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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好多天,明达和晋王都没有来过落英轩,而我便在这父皇钦点的牢笼之中度日如年,终日惶惶不安。
令众人意外的是,就在十月初,父皇突然下诏改封魏王为顺阳王,命其即刻徙居均州之郧乡县。
此诏一出,满朝震惊,阖宫哗然!
然而,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太子之争并没有因为魏王的被贬而停止,最后太子是谁,我无从知道,但只要不是魏王即可。
再次见到明达的时候,她显露出深深的忧思。我自从听到魏王泰奉旨徙居均州之后,心中轻松许多,病自然渐有好转,脸色已比数日前红润。这样相比之下,便更突显明达的憔悴。
我心中过意不去,拉着她的手哽咽道:“明达,为了我,让你受苦了。谢谢你!”
明达心疼地看着我,幽幽说道:“我不止为你,也是为了我,更是为了大家。菁菁你也不必谢我,因我尚无能力让父皇回心转意。出谋划策,扭转乾坤的,乃是舅父大人。”
看我面露疑惑,明达解释道:“那日我回去后思来想去,觉得四哥既然如今能对你做出如此狠毒之事,难保他日后登上太子之位,不会□□其他手足。我越想越怕,便把此事告诉了九哥。九哥难以决断,便跑去找了舅父大人。”
我恍然大悟。难怪宫中传言,在父皇下诏贬黜魏王之前,废太子承乾曾哭求父皇曰:“儿臣贵为太子,还有何求?这一切都是被泰给逼迫的。因为怕被泰所谋害,儿臣才与谋臣图谋自安之计策。儿臣深知如此是犯了图谋不轨的大罪,但若父皇立泰为新太子,正中了他的奸计。如是,儿臣和治断无活命之望。还请父皇立即赐儿臣死罪,免得日后还要受辱而死。”
我心里细细体味,暗叹长孙大人的高明。他利用父皇对嫡皇长子承乾的恻隐之心,同时掌握到父皇护子心切的心态,不动声色地便将魏王从太子人选中去除。我可以肯定,承乾这出苦肉计,真正的幕后主谋是长孙大人。此时的承乾,不得不听从长孙大人以保住自己的命。
“不管怎样,菁菁还是要多谢明达救命之恩。若无明达穿针引线,长孙大人便不会定下如此计策。”
明达微微一叹:“即便没有菁菁与四哥的恩怨,舅父大人还是会另想办法,除去四哥这个绊脚石,因为他举荐的太子人选是九哥。”
我听了身躯微颤,没想到高傲如太子,聪慧如魏王,都不免成为政治斗阵的牺牲品。接下来会是谁?吴王还是晋王?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父皇很快向天下所有人昭告了他的决定。贞观十七年十二月,晋王治被封为太子,同时大赦天下。从父皇此次的抉择可以看出他希望江山无忧,儿女两全的苦心与期盼。
至此,轰动前朝的太子之争总算尘埃落定。我也总算可以完全放下心来,继续小心谨慎地过着我在大兴宫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