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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西域古国名,班固《汉书》中对其有详细记载:“龟兹国,王治延城,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户六千九百七十,口八万一千三百一十七,胜兵二万一千七十六人。南与精绝、东南与且末、西南与酐弥、北与乌孙、西与姑墨接。能铸冶、有铅。东至都护所乌垒城三百五十里。”
龟兹有着别具一格的音乐与舞蹈,曾对隋朝及我大唐产生极大影响。隋文帝定令置《七部乐》,其中就有《龟兹伎》。隋炀帝定《九部乐》,其中亦有一部为《龟兹》。我大唐设乐工一百九十六人,分为龟兹部、大鼓部、胡部、军乐部四部。
只是随着我李氏一族的日渐衰弱,天下又陷入四分五裂的混乱,龟兹这个西域古国渐渐消失在历史长流中,它的文化也随之湮没。后人只能从一些图片资料之中窥得一斑,片面了解龟兹的文化。这个世上或许也只有我,能够原汁原味地诠释龟兹的音乐与舞蹈了。
我们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一月有余,终于到了要上台表演的时候。布木布泰冰雪聪明,不出几日便已领会胡旋舞的要领。如今的布木布泰,经过特殊的训练,已经将胡旋舞的技巧掌握地炉火纯青。我敢肯定,皇太极见到此舞,见到跳舞的布木布泰,必然会眼前一亮。
终于到了庆典的那天。因胡旋舞的缘故,我特意将晚宴摆在了露天。在御花园临湖的空地上,我气定神闲地指挥着一批批太监和侍女们,我要在众人到达之前将现场布置好。
多尔衮也早早到场,美其名曰前来帮忙,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前来督建布木布泰跳舞的大木台而已。按我的设计,布木布泰将独自在湖中央的大木台上展示她的惊世舞姿。
夜色悄然降临,宴会现场点燃熊熊篝火。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豫亲王多铎及肃亲王豪格携各自王妃陆续到场。此次只有五大亲王及王妃受邀入宫庆贺。半柱香之后,皇后哲哲驾到,后面簇拥各宫嫔妃,宸妃却不在其列。
我们按照尊卑次序一一入座,只等今晚的宴会的主角登场。一炷香之后,皇太极才带着海兰珠姗姗来迟。海兰珠让阖宫上下及诸位亲王等候良久,可谓摆足架子。
我们众人忙起身请安,待皇太极和海兰珠入座之后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皇太极小心翼翼地扶海兰珠坐下,对其无微不至,令人动容。坐定之后,只听到海兰珠慵懒绵软的声音响起:“方才本宫忽感不适,在关雎宫稍作逗留才匆匆赶来,令皇后及各位王爷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我闻声望去,只觉得海兰珠浑身散发出迷人风姿,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喜悦洋溢在她身体每个部位,使她散发出母性的光辉。而她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娇羞,配合着她的如花笑颜,愈发衬托出她的绝代风华,让人不由从心底生出怜爱。
“娘娘如今怀有皇嗣,自然金贵无比,我等在此等候,原也是该的。”说话的是肃亲王豪格。他一向以皇长子自居,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此番虽表面客气,举止上却颇为傲慢。
论长幼尊卑,应当由皇后或礼亲王出言应对海兰珠,此次却被豪格横插一杠,两人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皇太极淡淡地说道。他没有对豪格流露出过多的情感,亦未对他的僭越出言呵斥。
我在心中轻叹一声,哲哲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啊。皇帝可以有无数位妃子,皇后却只有一位,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位子。随着察哈尔林丹汗遗孀被分别封为麟趾宫贵妃和衍庆宫淑妃,布木布泰仅被封为永福宫庄妃,后宫再不是科尔沁蒙古的天下。高居宸妃之位的海兰珠虽是哲哲侄女,但她们是貌合神离,说不定哪一天海兰珠会凭借皇太极的宠爱取而代之。而一旁的豪格也虎视眈眈,并不将哲哲放在眼里.在他心中,只有他的母亲才配得上那个位子。哲哲承受着内外势力的挤压,她的压力远比布木布泰要大得多。
科尔沁蒙古对察哈尔蒙古,哲哲、布木布泰对海兰珠,豪格对哲哲,这几股力量一旦失衡,便会有人从中胜出。我要助目前处于劣势的哲哲和布木布泰一臂之力,使这几股势力相互制约,使得皇太极的后宫越乱越好。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