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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扶起海兰珠:“我早已不是公主,我们之间不拘礼数。你疾病缠身,还是躺下与我说话。”
海兰珠顺从地回到软榻,乖乖躺下。“在蓝儿心中,您永远是公主,蓝儿不敢对公主造次。”
“既然知道是我假扮小玉儿,你为何不与我相认?我曾教导你们,尽量不要杀生以增添自己罪孽,为何你要杀害小玉儿?”我滔滔不绝地提出这些久久盘桓在自己心中的疑问。
海兰珠耐心地等我问完,幽幽问道:“为何威武大人没有陪伴在公主身边?”
“嗯?”海兰珠答非所问,我的思绪来不及跟上海兰珠的跳跃,一时间愣在当场。
“威武大人还好吗?如今他也应该修炼成人形了吧?真想立即看到威武大人的样子啊!”海兰珠眼光迷离,自言自语着。她那样子,完全就是娇羞的小女子思念情郎的样子。
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应该十分难看。威武,竟然是威武!我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雪梅是如此,蓝儿亦是如此!只不知究竟是谁有幸能够进入威武的心。
海兰珠并没有注意到我神色的变化,她沉醉在对威武的思念之中。突然她猛然伸手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公主,您一定知道威武大人的下落,您一定有办法找到他。我求求您,让我见他一面,我便死而无憾了!”
我惊慌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无助、病入膏肓,对我苦苦哀求的女人,这才觉得,关雎宫内温暖的空气混杂着烟气,使人觉得烦闷难当。我艰难地咽下口水,干涩而生硬地答道:“你还是先安心养病,我会带威武前来。”心中本能地生出不愿答应的情绪,可偏偏我不忍拒绝她。
我心情极其恶劣地回到王府,一言不发地独自呆坐在牡丹楼,直至深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生气,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抬头望了一下窗外的明月,凝神用意念勘查了整座王府的动静之后,飞身掠出杜丹楼,直奔温柔乡。
远远地就能听到温柔乡里传出清婉悠扬的箫声,曲调婉转****,吹奏的竟是《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究竟是何人,在此倾诉与爱人分离的离情别绪?
好奇之下,我循声而至,却发现威武倚窗而坐,和着疏朗的月色徐徐吹奏。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吹箫的?竟吹奏地如此至情至性!
威武缓缓放下竹箫,只默默看着我。我看着他,回想起白天蓝儿的一切,怒由心生,拉起他的手便向郊外飞奔。
“公主终于还是前来寻找威武。”停下之后,威武面露欣喜之色率先开口。
“打扰你的雅兴,抱歉之至!”我想起威武流连温柔乡,不由愤愤道。
威武微微一愣,旋即解释道:“借曲抒怀,让公主见笑。”
“你在这里风花雪月,可怜却有人****病榻,辗转反侧地思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