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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冉情走在熙攘的纽约大街上。一大早,她吃完早餐,便一个人搭车来到市中心,想感受一下人群的欢乐。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她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她终于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最快乐!
走进一家咖啡厅,冉情点了一杯香浓的咖啡,拿出刚才逛书店时买的书翻阅着。
啜一口浓郁的咖啡,冉情不经意地抬起头。突然,咖啡厅里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突兀地映入她眼帘。
冉情轻轻一颤,手中的咖啡轻轻抖着。
那个人在看着她!虽然他戴着墨镜,可是冉情就是肯定地知道他在看她!
那是杀手吗?
是她疏忽了!她不应该就这么现身的。她实在是太愚蠢了!在雷森身边的安逸蒙蔽了她的警觉心。
悄悄环顾四周,人们都轻松地互相交谈着。
冉情觉得他不可能在这么拥挤的地方动手,但是就这么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冉情紧张地低头试图思考对策
先离开这里再说!市中心这么多的人,她也许可以甩掉他也说不定。
轻轻起身,她匆忙结帐,从玻璃窗的反射看到那个男人也起身跟着她。
她马上挤入人群,在人海中东拐西拐地,再进入唐人街。
等她出了唐人街,再回身仔细寻找,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要赶紧回别墅去。
然而就在她回过头来,准备走向车站的那一刻,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啊!”冉情惊慌地尖叫。
但那个男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带到一个不显眼的巷子里。
完蛋了!冉情绝望地想着。她不断踢打着,可是那个男人实在太有力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那个男人把她带进巷子后,竟然松开了她。
他把墨镜拿下来,对惊惶不已的冉情说:“jean,是我!”
jean!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这才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颤抖地说:“是是你!道格拉斯!”
冉情犹豫地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她冷静地质问,虽然心跳如擂鼓“我分明在教授死之前看见你和他争吵。”
道格拉斯苦笑一声,脸上是经历沧桑的憔悴。
“我不是争吵”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我发现了教授的计画!”
“什么意思?”
“教授打算把实验结果掩盖,再转卖给中东的小柄家。”
“不!教授是一个重视学术更胜于金钱的人,我不相信他会掩盖实验成果,当个叛国贼。”
“如果他急需要钱呢?”道格拉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张,交给冉情其中的一张。
冉情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是一张催债信,最下面的总结算竟然是四十万美元!教授欠人这么多钱?她惊讶地张大眼睛。
“我那天本来是为了和他讨论一项实验的,可是却发现他正在复制一些机密,包括蓝鸟的图纸!”
“蓝鸟!”冉情倒吸一口气。
“难道教授假死?”
道格拉斯苦笑“没错!那天他看见我也很惊讶,便对我说他是想做备分。不久,他就离奇地死了。我仔细想,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在他死后到他办公室里翻看资料,才了解了‘蓝鸟’的真正内容。突然,我听见了教授的声音,所以我躲起来,听到他和另外一个陌生人在讲话,这才知道,他竟请了杀手,对你们三个下了格杀令!”
冉情的手无端地颤抖起来,眼泪就这么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保证我们不泄密?”
让她落入如此境地的人,竟然是她敬仰的导师、她敬爱的老者、她全心信赖的亲人!悲哀呵!
道格拉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一直在干什么!冉情,‘蓝鸟’结合了最先进的核技术还有生化技术,它是最可怕的武器,比几年前被国防部禁令研制的vz毒气更加恐怖!”
冉情看着道格拉斯痛苦的脸庞,逐渐卸下了防备。自己不也曾经有过像他一样的感觉吗?内疚、痛苦,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似的。
“没错!‘蓝鸟’是武器。整个乌托邦只有教授、我、韩舞飞、蓝静四个人知道真相,其他的科学家都以为我们研制的是综合性能源,由于每个人的分项研究不同,所以没有人怀疑整个计画。”
“jean,你不自责吗?你不内疚吗?”道格拉斯痛心地质问着低着头的她“我一直以为我们研究的专案是对人类有利的!然而”道格拉斯似不能再说下去。
“我知道”冉情虚弱地笑着“可是我有选择吗?等我意识到计画有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卷进去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这个计画除了总统和几个国防部的重要人员知道以外,没有人了解!你懂吗?让我们消失实在太容易了!”
冉情激动地辩白着:“我们如同死人一样,没有身分、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果计画有半点泄漏,我们统统活不了!”
“我也觉得他既然如此狠毒,必然不可能放过我。所以我逃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们三个也只是比你晚一步而已。”冉情自嘲道。
“没有三个了”道格拉斯犹豫地说“韩舞飞已经死了。”
冉情愕然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哭泣还是该尖叫。
道格拉斯递给冉情一张剪报。
美国企业巨头格雷特.贝儿之妻今晨与一不明车辆相撞,当场死亡
虽然报纸印得很不清楚,但是以冉情对舞飞的熟悉,她还是很容易地认出了舞飞的尸体,轧在烧焦了的车子下
“不!”颤抖着,冉情苍白着脸“舞飞”
“对不起!”道格拉斯不忍地看着悲切的冉情,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我知道你的伤心,这几个月,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坚强一点好吗?”他轻轻地拍着紧紧闭上眼睛的冉情。
冉情摇摇晃晃地回到雷森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不理会劳伦斯关心的眼神,她无力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倒在床上。
她的脑袋一片混沌,不知道该怎样接受伙伴惨死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待在雷森的庇护下泪水已经流不出来了。经历过几个月的心酸、孤独的折磨,还有最亲的人的背叛,她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了。
或许就这么离开吧!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白色的蝴蝶发夹,恨恨地抚摩着。就是这个!她们三个亲手研制的东西,竟然是最终要她们命的罪魁祸首!
多么讽刺啊!它逼得她们三个人天涯逃亡!它杀死了舞飞!它逼得她最终要放弃她的爱
毁掉它!冉情盯着眼前的蝴蝶发夹,可是颤抖的手怎么也不能把它掰碎!
她还记得当初她得知蓝鸟计画时的种种矛盾,可是教授很体贴地抚摩着她的背部,和蔼地说:“这是国防部的命令,即使我们不做,也会有别的科学家研究的。冉情,我们是科学家,我们的任务就是研究,至于以后的结果,那是军事部门的事情。
记得我教你们生物时说过,人类是一种动物,占领和侵略是动物的本能!正是因为战争,人类的人口才能保持和环境平衡。也许这样说很残忍,可是这就是科学一种既伟大又危险的力量。我们则是驾驭这种力量的人”
可笑的是,她不但没有驾驭科学的力量,反而让它毁了自己的生活!
冉情把自己深深地埋入被子中,摇晃着头,试图忘记以前的一切。
可是乌托邦白色的走廊、教授祥和的脸庞、舞飞的笑脸依然在她脑中交错盘旋。最后是道格拉斯消瘦的脸庞,眼神期盼地说着:“相信我!我没有杀害教授!我也是在逃啊!”她该怎么办?她该相信谁?她该何去何从?
“情!”门外传来雷森略微担心的声音“情,开门!”
她不稳地站起来,把门打开,随即就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雷森皱眉,轻柔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你累了?还是生病了?”
冉情把脸埋在他怀里,轻轻摇着头“今天出去逛街了,所以有些累。”她越说越苦涩,她又对他撒谎了。她和他的关系似乎总是建立在蒙蔽和谎言之上。
她更紧地搂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绝望的脸。
雷森拨开她脸上的乱发“你太苍白了!我去叫医生!”
“不要!”冉情连忙阻止他“我只是今天走了很多路,所以累了。”
她主动献上红唇,激烈中带有一种绝望,试图让他忘记这件事。
“我爱你!”深吻着他,她颤声告诉他。
雷森把她压进怀里,吻着她的颈子,温暖的手摩挲着她乌黑的发丝。
突然,他停顿下来。
“你是不是怀孕了?”
看着他焦急中带着一丝欣喜,冉情的一颗心如同春水般温暖。
“你想要个孩子?”她揪住他的领带,手指和领带纠缠着。轻轻颤动红唇,她魅惑地看着他。
“嗯!”他一边啃吻着她白嫩的颈子,一边回答“我想要和你有个孩子。”
“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喃着,她吻上他的胸膛。
雷森的手绵延而下“你说呢?”
“男孩吧!生个男孩,和你一样帅。”她调皮地看着他。
“呵呵。”雷森低笑着“好!只要是和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云雨过后,雷森搂着冉情,让她的背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样他能感觉真实的拥有她。
她实在有太多事情他不了解了!每次谈话进行到这十年中的事情时,她就很明显地逃避着,这样的逃避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可是他不能再一次失去她!靶受到她给他带来的爱情,他不能让自己再回到以前。
“情?你睡了吗?”
怀中的人儿没有回应,他把她搂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不许你再离开了,永远不许”
他把自己的头颅靠在她肩膀上,安心地沉睡,没有看见冉情的睫毛瞬间展开,眼眸中充满了痛苦。
黑暗的梦中
“教授?”冉情惊讶地看着眼前走来的人,脸上是一片青紫,你怎么了?教授?你不是死了吗?”
眼前的人轻叹一口气“冉情,你是不该被埋没的啊!”冉情惊恐地后退,却发现手中沉甸甸的,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婴儿!可爱的大眼中倒影着她恐慌的脸孔那是她的孩子!
教授伸出枯瘦的手“把孩子给我!这个孩子是天才,不该埋没啊!”“不!”冉情惊叫“这是我的孩子!”
眼前和蔼的教授突然变得狰狞,青紫的皮肤一片片脱落,渗出黏稠的体液滴落在地面上。
冉情看着白色的地面,突然抬起头来这是乌托邦!
“不对、不对,我逃出来了!”
“哈哈!”魔鬼一步步走向她“你永远也逃不出去!这是你的宿命!”
“不要!”眼看教授就要追赶上她,她更加努力地跑着,在惨白的走廊里转来转去,却找不到出口。
咚地一下,她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是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快跑!教授追来了!”她紧抱着怀里的婴儿。
然而,道格拉斯突然拿出一把刀子,刀身在自然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冷锐的银色。
瞬间,刀身没入婴儿小小的身体,血液飞溅在她的脸上,她不能呼吸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中的尸体。
身后,教授抓住她的骼膊,腐烂的手掐入她的肌肤;道格拉斯再度挥起闪亮的刀冉情只听见自己的身体被撕裂的声音
“不!”
“情!醒过来!”雷森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
“不要!”急喘着惊醒过来,冉情呆滞地望着雷森。
雷森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背后安慰地拍打着“别怕!你只是作了噩梦!”
听到熟悉的声音,冉情这才大口喘着气。“我作了噩梦?”好真实!
孩子!她瞪着恐惧的眼睛,她不能要孩子!她不能带着孩子逃亡!
“不能要孩子!”她结巴着说“不能!”他们也会追杀孩子!
雷森拍打着她的脸“什么不能要孩子?”吻着她的额头,他试图把她安稳下来。
“你流泪了?”雷森担心地为她拭去泪水“梦见了什么这么可怕?”
冉情猛地抬头,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她要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可是雷森不让她逃避“冉情!到底是怎么了?你有什么瞒着我?这十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朝她吼着,她的不坦白让他伤心、让他愤怒。
冉情看着他的脸,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臂中抽出。她抹掉自己的泪水,镇定又虚弱地对他说:“别问!什么也别问”问了,她就不能抽身了。
轻轻地转身,她走向窗口,让微风吹拂着自己惊惧的脸庞。
温柔的月光从窗户映照到她泪涟涟的脸上,她的表情奇异地安静。
雷森恍惚地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看着冉情的背影,雷森的眼眸黯然了。
既然她不愿意说出来,那他就去调查!因为,他要完完全全地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