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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我的保镳而已,会不会管得大多了?
其实话一说出口颜冬雪就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当时她害怕他的质问会把她的感情赤裸裸地揪出来,再也无所遁形,所以情急之下才会脱口说出那种伤人、让人难堪的话。
即使事过境迁,她每每想起仍旧会胸口窒碍,无法喘息。
花橙是真的讨厌她了,从那一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他老是冷眼旁观她被欺负、虽然他老是冷言冷语嘲讽她,但是她却很想念他,就算他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就算只看一眼也好,她都想再见到他
她知道他和子霏是一对,她没忘也不敢忘,但是她却压抑不住想看到他的念头,她不敢贪心妄想,她的心愿很渺小卑微,只要能偶尔见到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可以偷偷地看着他、偷偷地喜欢他,不会让他知道,不会造成他的困扰。
她想见他,却没有勇气主动去找他,虽然他就读的大学就在凡尔赛学院隔壁,但是短短的距离在此刻却像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让人无法跨越。
他现在还是她的保镳,保护她仍是他的职责,他会不会是隐身在暗处注意她的状况
“小雪、小雪?”
“什么?”颜冬雪心不在焉地应声。
江恩倏地凑到她面前“你在找什么?”
她微微一震“没、没有啊。”
他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别想骗我,我看得出来这一阵子你老是心不在焉,不管在哪里,你的目光都会潜意识地四下梭巡,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有吗?”她在找什么
“你有。”他斩钉截铁地道。
她低着头咬住下唇细细回想。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在找寻花橙的影子。
江恩盯着她“是花橙吗?”
她惊诧地抬起眼“你”怎么知道花橙?
“你劈腿的消息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我怎么可能没听说?”他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开玩笑地道。
颜冬雪苦笑“你别挖苦我了。”她没有出色的外表,个性胆小怯弱不讨喜,哪来的条件搞劈腿?
他歉然地一笑“抱歉,我只是”
“我明白。”
“你喜欢他?”
“我”她支支吾吾。
看它扭扭捏捏的模样,他就有些明白了“你们在交往?”
她倒抽了一口气“怎、怎么可能!”
江恩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颜冬雪迟疑了一下,才小小声地道:“他有女朋友了。”胸口却忽然有些闷闷的。
“小雪你是第三者?”
她猛摇头。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花橙在他们学校的名气不小,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脑海里忽然疾速闪过一丝什么,快得来不及解读。
“他他就是我父亲派来保护我的保镳。”
“原来你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保镳就是花橙”他恍然大悟,但随即皱起眉“既然你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还会傻得喜欢上他?”
“我”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等她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明明他一点都不温柔、明明他对她一点也不和善,为什么她会对他动了心?
江恩一脸担忧“小雪,你要趁早抽身,不要傻傻地付出感情,让自己再继续深陷下去。”他不希望她将来痛苦。
她知道江恩是为她好,她也知道花橙有子霏了,他不会回应她的感情的,但是付出的感情能说收就收的吗?
“小雪,东西收好了没?”耿深蓝俊朗的身形出现在教室门口,解救了她。
对喔,她怎么忘记今天父亲找了大家回耿家吃饭!“再、再等一下,我马上好。”
“深蓝学长。”江恩的眼底流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倾慕光芒。
“嗯。”耿深蓝仅仅是点了个头。
颜冬雪迅速将书收好,起身“江恩,我先走了,拜拜!”然后走向教室外。
江恩挥挥手,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去。
自己能这样远远地凝望着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饭后,所有人移师至客厅,颜冬雪不自在地坐在母亲身边。
“映琴,我想该是让小雪认祖归宗的时候了,你觉得如何?”耿啸天的霸气在面对颜映琴时化为似水柔情,口气不再是一贯的强硬,而是征询。
颜映琴看了身旁的女儿一眼“小雪已经是成年人了,让她自己决定吧。”
“也好。”他的话锋一转“小雪,你的意思呢?”
她猛地一震,想力持镇定但是微微颤抖的音调却出卖了她“我、我没意见。”
雹啸天豪迈地笑开来“我的女儿真是可爱!”在父母亲的眼里,自家的孩子总是最可爱、最漂亮、最英俊的一个。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也不怕人家笑话你。”颜映琴笑嗤。
“谁敢!”他哼了哼。“既然小雪不反对,那事情就这么决定,正式认祖归宗后,你的名字就要改为耿深雪了。”
雹深雪她细细地思考着这个名字的意义。
“你连名宇都想好了?”颜映琴觑着他“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同意让小雪认祖归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独自一人把她扶养到这么大,肯定吃了不少苦,辛苦你了。”
他的话像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心里,传递到四肢百骸。
这应该是天意吧。如果不是小雪跟耿深蓝凑巧同在凡尔赛学院就读、如果不是他们有可能会悖伦相爱,让她惊惶失措、方寸大乱小雪的身分也不会因此曝光。
“你们母女搬来跟我一起住吧,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们。”他亏欠她们母女俩太多太多了。
他的意思是颜映琴激动不已,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和啸天的爱还有开花结果的可能。
“妈”这么多年来,母亲身边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母亲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拒绝了其他男人的示好,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她希望母亲的后半辈子能有个伴来爱她、照顾她。
只要她点点头,伸出手就可以抓住这迟来的幸福,但是她却迟疑了。颜映琴心中有些忐忑、不确定,方才用餐的时候,深蓝的话很少,他是不是讨厌她?他会不会觉得她是破坏他父母感情的罪魁祸首?
颜冬雪的视线转到耿深蓝身上。
雹深蓝交叠起修长的双腿,闲闲地道:“我没意见。”
换言之,他是接受她了?颜映琴的眼眶里悄悄地漫进薄薄的雾气“深蓝谢谢你。”他的谅解和接受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
雹啸天脑筋动得很快“什么时候去帮你们把东西都搬过来?”
“我又没说要搬。”她有点尴尬、有点懊恼。真是的,有必要这么急躁、迫不及待吗?让孩子们看笑话了。
颜冬雪瞧着母亲微微羞窘的神态,忽地明白了。
雹深蓝却出声“你不能搬过来。”
颜映琴的脸色登时一白,深蓝的心里仍有芥蒂,所以不愿意她搬来和他父亲同住?
“哥”
“深蓝”
案女俩同时开口。
雹深蓝将所有人震愕的表情纳入眼底,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在我老爸没想出一个特别的求婚方式之前,你当然不能搬来和他住。”怎么可以让他老爸太惬意快活!
母亲爱父亲,不惜使计用孩子绑住案亲的人,却绑不住案亲的心,最后抑郁而终,父亲和小雪的母亲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分开二十多年之后才又重逢他们谁都没有错,只怪爱情折磨人。
人的一生里能有几个二十年?小雪的母亲对爱情的忠贞不悔值得一场隆重、受众人祝福的婚礼,这也是他老爸欠她的。
狂喜、狂悲交替,感觉就像坐云霄飞车,飞上云端之后再重重降落,她的心脏几乎无法负荷,差点虚脱了。“也对”
深蓝这小子竟然将了他一军!“映琴”
“那就等你想出特别的求婚方式再说吧。”颜映琴微微笑,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彩。
雹啸天看得傻了,差点忘了还以颜色。“到时候就让深蓝和小雪来当花童好了。”
花、花童?耿深蓝的脸当场黑了一半“我、不、干!”哪有花童这么老的?而且他的脸要往哪儿摆!
颜冬雪觉得很无辜“为、为什么我也要?”她什么都没说啊。
“父母结婚,你们做子女难道不该尽一点心意吗?”耿啸天可得意了。
雹深蓝横了他一眼“等你求婚成功再说。”
雹啸天的眸光转回颜映琴脸上,诱哄地问:“映琴,你一定也想看深蓝和小雪当花童的模样,对吧?”
雹深蓝翻了翻白眼,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颜映琴想到那景象就忍不住想笑。
“让我照顾你的后半辈子。”
她笑了笑“再说吧。”
这可真是难倒他了。耿啸天为难地搔搔头,以往就算是水里来火里去,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现在他却为了求婚伤透脑筋,一个头两个大。
“没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就让他多烦恼一些时日好了,这样才公平。
“阿姨,我顺道送你回去。”耿深蓝主动提议。
颜映琴扬起笑“谢谢。”
颜冬雪跟着起身。
“小雪,你留下来,我们父女俩聊一聊。”耿啸天笑道。
“呃”她不想和父亲独处,却不敢开口拒绝,只好朝母亲投去求援的目光。
“你们父女俩聊聊也好。”是应该要培养一下感情。
颜冬雪的肩膀垮了下来“喔”
“聊完记得找人送小雪回来。”颜映琴不忘叮咛。
“那当然,小雪可是我的宝贝女儿。”
雹深蓝和颜映琴离去之后,耿啸天屏退了其他属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很紧张吗?”他抬起眼,笑看仍站在原地的女儿,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她坐下。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父亲身边落坐“有有点。”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很努力地层现自己和蔼可亲的一面,但是显然效果不彰。
黑道的人哪一个不可怕?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一个帮派组织的头头。“还、还好。”至少比第一次见面时要好多了。
“我们是父女,你可以对我撒娇、可以任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字字斟酌。”既然展现和善的那一面没有用,他只得改弦易辙“这二十多年来我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你是恨我的吧?所以你不愿意亲近我。”
她惶惶无措“我没有”
“就算你恨我、讨厌我,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耿啸天神情悲痛地道。
颜冬雪忽地一慌,忙不迭地解释“我不恨你,也没有讨厌你,真的”父亲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并不是他的错。
他沉痛地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纵使是黑社会老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她不忍心见父亲那般难过自责,怯怯地伸出手主动握住他粗糙的大手“爸,我真的不恨你,也不是讨厌你,只是需要时间习惯适应。”
雹啸天心中又感动又不舍,他的女儿就像是单纯、善良的天使,即使受了委屈、被亏待,她也不嗔不怨。“往后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
她怯怯地一笑,点点头。
他知道这事急不得,得放慢脚步慢慢来,失去的亲情不是三天五天就可以培养出来的。
雹啸天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小雪,你偷偷告诉我,你妈有没有其他的追求者?”
“一直都有。”
他心中的警铃忽地大作“你妈对谁比较有好感?”
她摇摇头“妈为了全心全意照顾我,从来不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但是我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他一脸认真。
在爱情的国度里,人人平等,就算是能呼风唤雨的黑道帮派老大也会为了爱情烦恼、不安。
“自始至终,妈都只爱你。”
雹啸天先是一喜,但随即又垮下脸“那为什么还要我想什么特别的求婚方式?”明知道他做不来那种年轻人才玩的肉麻把戏,这根本就是凌迟他嘛!
“求婚和结婚都是一生一次,女生都希望有个永生难忘的记忆,而且妈为了你忍受孤单寂寞二十多年,要你想个特别的方式向她求婚也不过分啊。”她没有偏颇哪一方。
原来小雪也能这么侃侃而谈啊!有一丝欣喜在耿啸天的眼底疾速掠过,随即隐没,不留一丝痕迹。“小雪,你也要帮爸爸的忙,想想看要用什么方式求婚才会让你妈答应嫁给我。”
“好。”她不假思索地允诺。
“你觉得包下一间餐厅吃顿饭,怎么样?”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么样?”
“至少也要捧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花才行。”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他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捧着那一大束玫瑰花能看吗?要让盟里的弟兄瞧见了,他的威严何在?“这个方法不好”案女俩交换彼此的意见,热切地讨论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许多。
颜冬雪怔怔地望着此刻正朝自己走来的颀长身形,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心跳开始脱序狂飙。
花、花橙!
他、他是来找她的吗?他、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她慌乱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徐缓地走到面前停住。
“子霏想和你见个面,有空吗?”花橙语调平平地询问。
直到他开口说话,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肺叶隐隐作痛了起来。“有、有空”
“那走吧。”他顺手接过她手上装有厚重原文书的提袋,迳自迈开步伐。
她只好跟上去。
原来她竟是这么地想念他颜冬雪偷偷地觑着他淡然的侧脸,眼底有一丝藏不住的眷恋跳脱出来。
“上车。”他清冷的嗓音里透出一丝疲惫。
他这般冷漠的态度却像利刃划伤她,让她的心疼着、痛着,汩汩地淌猩红的鲜血。
她依言而做。
花橙操控方向盘,车子很快地没入车阵里。
倘若没有子霏要约她见面一事,他是不是就不会来见她了?虽然她早就知道子霏在花橙的心中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虽然她早就决定要偷偷地喜欢他不求回报,然而她的心仍像有千百万只蚂蚁在啃噬般抽痛着。
“子霏她病了,样子憔悴了很多,等一下见面的时候不要大惊小敝。”他事先叮嘱她,避免刺伤季子霏。
就连这么细微的地方他都为她设想周到,不忍她受到一丁点伤害,花橙他很爱子霏。
“好。”她也替子霏感到高兴,只是心微微一拧,有一丝苦涩悄悄地侵蚀了她。
“她的身体很虚弱,不要让她说太多的话。”
“嗯。”她点点头“子霏的病要不要紧?”
他的眼神陡地一黯,紧抿着唇不语。
她柔声安慰他“你不要担心,子霏很快就会痊愈了。”
痊愈吗?花橙衷心地期盼这个愿望可以上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