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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婉绿当真找上夏至纶介绍的搬家公司,在萧老板的热心帮忙之下,她终于将所有家当弄上货车,浩浩荡荡的往新家前进。
“萧先生,你们做这个很辛苦齁?我看你们一次可以搬两到三箱,可是我却连推都推不动呢!”坐在摇摇晃晃的货车里,袁婉绿随口和萧老板闲聊。
她没想到萧老板会亲自上阵,一早就领着两个搬家工人到她的住处开始翻箱倒柜呃,搬运她打包好的物品,三两下就清洁溜溜。
罢才在他们搬运的过程里,她着实对那些工人们的“神力感到叹为观止!
虽然是她亲手将那些箱子堆叠在一起的,但她其实并没有力气将这些东西搬上搬下的,而是一个箱子叠一个箱子,再将东西放进箱子里,连要乔一下位子都推不动,更何况他们一次就搬个两、三箱。
不仅如此,她之前才刚退租的房子是没有电梯的旧式公寓,他们竟然可以扛着那些重得要命的箱子爬上爬下的,真教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不能这么说,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窍门,我们这行不用蛮力,只要用对巧劲一扛就起,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困难。”萧劲刚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似沧桑的脸庞别有一番男性的魅力。
“那倒也是,隔行如隔山。”她受教的点点头,完全同意那是她所不熟悉的行业。
“嗯。”萧劲刚稳当的操控着方向盘,陡地问了句:“你呢?你做什么工作?”
新旧家之间有段距离,出门上班不会让通车时间变长吗?他不免感到有些好奇。
“我在家工作啊!”提起她热爱的插画,她不禁显得神采飞扬。“我帮出版社绘制插画,工作很自由,所以搬到哪里都无所谓。”
“喔~~真有才华呢!”他吹了声口哨,不觉赞扬了句。
“没有啦,大家都嘛是混饭吃而已,算不上什么才华啦!”她自谦道。
他轻笑,那张性感的脸更添些许魅力。“你客气了,哪像我们,就是书念得不够多,才会做这种粗重的工作。”
“才不会呢!”她轻嚷了起来,并不赞同他的说法。“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忙,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搬家呢,而且这跟学历又没有关系,我才不认为学历能代表什么。”
尤其是现下的教育制度,听说考个二、三十分就有大学可念,那么以后台湾就成了大学生淹脚目,随手一抓就一大把,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况且现在有很多人都“不务正业”啊!念建筑的去拉保险,念经济的去跑市场卖杂货的大有人在,坦白说,她真的认为学历不能代表什么。
“你的想法倒挺特别的。”萧劲刚轻笑,不禁瞄了眼后视镜偷觎她一眼。
“没有啦,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尖。
“嗯哼。”这个社会太现实,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着实太多,像她这么理智又能看清社会现状的女人实在少见。
“前面那条路右转,谢谢。”在快到新家的马路交接处,她指着红绿灯说道。
“嗯。”他点头,霍地问了句:“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袁婉绿心下打了个突,小脸臊红。“没有,条件太差没人追,呵呵~~”末了还自嘲的补了句。
“哪儿的话?能跟袁小姐这么慧黠的女人交往,是男人的福气。”萧劲刚可不赞成她的条件说。
“呃呵、呵呵~~呵呵~~”她干笑,除了干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样的反应。
萧劲刚微勾嘴角,很快的将货车驶进社区的门口空地,然后跟下一辆小货车的司机及助手,动作俐落的将她的所有家当搬进她的新屋。
袁婉绿在心里暗自庆幸,现在的新社区都有电梯,不然她还真有种对不起那些搬家工人的错觉呢!
萧劲刚每搬一箱,就问她该摆放在哪个房间或客厅,这样她到时拆箱整理时会比较省事。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的家当全稳稳当当的躺在仍飘散着些许松香水味的新房子里。
“大家辛苦了,谢谢你们。”当挥汗如雨的工人们走出她家大门时,她开心且愉悦的诚心感谢,并准备与走在最后面的萧劲刚算清费用。“萧先生请留步,我们还没算钱呢!”
“不用了,我再找老夏算就行了。”萧劲刚摇摇头,一副不准备跟她结帐的样子。
“我是我,跟夏先生没关系。”一听他提起那个讨厌鬼,她的脸板了起来,立即撇清关系。“一码归一码,是我找你们搬家,当然由我跟你结清。”
隐隐闻嗅到些许烟硝味,他直觉地问:“你跟老夏之间有过节吗?”
“没有!”她回答得超迅速,迅速得教人生疑。“我跟他纯粹只是设计师跟客户的关系。”
萧劲刚凝了她好一会儿。“意思意思给一点就好,就五千吧!”
“五千?!”她瞠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
“没错啊,我说五千就五千。”好笑的睨着她惊讶的神情,他不由得撇了撇嘴。“怎么了吗?”
“我上次搬家花了三万!”她回答得好虚弱。“你这样会不会亏本啊?”虽然付出去的钱少了六倍让她很爽没错,但也不能让人亏本,毕竟他还得支付油钱、工人的工资,这样真的符合经济效益吗?
“那你一定是被坑了。”太多的案例他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气恼那些恶质的搬家公司坏了这行的名声。“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在搬家当天才涨价的吧?”
“对啊!”她垂下双肩,由皮包里拿出五千块递给他,感觉自己真是头大肥羊。“说什么不包含帮客户清运大型垃圾,而且东西不能堆叠,一辆车子装不下,还要再加一辆”
“嗯。”他收下她的钱,随手塞进口袋,完全能理解她的遭遇。“以后有需要找我们就对了!不过你应该是不用再搬家了吧?”自己买房子,独立的新女性咧!
“是啊。”她笑得灿烂。“不过以后如果有朋友要搬家的话,我会请他们跟你联络。”
“那就先谢了!”他帅气一笑,临走前脚尖一顿。
“怎么了?”发现他的犹疑,她关心的问上一句。
“我在想,是不是有机会能约你吃顿饭?”
约她吃饭?意思是萧老板对她的印象很好,想约会她喽?
泡在浴白里假寐,袁婉绿的唇边扬起一朵可爱的笑花。
萧劲刚虽然是搬家公司的老板,但是看起来并不像大部分的搬家工人那样粗鲁又不修边幅,相反的,他看起来沧桑中带着点书卷气,别有一番特殊的男人味。
假如她答应了萧老板的约会,那是不是就表示她有当萧老板女朋友的心理准备?坦白说,她目前还没有这种打算。
若是她的心里没有人,或许她会答允萧老板的追求,但袁婉绿浅叹一口,抬头看着直往天花板上窜的水蒸气,她的心头一阵郁闷。
今天她并没有明确答应萧老板的邀约,只是推说若有时间也无妨,给自己保留一些空间,她这样算不算太奸诈了点?
不过现在她都搬进来住了,她和“那个人”应该不会再有所交集,所以以前的事全都用板擦擦掉吧。不会再见面,也代表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了
讪讪的由浴白里起身,她用大毛巾擦干身体,一脚正准备踩进房间,霍地发现浴室和房间的交界处,竟然渗出水气!
这可怎么得了?她这可是才装潢好、刚搬进来的新房子耶!怎么会出现漏水的现象呢?
人家说漏水就是漏财,这岂不是要她留不住钱吗?
她跳了起来,三两下穿好轻便的休闲服,火速冲到书房拿起电话,直接拨打夏至纶的手机
“夏至纶。”夏至纶的声音略显慵懒,由手机的听筒处传了出来。
哇咧!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半梦半醒的声音,他该不会在睡觉时被她挖起来的吧?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小脸控制不住的臊红了起来。“夏先生,我是袁婉绿。”
“我知道。”他一看到来电显示就知道是她了,今天也由老萧那里得知她已经搬好家的消息,现在打电话过来,是要他祝贺她乔迁之喜吗?“新房子住起来还舒适吧?”
“我就是打电话跟你说这个我的浴室漏水了!”管他有没有在睡,反正他接了电话,那就赶紧把事情乔一乔呗!
“漏水?”他愣了下,刹那间有点意会不过来。“浴室漏水你应该要找建设公司帮你处理啊,我只负责装潢的部分。”该他负责的他会处理,但不该他管的他也不会多事,即便接到她的来电,让他觉得有点开心也一样。
“不是啦!”吼!她当然知道哪些部分该找建设公司,但这分明是他装设地板时可能出了什么状况,才会在这里出现漏水现象的呀!她急忙解释道:“是浴室跟房间的交界处,我刚洗好澡,走出来才发现渗水了,你要不要找时间来看看?”
罢洗好澡?
这几个关键字让夏至纶的脑子不由自主的浮现她光裸着身子、由浴白里走出来的娇媚模样该死!他霍地感到裤子变得好紧,紧得令他觉得不太舒服。
他清清喉咙,甩去脑子里不该有的遐想,沙哑的开口:“呃,我刚没听清楚,你可以再讲一次吗?”
“我说,我刚洗澡用的洗澡水,把我房间跟浴室交界处的地板给渗湿了!”她加大音量对着手机吼道。
“”他沉默了下,不太情愿的掏掏耳朵。“小姐,我耳朵没聋,你不必那么大声吼,我听得见。”
“那你刚才又说听不见。”吼!都他的话,很讨厌捏!
“刚才是吞了下口水才没听清楚,你别那么计较行吗?”女人喔,真的是小心眼,连这点小事也要跟他计较,哼!
“我哪是计较?我只是希望你快点找个时间过来看看啊!”她只是急嘛,他那么凶干么?她委屈的咬咬下唇。
一听见她声音里的委屈,夏至纶的声音不由得软了下来。“好啦,那我明天找时间过去你那里看一下,这自粕以了吧?”
他人还在花老爹的村子里,作醮会场的布置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今天已经开始进行收尾,剩下的工作交代给工人处理就行了,他明天可以赶回台北去看看她的新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喂,这是你包的工程,你甘愿一点行不行?”她都没说他是乌龙设计师了,他还好意思对她大小声?真是个讨厌鬼!
“天地良心,小姐,我很甘愿好吗?”他无奈的轻叹一口,听见房外有人敲门。“欵,有人找我,先收线了。”
这是他分内的工作,本来就是他该处理,接到她的来电,他恨不得马上在自己背上装上翅膀,直接飞进她家窗口呃,他的意思是想快点结束她的工程,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喔”她轻应了声,感觉有点失落。
“就这样,明天我过去的时候会先打电话给你,掰~~”
结束了和袁婉绿的对话,夏圣纶走到大门边开门,发现门外站着衣着轻薄的秀莲。
哇靠!这女人发春吗?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他不觉厌烦的蹙起眉头。“你还没睡?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欵,我可不可以到你房里坐一下?”秀莲笑盈盈地问道。
“现在?!”他抬起手,看了下腕表。“不好,太晚了,我明天还得赶回台北呢!”
他不笨,也猜得出来秀莲来找他有什么事。这可不是他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这女人八成是来投怀送抱的,机率百分之百!
若在以往,他会照单全收。毕竟男人嘛,哪有到嘴边的肉不吃的道理?
但是今晚他一点兴致都没有,即便他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近女色了。
“你要回台北了?”秀莲一听大惊,小脸微微转白。“那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看看吧,应该在你们村子作醮那天会过来看一下。”等活动结束后,顺便要工人来收拾干净,往后大概也没机会再来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例外。
“啊”秀莲垮下肩,神色哀凄。“那如果我以后有机会到台北去的话,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啊,如果我有空的话。”他随口应道,反正她也不一定会北上,基于还打过几次照面的分上,他随意敷衍道。
“真的吗?”秀莲开心的跳了下,然后将手掌伸向他。“拿来。”
“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有欠她什么,也不晓得她要跟自己要什么东西?
“名片啊!不然我到台北怎么找你?”她埋怨的嗔瞪他一眼。
“喔。”由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丢给她之后,他直接下逐客令:“好了,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还早嘛!”她跺了下脚,厚着脸皮耍赖道。
“不早了,我明天要赶回台北,想早点休息了。”明天他想早点过去袁婉绿那里察看状况,所以今晚确实应该早上上床休息。
“喔”她低下头,未几又满怀希望的仰起头看他。“你真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努努唇,意图十分明显。
夏至纶凝着她,半晌,摇了摇头。“晚安。”
然后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的关上大门
隔天,夏至纶依约到了袁婉绿的新屋,他站在门口按下电铃,心情竟吊诡的有点忐忑。
见了面该说什么?
嗨,好久不见?
不好,感觉好驴。
那么该说什么才好呢他紧揪眉心,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适当。
“夏先生,电铃线烧掉了。”袁婉绿打开大门,以带着谴责的眼神觑他。
“啊?”他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指尖还按着电铃,连忙放下手指。“抱歉,我刚好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
“你想事情也想得太专心了吧?”她以臂环胸,旋身率先走进客厅。“进来吧!”
夏至纶无辜的摸摸鼻子,乖乖的跟着她进屋。
“你说的渗水部分在哪里?”一进门他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喔,在这里。”她带着他走到房间的浴室前,指着颜色稍深的木质地板。“你看,颜色是不是比其他地方深了点?这是渗水引起的吧?”
孰料夏至纶的眼睛根本没看那块较深色的地板,他的双眼不由自主的梭巡着她的闺房让她布置得极浪漫又温馨的香闺,教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见他没有动静,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巧看见自己随手挂在床头柜的胸罩,瞬间害羞的赧红了脸。
“喂!你在看哪里?”她清清喉咙,巧妙的移动身躯,藉以挡住自己的贴身衣物,并以声音提醒他注意“重点”
“没、没有。”怪怪隆地咚,他今晚是怎了?不过是女人的房间嘛,怎会瞧得他口干舌燥?真是见鬼了!
他忙拉回注意力,蹲下来仔细的看那块深色地板。“靠!还真的给它渗水了!”
“嗯哼,我没骗你吧!”她也跟着蹲下来,没察觉两人之间因查看的动作而略显过于贴近。
“我又没说你骗啊!”他冷不防的抬起头,不意与她低下来的头相撞,瞬间擦撞出点点火花。
“噢~~好痛喔!”她被撞得头昏眼花,抚着额抱怨道。“你练铁头功喔?痛死人了!”
“最好这时代还有人练铁头功”他同样抚着额,也被这一下撞得不轻。
“讨厌死了你!走开啦!”她疼得溢出泪来,泪眼模糊的指控道。
“喂!要不是你的浴室渗水,你以为我爱来喔?”男人是绝对经不起刺激的动物,被她这么一说,他跟着口不择言了起来。
“你”她的脸胀得火红,不晓得是让他气的,还是一口气喘不过来。
“我看过了,明天叫师傅来帮你维修。”他也老大不爽了,恼火的起身走向客厅。
气死!这女人真有激发他潜藏劣根性的本事,每每气得他火冒三丈,却又偏偏忍不住经常管不住自己脑袋的想起她
懊死!真他妈的该死!
“来之前先打通电话过来。”她的作息时间跟平常人比较不一样,先打通电话来会稳当点。
“知道了!他低吼,拉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人。
袁婉绿走上前去关门,关上后她转身贴靠在冰冷的铝门上。
她不想惹他生气的,可是每次见面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伸手轻抚刚才被撞疼的额,她轻咬下唇,在门边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