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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的早晨,是一幅平静的水墨丹青。
牛倌一声:撒——牛——了!悠长的尾音唤醒了睡眼惺忪的村庄。
天际的薄云,像少女身披的薄纱,笼罩在科尔沁沙地上的小村庄。赶出木栅栏大门的大牛和小牛犊,有的哞哞呼唤着,有的用粗壮的脖子磨蹭着木大门,弄得大门像散架了似的,吱吱嘎嘎乱响。伴随着大人们的吆喝声,它们三三两两的汇聚到一起,顺着村中的沙土道向着村子外走去。几个勤快的汉子这时早已背上背篓,跟在牛屁股后面,随时用粪叉捡起冒着热气的牛粪,准确地甩进身后的背篓中。狗吠、牛叫声便响彻整个小村,渺渺炊烟开始在小村的上空弥漫。
红红的太阳照在村子中间的泥碾房上,村民们往碾房的脚步不再像以往那样匆忙,浑身坑坑洼洼,表面被磨得光溜溜的碾子卧在碾台上,静静地反刍着--碾房中曾忙碌的身影,农妇们起早用小石块占碾子,排出谁先谁后的热闹场面。有淡淡粮食清香从碾房的小窗孔中飘出。
灶火通红,主妇在灶台边忙碌着,高粱米饭端上炕桌,两大碗饭,一碗红米汤,抹抹嘴巴,顺手拿下挂在房檐上的锄头,在村中的沙土小路上,快步踏响着春的节律。铮亮的锄把温润着农人布满老茧的双手,田间那进退有序的步伐,如同古唐诗平平仄仄的韵脚,反复吟哦着那首粒粒皆辛苦的千古绝唱。
小村的早晨是一段纯朴的交响乐,从长满老虎刺的沙包上,从一簇簇红柳丛中,从湛蓝湛蓝天空中,在一个农人淡定的心中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