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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着自己受到了欺骗,陆访气的要死。
他刚刚登帝位,根基不稳,更不可能说因为这种原因,贸然废了叶绯云。东宁虎视眈眈,大将军花讯,太子高君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陆访软弱,身体不好,但他不糊涂,断不能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得罪了东宁。
所以,叶绯云他不废,留着,该有的给她,多的一律不给,权且当做把她打入了冷宫。
心里面对叶绯云早已没了什么好印象。
但是,叶绯云又怎么可能是个安安心心平静下来的主儿。
她喜欢富贵,她喜欢权利,她喜欢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她不甘寂寞,她要站在权利的顶峰。
知道陆访不敢贸然废她,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陆访不来找她,她就去找陆访。
陆访不见,她也不生气,一次两次的去求见,就不信陆访不见她。
和时昔打的赌她输了,当时陆访护着她,没让她出现在宴会,虽然没有吃亏,但却丢了面子,她怎么会服气?
就在陆访迫于无奈接见叶绯云的时候,叶绯云竟然说要和他做一笔交易。叶绯云说她知道陆访患有隐疾,但是她有办法治好。
陆访当时就惊呆了,知道他有隐疾的人并不多,就连他的父皇宣明帝都不知道,只有他的母后一直在帮着他。每次行房他都要事先服药,所以,他的女人们也并不知道他身体方面的障碍。
叶绯云之前帮他驱蛊,他也知道叶绯云有一些本事,但是终究还是不放心。谁知,叶绯云竟然把药方交给了他,让他找人看一看就知道了。
当即,陆访就让一只给自己看病的太医看了药方,太医激动的老泪纵横,可是药方里有一味药要做药引,陆访没有,那就是贡川。
叶绯云说,这一味药,无忧城就有,靖北侯府的小姐是无忧城冷夫人的徒弟,只要把这件事交给靖北侯府,就一定能解决。
所以,陆访才火急火燎的让莫小魅去了无忧城。
可这一去,好些日子,莫小魅都没有消息。
今日,陆访有些急了,才让叶绯云去打听打听消息,然后有此一说。
叶绯云愕然的望着陆访一副轻慢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要冷笑,想要把陆访甩开,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眸中涌动着委屈无奈,一张俏脸楚楚动人,可怜兮兮,侧首倚在陆访的肩膀,另一只小手探进陆访身的锦被之下,“臣妾知道,皇一直在生臣妾的气,怪臣妾不应该欺骗皇,欺骗皇的感情,但是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呀。”
“无奈?”陆访声音微哑,身子一紧,瞳孔骤缩,显然被女人不安分的小手给刺激到了,“你有什么无奈的?朕看你一点也不无奈,反而是胆大妄为,欺君罔。”
意识到陆访的变化,女人娇妍的唇角轻轻一勾,火热的薄唇已经贴在男人的胸膛,眼眶一闪,两行清泪就顺着男人消瘦的胸膛滚滚而落。
“皇,您可知道,臣妾喜欢你喜欢了多久?早在东宁的时候,臣妾就常常听说皇的名字,心向往之,却不能相见。好不容易进宫见了皇,第一次见面,皇就要将臣妾赐给别人。”
叶绯云抬起眸子,水雾弥漫的杏眸盈盈望着陆访,“皇可知道臣妾听到皇说那番话时,心里是有多伤心。”
“你喜欢朕?”陆访难以置信的低头凝着叶绯云,竟然有一个女人对他说心向往之?
“嗯。”叶绯云点头,弱弱的抽了一下鼻子,鼻音浓重,“臣妾真的害怕皇那一天高兴了,又把臣妾赐给哪个大臣,所以臣妾才……”叶绯云眼波动了动,“臣妾才去找皇的。”
陆访轻轻拧了眉梢,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算了,不说了,你今日去醇亲王府,拿到贡川了吗?”
大手不经意地划过叶绯云的腕子,将她的手拿开。
“嗯,莫家小姐还没有回来,但是莫小邪说明天会亲自把贡川送到宫里来。”
“嗯。”陆访点了点头,一副疲惫的样子,“你先回去吧,朕累了。”说完,也不等叶绯云作答,阖眸子又躺下。
叶绯云一怔,咬了咬唇,什么都不说,只是躬身退了出去。
迎着风往前走,叶绯云紧紧握着手心,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软弱无能,却又偏偏是个倔强高傲的主,但是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也有耐心,事情走到这个一步,她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她就不信,凭她的本事,就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陆访。
昂着高傲的脑袋,叶绯云远眺站着天边繁星,一步步走下龙吟宫前的台阶。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又是天气晴好的一天,时昔不安的在书房的门口徘徊着。
有风吹动书房前的一片珠子,焦黄的树叶沙沙作响,搅动着时昔原本就不安的心。
书房内,一个眉清目秀,卓然不凡的男子端坐在棋盘面前,一手执着白子,一手执着黑子,兀自下棋。
也不知过了多年,男子抬首,略略斜了眼梢,打趣道,“你的鞋烂了你知道吗?”
时昔蓦地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没有啊,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雨未然,“哪有啊?”
雨未然弯了弯唇,继续讲左手的一枚黑子放下,“不可能吧,你的鞋底竟然还没有磨穿?质量很不错啊,在哪儿买的?”
时昔一头黑线,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撇了撇嘴,不做声,继续往门口张望。
当期待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时昔眸子一亮,一路小跑着迎了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时昔笑呵呵的拉着莫小邪的袖子,话虽然是责备的话,口气听起来却是甜甜的黏腻。
莫小邪亦是微微一笑,侧首,手指轻勾了一下时昔的鼻尖,“怎么,才多大一会儿,就这么想我?”
“哎呀,”时昔还未说话,雨未然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当着外人的面,用得着这么情不自禁吗?”
“什么场合?”莫小邪眉梢一挑,看向雨未然的眼睛是慢慢地挑衅,“这是在本王的府,本王和未来的王妃说话,还需要考虑你这个外人的感受?不想听又没人逼着你听?”
“哼,过河拆桥。”雨未然轻嗤了一声,收了自己放在桌的折扇,转身就往门外走。
“哎,”雨未然刚走了两步,莫小邪忽地又回头喊住他,“然哥,我三日后大婚,你别忘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