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天天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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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如果V章订阅不足50%, 您将延迟三天看到更新  在场的两位编外人员有志一同地默默腹诽。

    卫简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人,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回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孟广山身上,依旧嘴边挂着浅笑。弘景帝靖难夺嫡, 登基后奉行重典, 四十余年来朝中从来不乏酷吏, 刑部、大理寺尤甚, 现今的刑部左侍郎高代容、大理寺寺丞佟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审讯手段之残酷, 即便是锦衣卫也无法与之媲美。

    是以,在审讯用刑这一块, 即便看卫简不顺眼如顾源,也没有立场加以指摘。无他,心虚而已。

    不过片刻工夫,孟广山脸上的血色急速抽离, 额头上眼见着沁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腰部以下已然没有了知觉, 孟广山动了动双臂, 发现竟然抬不起来了,不禁惊恐地低吼道。

    卫简冷眼看着他,道:“你有福了,这可是我刚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唤‘醉梦生’, 只要这么一粒, 就可以让你全身失去知觉十二个时辰, 每多服用一粒,药效延长一倍,瓶子里的九粒都吃了,余生你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哦,忘了告诉你,这东西暂时还没有解药。”卫简扬了扬嘴角,“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别怪我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刻钟,一粒‘醉梦生’,你可是有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萧衍受意,从卫简手中接过药瓶。

    孟广山心中大骇,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胸部,而且看卫简的架势,并非是恫吓而已。

    不说,迷-奸-案坐定,他是死不了,但拖着这副烂泥一样的身体,无论是流放还是坐牢,他最终也是思路一条。

    可若说了,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孟广山虽垂头不语,但神色间还是透露出些许纠结之意。

    卫简眼中精光一闪,甚为满意地拉大了嘴角的弧度。

    只要心理防线有松动,就不怕攻不下他!

    沈舒南显然也窥到了其中的曙光,眉宇间静谧淡然,但脑海中却并不平静,将几个受害人及柳氏母子被刺案、曹轩案反复推敲。他总觉得,有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隐藏其中,但一时摸不到头绪。

    审讯室里的几个人,沈舒南、顾源文人学子出身,十年寒窗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萧衍跟着卫简驯狼一驯就是数年,骨子里的焦躁也跟着被熬去了大半。所以论耐心,孟广山怎么排都是最末的,加之药效完全发作后的效果,孟广山的心理防线出现了崩塌。

    意识清晰如常,可脖子以下的身体却一点知觉也没有,这种恐怖,非亲身经历不可同感。

    孟广山不怕死,但却怕这般生不如死。

    才坚持到第三粒而已。

    卫简翘着腿靠向椅背,对萧衍道:“丧尽天良的事干了不少,想必得说些时候,给他喝两盏茶润润喉吧。”

    萧衍得令,拎着桌上尚有余温的茶壶就灌了他小半壶。

    顾源撇了撇嘴:这个卫简,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该不会是做戏嘲讽他们大理寺和刑部吧?

    沈舒南却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的笑意很是玩味。

    既然作案时被卫简当场缉捕,那么关于连续犯下的几桩迷-奸-案,孟广山供认不讳,其中过程和细节均与卫简他们的调查相符合。

    至此,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的连环迷-奸-案算是正式告破。

    卫简双手抱臂,看着再度沉默的孟广山,道:“那么,接下来就说说曹轩的命案吧。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孟广山垂眸不语,摆明了不想回应。

    卫简道:“我们在袁灏的衣服上发现了残留的玄参叶毒,也找到了当日你易容假扮的刑部大牢当值狱卒。擅用玄参毒、迷魂术、易容,再加上左撇子,孟广山,你以为你不开口就能蒙混过去?不仅是刑部大牢迷杀袁灏灭口,还有柳氏母子被刺杀当晚,那个半路冒出来救走他们母子的黑衣人,也是你。”

    孟广山眼神一暗,抬眼看向卫简,“卫千户这般说,那边是这般吧。”

    卫简倒也不恼,挑眉看了眼萧衍。

    萧衍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两粒药丸动作麻利地塞进了孟广山的嘴里,熟练地将药给他顺了下去。

    在孟广山睚眦欲裂的怒视中,萧衍咧嘴笑了笑,“诶呀,手抖,多倒了一粒!”

    孟广山连根手指都不能动,险些被一口怒气憋晕过去。

    然怒气消散后,心底涌上的却是浓浓的无力和悲凉。

    死局已定,能图的恐有痛快一死了!

    孟广山咬牙,道:“没错,当日潜入刑部大牢用迷魂术迷惑袁灏自缢的人是我,中途救走柳氏母子的也是我!”

    卫简双瞳一紧,问道:“你受何人指使?那人又如何交代你的?”

    孟广山:“我只从中间人那里接任务、拿钱,多余的一概不问。两次任务,一次事主交代,安全救下柳氏母子后送到南城新乐坊的石桥边。另一次,事主交代潜入刑部大牢将袁灏伪装成畏罪自尽。”

    卫简:“中间人是谁?你们如何接头?”

    孟广山犹豫片刻,如实坦白。

    吉祥商行的东家展伯楠?

    京城有名的大善人。家财万贯,乐善好施,没少赈灾捐款铺路架桥捐资义学,善名广为人知,卫简也有所耳闻。

    “孟广山,我这人虽有耐性,但却不多,尤其是对你这种没有诚意的人。”卫简单手拄着椅子扶手,身体微倾向前,紧盯着孟广山的双眼,道:“我暂且相信你是拿人钱财□□,但你口中所说的第一次任务,恐怕事主的交代你并没有说全吧?单单只是让你把人救下来而已?那曹轩胸腹上的那处致命淤伤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可以让当日在场的另外几个黑衣人与你当庭对质,再现一番当时的情景。”

    孟广山双眼微瞠,心中一颤。他万没想到,长宁公主派去暗杀柳氏母子的那几个刺客竟然已经落入了卫简手中。

    事已至此,再掖着藏着也没什么必要,只是让自己白受罪而已。

    “不必了。”孟广山彻底放弃,破罐子破摔到底,道:“没错,事主的确还有交代,让我控制力道,趁乱重伤曹轩,但不可当即毙命,使其能撑到翌日一早。”

    卫简继续问道:“你与柳氏母子之前可相识?”

    孟广山摇了摇头,“素不相识。只是在救人前两日,展老板派人带我看过她们母子一眼。”

    “那展老板可派人带你先看过曹轩?”一直保持缄默旁听的沈舒南忽然出声问道。

    孟广山眼神一顿,停滞片刻后开口道:“不曾。”

    沈舒南:“这么说,你本就认识曹轩?”

    孟广山再度沉默。

    沈舒南却因为他突然的沉默豁然抓住了脑海中的那抹灵光。

    “据我所知,展伯楠发迹于岭南,当年你在故里县被判斩刑,算算时间,展老板尚未北迁入京,正是财力通天之时。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使用移花接木之法将你从断头台上偷换下来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孟广山垂眸保持沉默。但此刻的沉默,与默认无异。

    卫简眼神闪了闪,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在孟广山的沉默中,沈舒南继续谨慎地展开自己的推测,“你被偷换出来后,展伯楠给你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这对擅长易容术的你来说并不难。从此你就跟在了展伯楠的身边。不久后,展伯楠举家北迁入京,你自然随行。彼时,京城商贾中以曹蕴成为翘楚,且经营的是利润丰厚的边境贸易。而展伯楠主营商行,与曹蕴成虽有竞争,但合则更有利可图。于是,展伯楠有意结交曹蕴成,你作为他的‘得力门客’,想必也是在那个时候就与曹家人有所接触了,可是如此?”

    孟广山依旧沉默不语,但双唇却微微翕动,显然是被沈舒南的话牵动了情绪。

    “那个时候,曹轩及其姐曹敏儿已经被接进曹府,据闻,那位曹小姐虽自小被养于外室,但通文识墨、进退得体,更重要的是,容貌清丽。这样一位小家碧玉般的好女子,却在一夕间突然疯了......”沈舒南双目紧锁孟广山,话音陡然一冷,道:“除了遭人玷污,我着实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尤其是,她的生活范围之内,存在着一个你。”

    卫简将验状接过来随手递给顾源,神色间没有一丝犹疑地抬腿迈进了殓房。

    沈舒南和顾源随即跟上。

    卫简走到曹轩的尸体旁,挥手让仵作退后,直接自己动手掀开了盖在曹轩身上的白布。见他竟要亲自动手,本已退后两步的仵作连忙上前,惶然出声道:“千户大人,还是让小人来吧。”

    “不必,你且退到门外,若有不明之处自会唤你。”

    沈舒南目光一沉,上前两步站到了卫简身侧,未等卫简再开口,先声道:“在下稍通勘检,或可略尽绵薄。”

    卫简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视线集中到了死者曹轩身上,淡淡开口道:“顾大人,劳烦了。”

    顾源侧身让开门口的光线,翻开验状开始逐条朗读。

    卫简按着顾源所读内容的指向逐一仔细复勘,并未发现验状中有什么不符之处。

    从曹轩尸体上的伤痕来看,他死前并非只遭受过一次暴行,按照痕迹的程度推测,至少有三次。致命伤确是内脏破裂。

    卫简要来纸笔,寥寥几笔勾勒出曹轩身体的轮廓,让仵作和衙役分别将尸体调整为仰躺、左侧卧、趴伏、右侧卧的体位,将他身上的伤痕一一依状在纸上标注出来。

    卫简正要将自己描绘的勘图与验状后附带的做对比,忽然听到身旁一直未做声的沈舒南轻轻“咦”了一声。

    “死者自送进殓房后,是否一直是这样平放着?”沈舒南问道。

    负责看守殓房的衙役忙上前两步至门槛外回道:“回禀大人,除了仵作检验时有所挪动,其他时间始终如此放着。”

    “沈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卫简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但一时没摸到头绪。

    沈舒南伸手点了点卫简手上刚画好的勘图中那副趴伏状的,又虚虚指着尸体的腹部位置,轻声道:“这处致命伤,伤痕淤色最重,且能明显看出,并非是一次击打造成。可再看看与它对应的背部的血荫,是否太过浓重,荫面也过大了?”

    卫简顿时豁然。没错,这正是他适才绘制勘图时捉不到的那抹违和感。

    两人的视线一致看向了尸体的腿部。

    果然!

    卫简与沈舒南相视一眼,默契地打住了话头。

    他们两个心有灵犀,可顾源不知道啊,他距离两人比较近,听到他们说话说一半突然没了下文,忍不住就要开口问,被卫简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卫千户,可以交接尸体了吗?”由始至终都等在殓房门口的高大人略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

    卫简将勘图收入袖内,拱了拱手,“高大人,对不住了,我才想起来,北镇抚司的冰窖前些日子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所以,这尸体还要劳烦刑部暂为代放几日。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冰窖坏了?

    呵!

    然而,不管是借口,还是事实,卫简既然这么说了,曹轩的尸体就得继续在这殓房放着,谁让圣上的口谕是刑部协同办案呢。

    刑部与锦衣卫的衙署分别在广乾门所在的中轴路的两侧,两个衙门口相距近六里地,以卫简的脚程,最多两刻钟,可拖着身后这俩读书人,整整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看了看顾源,又看了看沈舒南,卫简将嘴边的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咽了回去。

    与锦衣卫光鲜亮丽的公服不同,北镇抚司的大门口看着很是简朴低调。好吧,用凋敝来形容可能要更确切些。

    然门口矗立着的两个壮硕的校尉又给凋敝的大门口增添了一抹肃杀的氛围。

    饶是平素习惯了对卫简横眉冷对的顾源顾大人,此时站在北镇抚司大门口也有些腿肚子发颤,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衙门口,而是一张獠牙狰狞的巨兽之口。

    相较于故作镇定却被苍白脸色出卖的顾源,沈舒南的神色就显得平静多了。卫简饶有兴致地多瞧了他两眼,招呼着两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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