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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她真的这么毫不留恋!?
听了殷逢伦的话,殷逢远开着车马上来到薰屋。一踏进花语咖啡屋,里头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欢迎光临。”听见门钤声,代班的宁净直觉地抬起笑脸。可是一见到来人,她脸上的笑容马上变得很虚伪。“先生一个人吗?”
“你是江宁净,宝儿的朋友?”殷逢远也不罗嗦,开口就问。
宁净双手环胸,仔细地打量他。
“这位先生挺面熟的,应该不是新来的管区吧?”
“是或不是?”殷逢远不耐烦。
“宁净。”看得出这位仁兄没什么耐心,齐峻好心地拉了拉未婚妻,提醒她别玩了。
对方可曾经是位黑道老大,现在又是雄峙一方的保全业主,宁净还是识相点儿,别为难人家比较好。
“我只是奇怪啊,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换了管区警察,还是穿高级西装的哟,一进门就点名、问人,连管区的制服都没穿,我没告他非法闯入,已经涸仆气了。”宁净才不管那么多。
殷逢远听得出来江宁净是故意找碴。
“江小姐,我是殷逢远,请问宝儿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宁净坐上吧台椅,拿托盘当扇子摇呀摇的。
“要怎么样,你才肯说?”
“我、不、高、兴、说。”宁净挑衅地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完,就跳下吧台椅,回吧台里忙她的,当他不存在。
殷逢远沉着脸,坐上吧台椅。
“给我一杯热latte。”那是宝儿爱喝的口味。
宁净抬头望他一眼,很快做出一杯拿铁,送到他面前。
“请慢用。”
殷逢远举杯喝了一口,浓郁的奶味和苦涩的咖啡随即沁人心脾,让他直觉联想到宝儿。
外表美丽、略带中性的冷艳,像浓浓的奶泡那么吸引人。而事实上,她本质却是犀利的,像苦涩的咖啡那么令人难以忽略。
宝儿喝咖啡从不加糖,就像她的温柔,很少见
殷逢远有些怔忡了。
直到此刻,殷逢远终于愿意对自己承认,他是想念她的。
宝儿从来不是一个他可以忽略的女人,他刻意的怱略,只是让心里的想念愈堆愈高,堆成一种无法等待的渴望。
他想见她。
这种想念像一种近乎蚀心的疼:这种感觉是爱吗?他眼神沉然,不能确定。
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能见到她,他不会再让她那么轻易就走!
宝儿、宝儿
只是在心里唤着她的名,他心里居然泛出丝丝笑意,让他神情的冷肃褪了,俊美的脸容显得更加出色与充满魅力。
喝着latte,殷逢远缓和了情绪,也下定了决心。
“江小姐,请你告诉我,宝儿去了哪里?”这是殷逢远生平第一次对人这么有礼貌。
“你和宝儿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宝儿不欠你什么,我不会让你再去打搅她。”宁净边擦洗好的咖啡杯,一边不忘瞪他一眼。
“宝儿和我之间,不只是交易那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
“这个答案等见到宝儿,我会亲自对她说。”他和宝儿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说明白。
“那很抱歉,宝儿的去处我不知道。”
“江小姐。”殷逢远沉了声。
“别以为对我凶就有效,本姑娘才不怕恶人。”他凶恶,她难道就会凶输他吗?
齐峻在一旁听着,实在很同情殷逢远。谁叫他早不来、晚不来,正好挑只有宁净在的时候才来。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如果遇到花语或着姚瑶,他就不必吃这种闭门羹了。
“要怎么样你才肯说?”碍着宝儿、也因为江宁净是个女人,殷逢远只能捺下不满,继续用问的。
这家伙没发飙耶!宁净打量着他。为了宝儿,他这个当惯老大的人,会这么情愿的被她刁难,算有心吗?
可是,宝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才不会那么乾脆就让他得到答案。
一连三天,殷逢远天天来,宁净每天都给他钉子碰样。
到了第四天,宁净终于松口了。
“我可以告诉你,宝儿去了哪里。可是你必须保证,不再为难、也不能再威胁宝儿任何事。”
“可以。”他爽快答应。
“还有,如果宝儿不肯跟你走,你必须尊重宝儿的意愿。”宁净再加附注。
“好。”他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爱不爱宝儿?”看见宝儿眼底的深情,宁净想确定这一点。
“我可以告诉你,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殷逢远保留“爱”这个字,只肯承认这点。
宁净虽然不满意,但勉强算接受了这个答案。起码为了宝儿,他接受了她的刁难,算他初步过关。
“宝儿出国的时候,目的地是日本东京。”宁净终于给他答案。
“多谢。”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殷逢远付了咖啡钱,转身就离开。
齐峻这时才开口。
“宁净,宝儿现在是在香港吧!?”
“是呀。”宁净点头,把空的咖啡杯收到吧台里洗。
“那你为什么告诉他,宝儿在东京?”这样欺骗他,不太好吧!?
“我哪有骗他?”宁净眨眨眼。“我说:宝儿出国的时候,目的地是日本东京,没错呀。”
齐峻听出玄机了。
“宁净,你你根本是在耍他嘛!”他顿时哭笑不得。
“我哪有?这个顶多只能算是小小的报复而已。”宁净得意地说。“谁叫他进门的时候那么跩、谁叫他欺负宝儿,我没把他轰出门、或乾脆不理他,已经算对他涸仆气了。”
齐峻望着她,只能再三摇头。
殷逢远追到东京,善良的姚瑶很礼貌地招待他,然后告诉他,宝儿去了香港。接着,殷逢远就马不停蹄地转往香港。
到了香港,霍瑞克很同情地望着他基本上,被宁净恶整的男人,他不是第一个。然后告诉他,宝儿早就走了,去了西雅图。
一步又一步之差,让殷逢远有种被耍的感觉,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只好继续追下去。
飞到美国,循着住址找到宝儿在西雅图的落脚处辛家的产业之一,那里的仆人告诉他,宝儿早在前一天便飞往纽约。
殷逢远捺下火气,马上又飞往纽约,见到的却又是江宁净和齐峻。
宁净见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笑咪咪地告诉他:“殷逢远,你动作真慢耶!宝儿已经不在这里了。她知道你在找她,已经先回台湾了。”
回台湾!?
殷逢远闭了闭眼,马上订下最快的航班,又飞回台湾。
一下飞机,直抵薰屋。
为了避免宝儿有机会再逃跑,凭着第一次来时的经验,他轻松通过一楼到三楼的防盗与暗锁,进入宝儿的住处。
客厅里,还放着她没打开的行李箱,他走向虚掩的卧室门,从缝隙里,看见床上的小小凸起。
终于找到她了。
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殷逢远差点全身虚脱。
一连飞了七、八天,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悄悄推开门,他进入卧室,看见了她睡眠中的容颜。
当宝儿醒着的时候,就像只拱背、竖毛的猫,防备而带着利爪,随时都会抓的你满身伤;可是当她睡着的时候,就只像只贪眠的幼猫一样无害,没有锐利的爪子,也不懂得防备人。
扁是这样看着她,他可以永远也不厌倦。
但是,多次的落空让他学会谨慎,光看不够,他要搂她在怀中,才能感觉踏实。
即想即行。坐上床沿,他伸手将她搂人怀中,那种充实与满足的感受,让他不觉轻喟出声。
可是,他抱她的动作,惊醒了刚入睡的宝儿:她面色不善地睁开眼,准备把这个扰她睡眠的人给轰出去。
“谁”
殷逢远先一步吻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把那些惊人的话给说出口。
“醒了吗?”他小心地放开她,望着她的眼眸。
“殷逢远?”她眨眨眼,孩子气地揉着睡意深浓的双眸。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登堂入室地抱着她?
“宝儿。”他用力地搂了搂她。
“小力一点啦!”他快把她的腰给勒断了。
殷逢远听了,放松一点点,可是仍然牢牢抱着她。
他的气息,点点薰进她的呼息里、飘进心肺,刺疼了眼,痛出了酸楚。她眨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你怎么在这里?”她该不会是在作梦吧?他来了!?
“你别想再跑!”他没有回答,却蛮横地命令。
“跑?”她一脸困惑。
“你不告而别。”他用眼神指责她。
宝儿回神了,现实的状况也清楚地浮在脑子里。
“我没有跑,我只是离开。”她推推他,纠正道。
殷逢远还是抱得她紧紧的。
“都一样。”
“差多了。一个是很丢脸地离开、一个是正大光明地离开。”她辩解,一边努力在他的怀抱里争取呼吸的空间。
“不管怎么样,你都休想再离开。”他继续搂得她死紧。
宝儿皱起眉头。
这人是怎么了?特地来命令她的吗?才十几天不见,他怎么完全变了,没有一点冷酷和高高在上的模样!?
“什么叫休想离开你,你说了就算吗!?”抱歉,她不是应声虫,从来不会乖乖听别人的命令。
“我要你回我身边,不论你要不要,都不准拒绝。”她倔傲,他比她更霸气,而且不接受拒绝。
宝儿望着他,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五年前,他不会这么罗嗦的,少了她,对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何必特地追来?
“殷逢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回我身边。”他说的很清楚,她是哪里听不懂!?
“为什么?”她就是不懂。
出国这段时问,她想了很多,也承认自己心里有他,但是那不代表他会有同样的心情。
如果她没记错,这男人根本不谈爱情的。对爱情这个名词,他的反应只有一个嗤!
“我要你。”他盯着她。
“再一次交易?”
“不。”他吐出一个字。
“那又是什么?”他对她宝儿悄悄抱着一点点希望。
“我要你待在我身边,并且保证永远不会再不告而别。”第一次是意外,他可以假装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可是在第二次重逢之后,她对他的意义已经不同,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怅然若失的感受。
说来说去,他还是命令、要求,没有一点其他的
宝儿回开眼眸,掩饰失望。
“只是要,你可以有更多选择,不一定非我不可。”她虚弱地一笑。
殷逢远表情沉凝地盯着她。
“什么意思?”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我和你不一样,无法把这种事当成平常。我是女人,我要爱情,我想和我爱的男人相守在一起。你懂吗?”她抚着他露出疲惫的脸颊,他眼圈深陷,脸色也不好。
为了找她,他好多天不曾奸好休息过。她感动,可是,却不想重蹈覆辙了。
“远,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勇敢、那么不在乎,也没有办法在把身体给你的时候,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第一次唤他的名,语调很轻、很柔,很悦耳;却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脆弱。“我怕我太喜欢你,就会离不开你。可是,当不得不离开你的时候,我就会崩溃”
“我没有要你离开。”他语气紧绷。
“可是,我不想做一个被嫌弃的人。”她望着他。“我讨厌告别、讨厌一再离开、讨厌被人赶、讨厌脆弱、讨厌自己死不了心、讨厌自己变成一个会缠人的女人、讨厌”语音忽然消失。她的“讨厌”被他吻衔而去。
所以,她总是在该说再见之前,自己先离开。只因为,她不想当那个被抛下的人。
因为,她不想自己变得可怜兮兮、再被丢掉一次,他懂吗?
他涸扑制着,没有放纵自己深吻下去。
“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有那么多不安。”她的每一个讨厌,都是她每一分的不安与惶恐。
奇怪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注意,现在却能轻易看出来,这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同了吗?
“我是女人哪,碰到这种事,就算表面潇洒得很,心里还是介意个半死。”她自我解嘲。
“所以,你爱我?”他唇角微扬,完全明白她之前曲曲折折的话意。
宝儿就是宝儿,连说一句“爱”也弯来折去的不乾脆,要他吊着半颗心听到最后,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深吸口气,点头。“对。”
听到她承认,他反而沉了表情。
“既然爱我,又为什么离开?”他不悦地问。
而且,她走的一点眷恋都没有,让他觉得自己像傻瓜。
想到他不愿吵醒她而出门买晚餐,结果回来时她却已离开,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爱你又怎么样,那又不代表什么!?”他沉着脸,宝儿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凭什么一副都是她的错的模样!?她又没有缠着他!
“你刚刚才说,你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你爱的人是我,可是你却走的远远的,那又是什么意思!?”还害他追过半个地球,又绕回原点才找到她。
“我爱你,那你爱我吗?”宝儿的音量才不输他,火大地戳着他肩膀。“你又不爱我,我干嘛死缠着你!?我也有自尊,才不会死皮赖脸的巴着一个男人不放!”
“谁说我不爱你?”这女人真是愈来愈大胆了,对他大吼大叫的次数愈来愈多!
“你爱我吗?”她马上反问。
“我”
开了口,殷逢远却突然顿声。
“看吧。”她横了他一眼,低声咕哝:“我就知道是这样,绕了半天,还是回到原点。既然你不爱我,我就定的没错了。你回去吧,反正你要找女人到处都是,而我会找一个爱我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以后我们就各过各的,谁也不必管谁怎么样”
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
“不准你找别的男人!”他低吼。“你凭什么不准?”这男人的蛮性又发作了。“我要的你又给不起,大家奸聚好散。殷逢远,这次你别想再威胁我。”
“谁说我给不起?”他再吼。“那你爱我吗?”她吼回去。
“我”
他再度顿声。“爱”这个字,要说出口,实在很别扭。
“连说都说不出口,你还想留我什么?”她怨怨地瞥他一眼,手肘戳戳他胸口,示意他该放手、回去了。
她说过,这种感觉是勉强不来的。如果他对她有感情,不会那么难以出口。确定这一点,她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
单方面的爱,水远不会成立的,她算是失恋了。也好,这样以后她可以专心忘记他,也许再找一个人爱
“我爱你。”他忽然说了。
她吓住,瞪着他。
“你、你说”
“我说了,你得回到我身边。”这是涸葡定的命令。
宝儿啼笑皆非。
“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哪有人这样的,说爱了之后,下一句就变成命令,一点美感都没有。
她都还来不及再问一次,然后开心美丽的梦想就被他戳破了。
“浪漫?”他皱紧眉,一副对这两个字极端感冒的模样。“总之,你不能再随便消失。”
“那你再说一次。”她要求。
“说什么?”
“你爱我呀。”当然是这句话。
“我说过了。”他别扭地别开眼,但手臂依然搂着她不放。
“那就再说一次嘛。”她想再听一次,不行吗?
“我说过了,就这样。”吻住她,然后欺压上床。
“什么就这样哪有那么容易谈妥”她唔唔地抗议。
为了阻止她再继续“鲁”下去,他乾脆让她昏昏然,忘了抗议。
“不许你再趁我不在的时候跑掉,知道吗?”搂着她明显比之前纤细的娇躯,他命令道。
“那你会陪我一辈子吗?永远不会不要我,也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她偎在他怀抱中,一身晕红未褪。
“这是交换条件?”他挑眉,眼里闪着笑意。
她咬咬下唇,点头“是。”
“那么,成交。”他毫不犹豫地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嫁给我。”
“那我也有一个附带条件,你得陪我住在薰屋。”一个换一个,谁都不占便宜,也不吃亏。
“可以,不过有时候,我们也得住回我们的屋子。”他不反对两边住,只要她高兴。
“嗯。”她开心地点头,主动吻了他一下。“我发现你今天很好说话耶!”
“因为,我不希望你再不告而别。”他抓住她的手,额头轻抵着她的。
两人眼神相对,她看见他眼里的担忧,忍不住浅浅地笑了。
“我不会的。”她低语地承诺,在他面露释然的时候,坏坏地又加上一句:“只要你不惹我生气的话。”
“你”他一愣,宝儿却大笑地搂住他,得意不已。
殷逢远只能暗自叹息。
可以肯定的是,末来他得看紧她,免得她心血来潮、钻牛角尖的时候,就来个不告而别,再让他尝到那种莫名其妙的滋味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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