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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ma”两声后,他直起腰来,猪头拱着薄被,顺势掀到了一旁。于是母亲那身莹白胴体便羞答答地暴露于眼前。
大腿弧度圆润,胯间隐露一抹黑色,小腹依旧平坦,只有那对乳房简单粗暴地挺立着,像海平面上的灯塔。又绵软,当母亲用于遮挡时,它们便豆腐乳般抖了抖。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一成末变。
我深吸口气,猛灌两口啤酒,又点上了一支烟。再扭过脸,陈建军已经握住了豆腐乳制成的灯塔。搓了两下,他笑笑说:“真骚。”母亲没吭声。“又骚又香。”“说啥呢你。”母亲左腿蜷起,很快又舒展开来。
“说啊,说你的”陈建军俯下身去,凑到母亲耳边“屄!”这个词简直振聋发聩,于是母亲就颤了下,她说:“陈建军。”
“好好。”陈建军这么说着。就堵住了母亲的嘴。母亲撇过脸,很快又被猪崽追上。几番下来,她似乎认了命,一种湿漉漉的声音中两人的呼吸越发急促。
我只能看到陈建军的猪头和母亲散在枕间的长发,而这些头发是何时放下来的呢,我没注意,也死活想不起来,半晌,母亲挣扎着推开了陈建军。
“快点吧你,一会儿还有事儿。”她胸膛起伏,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我也能看到那俏脸憋得通红。陈建军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摸了摸母亲的脸。“快点吧,”母亲撇了撇头,片刻又小声说“一股羊膻味儿”
“好好。”陈建军笑笑,还是这么一句,与此同时在胯下撸了撸。我只能看到个guī头,一般水准,在他将要俯下身去时,母亲突然说:“掀被子干啥,冷!”
“啪”陈建军似乎在母亲屁股上拍了一下:“日,前两天刚停暖气!就说这2月天儿”他没了音,转身下床,走出了画面。“开空调,开空调!”他说。于是空调就转了起来。
隆隆隆的,像猪崽的笑声,等陈建军再靠近母亲(背上的桃花蛇在动态中游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后者说:“哎。”“啥?”“你说啥?”“我找找有没,兴许有。”
这货笑笑,搓了搓老二,摇着白屁股拱床头桌里翻了一阵。“没有啊,”好一阵他说“你不上环了?”母亲没吭声。“再找找。”他冲母亲笑笑,法令纹便扬了起来,在镜头外捣鼓了一会儿。他说:“嘿,还真有!”
母亲还是没吭声,甚至动都没动一下。陈建军并没有马上出现,几声脚步响后“咔嗒”有音乐传了出来,小军鼓,中提琴,大提琴,四三拍,毫无疑问是管弦乐。似乎还有铃鼓,节奏单一。
陈建军在音乐里迈着丑陋而又激昂的舞步爬上了床。母亲似乎弹了弹身子。又是在脸颊上一阵摩挲,有没有接吻我也看不出来。
当低音长笛轻轻吹起时,陈建军直起腰,分开了母亲的双腿,他垂头盯了好一会儿,右手随着旋律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拍子,像是再次陷入了某种魔怔。
单簧管(可能是,也可能是双管)响了起来,接着是小号,和声,主题舒展明亮,仿怫一轮新日在缓缓升起。陈建军扶着老二,欠欠腰,又挺了挺胯。
随着他下巴扬起,母亲的腿似乎也跟着一颤,或许直到此时我才放弃了幻想,多么可笑。我抹抹汗,再次靠上椅背,我不知道是否该关掉视频,甚至愤怒地砸掉硬盘。视频里的人就没有这些烦恼。和着旋律,陈建军挺动起来。
起初他轻俯身子,两手把玩着乳房,后来当大管低沉地奏出时,他又直起身来,握着细腰,开始加快速度。于是母亲便轻哼起来,她脸侧着埋在枕间,右手在床上徒劳地抓着,直至把那条内裤握到了手里。
“爽不爽?”陈建军喘着粗气。母亲只是哼。“水真多,屄里真滑。”还是哼。“凤兰,”陈建军猛挺两下,在浓郁的西班牙风格再次响起时长舒了口气,动作也轻柔缓慢起来,这个节奏与音乐恰好相反“你说下午的展览是不是太过主旋律了?”母亲扭扭脸,丢掉了手里的内裤,没说话。
“凤兰。”“你也知道啊。”“嗯,太过了。”“官僚作风,僵硬丑陋。”陈建军没说话,而是猛搞了两下。母亲叫了一声。
“轻点你,”她挪挪脚“枯燥做作得要死,能吸引人就怪了。”陈建军还是没说话。“也就能邀请各单位前来参观了,啊,”母亲吸口气“弄个展览也要搞指标呢,啥玩意儿。”
“说啥呢。”陈建军笑笑,在母亲屁股上来了一掌。和着长笛,他又开始加速。“戏协的事儿,又不归我管,再说,我让他们放开手搞了,结果,整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这些词跳跃着,音符般在陈建军的喘气中被抛了出来,母亲一连叫了好几声,脸又埋在了枕间,她似乎“切”了一声。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切”得出来呢?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反正,”陈建军略一停顿“还是凤兰好。”说着。他抬起母亲的两条大白腿,把右腿扛到了肩上,与此同时,平行声部出现了,大三和弦,仿佛响起了两三个调,一时色彩纷乱多样起来。
主题的力度也越发强烈。一种光芒万丈的感觉。我这才发觉这音乐有些耳熟,而陈建军仰着头,啪啪声不绝入耳。搁在肩头的小脚也随着节奏,不住抖动。母亲反复晃动脑袋。
后来索性反攀上了弧形靠背。说不好为什么,压抑的闷哼中,发白的指节似乎都在褐色背景下变得历历在目。风暴大概持续了一两分钟,期间母亲的腰向上挺了挺。
但陈建军并没有停下来,他发出一种猪叫般的嘶吼,随着短笛奏起,c大调转成e大调时,陈建军才停了下来,他凶猛地喘气,擦汗,抚摸母亲的乳房,然后是脸颊。
“爽不爽,”他笑笑,隆隆隆的“屄会咬人。”母亲哼了一声。“来,”陈建军长喘口气,把母亲侧了过来,接着他拍了拍硕大的肥臀,于是白肉就荡起了涟漪。
随着母亲啧地一声,臀缝间亮起一抹赭红色的软肉“换个”陈建军的话没能说完,画面便陷入黑暗。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视频播完了。是的,到此为止,拢共五十八分钟。
我长喘口气,丢掉了手里的烟头。接下来,对着黑洞洞的播放器,我又愣了好半晌。我犹豫着是否再开罐啤酒,但胃里的冰凉已在不经意地袭遍全身,正是这时,手机响了,即便隔了道墙,电吉他的轰鸣还是嘈杂得丧心病狂。我只好磕磕绊绊地向卧室走去。是陈瑶,问我还没睡呢。末了,她说:“生日快乐。”
我揉揉眼,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过午夜十二点了,即便头再长、再窄,哪怕是个驴脸,被墓碑砸下来也会脑浆崩裂。比如我姨父陆永平,他死时我就站在一旁,阳光明媚。
不过不是在村东头的麦地里,而是在二中操场上,你能看到主席台前的旗杆,但恍惚又像是一中的塑胶场地,是的,开运动会般,有很多人围观,母亲、爷爷、奶奶、陈老师、小舅妈,甚至还有王伟超这个傻逼,张凤棠也在,还有很多剧团的人,霞姐舞着水袖唱起了戏。
我这才发现是在商业街路口,红星剧场的正门前,斑驳的红星和石刻的对联都还在,对面平海广场上的青铜雕塑淌下巨大的黑影,小郑出现了,就站在张凤棠身后,捏着她的屁股,陆宏峰杵一旁,面无表情。这滑稽的场景让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陆永平趴在地上,变成了个肉片子,后来连肉片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地上的一摊血,空留一件白衬衣,以及一副无框眼镜。母亲就站在我身旁,她笑了笑,风便抚起了她的长发。
突然间,就在这阵风中,响起了咚咚的鼓点,白衬衣也随之舞动,挣扎着似乎要爬起。我触电般后退了两步。母亲在敲门,她说大寿星可不能睡懒觉。我撩开被子,嗯了声,一到冬天供暖总是有些过头。
“嗯啥嗯,快起来!”我盯着天花板,没说话。“又睡着了?快起来严林!”又是咚地一声响。我起来时母亲已经出门了。
随便塞了点东西,陪奶奶聊了几句,虽然这样说不妥,但恕我直言,我七八十岁的奶奶像个闭经期妇女那样表现得过于急躁。电视里载歌载舞的,也不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奶奶突然说:“今儿个剧团休息,你妈也不在家歇会儿。”说不好为什么,我猛然一凛,险些割着手。
找了个借口,骑车出了门。路正中的雪消得一干二净,但人行道上依旧一片狼籍。不可避免地,我和机动车们并肩同行,一路喇叭声不断,我也充耳不闻。红星剧场果然大门紧锁,火红的条幅和对联都还在,宣传栏上贴着巨大的演出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