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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秦老爷表明来意,送上礼物, 方阁老笑道, “有劳秦老爷、秦公子想着, 我初回乡, 昨儿就馋了狮子楼的狮子头,一时贪嘴,吃了俩,这可不就塞着了。”
秦凤仪笑,“狮子楼的狮子头, 当真是一绝,而且, 这时候吃, 里头放了河鲜芽笋,再一清炖,清香适口,我有一次饿极了, 一顿吃了仨。”
方阁老望向秦凤仪, 拈须笑道, “那不叫多, 我年轻时,有一回,一顿吃了四个。”
“我现在年纪小, 还能再长个子,以后说不得能吃五个。”
方阁老哈哈大笑。
李钊白眼秦凤仪,心说,怎么跟个棒槌似的,白瞎了这好模好样。偏生,他那好妹妹还跟着说,“这扬州的狮子头,的确不错。我在京城也吃过,听说也是扬州请去的大厨,可到这扬州城吃,偏生又是一番滋味。”
“那是!”秦凤仪道,“京城的山水能跟扬州的山水一样么,水土不一样,做出的东西,味儿便不一样。阿镜,你吃过狮子楼的狮子头不?”
“刚不是说过么,去过了。”
“那下回咱们去明月楼,我请你吃三头宴。嘿,我跟你说,咱们扬州,最有名的就是三头宴,扒猪头、拆烩链鱼头、蟹粉狮子头。唉哟,那叫一个香。”秦凤仪说得来劲,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不会明月楼也去过了吧?”
李镜含笑,“便是去过,再去一次也无妨。”
“那不成,我得带你去一个,你没去过,还最地道的地方。”秦凤仪想了想,道,“那咱们去河上吃船菜,这春天,鱼虾最嫩,捞上来用水一煮,鱼虾都是甜的。船菜瞧着不起眼,实际上,比些大馆子还地道。”
李钊道,“看你俩,过来探病,倒说起吃的没个完,再把先生馋着了,如何是好?”
方阁老笑眯眯的扫过李镜,与李钊道,“这不必担心,我年轻时,比你们更会玩儿。”结果,明明大夫说了,这既是撑着了,得吃几天素方好。就因为秦凤仪在方阁老跟前说那些吃的喝的,老爷子当天一看,素汤素面的,就很不开心。
方悦私下与李钊抱怨,“那天秦凤凰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把我这刚回扬州城的都馋得不轻,何况老爷子。当天吃什么什么都不香,还吵吵着要吃新捞的河虾,说虾是小荤,无碍的。”
李钊忍俊不禁,方悦悄声道,“镜妹妹是不是相中那位秦公子了。”
“不许胡说。”李钊是不能认的。
方悦显然是把秦家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道,“别说,那秦公子,真不愧有凤凰公子的名号,生得的确是好。以往在京城,你与平岚算是平分秋色,咱们不提出身才干,单论相貌,我说这话你不许恼,那秦公子,当真不比你们逊色。”方悦说不比二人逊色,已是客气说法,实际上,秦凤仪那等相貌,比李钊还要好上两分的。
李钊道,“我看先生也对凤仪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
“可不是么,秦公子走后,祖父直夸他生得灵秀。”方悦道,“他这样的相貌,还真是……难怪镜妹妹素来眼光极高的,也不能免俗了。”
“诶,我说,你这总提阿镜,是个什么意思?”
方悦笑,“你少跟我含糊,我又不瞎。我与镜妹妹也是自幼相识,她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晓得?我先时就觉着,她连平岚那样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普天之下,焉有能入她目之人?我原以为我这辈子怕是见不到有此等人物了,不想在扬州城就瞧见了。”
“你少提平岚,我妹妹与他,一无婚约,二无媒聘。”李钊道,“你可将嘴把严实了,不许乱说。”
“我晓得我晓得。”方悦也就是八卦一下,问,“镜妹妹不在家么?”
李钊道,“刚羽衣坊的裁缝过来,她来扬州,带的衣裳不多,我说,干脆做几件,也好穿,眼下天气也越发热了。”
方悦笑,“妹妹怕是要赴凤凰之约了。”
“秦公子是城中知名人物,你虽是扬州人,却也是头一遭回老家。倘他相邀,咱们有他这个向导一道逛逛扬州城,也没什么不好。”李钊说得坦荡,虽然他妹妹相中秦凤仪那张脸,他也不能让妹妹单独赴约,自然是有他相陪的。
方悦一想,也是这个理。李家乃帝都豪门,眼瞅这秦凤凰走了大运,便是李镜无下嫁之意,只要秦凤凰不傻,还不顺势攀上李家这高枝啊。秦凤凰有这段机缘,方悦也不妨与他多来往。
李家就等着秦凤仪的帖子了,秦凤仪在家却是颇多犹豫。说来,昨儿自方家回家,他爹当真是一脸欣慰与荣光啊。
欣慰是欣慰儿子出息了,懂事了,荣光是因为,那么多送礼的,唯他见着阁老大人了。秦太太问起来,秦老爷茶都顾不得吃一口,先大赞儿子有出息,与妻子道,“要说咱家的门第,不要说阁老大人病了。便是阁老大人好好儿的,咱们去请安,也不一定能见得着。这回啊,真真咱们阿凤,我都不晓得他如何交到了那样显赫的朋友。原本我在偏厅等着,想着纵是见不到阁老大人,能送上一份礼,也是好的。不想,咱们阿凤出去一刻钟就回来叫我,我们就与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还有方家公子一道进去了,亲自给阁老请的安,中午还是方公子陪着咱们吃的饭。唉哟,这可是再想不到的造化。”
秦太太听得一脸惊喜,犹有些不能信,“当真是见着阁老大人了?”
“那还能有假!”秦老爷接过丫环奉上的茶,问儿子,“那李公子李姑娘是什么人哪?”
秦凤仪喝的是桂花蜜水,对大舅子与媳妇的来历自然清楚,道,“李大哥是景川侯家的公子,阿镜是景川侯的长女,他们是兄妹。”
秦老爷手一歪,一盏茶洒了大半盏,浇湿了衣裳。秦太太连忙问,“烫着没?”秦凤仪已是眼疾手快的帮他爹把湿了的地方提起来,秦老爷道,“无妨,茶水并不烫。”撂下茶盏问儿子,“你如何认识他们的?”
秦凤仪怎好说“梦里”认识的,秦凤仪道,“在琼宇楼见过,后来,又在古玩店见了一回,便认得了。”
秦老爷秦太太互看了一眼,都不能信儿子有这般的运道,秦太太先回了神,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熟。”梦外这才刚认识不久呢。
秦老爷可不似秦凤仪东想西想乱想一气,秦老爷也不去换袍子了,道,“要是不熟,人家能见着你在外张望,就带咱们一道去见阁老大人的?这是什么样的人情?人家是看重你,才带咱们一并过去的!这孩子,是不是傻呀!”这么要紧的事,竟然不跟家里说一声。
秦凤仪看他爹叨叨个没完,也不给他爹提着茶渍沾湿的地方了,松了手道,“娘,你看我爹这势利眼的劲儿!你不知道,我爹跟赵胖子说话,都是‘赵老爷长,赵老爷短’,殷勤极了。爹,那赵胖子有啥啊,不就会写个字画个画,就他画的那画,很不怎么样嘛。”
“你快给我闭嘴吧,人家赵才子画得不好?人家是翰林院出来的!你画得好,你也去翰林院给我画一个。”秦老爷说儿子,“人家赵老爷的书画,咱们江南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好好,第一第一。”秦凤仪道,“爹你不换衣裳,我得去换衣裳啦。”
“有事。”秦老爷唤住儿子,道,“人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这么照顾咱们,你明儿就下帖子,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跟阿镜说好了,带她去吃船菜。”
秦老爷又是叹气,“李姑娘的闺名,私下叫叫也便罢了,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儿,勿必得尊敬着些。”又道,“人家是姑娘家,又是京城来的,勿必找干净地界儿吃饭。”
“我晓得。”秦凤仪看他爹没别的吩咐,就回院里换衣裳了。待换了家常衣裳,秦凤仪盘算着到哪里请他媳妇吃饭,这想着想着,秦凤仪突然想起来,他不是不打算与媳妇重续梦中缘了么?
那么,他,他,他是怎么答应请他媳妇吃船菜的啊?
先时他不过随口那样一说。
秦凤仪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方家吃过饭,秦家父子告辞,她媳妇便与她大舅兄说,“让先生好生养一养,阿悦哥这里事情也多,咱们便一并回吧。”
然后,自方家告辞后,他媳妇就问了一句,“是船菜的虾好,还是今天中午的虾味儿好?”
他就拍着胸脯道,“明儿咱们去吃船菜,你便晓得了。”
然后,他媳妇微微一笑,“好啊。”
似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秦凤仪长声一叹:他就晓得,他媳妇这完全是对他一见钟情啊!
唉呀,真是太苦恼了,他媳妇好像喜欢上他了可咋办哩~
秦凤仪跟他娘打听,“娘,栖灵寺有高僧不?”
“罪过罪过。”秦太太双手合什念了两声佛,说儿子,“这叫什么话,栖灵寺方丈了因大师,便是有名的得道高僧。”
“成,那到时,我可得见见了因大师。”
秦太太千万叮嘱儿子,“在大师面前,不许胡乱说话。”这位大师在城中极有名声,不好得罪的。
“我干嘛胡乱说话,我是有事要请教大师。”
秦凤仪就等着第二天去庙里解惑了,当天早早睡下,第二天更没有赖床,早早起床,让丫环把自己过生日做的新衣裳找出来,因天气渐暖,秦凤仪挑了身姜黄的袍子穿了。要说姜黄这颜色,就是女孩子略逊色些的也衬不出来。秦凤仪不同,他生得长眉凤目,高鼻薄唇,皮肤雪白,身量高佻,就秦凤仪这相貌,完全不夸张,扬州城里挑不出第二位来。
他这种俊,完全俊到了美的境界。
这并不是说秦凤仪就男生女相了,他一点儿不女相,但,他这种美,美到了超脱性别,你看到这个人,第一个感觉就是,美。
便是秦凤仪先时眼馋的他娘屋里的桃花梨花,还有先时用下三滥手段劫来的小秀儿,可说实话,三人虽各有标致之处,但,加起来也不及秦凤仪三成美貌。
待秦凤仪头上金丝冠、腰间白玉佩的收拾好了,过去爹娘那里用早饭。秦太太一见儿子这浑身的气派,便是满脸带笑,就是秦老爷,也是脸露和色,笑道,“我正说打发人去叫你,你娘说你还没起,不让丫环去扰你,这不已是起了。”最后一句是与妻子说的。
秦凤仪跟父母打过招呼,过去在父亲下手坐下,道,“不是说今儿去栖灵寺么,当然得早些起。”
秦太太笑,“我是怕你不够睡,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贪睡呢。”
“那我也忘不了正经事。”
“是是。”秦太太与丈夫相视一笑,想着儿子果然是开窍长进了,以前就是拜佛都是要睡到晌午的,如今竟知道早起,多么令人欣慰啊。
一时,丫环捧上早饭,秦凤仪大致一瞧,不乐了,“怎么都是素啊?”
秦太太道,“今儿去拜菩萨,如何能吃荤。”劝儿子,“忍一忍儿,明儿叫厨下做狮子头 、粉儿蒸肉。”
秦太太亲自给儿子夹了块糕,道,“有你喜欢的千层油糕,来,吃这个。”
秦凤仪接了,根本没吃,一闻味儿就又放盘子里了,道,“味儿就不对,娘,这定是用的素油。”
“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这鼻子灵的,今天烧香,哪里能吃荤油。”秦太太直道罪过。
秦老爷道,“那就尝尝这烫干丝,虽是素的,倒也改成。”
秦凤仪拣了筷子烫干丝,撇嘴,“比大名寺的素烫干丝远了。”
秦老爷道,“栖灵寺的火头僧烧素斋是一绝,咱们早上凑合吃些,中午到栖灵寺吃素斋去。”
秦凤仪这才乐了,“成。”
因秦凤仪如今颇是长进,一家子高高兴兴的用过早饭,便坐车骑马的往栖灵寺去了。秦凤仪少年心性,且如今扬州三月,风景正好,他必要骑马的。秦太太就心疼儿子病刚好,怕吹了风,几番让儿子与她一道坐车,秦凤仪不依,秦太太只好作罢,在车里同丈夫抱怨,“说他长进,还是孩子脾气。”
秦老爷笑道,“性子哪里就能改,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咱们儿子,秉性是好的,他如今年少,有些孩子脾气岂不正常。”
秦太太一笑,“这也是。”隔窗看儿子骑着那匹照夜玉狮子的风姿,秦太太自得道,“这马,也就咱儿子配骑。”
秦老爷哈哈一笑,打趣,“你这可真是儿子是自家的好。”
“本来就是。”
非但秦太太瞧着自家儿子出众,秦凤仪这样的美貌,便是布衣草鞋都不掩其风姿,何况是为着出门刻意打扮过。有些不知秦凤仪名声的女娘,乍然见街上骑马行来如此皎皎贵公子,当下便看失了神魂。偏生秦凤仪还不是个老实骑马的主儿,三月的扬州已有些微热,秦凤仪刷的展开一柄泥金玉骨的折扇摇了起来,当下更有绮楼女子倚楼感叹,“只愿做公子手中玉扇一把。”
秦凤仪不晓得他这一路收取了多少女娘的少女心,哪怕有素知秦凤仪名声的都不由在心下暗道:可惜了的这般好容貌,如何就长在这般混世魔王身上。
秦凤仪是不知道自己多么招人眼的,他自小在扬州城长大,狐朋狗友亦是不少,路上瞧见的,难免打声招呼。他更不知自己已是落入一对兄妹眼中,那位兄长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文质彬彬,论相貌虽稍不及秦凤仪,却也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至于妹妹,相貌较其兄更逊一筹,纵做了少年打扮,却也掩不去女儿家的娇态,只是相貌不及其兄,却也眉清目秀,算个清秀佳人。
这对兄妹正在琼宇楼吃茶,他们位子选得好,正经临街,眼见如此出众人物,这位做兄长的不禁道,“都说扬州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谁人家的小公子,好生不凡。”
那位妹妹笑一声,“我不信,还有比哥哥更出众的?”顺着兄长的视线向楼下看去,这位姑娘不由“咦”了一声,不知是为秦凤仪貌美所摄,还是乍然一见、惊为天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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