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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应天府逗留了一个月左右才启程北上。
之前威武提醒我,马湘兰或许已经对我芳心暗许,若我再以男装见她,怕她只会越陷越深。我暗自心惊,我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辜负一位才女,所以找了机会对她说明:我确是慕名而来,为的不是她的美色,而是她的才艺。因为她的身份,我不得以只能女扮男装接近她。
湘兰流露出的失望让我心痛,然而她并未怪罪我,反而亲热地与我互称姐妹。我真是不敢想象,若她知道她与一个年龄足有千年的老妖怪结为姐妹,会有什么反应。
湘兰对我倾囊相授,把她所掌握的弹筝技巧和作画技巧毫不保留地告诉了我。而我在闲暇之余,亦教了她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这些招数无法应付江湖高手,但勤加练习之后对付一些泛泛之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临别时,湘兰将她惯用的古筝赠与我,十里相送直至郊外。我与她萍水相逢,相识不过数十日,但湘兰对我的情谊却深厚绵长,让我不禁想起李青莲的诗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我带着望晴,自然不能施展法术疾速前进,尽管我十分渴望能够立即见到多尔衮——我的楚卿。
我们已经从水路转到地面,威武临走前为我们雇好了马车,并为我准备好了足够的盘缠。
威武与湘真早在半月前便跟随田畹一同回京了。在我身边倾听我乐曲的,从此变成了望晴。
我还是喜欢夜间行动,白天则体谅望晴的辛苦,找客栈休息。望晴起初不是很习惯,也很纳闷,但日子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我通常会在夕阳即将出现的时候弹奏乐曲,望晴则在一边为我烹茶。她很聪明,我只指点过几次,她便能做得很好。千年前的云清便是茶道高手,望晴在茶道上有极高的天赋也不足为怪。
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威武,想知道他正在做什么。想到他时,我总会想起田畹谢罪宴上的情景。
那日田畹一见面便对我和威武作揖请罪,言语间颇多奉承。素闻田畹为人不拘小节,喜欢结交各方能人,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田畹既有结交之意,威武便不推辞,说出他想去军中效力,为朝廷出一份力。
朱由检新帝即位,迫切想要有所作为,成为一代中兴之主,如今明廷正是用人之际,求才若渴。威武的实力是田畹亲见,他麾下高手展乾坤亲自验证过的,田畹盘算下,向他的主子兼女婿举荐威武他只赚不赔,便满口答应。
当然田畹如此爽快,湘真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因为威武见面便向众人介绍,湘真是他魏武失散多年的妹妹,直至此次路经应天府,两人才重逢相认,以后兄妹二人不想再分开。
田畹亦想招揽我,却被我以自己一向胸无大志,只想往风花雪月,自由自在的生活为由推辞。田畹露出失望的神色,因为他知道,我的身手比威武只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