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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过后,翌日,竟是艳阳高照。
炽热的太阳穿透进挂着薄纱幔的屋内,转化为一道温馨和煦的光,骆向晚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这样的景况,竟觉在梦中一般。
她全身酸痛,疲惫不堪,合上眼懒洋洋躺在床上就是不想动
突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再度睁眼,拉开薄被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裸体,再看见自己竟睡在家中的客房里,昨晚的暴风雨,昨晚和聂焰的狂野缠绵,忽地全跃上脑海
懊死的!她的头好痛。
她怎么会就这样跟前夫上了床呢?
就算她了解五年前他之所以跟她离婚的原因,就算她了解这一切都只是出自于他对她的误会,就算她觉得难过委屈又不平,也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跟他上床啊!
聂焰是怎么想她的?
他走了吧?因为他后悔了?在他心底,她还是那个当年背叛他的妻子,昨夜的一切根本就是个意外的错误
骆向晚半坐起身,将脸埋进掌心里,越想,她的心就越混乱。
她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想法?挂心着他对她的看法?他们都是成熟的男女了,就算发生了那件事,也可以把它当成一夜情来潇洒处理,不是吗?
“你醒了?”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陡地从房门口传进来。
闻声,她愕然的抬眸,意外这个男人还在这里。
斑大的聂焰已换上她昨天放在床边的那套白色运动服,此刻,那套运动服外头还套着她平日下厨穿的围裙看起来有点可笑却又温馨。
尤其,他的手里还拿着锅铲,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久违了的笑容,看得差点让她闪了眼。
“肚子饿了吧?你还真会睡。”聂焰笑看着床上的骆向晚,长发披在她光裸好看的肩背上。“快起来吃早餐,不然都快中午了。”而她看见他似乎非常惊喜,脸上竟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看着她这模样,他很难不想起昨夜的激情缠绵,下腹部陡然一紧,竟又对她产生了渴望
他那灼热的目光一直兜着她转,让她全身又开始发热,她试图转移话题地问:“你烧退了吗?”虽然她看他一眼便知他好得很,烧退了之后又健壮得像条牛一样,更别提他脸上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容了,一个病人是不可能笑成那样的勾引人。
“嗯。”他轻应了一声走上前,弯身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好睡吗?我想你今天应该不用上班,所以就让你睡到自然醒”
“啊。”上班!她差一点就忘了!“我上午要进公司一趟,下午还得赴客户的约!天啊!现在几点了?”
聂焰看一下表。“十一点零三分。”
“来不及了啦。”骆向晚急忙从床上起身,一拉开被子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惊叫一声又忙不迭躲进被子里。她抓着被子,脸红得像熟透的虾,瞪向聂焰笑开的脸。
“我全看见了,好美。”他笑得得意,迷人的眸却微微一沉,瞅着她的目光带着引人遐思的诡魅。
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她的身体一接收到他这样的目光就开始发软、发疼,对这个男人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感到浓浓的渴望
懊死的!不可以!她怎么可以老是这样胡思乱想!
“那个可以请你出去吗?我要穿衣服”穿完衣服还得到更衣室换衣服,真的是很麻烦,要不是这个男人在,她就可以直接走到更衣室去了。
“我不介意,你穿吧。”他好整以暇的等在那里,动也不动地,好像非常期待。
她瞪他。“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快来不及了,别跟我闹。”
她的口气,真的很像在训她的四岁儿子。
聂焰眉一挑,尊臀搁上了床沿,一手抓锅铲,一手绕过她的后颈将她的头给勾过来,头一低便啃咬上她柔嫩脆弱的唇瓣,丝毫未带怜香惜玉的情绪,放纵自己的薄怒驰骋。
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
唇发痛,齿发疼,还尝到了一丁点血的咸味
这个野蛮人!他竟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她不张嘴,他就以他坚硬的白牙用蛮力过关,抵开她的贝齿,勾缠住她怯懦又怯场的舌。
骆向晚伸手去捶他的胸,被子瞬间滑下,露出她雪白的酥胸,她慌乱的伸手扯回,便无法空出手来抵挡他蛮横的吻
就这样,乱成一团!
她的挣扎慢慢的转为娇喘,他的蛮横渐渐化为一股温柔的霸气,向后甩开那碍事的锅铲,他一掌握住薄被底下的丰盈娇软
她轻喘,他低咒,因为他发现他已经停不住手了。
“等一下,焰,你听我说”她发现了他的意图,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档要说话,他却硬是堵住了她的嘴。
他才不要听她说话,因为她开口就没好话。
“焰”
“别说了,我会快一点的我尽量”
“不是你放开我,听我说”
“焰”她终于可以说话了,因为她很乖,所以他的唇移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嗯?”他很专心的品尝她,半点都不想分心的随口敷衍着。
“厨房有东西烧焦了。”她有点无奈地道。
烧焦的味道越来越重,证实了她方才的猜测。看他手拿锅铲就知道他在做早餐,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只想着要跟她那个
“喔。”他有听没有进,依然专注在他目前的“工作”上。
厚~~真的要气死她!
骆向晚伸出一掌捣住他的脸,连同他忙碌的唇一并捣住,有些娇喘的瞪着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你煮的东西好像烧焦了!你没闻到味道吗?等一下烟雾感应器可能就会响起”
来不及了!
警报器真的响起来了!
完了完了,等一下保全就会飞奔上来按铃,要求进门查看状况
骆向晚头痛的咬牙,觉得好想哭。
不过她身上的男人可没像她想那么多,当他终于意识到她在跟他说什么之后,直觉便起身飞奔到厨房去关瓦斯!
然后,门铃同时响起
今天一起床就是灾难的开始,当她好不容易换好衣服,搞定前来按铃的保全人员,告诉他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之后,还得面对一个丫霸的男人硬逼着她把他重做一次的早餐吃完。
这样还不打紧,在她赶着出门时,这个男人还硬要充当她的司机,她进办公室,他也跟进。骆向晚心想反正今天放台风假,办公室里铁定没人,她也由他去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她到君悦饭店谈公事也要跟!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我坐在另外一桌看看杂志,处理一下公事,不会打搅到你,你一谈完,我就可以开车载你回家,我想不出你有任何拒绝我的好理由。”聂焰霸道地说。
决定跟她一起赴约其实是临时起意的,因为他进了她的办公室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她依然待在原公司,意思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关远依然是她的老板,他跟她依然纠缠不清
这项认知让聂焰非常不爽。
当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跟他们的儿子央央都在这个男人的照顾范围之内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释怀。
“我是去谈正事,很重要的正事。”
“我知道啊,你说过很多次了。”他对她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走进停车场到饭店的电梯。
“那你还”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而且我的管家说昨天的台风造成土石流,把上山的道路给阻断了,我可能得在你那里待上几天。”
“什么?”她张嘴,想拒绝他住在她家,可是却又说不出口。
懊怎么说呢?早上还在你侬我侬,下午就翻脸不认人的把人赶走,怎么想都很怪异!不过,让他留下来继续住在她家,绝对不是好主意,这一点她百分之百可以确定。
骆向晚懊恼的想,漂亮的眉轻皱着。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安抚道:“反正我无处可去,让我当你的司机,再充当你的随扈,你并不吃亏。”
“可是”
叮电梯的门再次开了,君悦饭店的华丽大厅跃入眼帘。
“到了。”他拉着她走出电梯。
她轻轻甩掉他的手。“不要这样,不小心让我的客户看见了,会以为我是来约会而不是来谈公事的,我不喜欢人家轻忽我的专业,还有,我会谈很久,如果你等得不耐烦的话可以先走。”
说着,骆向晚掉头走开,聂焰轻笑摇首,缓步跟上,一前一后进入了一间饭店附设的日式餐厅。
然后,骆向晚和聂焰同时间看见了坐在餐厅一角的那个男人关远。
必远怎么会在这里?
骆向晚的内心陡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头望向跟在她身后不远的聂焰;聂焰微眯着眼,前一秒钟的温柔及耀眼的笑容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她猜他一定是误会了她欺骗他,以为她要跟关远约会,却骗他说要来谈公事。
懊死的!前面的误会都还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清楚,现在却又
不,不对,她在紧张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不信任她,他这个当人家老公的也有错啊,她干么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嗨,向晚。”坐在角落的关远看见骆向晚,开心的扬手打招呼,下一秒才看见她身后的男人垄断美国三分之一传媒的聂氏财团大公子、也是骆向晚的前夫聂焰。
骆向晚对关远微微一笑,挺直胸膛若无其事的朝他走去,佯装不知道她身后跟着人,也假装不知道背后那个人的视线正灼灼的烧向她。
必远见她走来,绅士的起身替她拉椅子。
“谢谢。”骆向晚优雅的落坐。“杰森呢?我记得我约的人好像是他,怎么老板也亲自出席?难道老板是不放心这个大case,所以才连夜从纽约飞过来?”
“还说呢?你的手机怎么了?昨晚风雨突然变好大,杰森为了再跟你确定一次约会的时间,打了一整夜的电话都找不到你,只好拨电话给我。他很生气,说我们公司一点都不重视他,打算把这笔生意丢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做,骆经理,你说说看,我能不飞回来吗?”关远轻描淡写地道,睨着她,也顺道睨着在侍者的带领下落坐在他们隔壁桌的聂焰。
闻言,骆向晚的嘴惊诧的微启,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讯息。
这是多大条的事啊他这个当老板的会不会说得太云淡风轻了一点?
“可是老板,我昨天明明已经跟小悦check过了啊,那台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是,先不管台风,我是说我明明就已经答应杰森今天下午的约会了,风雨无阻喔,他是为了什么找我一整夜?对了,你说手机?”
她低头翻找自己皮包内的手机,赫然发现她的手机根本就没开,好像是从她在纽约一上机就关机,回到台湾忙着聂焰的事就根本忘了开机。
是啊,昨天她回到家里也是用家里的电话打到公司给小悦的。
所以,结论是,这些习惯跟她用手机联络的人,不管是老板、客户还是助理,全都会因为她没开机而找不到她的人。
她真的是很该死!
骆向晚在心里无声的呻吟着,心虚的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的关远,有点支吾地说:“那个他应该聪明一点,找小悦要我家里的电话才对是吧?就算他没想到,老板你也可以想到的,对吧?”
心里抱着小小的一丝希望,看可不可以将自己的罪行减轻一点。
“当然,不过小悦的手机里没有输入你家的电话,而且台风天风大雨大的,我总不能要她半夜去公司找吧?”关远挑着眉,理所当然地说着,也间接表明了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她的疏忽所致,不是他甘愿来的。
“所以我知道了。”骆向晚头低了下去,愧疚得要死。
这就是她的大老板不得不连夜飞到台湾来的理由,对吧?而且照时间推算,老板恐怕也刚下机没多久,看来她这回当真要惹恼他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忘了开机,因为昨天晚上真的太忙了。”
“忙什么?”
“就忙”忙什么可以跟他说吗?骆向晚尴尬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大大喝了一口,因为喝得太急,水一入喉便呛到,怕把水喷出口只好憋住,反而呛上鼻头,她难过得捏住鼻头、俯低着身子,很不优雅的猛咳“你还好吧?向晚?”关远见状,关心的欲起身。
另一桌的聂焰,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高大的身子蓦然起身,转眼之间大掌已落在她纤细的背上,非常有规律的拍着。
这一咳,又凶又猛又急,咳得差点连胃里的东西都呕出来。
聂焰非常不赞同的皱眉,却依然体贴的顺着她的背,让她可以好过一点。
“你需要心虚成这样吗?”接着他突然抬起头来,对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说:“昨晚她是跟我在一起,因为我发烧昏倒,她一直在照顾我,不是故意忘了开机的。而且,员工也有休息的私人时间吧?半夜找人说什么也没道理,如果她是个不负责任的人,现在她就不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了。”
必远看着聂焰,聂焰也看着他。
骆向晚咳了半晌终于止住,有点虚弱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显得有些剑拔弩张的男人。
“我没有说她不负责任。”关远淡然的开口。
“可是你刚刚的意思就是这样,不是吗?”聂焰也不客气的回道。
“我说过不是这样的。”关远再次挑眉,故意问道:“还有请问你是哪位?”
什么?他竟敢问他是哪位?!
耙动别人的妻子,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丈夫是谁?这个关远会不会太目中无人又嚣张了些?
聂焰的眼皮隐隐跳动着,长年的积怨在正面碰到这个男人之时,很难不爆发出来,可是他极力忍住。
“聂焰,不要再说了,老板没有这个意思”骆向晚起身,挡在聂焰面前,小小声地说:“你先回去吧,拜托。”
可是,根本没有人理她。
聂焰甚至把她按回座位上去,两只手占有似的搭在她的肩上
“我是她丈夫。”
必远笑了。“喔?是吗?据我所知,向晚已经离婚了,她现在是单身。”
“没错,不过她很快就不是了,因为她即将再跟我结一次婚,很快。”挑战似的宣言,就像两方敌军即将冲锋陷阵前的奋力呐喊。
闻言,关远的身子一刹那间的僵硬,带着笑意的眸渗进了一丝冷冽。“你确定你还有这个资格?在你当年头也不回的离弃他们母子之后?”
“那都是因为你!”聂焰咬牙,俊美的脸上迸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因为,这个男人的指控刚好落在他的罩门。
“我?”关远有趣的挑挑眉,这倒奇,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等本事?
“当初要不是你”“不要再说了!”骆向晚突然大叫一声,气呼呼的再次站起身来。“你们两个人当我是壁花啊?莫名其妙的男人!你们究竟在吵什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吵什么?你们要吵就继续吵好了,我不奉陪!再见!”
抓着包包,骆向晚转身走开,才走到门口竟碰见那个本来约好要跟她见面的大客户杰森
“嗨,骆经理,我迟到了吗?”看见对方好像不打算等他就要走人,杰森有点纳闷的低头看了一下表。
“嗄?”骆向晚一愣。“呃,没有”
“那你现在是要上哪去?我们是约在这里没错吧?咦,mr。关也来了?看来我的面子很大喔。”
怎么听起来,杰森好像很意外会在这里看见关远的样子?
不是昨天晚上通过电话了?不是还在怪找不到她的人?怎么看起来,对方完全没有责难的意思?
骆向晚有点迷糊了
相对于骆向晚的状况外,老板关远可就从容多了。
他微笑的跨前一步,伸手握住杰森的手。“您好,我是关远,为了欢迎您这位贵客,我特别吩咐饭店主厨煮了一桌很特别的菜,就在君悦的一间私人贵宾室里,相信可以让你一饱口福,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谈事情,您觉得如何?”
“当然好。”杰森是个美食家,听到有美食可尝,自是笑逐颜开。
“咱们走吧。”说着,关远伸手拉了身边的骆向晚一把。
骆向晚很快的跟上,虽然现在她的脑袋乱成了一团
望着前方三人离去的背影,聂焰感觉到有一股火苗在他体内乱窜一气。
她就这样走了?
连回头看他一眼都省略掉了?
五年多前那种被忽略的感觉又回来了非常令人不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