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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两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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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中国工艺美学、绘画、音乐和园林建筑等传统艺术文化。中国美学史包罗万象,内容涉及到各种传统艺术门类。宗先生在此也提到了这点,他说:“学习中国美学史有特殊的优点与特殊的困难。优点是美学思想丰富,材料丰富,牵涉的方面多;困难是中国各门传统艺术都有各自独特的体系,相互之间影响甚至包含,因此它们在美感的特殊性方面有共通之处。有优点有困难学习起来就更有趣味。”在“先秦工艺美学和古代哲学文学中所表现的美学思想”一文中,宗先生谈到了几个重要的中国美学思想问题。首先,宗先生通过“错彩镂金”与“芙蓉出水”两种美,谈到了艺术中的美和真、善的关系问题,并与工艺美术、诗歌、绘画紧密相连。“错彩镂金”和“芙蓉出水”最早见于南朝梁钟嵘《诗品?宋光禄大夫颜延之》:“汤惠休曰:‘谢诗如芙蓉出水,颜如错彩镂金。’颜终身病之。”[1]“错彩镂金”本谓雕绘工丽,后用以形容诗文的词藻绚烂。[2]有关艺术的真、善、美由汉代的王充提出,对于艺术作品,他提出两个基本要求:一是艺术作品要真实,强调“真美”,认为“真”才能“美”。二是艺术作品要有用,这是“善”的要求。[1]艺术中的真、善、美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永恒的话题,在此也昭示着真正的艺术人格,为中国美学史的深入探讨埋下伏笔。其次,宗先生通过中国先秦时期的手工艺专著《考工记》,引出了中国艺术的“虚”与“实”问题,艺术作品本身的形象与我们在欣赏艺术作品时产生的想象就是实与虚的关系,由形象产生的“意象”境界就是虚实的结合。我们知道“意象”就是构成诗歌最基本的形象单元。“意象”之说是南朝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第一次铸成此词,指在艺术构思活动中,外物形象和诗人的情意是结合在一起的,诗人凭借外物形象驰骋想象,外物形象又在诗人的情意中孕育而成审美意象。[1]明代的王廷相在《与郭价夫学士论诗书》中和陆时雍在《诗境总论》中也先后提出“意象”之说。王廷相指出诗歌所以能动人,有“余味”,是在于审美意象的创造,审美意象乃是诗歌的本体。陆时雍指出:诗歌的意象是“情”与“景”的统一;创造诗歌意象应是随物感兴,即景自成。[1]“有无相生”、“虚实结合”的意象境界才是中国画的高妙之处。如果化实为虚、化景物为情思就成为一种创新的艺术创造手法。再次,通过《易经》的“贲卦”谈到自然、朴素之美是最高的艺术境界,宗先生在《美》中写到:“《易经》有六个字:‘刚健、笃实、辉光’,这代表着中华民族一种健全的美学思想。”“‘贲’原意是斑纹华采,绚烂的美;‘白贲’是绚烂又复归于平淡。”“‘白贲’,从欣赏美到超脱美。是一种扬弃的境界。”通过“离卦”谈到装饰美与诗意的创造,“离卦”的美学思想也是虚实相生、内外通透的美学。[3]中国的美学思想渗透在各种传统艺术文化中,认识中国丰富的美学思想必须围绕中国传统艺术文化,以中国传统艺术文化作为研究的逻辑起点,才能按照中国人的情感思维方式和中国人惯用的概念、范畴去揭示美、探寻美。也只有立足于中国传统艺术文化才能发掘中国美学思想的根源,才能全面的了解和总结各种美学思想。二文史互通、诗史互证的研究方法是其第二个特征。《美》最具特色的一点就是引用了浩瀚翔实的古语诗词作为例证。在翻开历史画面之时引出了中国古老文化(主要是哲学)的质朴风采,在诉说中国美学思想久远浓郁之时溢出了中国诗词语言的彬彬儒雅。宗先生用古典、抒情的笔触,爱美的

    心灵引领读者去体味中国伟大思想家、艺术家的心灵,去体味那些风流潇洒的晋人的心灵,我们散步归来,发觉自己的心灵也得到了升华与净化。《美》几乎每一页都有引用的历史典故与文人诗词,让读者在咀嚼美学思想精华之时熏嗅到传统文化的芳香气息。“散步”是宗白华美学研究方法的写照,也是其学术思想的风格,呈现了宗白华美学的总体特征。[4]宗白华先生在《美》中提到“意境”,他说:“什么是意境?意境就是以宇宙人生的具体为对象,赏玩它的色相、秩序、节奏、和谐,借以窥见自我的最深心灵的反映;化实景而为虚境,创形象以为象征,使人类最高的心灵具体化、肉身化,这就是‘艺术境界’。艺术境界主于美。”夏昭炎教授在《意境概论———中国文艺美学范畴研究》一书也说:“意境就是含深蕴于‘言’内,留余味于象外,能唤起接受主体对于宇宙人生的无尽情思与体验,以至形而上的领悟的召唤结构。”[5]有关“意境说”诞生于唐代,主要表现在王昌龄、皎然、司空图等人所著的《诗格》、《诗式》、《二十四诗品》(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是我国古代运用移情作用最典型的例子)等著作及刘禹锡《刘宾客集》中。王昌龄在《诗格》中把“境”分为三类“物境”、“情境”、“意境”,这个分类是对诗歌中所描绘的对象的分类,“物境”指自然山水的境界;“情境”指人生经历的境界;“意境”指内心意识的境界。[1]在《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部分中,宗先生提出意境就是“情”与“景”的结晶品,就此引用了王安石的一首诗来表达“意境”之感:杨柳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三十六陂春水,白头相见江南。说这首诗前三句全是写景,但着了末一句,全部景象随笼罩上,情景交织,成了一首绝美的“诗”。在“禅境的表现”一文中,说到中国六朝以来艺术的理想境界是“澄怀观道”。“澄怀观道”又为“澄怀味象”,是魏晋南北朝美学家宗炳在《画山水序》中提出的一个重要的美学命题,概括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审美关系,认为内心的审美内容由外在的“象”体现出来。[1]“澄怀”是指审美的心胸。强调心要虚空才能体味山水意象,是对老子美学的重大发展。在“道、舞、空白:中国艺术意境结构的特点”中宗先生说到:“??我们突然省悟到中国哲学境界和艺术境界的特点,中国哲学是就‘生命本身’体悟‘道’的节奏。‘道’具象于生活、礼乐制度。道尤表象于‘艺’。灿烂的‘艺’赋予‘道’以形象和生命,‘道’给予‘艺’以深度和灵魂。因为意境是“情”与“景”的结晶品,所以中国艺术家不局限于机械式的模写,而旨在刻画对象的过程中折射出完美的人格格调。正如《美》中所言:“中国艺术意境的创成,既须得屈原的缠绵悱恻,又须得庄子的超矿空灵。缠绵悱恻才能一往情深,超矿空灵才能如镜中花,水中月。”“以追光摄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这两句话表达出了中国艺术的最后理想和最高成就。在《中国诗画中所表现的空间意识》一文中,宗先生对比了中西绘画神髓的不同:西方人“失落于无穷,驰于无及”,中国人却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中西画法所表现的境界根本不同,一为写实的、一为虚灵的;一为物我对立的、一为物我浑融的,”[3]二者精神境界虽然不同,但在本质上殊途同归:这似漫不经意的心灵偶得和诗意点染,涌动着艺术家对此倾注的心血和热忱,张扬着生命的激情,艺术品本身不管是有生命力或是无生命力的,它都会被艺术家协调地注入生命力。[4]什么是中国人的空间意识?正如《易经》上所言:“无往不复,天地际也。”认为中国艺术中的空间表现了人与悠久无限的大自然生命的亲切统一,是一种节奏化、音乐化了的时空合一的空间,这种空间意识是以道家和《周易》的宇宙观为哲学基础的。在《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一文中,宗先生认为中国画所表现的境界根基于中国民族的基本哲学,也就是《周易》的宇宙观。像中国画的主题“气韵生动”就是“生命的节奏”或“有节奏的生命。”在“国古代的绘画美学思想”一文中,也提到了“气韵生动”,“气韵生动”是绘画六法之首。绘画六法是南朝画家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到的,谢赫说: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气韵生动”是最重要的,“气”按照元气论的美学,应该理解为画面的元气,这种元气来自宇宙的元气和艺术家的元气,是宇宙元气和艺术家本身的元气化合的产物,是画面形象与自然的负荷。“韵”指所表达的人物形象内在的个性和情调,如:风韵、天韵、性韵等等。有了“气韵”画面自然生动,换句话说,有了“气韵”画面就有了生命,画面形象就活了。[1]文史互通、诗史互证的研究方法增添了《美》的古典、抒情的浪漫主义艺术气息,让人读来赏心悦目,中国诗词的风采更加博染了中国美学思想的精髓,令人信服地确证了“文史互通、诗史互证”研究方法所起的积极作用。三建立真正的艺术人格,体现中国艺术美的精神是全书的主旨所在。在所有的中国美学思想观点中无不隐含着对艺术家人格格调的塑造与培养,无不渗透着中国艺术美的精神与灵魂。在《看了罗丹雕刻以后》一文中,宗先生说道:“看见了罗丹的雕刻,就是看到了一种光明。人生观和自然观是相信创造的活力是我们生命的根源,也是自然的内在的真实。”宗先生提出了“生命本体”,最初宗先生认为生命本体是一种外在的创造力;后期与中国哲学紧密联系,认为“生命本体”是内在的生命律动,开始重视中国哲学中的生命精神。他还认为大自然充满了活力,这种活力是生命的根源,也是一切美的根源。大自然是运动的,生命也是运动的,人们的精神也是运动的,一切处于动象之中。“空灵”与“充实”是宗先生提出的一种对艺术家人格涵养与心灵境界的要求。“空灵”与“充实”作为中国传统艺术的两种境界,自古以来就成为屡见不鲜的话题。“空灵”是一种心灵的特殊境界:宁静、和谐、无穷。空灵于人是一种超越现实、体验生命、认知生命与生命抗衡的理智选择,是一种心态上的崇尚美好。空灵是一种摆脱一切俗心杂念,以不沾滞与物的自由精神。空灵呈现着内在的、自由的生命。明代大戏剧家汤显祖在他的唯情主义、理想主义的美学观中提倡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其中具有的特点之一是“灵气可以突破常格”,[1]笔者认为这里的“灵气”与“空灵”是相通的。“充实”是一种生活态度:饱满、踏实、幸福。充实于人是一种感受生活、创造生活与生活竞争的返璞归真,是一种浑沌纯朴、心平气和、胸襟坦荡的精神满足。我国清朝晚年文艺思想的总结者、中国古典美学的最后一位思想家刘熙载,在对艺术创造中的各种矛盾关系的论述过程中对一系列美学范畴的辩证本性作了深刻的表述,其中就提到了“结实与空灵的统一”,这在中国美学史上是一个重要的贡献。[1]“文艺的空灵与充实”旨在表达一种文艺自身的境界,这种境界至少包括创作境界和欣赏境界,从而让我们在境界的体验过程中获得一种真实感。“空灵”与“充实”是艺术家人格修养的关键。“虚”与“实”这对美学范畴,是创造艺术意境结构的两个重要元素,“虚”与“实”辩证的统一才能构成艺术的美,宗先生有意识地突出了意境创造与艺术家人格创造的关系。这种对于艺术家人格的重视,体现了宗白华美学与中国传统美学精神的内在联系。《美》没有建立什么高深莫测的美学体系,也没有给人留下沉重的负担,面对中国自五四以来,用西方文化的模式和理念来衡量中国民族文化价值成为学术的总倾向,且这种趋势与日俱增,宗先生旨在通过《美》教导我们怎样去欣赏艺术作品?如何建立一种科学的审美态度?并最终形成完美的艺术人格,体现中国艺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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