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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两难全
这一次,除了没有定白侧妃的罪, 没有直接惩处白侧妃, 其实岭南王对白侧妃一系并没有丝毫手软。
王府内除了司衣所的人遭到彻查, 其他所也进行了又一轮清洗,白侧妃一系的人在上次昌华长公主中毒之时早已被清查过一次,此次更是元气大伤, 连岭南王的祖母白老王妃留下的暗钉都给拔了个七七八八。
而在王府外,岭南王收到刑务局的调查结果后,直接让人发公告通告了庄远函的罪名, 连坐庄家三代之内所有出仕的官员,削官为民, 且三代之内庄家男女都不得举荐为官, 庄家直系没收所有祖产冲公。
这次的惩罚不可谓不重,且杀鸡儆猴为世子确立地位威信的意味更是明显。
就是白家, 因为此次在符阵一事上被查出多有帮忙的痕迹, 岭南王也警告了白家的下一任家主白二老爷,据说连那久不露面早已隐居在安城山别院的白家家主, 白二老爷的父亲白老太爷也被此次事情给惊动了。
白老太爷回了白府,还亲自找了岭南王一趟, 说了许久的话,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白家家主出面,不单止是见了岭南王,还召了白家五房白成业说话, 白成业出来的时候,脸色青白难辨,但眼底的挣扎和愤怒却是显而易见的。
且说回白侧妃。
白侧妃并没有受到岭南王任何的惩罚和责骂,但王府内外接二连三传来的消息却没有让她因为没有岭南王的责罚而丝毫得意。
那日白侧妃只是手腕上受了外伤,晕倒大概也只是气急攻心之由,可经了这一连串王府内外的消息刺激,倒是着着实实生了一场大病,直接卧床不起了,岭南王也去看过她多次,虽仍是好生抚慰了一番,但语气中也不乏隐晦的警告,以致白侧妃越发的不好了。
若不是白老爷子亲自来看了她一回,她怕是还不肯消停的。
昌华长公主倒是命人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她还真是真心的不希望白氏就这么死了,因为白氏这么死了实在难以解她心头之恨,她巴不得她长长久久的好好活着才好,以后,慢慢的受着这各种滋味吧。
且说处理完这些后续之事,岭南王又召见了萧烨。
之前萧烨回来,岭南王已经召见过他一次,不过那次只是问了他玄州之事,其他的事一概未谈。
此次,他却是将此次礼服之事以及玄州之事各系人的处理文书推给了萧烨,问他道:“这样,足以消掉你心中的怒气和怨气吗?”
萧烨挑眉,他看着桌上的这一堆文书,还颇有些诧异。
他的父王,这么些年,偏袒白氏一系的事情多了,就是当年他受到暗杀快死的时候,他也没过来问问他的感受什么的,今日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次的确有些不同,他父王这次的处置手法,基本上已经是在给他登上王位铺路了,这也是他父王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这么明确的向外界肯定了他岭南王继承人的位置。
萧烨扫了一眼文书,淡漠道:“父王行事自然有父王的准则,儿臣的确会怒,但怨却谈不上。”
他就是厌恶而已,怨这种没用的情绪怎么会有。
岭南王看着面前自己的这个儿子,见他神色莫测,微带讥诮,也觉得有些心累。外界盛传萧烨暴躁蛮横喜怒不定,虽然他知道他有七八分是装的,可这装久了,怕也有几分是真的了。至少,就是他有时候也有几分不确定,这也是他之前犹豫他是否是最合适的继承人的原因之一。
岭南王冷笑了一下,道:“你是否觉得,无论如何,只要我不杀了白氏,就难以泄你心头之恨?”
见儿子垂着眼皮,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心头又是一股火气。有时候,对着萧烨,想让人不生气都难。
“我问你,如果,顺宁郡主不是顺宁郡主,只是岭南世家的普通一个世家女,你们情投意合,我和你母妃早就同意了你们的婚事。可是,大齐的皇帝突然强行塞给你一个公主,你会怎么做?”
听了这话,萧烨本该愤怒的,若是他幼时,可能会愤怒的道“你不想娶就别娶啊”,可现在,他当然不会,连想都不会这样想。
他觉得他父王的感情世界简直糟糕透了,处理手法也匪夷所思。
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关心他父王的感情世界的纠结,就是他母妃,大概其实也不怎么关心了。
不过岭南王不管儿子的冷漠神色。
今日他召了萧烨来,竟是铁了心的要说下去,哪怕萧烨没什么反应,也继续道,“又如果,京城权力斗争,阮家出事,新皇不放心岭南,让顺宁降为侧妃,另赐一公主为你正妃,你待如何?”
“还有,将来你的儿子,我们岭南王府未来的继承人,也同样被逼着放弃自己原本的未婚妻,另娶大齐皇帝赐婚的人,你又待如何,你要他又如何?”
问题转了个方向,萧烨终于明白大约他父王找他来并不是真的要谈白氏一事的了。
他是岭南王世子,这个位置身处的地位和处境自然很清楚。他也一直知道他父王对大齐的心结,他也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刚巧他父王对他母妃动了心思,恐怕他和他母妃就真的是一抔黄土了。
有些事情他并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但他也很难感激,难道他要感激他父王百般纵容着一个疯子,千方百计的要干掉自己,很多次都接近成功了,然后他那父王安排在背后的人在他快死的时候才扒拉一下他,让他别死透了?
不过他父王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关于大齐的事,说过他对大齐的态度或策略。
其实这事不仅他父王有心结,他自己同样也是处境尴尬,可能比他父王的处境还要复杂些。
大齐皇帝虽然是他的亲舅舅,他的外祖母抚养大了现在的大齐皇帝,可是皇家亲情有限,他幼时住在大齐,为何要掩藏自己,外祖母让人教养他也都是让外人以为他暴躁顽劣,还不是为了减少景帝的戒心吗?
如果他不是喜欢上了槿儿,然后使了手段又有外祖母的帮助,还有槿儿的姐姐成了景帝最看重的宠妃,他如何能顺利娶到她?大概赐婚过来的不是五公主就是七公主吧。
他父王也好,还是他也好,其实对大齐皇帝来说,在考虑到利益和大局,需要对岭南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对待时,其实并没有多大分别,跟他母亲是不是大齐的长公主,也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尤其是皇帝会换代,亲情就更是笑话了。
所以他仍是没有出声,静待他父王后面的话。
岭南王见儿子面上的讥诮之色终于消失了,知道他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才道:“岭南和西夏同为大齐两大异姓藩王,西夏苦寒,战乱不断,岭南相对来说要好上许多,尤其是发展港口后,藩地越发昌盛。”
“可是岭南和西夏在大齐的地位却并非如同我们的经济一般。西夏兵力强盛,大齐依赖西夏抵御西域北辽,因此和西夏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所以当年西夏王可以私下拒绝先帝的赐婚,娶了祁氏为原配王妃,先帝没法,反只能为了拉拢西夏为嫡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求娶了西夏王项氏另一支的女儿为正妃。及至西夏王妃祁氏病逝,先帝才又赐了你母亲的姐姐文华公主,现在的文华长公主予西夏王为王妃。”
“不过祁氏已出一长子项璜,西夏王也是照旧为长子请封,先帝也只能仍是册封了项璜为西夏王世子。”
对比西夏,岭南就要弱势许多,大齐的皇帝在给岭南王赐婚前绝不会先和岭南私下商议,只会强塞过来,不娶也得娶。
所以不论昌华长公主,这赐婚本身就让岭南王吞着屈辱和不甘,这才致以初时他明明并非不喜欢昌华长公主,可行为上却偏向了白氏许多,对幼时的萧烨也不怎么好。
说到西夏,他见儿子脸上浮现出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却又隐隐有了些讥诮之色,他顿了顿,收回了话头,继续道,“可是我们岭南,兵力不够,越是富庶,反而可能越是怀璧其罪。赐婚也就罢了,我更担心何时大齐哪个皇帝动了心思撤藩,届时岭南要如何应对?”
“阿烨,我认可你为岭南下一代的岭南王,不是因为你是你母妃的儿子,大齐皇帝册封的世子。我终于下定决心否定了你大哥,也不是因为他只是一个侧妃之子,或者因为白氏的各种小动作。而是因为你才是岭南王府更好的继承人,能更好的承继岭南王府。”
“你下去吧。白氏一族,各本土世家,可用则用,不可用则弃,不要因着个人的感情决定一个家族的命运。”
萧烨听完岭南王如此认可的话并没有丝毫感动,也没有表达一下自己必会做好下一任岭南王的决心,而仍是木着脸给岭南王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岭南王看着萧烨的背影,很久都叹不出一个气来。
因为无论大局如何,无论他为他的母妃或他做过什么,也抵消不了他纵容白斓这么些年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无法弥补的伤害,而且,他还要继续为了保存白斓母子几人而费尽心思。
因为当年,他曾经承诺过白斓,他的长子萧恒才会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心目中的王妃,也唯有她一个。
可是,在他见到昌华之后,他变了心,只有他自己很清楚,他其实变了心,所以他负了白斓,当然,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却仍是独特的。
初时,哪怕自己变了心,他也不肯承认,只骗自己说自己只是被美色所诱,他真正在意的仍然是白斓,因为萧烨的血统,也因为当初那个承诺,他也真的一心只想培养萧恒做自己的继承人。
可是萧烨却意外的成长的太好,相比中庸的萧恒,他才更适合做岭南的继承人。所以他不仅负了白斓,也最终背弃了那个承诺。
这才是他一次一次纵容白氏的真正的原因。
***
萧烨跟岭南王谈完话后,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岭南的局面并非一夕之间可以改变,萧烨也不是好高骛远的性子,又有什么仇恨激励他立时就要壮大岭南跟大齐宣布独立,他又没有病。
他连岭南内部的局面都还没有完全控制,闲操那么份心简直就是受罪,所以他和岭南王谈完话之后,自然仍是该干嘛就干嘛。
外面的事情不说,紧接而来的便有安槿的及笄礼和他们的大婚。
安槿自昌华长公主寿宴那日之后,就颇有些闷闷不乐,昌华长公主大抵知道她的心结,也不劝她,只对她道:“槿儿,你的及笄礼不过就剩下半月时间,这些时日一直只顾着安排你和烨儿大婚事宜,倒是忽略了你及笄礼的细节。说来,这及笄礼是需要请正宾和赞者的,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昌华长公主大概也知道她会想请谁,不过是想着法子让她能召了陈家大夫人和陈家大小姐说说话,也好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这王府,的确是个让人气闷的地方。
果然,安槿听了昌华长公主的话眼睛就是一亮,道:“母妃,这里我又不认识多少人,只有陈家大夫人和陈家大小姐比较熟些,我能请她们吗?”
又道,“大婚那日已经要宴请所有世家了,及笄礼那日能否只请母妃想请的人?”
昌华长公主点头,这本就是她的打算。及笄礼只是相熟亲近的为安槿庆祝罢了。
不过她又稍微犹豫了一下,道:“陈大夫人出身清贵,人品贵重,自然是极好的人选,但这正宾却是讲究父母俱在子女双全之人……”
陈大夫人其他便也罢了,只是子女上只生了陈峖柏一个,说起来,就是陈二夫人也比她强些。
安槿就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母妃,若你是担心将来我生不出女儿来,真是大可不必担心,我母亲可是连着生了我们姐妹五个,最后才生了个小弟弟呢。”
昌华长公主莞尔,伸手捏了捏安槿的脸颊,便也无所谓了,她本也不是拘泥之人,对这些倒也不怎么忌讳。
而安槿这般不知羞的说什么生女儿什么的,让她觉得实在好笑,大齐规矩要重些,世家贵女虽也不乏娇憨直率的,可这样婚前就大咧咧在自己婆婆面前说什么生儿子生女儿的,想必也是不多的。
如此,便定下了安槿及笄礼那日陈大夫人为正宾,陈峖棋为赞者。
翌日,昌华长公主便派了人去陈府,召陈大夫人,陈家义女陈峖箐以及陈家大小姐陈峖棋入王府说话。
***
说来陈峖棋这些日子也不好过,应该说是比之前的日子要更难过,因为前几日她的舅母周氏来了一趟陈家后,她的母亲陈二夫人就病倒了。
如此她尽心侍疾也就罢了,可前日周氏过来探望她母亲时,也不知说了什么,直接跟她病中的母亲还红了脸。事后,更是直接寻了陈峖棋说话。
周氏道:“棋姐儿,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白家家主见了你舅舅,如果你不肯嫁给三公子,白家就会断了你舅舅和你表哥的前程,你大表姐夫也在农务局做事,你知道,那里是大房白二老爷的地方,想来也很快会受到牵连。”
“还有你二表姐的未婚夫,我的娘家周家,都会因为你的缘故受到影响,说不得就断了前程。”
“你舅舅情愿断了他自己和你表哥的前程也不肯勉强你和你母亲,你母亲也不肯委屈你。可是棋姐儿,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外祖母,你舅舅和你表哥都自小疼你,现在你外祖母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你母亲也病倒了。难道你就觉得嫁给三公子就有那么委屈你吗?他哪里就配不上你,要你宁愿让所有人为你牺牲也不肯嫁?”
“现在你外祖家所有人都因为你受到牵连,可大家却都瞒着你。我实在不能忍心看着你舅舅和你表哥都被毁了,你也知道,届时你母亲怕也是活不成的,所以现在就把事情摊到你面前。”
“你也不用觉得委屈,把这事情闹到陈家人面前,把你舅舅和表哥他们都逼到绝境,当真把你外祖母逼死。那就只当你外祖母不幸,没生你养你母亲这个女儿,想想你自己,将来可会为着你女儿逼死你母亲,逼得你哥哥弟弟前程尽断。”
周氏说完这些话,就脸若冰霜的离开了,仿佛陈峖棋欠了她八万两银子似的。陈峖棋只气得全身发抖,心痛如绞,却是半点办法也无。
当然了,白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敲打了一顿族侄白成业,结果白成业却是死扛着不肯找妹妹,反是那周氏却因为自己娘家的一些阴私事受了白二夫人林氏的一顿威胁,私自跑到了陈家找陈二夫人和陈峖棋,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白老爷子还没这么蠢。
他是知道白成业还算有分寸,陈二夫人对这兄长也是敬服,若是白成业肯规劝陈二夫人,想必事情能顺利许多。
哪里知道儿媳林氏背着他做了更多,而陈峖棋对萧翼已经深恶痛绝。很多事情大方向不一定有错,但细节处操作手法错了,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且说陈峖棋明明知道舅母周氏说的都是歪理,她没必要为了母亲的娘家就该牺牲自己,可是周氏说的一部分却是对的,她外祖母舅舅表哥他们自小疼她,她当真不忍心他们因为她的事给毁了。
岭南极重视家族,更何况白家势大,舅舅若是逆了白家家主之意,当真是举步维艰,就是想做个简单的富家翁,都不一定可行,因为被族人唾弃,生活实在太不易。
陈峖棋心中煎熬,可是周氏后面那段的威胁还真是有效,她当真是不敢去寻陈家其他人帮忙,也半点不敢跟母亲透露,看母亲憔悴的病容,她甚至生出不若就从了他们,嫁给萧翼罢了。
可是想到白侧妃和白家的步步紧逼,想到王妃寿宴那日王府花园萧翼的言行,想到那日白侧妃的丑态,陈峖棋的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短短几日,陈峖棋就迅速消瘦下来。
所以安槿这日见到陈峖棋时,当真被她的消瘦憔悴模样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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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日陈大夫人带着义女峖箐和侄女陈峖棋受召入了王府,先去了正殿拜见了昌华长公主。昌华长公主不过是先时露了露面,便命人领她们去了安槿住的偏院了。
除了那次昌华长公主寿宴上的那次见面,这还是安槿入了王府之后,第一次私下见到她们。
因为是在自己院子里,安槿并没有带面纱,陈大夫人和陈峖棋见到她毫无乔装半点脂粉也无的模样都是愣了愣。
她们再看一眼一旁峖箐的样子,便知道想必当初安槿都是以峖箐的容貌来乔装自己的。是以安槿和峖箐互换后,府中之人竟是大多丝毫不觉。
陈大夫人和陈峖棋原以为安槿和峖箐本来就有些相像,可此时看安槿那样子,和峖箐哪里有半点相像,只脸型略像罢了。
当然了,其实陈大夫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安槿的真容,安槿初时进陈府昏迷时,丫鬟帮安槿洗去过乔装,只是当时安槿面上也有伤痕青肿,是以也并不大作的准就是。
陈大夫人和陈峖棋第一次在安槿换了身份的情况下和她私下相见,尤其是在安槿撤了乔装,颇有几分陌生的情况下,初时她们还有些拘束,待说了几句话,便又慢慢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其实除了身份变了,安槿和以前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分别,甚至没有了隐瞒之事,反是更轻松自在了些。
安槿提到及笄礼正宾和赞者之事,陈大夫人和陈峖棋自然欣然应下。
只是安槿看陈峖棋形容消瘦憔悴,说话间总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眼神中的阴郁再怎么言笑也始终留在眼底没消去过。
安槿是听说了陈二夫人生病的消息的,可她瞅陈峖棋的样子,却不似单纯因为担心母亲病情的样子。
安槿间隙间疑惑的去看陈大夫人,陈大夫人却只是微微摇头。她顿了顿,便让峖箐陪陈大夫人去她的书房看自己从京都带过来的一些名画真迹,自己则是留了陈峖棋单独说话。
安槿和陈峖棋曾在书院在一起住了两个月,经常一起秉烛夜商女刊之事,两人感情并非普通闺中友人般只是吃个茶赏个花而不能说些心事那种,兼且安槿原本就有四个姐姐,和二姐阮安柟三姐阮安梅关系都是极亲密的,自然和陈峖棋相处起来很是自然的就亲近起来。
此时她单独留下陈峖棋,陈峖棋看她这样看着自己,眼圈就忍不住红了。
陈峖棋原也不是什么娇弱经不起事的小姐,可母亲病情越来越重,舅母的话每日都扰得她发噩梦,又不能跟她人诉说,就是大伯母看出她不对,问她时,她思及舅母的威胁,也是死忍了没说出来。
此时当真已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也许她不是受不住经不起这事,但她实在憋屈得慌,也愤怒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6点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