转为深浓。
以往几次的“例行约会”她从来都吝于给他好脸色瞧,更遑论对他如此热情友好了。
可今天是怎么了?就连刚才用餐时,她也不断以一种示爱的眼神望着他,用她那双刻意妆点过的大眼睛频频对他放电。
距离上一回约会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不免让人起疑,怀疑她改变的背后有何动机。
“姚小姐”陆子权生疏的唤她,一直以来,他们都维持着陌生而疏离的关系。
除了在彼此家人面前,他们会故意表现出热恋情侣的亲密样,欺瞒众人耳目。
他之所以愿意配合,是因为效果还不错,他那个热心过头又略嫌天真的老妈,只交代他要好好对待姚家千金,倒是不再催促他结婚。
但他相信她也清楚,这伎俩终有失效的一天,而且很快就会来临。
听到他疏远的称呼自己,嘉梦不由得噘起红唇,娇声抗议道:“都相识一个多月了,还叫我姚小姐?”
陆子权撇撇唇,直勾勾的盯着她娇嗔的神态,瞇起黑眸哂笑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经过这一段日子的“交往”他对她虽然谈不上了解,但也算有粗浅的认识,她绝非那种没心机的单纯女人,脑子时时刻刻都在运转,蕴酿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他的质疑令她蹙起秀眉,语气极为失望。“你怎么这么说?”
陆子权挑起眉,不着痕迹的审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揪出她搞怪的蛛丝马迹,拆穿她无聊的把戏。
为了不露出破绽,姚嘉梦不断自我催眠,要表现出恋爱中女人的精髓,总之,卯足劲撒娇就对了。
她很庆幸他长得人模人样、高大英挺,要说服自己已经爱上他还不算太折磨。
“不然该怎么说?”陆子权笑得很敷衍。
“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更进一步,不要一直滞留不前。”姚嘉梦低着头,幽幽地道。
“更进一步?”他先是狐疑,尔后嗤笑出声。“这里没有别人,你又何必言不由衷,自欺欺人?”显然对她有所提防。
可恶!她就不信骗不过他。
姚嘉梦咬咬唇,重新调整情绪,再度施展ㄋㄞ功。“我是认真的。”她偎进他的胸膛,语调软侬。
陆子权低下头,一股怡人幽香忽地袭进鼻腔,干扰他的思绪。
大胆一点再大胆一点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张开手环住他的腰,将脸枕在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陆子权感到诧异,但并未将她推离。“你这是干什么?冷吗?”他的声调低沉了几分。
这男人对她有戒心,真棘手。嘉梦攒紧眉心,决定再接再厉,如果骗不了他,那接下来就没戏唱了。“嗯是有点冷。”她漫不经心的应和,将他抱得更紧。
“姚”陆子权敛起笑,英俊的脸孔显得严肃。
“叫我嘉梦。”她抬起小脸,甜甜的纠正,然后一不作、二不休,踮起脚尖在他有型的下巴印下一记吻。
他伸手揽住她的纤腰,让两人的下半身更加贴合。
“唔”嘉梦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直觉的想反抗,却在扭动了几下之后猛然回神。
不行!她不能被情感及好恶冲昏头,忍耐!要成功,必定要有所牺牲。
她把自己当作是演员,正在上演亲热戏码。
她会熬过去的。
嘉梦再三的替自己做心理建设,才不致于挣脱他的触碰,并狠狠的踹他两脚。
她仰起颈子,笑容好甜腻,却反复的在心中咬牙咒骂:大色狼!来者不拒的大色狼!
陆子权深邃的黑瞳酿着几分兴味,低下头,以鹰一般的姿态掠夺她如玫瑰绽放的唇瓣。
姚嘉梦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眸,脑子一片空白。
他本打算浅尝即止,试探她的反应,却被口中柔馥娇软的触感吸引,逐渐加重力道,反复吸吮舔弄。
他加强攻势,矫捷的舌钻进她的檀口,诱惑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嬉戏。
她的口鼻充斥着他好闻的气息,如同迷魂葯般让她感到四肢发软、脑袋发昏,一时之间忘了该怎么呼吸。
直到一道电子声响连续在空气中回绕,霍地惊扰了她迷乱的神经,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失守的投入他的吻
大白痴!
虽然她很想生气翻脸,并且甩他两巴掌当作回礼,不过,戏既已开演,便无法走回头路。
她明明握有主控权,怎么反而感到受到牵制,浑身不对劲。
口袋里的手机持续响个不停,陆子权离开那柔软甘美的唇,掏出手机接听,口气欠佳。
由于站得很近,加上手机的收讯效果太好,电话彼端的说话声,嘉梦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个声音比她刚才装出来的还要嗲上好几倍的女人,正在倾诉着她的思念,感觉得出来很寂寞难耐,苦苦哀求着想要见他。
好肉麻嘉梦忍不住作呕。
“乖,过一会再去找你,嗯?”陆子权捺着性子安抚。
那么花心,小心得性病。姚嘉梦坏心眼的想。
“一定喔!我在饭店等你”电话中的女人饥渴的口吻,简直跟0204电话女郎没两样。
懊出面搞破坏了嘉梦趁其不备的夺过他的手机,以“正室妻子”的语气回绝对方:“子权不可能去找你,他是我的!”
陆子权挑起眉,冷冷的盯着她,但仍是静观其变,并未插手。
“你你是谁?”来电的女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招,显得慌乱。
“我是他女朋友、他未来的妻子。”嘉梦努力说着违心之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騒扰我未来的老公!”她一口气把八股的台词讲完,然后结束通讯。
“女朋友?妻子?老公?”陆子权嗓音低沉的重复道,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幽深的目光牢牢锁着她泛着红晕的娇颜。
不可否认的,她的姿色不比他交往的任何一个女人逊色
湛亮的双眼、挺秀的鼻和恰到好处的粉嫩红唇,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还有一份独特的傲然气质。
他欣赏她的美丽,如果她不是他父母指定的结婚对象,他势必会追求她。
“嗯。”她笑得好娇美,眉眼儿弯弯,肯定的点点头,强迫自己暂且把刚才被强吻的不愉快与震惊置之脑后,否则她会一拳打歪他挺直的鼻梁!
“什么意思?”他微瞇的眸,透着危险的气息。
嘉梦勾住他的臂膀,娇美的脸蛋彷佛要沁出蜜来。“呵!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啰。”
他终于拉开她的手,嘴角斜挑,调侃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是向来有话直说?怎么今天转弯抹角起来?”
一个连手都没让他牵过的女人,突然主动对他又抱又亲,还宣称是他的女友、未来妻子?!只要是正常人都清楚其中必有诈,更何况精明如他,才不会相信她某天睡醒忽然转了性,从坚决拒婚的叛逆女郎,成了百依百顺的乖女儿。
人的个性及想法会变,但她坚若盘石的意念,却不是几天光景就能松动。
嘉梦怔了下,随后皱起眉、嘟起红唇,不依的抗议道:“目的?原来我在你心里是那种女人”她黯下俏脸,语气十分委屈。
陆子权嗤笑,又恢复一贯的轻松。“是不是你心里有数。”
“当然不是。”她飞快的否认。
他撇了撇唇,不置可否。是与不是,彼此心中都有答案,争辩也是徒然。
沉默的空档,手机又赫然响起。
陆子权只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并未接听。“我还有事,你可以自己回家吧?”他觑着身旁大概吃错葯、导致言行不正常的娇艳女人询问道。
通常即便接下来有约会,他也会送她回家才离开,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他必须沉淀一下被她搞得烦乱的思绪,还是尽快结束现在诡异的局面,并且思考她莫名的转变,究竟有何所图。
“你不送我?”嘉梦眼中写满失落,心里却在大声欢快喝采。
“我有事。”他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你要去找那些女人?”她像个吃醋的妻子,扬声追问。
陆子权黯下眼,沉下嘴角,轻缓的语气有掩不住的不耐烦。“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我了?”
成功了他开始觉得她烦了!
发现自己差点得意的笑出来,嘉梦连忙用力咬痛唇瓣,表情顿时变得痛苦,甚至眼中还泛着盈盈泪光。
“最近,我发现”她故意欲言又止。
陆子权盯着她,等待下文。
“唉呀!算了”她别开头“表演”出一副既害羞又懊恼的模样。
陆子权拢起眉,若有所思的瞅着她含羞带怯的娇颜,胸口浮现淡淡的騒动。
这样的她,别有一番动人韵致,惹人怜爱。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显示对方的急切,也打断他莫名的悸动与诡异的遐思。
“我该走了,回家路上小心。”收敛起心神,陆子权不再多看她一眼,迈开步伐离开。
“子权”嘉梦装模作样、假声假调的唤他,试图挽留,然而他却头也不回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哀戚的脸庞一转,几乎要捧腹大笑起来。
姚嘉梦,你真是天才!演戏天才!
她转身,招来一部计程车,前往经常光顾的夜店,打算喝个几杯,庆祝初次出击便大获全胜!
只要继续扮演管家婆、痴情女,相信他很快就会不想再见到她。
想着想着,她愉快的哼起歌来。
自由快乐的日子,正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