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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率达到90可看实时更新,防盗时间72小时 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根本没有郁嘉木的具体信息, 只知道他今年二十五,在某企业上班,普通家庭出身。
但祈南还是不相信司睿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不相信我的恋人,我一直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容忍于你, 你也不要得寸进尺!你小时候光腚被你爸揍屁股我都看到过,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接受你了, 你也不要太过分, 我是给你稍微留点面子没有告诉你爸……”
司睿一下子黑了脸:“别拿我爸说事!他怎么不会骗你!我看他就是个大骗子!骗财骗色的!你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他,和他视频,问他现在在哪,看他还怎么编。”
“你打啊,你现在就打给他!”
祈南恼火地说:“不用你管!”
说完啪的把门给关上。
司睿在屋外骂骂咧咧, 幸好墙和门的隔音效果相当不错。
祈南独自在偌大的客厅中踱步起来,回想着郁嘉木的一颦一笑, 依然着迷, 可越是迷恋就越是烦躁。
终于, 他停下脚步, 拿起手机。
不是他不相信爱人, 只是……只是他想多了解郁嘉木一点。
祈南拨通了给郁嘉木的电话,郁嘉木很快接了起来:“祈南, 怎么了?”
祈南抱有负罪感, 纠结地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郁嘉木自然地回答:“在上班啊。”
“哦。”祈南傻傻地应了一声, 接下去该问的话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中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在那儿又把自己给刺痛。
祈南听见恋人善解人意的话语:“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别担心,和我说就好了。”
祈南想起自己和郁嘉木坦白年龄,他也没说什么,慢慢被他温柔的声音给抚慰了心灵,咬了咬牙,说:“你、你现在是在哪上班?有个人和我说……你还在念大学你根本没有二十五岁。”
郁嘉木听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了一声,才说:“你等等。”
电话被挂断。
但马上祈南就收到视频通话的邀请,他接收,马上看到一间公司的画面,许多格子间,都是在埋头工作的人。
镜头一阵摇晃,祈南看到一双手从钱包里拿出张身份证放在桌上,镜头安稳下来,对准身份证,姓名程嘉木,出生地,出生年月都有了,按照出生年月很快就能得出程嘉木的年龄是二十五周岁。
“看清了吗?”郁嘉木把镜头转向了自己,“现在相信了吗?别东想西想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司睿和你说的?还说在h大见到我?”
祈南懵愣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上周确实去了h大,我是h大毕业的,和朋友回去了一趟,兴许就是那时候被他看到了,也只有这个可能了。”郁嘉木有理有据地说。
祈南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是司睿?”
“不是那小子整天想着要撬我墙角吗?”郁嘉木无奈地说。
祈南老脸一红。
郁嘉木见祈南不回答,愣了下,紧张地问:“不会吧?难道还有别人。”
祈南赶忙说:“没有没有,最近只有司睿。”
郁嘉木想,幸好他寒假没有回家,他找了一份实习的工作,倒不是因为想留下来见祈南,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更多的是因为他现在回家很尴尬。
妈妈已经有新的家庭,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尤其的过年的时候,妈妈去和继父那边的亲戚打交道,不带上他觉得冷落了大儿子,带上他,他又实在融入不进那些陌生人的氛围中,格格不入,进退维谷。
小妹妹也快到读书的年纪了,要上兴趣班、补习班,要买小裙子,费钱,他都上大学了,尽量也想给父母减轻负担,他早点出来工作,也能存点学费生活费,还能积累经验。
而且他找的这家公司比学校离祈南家近多了,去见祈南可方便多了。
不过,什么叫最近?既然有最近,那肯定有以前……郁嘉木真想问问他,但是忍住,装作不太高兴地说:“祈南,我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我好难过。”
“我不是——”祈南的声音渐弱,“就是,就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不安……”
郁嘉木叹了口气:“祈南你看到我这个公司了,我大概辛苦工作一辈子也买不起你现在住的房子,上次那个司睿说我是骗你钱的小白脸……我当然不是图着你的钱去的,可我怕你觉得我是……”
“怎么会呢?”祈南认真地说,“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你觉得不好的话,我也不要我的钱了,那我搬出来,和你住。”
郁嘉木不禁感慨,也不知道该说祈南这是缺乏常识,还是淡泊名利,只有没缺钱过的人才越是能傻乎乎说出这种话。
郁嘉木说:“我相信你,祈南,你也不用这样,你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不要,你也不用不要。”
祈南嗯了一声。
祈南得到了证据,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满足了片刻,又郁卒起来,郁嘉木真的是二十五岁,他要算算他们到底差了多少岁数。
算完更心塞了。
祈南在沙发上躺尸了一会儿,起来打电话给助手小文:“男人可以做美容吗?……帮我订张年卡,对,现在,我明天……不,今天,现在就过去……给张叔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接我。”
郁嘉木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旁边的同事暧昧的问:“谁打来的电话?女朋友?”
郁嘉木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查岗。”
他想到过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既然想到了,当然也早有准备,假身份证早就做好了,至于所在地点,那就随机应变了,眼下刚好在实习的公司,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过那个叫司睿的小子竟然去了h大吗?他是有什么朋友在那吗?那小子不是个善茬,起了一次疑心,难保不会去守着找自己,他得想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
祈南到了美容院门口,看都是女人。
太羞耻了!!
本来满腔的勇气一下子就泄光了,根本不敢踏进去。
忽然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南?”
祈南身子一僵,立即想开溜。
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蹬蹬蹬的声音迅速接近,他被人一把逮住,不能再装听不见,梗着脖子转身:“嫂、嫂子好。”
抓住祈南的女人正是他的大嫂子蒋珊,蒋珊是个美容院常客,她比祈南足大十八岁,今年五十四了,外貌看上去比年龄年轻的多,倒不是天生丽质,是定期做医疗美容,脸皮拉的紧绷。
“你怎么会来?”蒋珊好奇地问。
这时文助理从柜台那儿走回来,手上拿着张卡:“祈老师,年卡办好了……”
蒋珊笑了:“你来做美容啊?”
“不是,是小文,她她,我最近看她很憔悴,我就说送她张卡给她做美容。”祈南结结巴巴地撒谎说。
文助理当然不会拆自己老板的台,从善如流地把卡收进自己的包里,“谢谢老板。”
祈南拉着她跟抹了油似的的泥鳅飞也似地溜了。
上了车。
祈南着急地说:“你怎么挑了这家美容院啊?”
文助理默默地说:“你说要最好的啊……全市这家店最好啊。祈老师,你大嫂看到了也没什么吧,也有别的男人去做保养的啊,你不用那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你不知道!”祈南说。
他倒不是特别怕大嫂,他是怕他大哥!
祈南是老来子,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基本就是大哥大嫂拉扯大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说是兄嫂,和爸妈也差不多了。
最可怕的是他们夫妻一心,只要他大嫂知道了,他大哥准也马上就知道了。
万一、万一被大嫂知道他和程先生在谈恋爱……
在祈南心里,程嘉木自然是千千万万个好,可是在大哥眼里,谁都是要骗他单纯善良的弟弟。
他都三十六了!
大哥还把他当小孩子呢!
偏偏程先生是没什么钱,别人就算了,要是大哥以为程先生是要骗他的小白脸怎么办?
还是先瞒着吧,等以后找到适合的时机,他再把嘉木介绍给大哥。
现在他也就只摸都过程先生的手呢。
也不知道那天是何年何月了。
孩子们都喜欢温柔有钱的小叔叔,一来就都围着他,说了一箩筐的俏皮话,尤其是祈月,嘴巴跟抹了有蜜糖似的,快把祈南给夸上天了。祈南一个高兴就提前给了她一个红包。
“别理他们,又骗你钱。”祈东没好气地说。
祈南眉目间盈满柔柔的笑意:“有什么的,孩子们开心就好。”
呦呦抱着祈南的腿说:“叔爷爷,我要去骑小马,你带我去,带我去。”
祈南瞧他胖嘟嘟粉扑扑的小脸蛋和圆溜溜黑黝黝的大眼睛,被萌的不行,连声说好,和大哥打了声招呼,带着侄孙出门去郊外马场了。
祈月也蹦起来:“我也去!小叔叔!带我!”
祈南就携着一只侄女一只侄孙去郊外马场了。
他家养了三匹马,一匹白马是大哥的,一匹黑马是他大哥前两年送他的,还有一匹小母马,是上次他带呦呦过来玩,呦呦闹着要骑马,后来索性买了一匹小马给这宝贝侄孙骑。
马术是他除了画画以外为数不多的体育爱好之一,在国外的时候朋友教他的。
祈南换上骑马装,衬衫,背心小马甲,外套,黑色长裤,高筒马靴,裹得很紧,他没系领带,松口气。走出来,那叫一个盘靓条顺,细腰长腿,身材纤细而柔韧。
呦呦给他拍马屁:“叔爷爷好帅!”
祈南脸红了红,他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头发也扎起来,感觉是比平时看上去年轻精神些。
太阳贴在青空上,炽热的光被冬日的冰冷空气滤一遍,抵达大地时已晾得不冷不热。
祈南先跑了两圈热热身,两个小的很捧场,呦呦骑在自己的小马上跃跃欲试,幸好旁边有大人按着他。
祈月则在一边拍照,一边拍马屁。
祈南出了些汗,停下来,过去给呦呦牵马,问祈月:“拍了些什么?”
祈月把手机给他看,祈南浏览了下,有张拍的特别好看,是他骑马跳栏,光线角度也很好,看上去像是披着一身金光,眼神明亮地望着前方,看上去飞扬自信,特显年轻。
祈南微微红了下脸,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这张照片发给我。”
祈月看了他一眼:“好。”
转头祈南就悄悄地把照片拿去传给程先生看,但程先生没有马上回复他,祈南就一直等着,过会儿看下手机,过会儿看下手机。
祈月问他:“小叔叔,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祈南惶然无措,像是只兔子突然竖起耳朵,然后软绵绵地回答:“嗯……”
祈月惊讶地问:“你终于要给我找婶婶啦?”
祈南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坦白说:“不是,是男朋友。”
祈月愣了下,又鼓掌:“好好好,男朋友好,小叔叔你找什么我都支持你!”
过了半小时祈南也没等到郁嘉木的回复,他再去看那张照片,又觉得这里不好看,那里有缺点了,一会儿觉得把他的腿拍短了,一会儿觉得他脸上的光线不太好,想撤销,但已经过了撤销时间了。
祈南又想,程先生现在在干什么呢?
想一想,程先生今年也已经二十五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可以结婚了。
他有和家里人出柜吗?会提起自己吗?
一想祈南就不自信起来。
……应当不会吧。
那他过年回去,家里人是不是会不给他张罗相亲什么的……像他大侄子,比程先生才大三岁,孩子都快幼儿园毕业了。
不想年纪还好,一想就郁闷,他居然在和一个比自己侄子年纪都小的男人谈恋爱,实在是老不正经老不要脸,说出去一定会被人耻笑。可是,就算要被全世界耻笑也没关系,他喜欢程先生,想和程先生在一起。
一辈子在一起。
那边,郁嘉木正在给他妈帮忙包饺子。
终于大功告成,洗了手,回去拿手机,才看到微信上祈南发过来的图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祈南穿成这个样子,腰身的线条太诱人了,听说骑马要骑得好,腰力也一定很好,不知剥了祈南的衣服,握着他的腰是什么手感……
郁嘉木回过神,给祈南回复:真好看,宝贝
祈南给他设了特别提示音,一收到回复就马上打开来看,看到郁嘉木回复的消息,仿佛想象到程先生就在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幽幽地吐出这句情话。
瞬间整个人都臊红了。
然后接到电话。
祈南揪着手里的马鞭:“嘉木……”
郁嘉木不要脸地说:“我就想听你说说话,你想不想我?宝贝。”
祈南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把矜持都忘光了:“想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说完又觉得,本来程先生就难得回家团聚,还催他,挺对不起他家人的。
“我的假不长,过了年初三就回来了。”郁嘉木说,“我也想早点回去见你。”
祈南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发现侄女和侄孙都瞪着眼睛盯着自己,骇了一跳,赶紧往旁边避了避,走的稍微远点接电话。
郁嘉木看那张照片越看越燥热,心头一冲,说:“宝贝,我觉得你都不怎么想我的。”
祈南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好想你的。”
郁嘉木无赖地说:“那我怎么听不出来。你看我一口一个宝贝的叫你,你对我都从来没那么亲密过。”
祈南憋红了脸:“嘉木不行吗?”
郁嘉木说:“还不够亲密。”
祈南不明白了:“那要怎么样?”
郁嘉木忍不住勾起嘴角,满心甜蜜地说:“叫我‘老公’。”
他都能想到那个漂亮的老男人被他逗的不知所措、羞红脸颊的可爱模样,只是这样的话,祈南应该还是羞于启齿吧。
刚想着,他就听到祈南轻轻地喊了一声:“……老公。”
郁嘉木怔了怔,故意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祈南无比害羞地说:“老公。”
郁嘉木心都化了。
他深吸一口气。
……操。
又硬了。
就算程先生生气,那又有什么错呢?
是他不好。
和程先生比,他真的错太多了,程先生还那么年轻,既不在意他是个男人,也没有嫌弃他年纪大,主动追求他,更不图他的钱,就是在乎他这个人,待他是一片真心。
而他呢?要说一开始没有在程先生身上找傅舟的影子,那是骗人的。
他对不住程先生。
郁嘉木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冷冷说:“把那些画都扔了,扔了我就原谅你。现在。”
祈南咬了牙,发抖,也不回答。
这算什么意思!这不还是不舍得吗?郁嘉木气得胸闷,控制不住脾气,也没克制住力气:“听到了吗!”
祈南是有点舍不得,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傅舟了,可是那些东西也是他的少年回忆,那幅画更是他第一次得到大奖的画:“那幅画拿过奖的……”
郁嘉木被他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好啊,这破烂玩意儿还拿过奖!
这老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到这份上还骗他。还说什么只喜欢我?只喜欢我为什么舍不得扔了画傅舟的画?
“你刚才才说只喜欢我,现在我只是让你扔掉他的画也不肯,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不会只是玩弄我吧?”
“祈南,我以前可从来没和男人交往过。”
“是你把我掰弯的。”
“现在你告诉我我只是你前男友的替身吗?”
“不是不是。”祈南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把你当成他的替身,你们不一样的……”
郁嘉木打断他的话:“那就把那些画都扔掉,你亲手扔掉!”
祈南又疼又害怕,他趴在那,依然咬牙不答应。
……
……
郁嘉木穿上衣服,直接走了。
祈南听到关门的声音,坐起来,他很想哭。
全身都疼。
手腕都被抓红了,腰上也被拧出淤青,下面一塌糊涂,好像合不拢似的,郁嘉木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在往外流。
程先生是要和他分手吗?
就算事要甩了他也没错……但他真的不想分手。
祈南爬起来,披上外套,穿上裤子。
街道上黑魆魆的,只有孤独的路灯和凛冽的冬风,祈南一边哭一边找,可完全没有程先生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来。
祈南没戴手表也没带手机,也不晓得自己找了多久,直到肩膀冻得打颤,祈南没办法,只好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他蓦地想起当年傅舟死后,他一个人去爬雪山。
天地一片灰濛,狂风犹如一只巨兽,张开大口将他吞进去,他走着走着倒在地上,渐渐被雪被掩埋。
绝望而无助。
他只不过是天地间一颗微不足道的雪尘,风一吹,就没了。
祈南低这头,走到家门口。
“你怎么出去了?”一个男声在前面响起。
祈南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抬起头,看到郁嘉木就站在那,祈南愣了愣,拔起被冻僵的腿,欣喜若狂地奔过去。
“你就穿着这样出去找我?”郁嘉木不可思议地问,他气是气,可刚走出门没多远,眼前浮现出祈南哭泣的脸,胸口就闷得慌。
不,还不行,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呢,现在还没到抛弃祈南的时候。于是又折身回去,郁嘉木直接脱下衣服,把他给裹上,“快回去!你就算追出来你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傻!”
祈南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哽咽着说:“你不要走,我把那个人的东西都扔掉,我现在就扔。”
郁嘉木心头又酸又疼,回抱住他,早这么说不行吗?
这老男人,还哭上了,再斯文秀气,也是个男人啊,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郁嘉木还骂他:“你怎么这么傻?还穿着这样跑出去,全身都那么冰,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也不怕哮喘复发。”
祈南抽噎着问:“那、那你原谅我了吗?”
“好了,我原谅你了。”郁嘉木把他抱回屋子:“先回房间。”
祈南一回去,穿上大衣,郁嘉木还在给他烧水冲药,他抱起箱子就往外走,因为太重了,还跌了一跤。
郁嘉木追过去,心疼地把他拽回来:“你还往外跑!先喝药。”
祈南含泪说:“不是你让我扔了那些东西吗?”
郁嘉木把他的裤子撩上去,膝盖都摔红了:“那么重你怎么搬得动,我只是要你答应……你既然愿意,那我搬出去扔。”
说着郁嘉木把祈南抱到沙发上,把冲好药的杯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再去搬箱子,垃圾桶不远,郁嘉木毫不留情地全给扔了。
心里一阵快意。
这说明比起傅舟,祈南更爱他吧。
郁嘉木犹如三伏天饮下一杯冰水般,身心舒服,回了屋,祈南已经把药喝了。现在郁嘉木高兴的很,温温柔柔把祈南又抱回房间,盖好被子,还把祈南的脚焐在怀里,埋怨地说:“就算要追我,不能打电话吗?怎么这么傻。”
“我怕你不接电话,也没想那么多……我怕晚了,就找不到你了。”祈南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钥匙忘记拿了。”郁嘉木说。
祈南打了个冷痉,意思是不是来回来和好的吗?假如他没有追出去没有下决心扔掉傅舟的东西,程先生真的生气到打算分手。
祈南更害怕了,整个晚上都抱住郁嘉木。
郁嘉木得意洋洋。
郁嘉木搂着祈南,一觉睡到早上,他为了赶地铁,把起床闹铃设得很早了。
没想到醒过来,发现枕畔已经空了。
郁嘉木浑身一冷,猛然起身,脑子也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不是在宾馆,是在祈南的家,祈南不会跑了的。
他套了衣服下楼,听到厨房的动静。
外面天刚蒙蒙亮,开着灯,室内空调也开着,很暖和,祈南已经把衣服穿得齐齐整整,戴着围裙在做早饭了。
祈南的头发在灯光下看上去格外乌黑柔软。
其实很累,浑身都累,但是睡不着,大概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睡眠越来越少,大抵是因为知道余下的人生越来越少,身体下意识地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了。
郁嘉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嗅到他身上沐浴剂的清香,明白他都已经起来洗过澡了,弯腰把头靠在祈南的肩膀上,看锅里的煎蛋,煎得很漂亮,蛋黄蛋白分明,中间还是溏心的,盛进盘子里也没破。
祈南恭敬地问:“你要加黑胡椒粉还是酱油?”
郁嘉木点单:“黑胡椒粉。”
郁嘉木见祈南这小意讨好的样子,心头一甜,不由得勾起嘴角,颇有几分得意。
祈南也太喜欢我了吧?郁嘉木美滋滋地想,这样一个大美人,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了,他现在让祈南往东,祈南都不敢往西吧。
郁嘉木饱餐一顿,赶回学校,室友居然都还没起床。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看到几个人桌子上都摆着打包回来的点心,他的桌子上也有一份,还没开过的。
郁嘉木以为是他们昨天晚上去聚餐带回来的,还给他捎了一份,心想这帮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讲义气了,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即便冷了,这一咬下去,蜜红豆的馅儿和椰奶香的软皮好似在口中化开,好吃到郁嘉木愣了愣,问:“你们哪买的点心?”
这时候他室友已经被他吵醒了,闷在被子里回答了一家餐厅的名字。
郁嘉木还没听说过,拿手机查了下,想订一份,下回带去给祈南尝尝,不查还好,一查他更震惊了:“你们没说错名字吧?这家餐厅这么贵你们去得起?买彩票中了?”
“去不起啊。你爸带我们去的,他请我们的。”
“我爸没送我来啊。”郁嘉木说,继父工作挺忙的,他又是大学生了,家里这里也不算很远,就坐三个小时大巴,没什么需要送的,他去年报道就是自己一个人去的,都没让他妈来送。而且就算来了,继父也不会请他室友吃那么好的餐厅吧,哪有那个闲钱……
郁嘉木想着想着,忽然想通了:“等等……你们该不会说傅舟吧?”
“啊,对啊。”
“我靠,小郁你不厚道啊,一直装逼,从没和我们说过你爸那么有钱。”
“就是啊,平时还装穷,受不了。太能装了。”
“对啊,你爸进来坐了一会儿,谁知道你不回来。”
郁嘉木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居然吃了傅舟的东西,随手把剩下的半个糕点扔进了垃圾桶。
还吃什么?他要去告诉祈南让他不要去那家餐厅,万一遇见傅舟了呢?傅舟什么时候来的h市,来h市干什么?
他室友已经从床上爬了下来,翻了翻乱七八糟的桌子,找出一张卡片,递给郁嘉木:“你爸留的名片,让我转交给你。说让你再联系他。”
虽然这亲爸还要别人通知儿子联系他是件仔细想想不太对劲的事,但是……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嘛,他们昨天不仅吃了,还拿了。
郁嘉木冷冷看着。
过了一会儿,才接过名片,转手就扔进垃圾桶。
整个寝室全静止了。
三个室友都傻了。
“我以前没说过,我爸和我妈早就离婚了。”郁嘉木补充说,“以后别放他进来。”
又问:“他坐在哪个位置的?”
室长指了指郁嘉木的座位,郁嘉木拎起椅子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空着手回来。
郁嘉木寒声问:“傅舟还碰了什么吗?”
三人齐齐摇头。
“你爸是做了什……”其中一个人忍不住说,刚开口就被其他两个人堵住嘴拖下去了。
“你傻逼啊?还问!”室长痛心疾首地骂。
这世界上男女离婚还能是因为什么?而且还能闹得父子断绝关系般,出轨,家暴,挑一个,或者都是,哪能往人伤口上戳?
郁嘉木希望傅舟要点脸,别找上来,但想想也不太可能。
第二天,郁嘉木一下课,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坐在对面树荫下的长木椅上的傅舟。
即使已经十年没见了,郁嘉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傅舟。
呵,老了。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找上门了,郁嘉木也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