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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猫子就要挥下鞭子时,陡地出现六名持枪的男子,并且围住她二人。
夜猫子冷冷一瞪“你们是什么人?”
六名男人没有答腔,把手中的枪指向夜猫子的头,似乎是针对她而来的。
倪素也感到茫然。但见六名男子身后伫立着一名气质非凡、似是受人敬重的女子时,她和夜猫子的茫然就全然消失了,紧接而来的是惊讶。
“师姊!?”倪素睁大眼望定那女子。
“鬼神盗!你已不是偷盗集团的人,请你别插手!”夜猫子低吼。林娟摇头,平静地说:“倪素是我的朋友,我以佐藤首领夫人的身分来救她。”
“你想和偷盗集团作对?”
“如果佐藤要和偷盗集团作对,那绝对是一场很大的战争,但若是组织能够信任她,这场战争就没有必要了。”
“组织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找出证明,可她做不到,我只好来取走她的命。”
倪素黯然垂首,她没想到组织可以绝情到这地步。
“如果你们信任她,给她的时间会是无期限。我知道你也相信她,只是首领的命令你不得不服从。”
夜猫子舍去佯装出来的冷漠,凝视着倪素“我是相信她。”
倪素猛地抬头“师姊”她好生感动。
“不过”夜猫子顿生困扰“我不能不给首领交代。”
“我给你一个交代!”林娟说罢,迅速抢过其中一名护卫的枪。
当夜猫子和倪素正要阻止时,林娟已朝自己的左胳臂开了一枪!
“师姊!?”
“鬼神盗你”她俩震惊地看着林娟未展痛苦的容颜。
六名护卫心下满是惶恐,心想:夫人受伤,他们回去一定完蛋了
“如果倪素是凶手,我的命就给你!”林娟坚决地道。
“你真的太爱管闲事了”夜猫子无奈道,收起鞭子缠在柳腰上。
“义气我还有。”
林娟这句话震撼了倪素,教她忍不住鼻酸落泪。
“冲着你的义气,就算忤逆首领也无所谓了。”夜猫子走到林娟身边停顿下来,低声道:“别告诉你丈夫你是为了给我交代才受伤的,我可不希望组织被他毁掉。”
林娟牵强地淡笑,见夜猫子离去后,林娟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师姊!”倪素迅速接住她的身子。“为什么”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你是无辜的我既然能够帮助你,就不能坐视不管。”林娟气若游丝地道。
“我欠你太多人情,我怕没时间还”
“什么话扶我起来。”
六名护卫闻言,便涌过来扶起林娟。
“别告诉殷浩我跟踪了你们,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做。”
“我知道。”倪素咬了咬下唇。
“你和殷浩发生了感情是不?”一路上她看见殷浩无时无刻地搂着倪素、有说有笑,那时她就知道他俩之间已不再单纯,现在见倪素沉默不语,她更可以肯定倪素爱上他了。“你离不开他?”
“我会离开他的。”倪素忍着揪心之痛道,才停下的泪水,又再度落下。
“你感觉到他对任何女人都是相同的对待了?”
“那些我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手臂陡地强烈的撕痛,林娟咬一咬牙,再道:“你已经爱他到这种地步了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不能再受到打击。”林娟暗示着她。
若不是当年的合作,林娟也不会从她的呓语得知她悲惨的过去。
“不会有打击的他没说爱我,我还是如此的深爱他,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林娟长叹一声“将来,需要我时,尽管到横滨找我。希望那时,你不是流着眼泪。”
林娟在不断说着“完了”的护卫的搀扶下离去。
倪素在这充斥义气的倩影离去时,悄悄地说:“当我去找你时,就是要和你告别。我多么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倪素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打消去组织的念头,因为她若去见首领,根本过不了那一关,而林娟所挨的一枪,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走回下榻的饭店,她静静的坐在床沿,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正当她疲倦想睡着时,门“喀哒”一声教人打开。
她循声看去。望定气喘吁吁的殷浩,她满心欢喜地笑一笑,抽了几张面纸想过去为他拭汗。
“什么事这么急着赶回来,你看你,真狼”她“狈”字还未说出口,陡地就让他激动地拥在怀里,他失控的力道令她肩膀作疼。她茫然地问:“怎么了?”
殷浩疯狂地吻她,热烈地吸吮,令她忍不住唇瓣疼痛的呻吟。
在他拥抱着她,真实感觉到她的体温和口中湿濡的甜蜜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她还好好的飞奔回来的途中,他不断地祈祷她能安然无恙,倘若她有什么万一,他绝对会杀了“偷盗集团”的首领,因为她令他失去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是了,倪素是他最爱的人,也将是唯一的!经过几番胆颤心惊后,他可以更加肯定,再也没有女人能代替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到底怎么了?”她嘴上微微的疼痛就是他失去冷静最好的证明。她的心底,也强烈地感受到他的狂热,可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他没有平常的冷静。
“你组织里的人可有来找过你?”他在问什么傻话,如果“偷盗集团”的人来过,她是不可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看来,为了她,他是愈来愈没有理智了。
“我的师姊夜猫子她来过。”
殷浩瞠大眼,很快地打量她一遍,她看起来平安无事,为什么?他瞧着她,等待她的解说。
“她说她相信我,所以没有伤害我。”
“感谢她的信任”殷浩这下是完全地松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倪素因为听不清楚他在咕哝什么,不解地问。
“没有我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谁了。”
“真的?是谁?”
“回去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希望你现在就开始烦恼。你不是答应我,回去要找许先生治疗你的头疼吗?”
“嗯”她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现在就回台湾,等事情结束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他肃穆道。
这些日子他的心都不太稳定,只有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他才能安心
倪素依偎在他强而有力的怀抱中,暗忖着:为什么在这时候才让她感到他用情至深?
台湾炎盟基地
殷浩他们就和倪素隔着一扇玻璃墙在谈话,但倪素却不能一直凝视所爱的人异常严肃的样子,只因她眼前坐着所爱之人的父亲殷老,虽然他没有摆出“殷家三盟”首领那慑人的架式,她还是局促不安地正襟危坐。
他俩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丑媳妇见公婆,预备被刁难似地。
“你才离开台湾几天,好像瘦了很多。”殷老抚摸他那引以为傲的光头,两眼打量着倪素,心想:瘦骨如材,一副病恹恹的,儿子怎么会看上她?漂亮是漂亮,若是能再胖些就更好了。
在儿子殷浩和烈少严告诉他凶手另有其人,而且已经确定是谁后,殷老对倪素也就不再存有敌意了。他相信他儿子绝对有法子让凶手自露狐狸尾巴,所以很放心地将这件事交给三位盟主去处理,而他目前只管苛刻地去评量宝贝儿子所喜欢的女人就好了。
“多谢殷老关心。”倪素尴尬地笑笑,心下不断担心,他接下来会问什么呢?
“你不用紧张,喊我伯父就可以,你是浩喜欢的人嘛!”
倪素笑而不答,其实和这种在极道界弄权耍术的人说话,根本自在不得。
“对于误认你是凶手的事,我实在是很抱歉”
“请别这样说,为了那影像,会这么认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她实在受不起殷老的致歉。自己的亲人被杀,还要试着相信她、给她机会去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若是一般人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气度,说起来,她还得感谢他呢!
“还好我相信自己的儿子,否则我直的会误杀了你。”
“请问伯父知道凶手是谁吗?”她只知道凶手用易容术假冒她,但她不解的是,凶手为什么认得她的样子?除了“偷盗集团”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分。
如果是“偷盗集团”的人那就更奇怪了,为什么要陷害她呢?而且,首领已不再训练子弟兵易容术了,除了首领根本没有人会但是那人的易容术是如此高超且毫无破绽。
“浩没告诉我,他做事一向是很神秘的。”殷老说后面那句话时,脸上布满了骄傲。
“伯父这么相信他?”
殷老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判断和直觉从来没出错过,再说,他现在已经找到证据,我更相信他了。”顿了一顿,咧嘴笑道:“我儿子是如此的优秀,当然他喜欢的女人也会是完美的。”
倪素苦笑。完美这两个字直适合用在她身上吗?
接下来,殷老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她自顾回忆着和殷浩相聚的日子。
他的自信、霸道、温柔以及愤怒,都清清楚楚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对她而言,那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她绝对会带着那些回忆走
不管是上天堂抑或下地狱,只要有那些回忆,想孤单,难了
“影像带我和邵易已彻底的看过一遍了。正如你所说的,除了客厅有摄进女煞的样子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而殷二爷的房间是唯一的进出口,但窗口外的针孔摄影机,却没有拍到女煞,再说,殷二爷家里的守卫都是殷家的精锐分子,尽管身手再俐落,也会被发现,而在兵慌马乱之下,竟还能动手杀人”
邵易接着烈少严未完的话,续道:“但那夜,殷二爷的家里却毫无动静,除了去怀疑凶手就在屋内之外,再也没有疑点了。”
烈少严懊恼地耙了耙头发“但她易了容,照理说,她是不会让人去触碰她的脸,所以我们也别想去撕下她的假面具。殷浩,你有什么意见?”
殷浩一开始就贴着玻璃墙,若有所思地望定倪素和殷老交谈的情形。如果这没有隔音设备的话,他真希望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他现在可是在乎她到不允许他人用言语来伤害她的地步。
她的外表明明是那么的坚强,但直觉却告诉他,她连一丝打击都承受不起了为什么?
他该找个时间和林娟谈一谈,犹记林娟当初在横滨给予他的警告,他要明白,林娟为什么会这样担心她受伤害
“殷浩?”烈少严再次唤他。
殷浩回神过来“抱歉,我没注意听。”
“殷老不会把倪素吃了的。”烈少严调侃他。
殷浩笑笑。
邵易若有所思的看倪素一眼,没想到他由日本回来,他们已变得如此恩爱了
“刚才说到哪里?”殷浩把目光转移到烈少严。
“我们在想,要如何让凶手露出狐狸尾巴,自己承认是另一个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殷浩扬着自信的笑容“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打开桌上的抽屉,取出一把看似普通的手枪,随即丢给邵易:“神枪手,接着!”
“好重”邵易皱一皱眉头。“这不是一般枪的重量,你盟里最近在设计这种枪吗?”
“殷家三盟”各有各负责的类别。例如“海盟”负责训练子弟兵的身手及枪法:“冰盟”则负责制造及改良枪械:“炎盟”便负责做台面上的交易和买卖,包括另外经营的几大企业公司。
“你说呢?”殷浩耸耸肩。
“枪过重会影响枪法的准确,扣扳机的手指一定会颤抖,毕竟,枪的重量加重,扣扳机的力量也得倍增,如果不是力气惊人,是绝对无法开枪的。”谈到枪,邵易就会异常肃穆,与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你说的没错。”殷浩颔首道。
“若非擅长拿枪的人,根本开不了枪,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烈少严顿悟道。“你要她自己承认自己力大无穷、不是傅明珠?”
“不错。”
“你要她对倪素开枪!?”邵易两眼陡地睁大,震惊道。
“不,我不会让她伤了倪素一根寒毛,枪里面不会是实弹,而是空包弹。”这,可是他忍痛下的决定啊!希望事后倪素能谅解他的决定。
“这样做太伤人了”
“她会明白的。”殷浩断然道。
邵易不语,朝彼端看去。你会明白吗?倪素。
“打扰三位盟主。”一名子弟兵走了进来,恭敬地向他们三人行礼。
“什么事?”烈少严问道。
“可嬛小姐来找殷盟主。”
“这是基地,怎么可以让她进来?”烈少严慑人一瞪。
子弟兵胆寒垂首。“她说是殷盟主要她来的。”
烈少严和邵易同时将目光转向殷浩。
“没错,我有些事想问她。”
烈少严不太满意地皱眉。“你可以去找她。”
“我不想离素儿太远。”殷浩淡道,语中却隐约展露他的真情厚爱。
他这一说,烈少严和邵易便无言以对了。
殷浩走出会议楼,立即看见傅可嬛的身形,缓缓走向她,同时,傅可嬛一瞧见殷浩,就雀跃地奔向他,主动献上热情的吻。
顿时,殷浩脑海里浮现倪素的容貌。他轻轻推开傅可嬛,并且和她保持两步的距离。
“别这样,可嬛。”
傅可嬛仿佛挨了一记闷拳“你从来不拒绝我的。”
“但我也从未接受过你。”为了倪素,他必须绝情的对待其他女人。因为他不再是可以拥有许多女人的风流殷浩,而是将对倪素全心全意的深情男子。
“我们上过床了。”傅可嬛毫不避讳地说。
“那是以前,以前我从不对女人真心,现在,我付出了真心,所以,除了她,我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有暧昧关系。”殷浩斩钉截铁地说。
傅可嬛眼泪夺眶而出,咬牙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们现在不该谈这话题。”
“那谈什么?”傅可嬛现在的情绪糟透了。
“说你姊姊傅明珠。”
“为什么谈她?”
“你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我看改天再谈好了。”殷浩摊摊手,故作无所谓。
“我没说不谈,但我要知道为什么要谈我姊姊。”
“那是你姊姊吗?不,我应该说,现在的傅明珠真的是你姊姊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傅可嬛暂时忘掉他对她的打击,把注意力全转移到他这句话上。
“因为你遇上重大的事,一向都很冷静,所以我也不打算隐瞒你,但在我告诉你之前,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最近是否有发觉傅明珠不太对劲?”
傅可嬛凝神思索后,道:“有,姊姊一直有气喘的毛病,但这几个月,我都没见她发病,她还有好多习惯都改了,我想人都会改变的,就没去注意了。”
“那是另一种改变,可嬛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与殷老结束谈话后,倪素转头看向隔壁房间,发现殷浩已不在那里。同时,邵易也朝她这里看过来,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推开门走向她。
“殷老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跟我谈殷浩。”倪素站起身来,走向迎风的窗口。
“你已经感到殷浩对你认真了,还要离开他?”
倪素朝窗口看下去,心头轰然,接着听见心碎的声音,泫然欲泣地说:“我必须离开他,因为有太多女人配得上他,只有我不配。”
她转身背对窗口,因为她无法忍住心碎的痛楚,再看殷浩如何回应傅可嬛迎上去的热唇。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你们相爱啊!”“我不想他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最近我发现药物已无法控制我的病情了”
“妈的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消极!”好不容易见那花心大萝卜动了真情,又要看他为爱情痛苦,身为朋友,怎能忍心一直欺瞒下去?“我要告诉殷浩!”
“不”倪素赶忙追上他,陡地,残酷的头痛和昏眩教她瘫在地上。
“倪素!?”邵易倒抽一口气。“你的头又疼了,对不对?”
邵易将倪素扶起,不料倪素甩开他的手,自己又瘫回地上,喘道:“我相信你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你的信任是我的负担啊!倪素!”
“你若现在告诉浩我就会是他的负担一个沉重的包袱”倪素揪着他的裤管,痛苦道。
“你晓不晓得,殷浩已经到不能没有你的地步了!”
“我死后时间会将它淡化,变得不再重要”倪素这回已无力的伏在地上。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疲倦,剧烈的头疼已令她感到麻木。
“你错了殷浩虽然玩世不恭,但一旦他爱上一个人,会是疯狂的去爱!”
倪素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他说话,连自己想表达的话都含糊不清“我不想成为负担你承诺过我的你承诺过我的”
邵易重重叹气,自问:“谁来告诉我,义气和信用,究竟哪一个重要?”
在极道的世界,义气与信用,都是极道男子不得缺少的,若真要舍下其中一个,确非易事。
殷浩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沿,以为倪素睡着了,打算用热情的吻吻醒她,但是,她突然翻过身来睁大眼望定他。
殷浩挑了挑浓眉“装睡。”
“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而已。”倪素嫣然笑道,看他一副被逮到要做坏事的样子,实在教她忍受不住
“别以为你睁开眼我就不会做!”殷浩语毕,固定她的下巴,俯首封住了她的唇,尽情吸吮。
结束热情的长吻后,殷浩躺到床上,搂住倪素,在她耳际轻柔地道:“不舒服?若不是邵易告诉我你回房了,我还真要花一个晚上的时间,翻遍整个基地找你了。”
“我很好,没事。”现在是没事,但之前若不是邵易抱她回来,她根本无法自己回到房间休息。
“欸,今天我老爹和你谈了些什么?”殷浩钻进被窝里。
“谈他儿子是如何的优秀。”倪素掬笑道。
“是吗?难得他会称赞我,以前学生时代在国外拿到博士学位,他笑都不笑一下。”
“这么厉害!?”
殷浩摇摇头“不,极道中人若没一点知识和修养,很容易就会和黑道中人同流合污,去做些贩卖毒品、奸yin掳掠的勾当。”
“你们制造枪枝,也算正当?”
“警方都私下购买我们的枪,那他们的行为又该怎么说呢?举个例子给你听吧!当一个人手中持着枪时,你该怕的不是枪,而是持枪人的心,毕竟扳机还需由人的手去扣,子弹才会发射。”
“那是因为那人有邪念。”倪素顿悟道。
“那你这里”倪素侧耳贴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有没有邪念呢?”
“我的心,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倪素猛然抬头,掩不住心中的狂喜而热泪盈眶。她很想告诉他,不要对她说这样深刻的话,那会令她更加痛苦,可是,谁都喜爱被在乎着,她也不例外。
“我这样说,你怎么一点回应也没有?”明明已看到她眼眶的泪水,他还是希望她说些什么。
“我爱你”“这不够,我要你答应我,将来,我逼不得已伤害了你,也不能离开我,因为我无法没有你。”
一股强烈的酸涩,残酷地侵入她的心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快答应我。”他霸道地催促。
“离开你,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她诚然道,但,她却不得不离开他。她不要他看着自己慢慢死去的病容;她不要他把时间都花在她这生命就快殆尽的人身上。
她已经看到他为自己动了真情已经够了,若再为她痴狂的话,会更令她感到没资格得到她是这么的不完美
“你这句话,我永远记得了。”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示雀跃。“还有啊”“嗯?”
“离开偷盗集团,我不希望你冒险。”
“为了你,我答应。”她轻快的道。
她这句话得到他炽热的吻。
“浩”她的眼皮,渐渐沉重,他因贴近而斗大的俊颜,此时,在她眼帘,却是模糊不清的。
他停下在她衣衫内**的手“你想说什么?”
“没有”脑里的肿瘤已恶化到影响她体内的神经,导致她的视觉顿时衰弱她心头一阵抽痛,强忍苦涩,甩甩头,用力眨眨眼,他的俊容陡地清晰,她松了一口气,伸出因害怕看不见他而颤抖的双手,去抚摸他完美的五官。
“你很冷?”他用他厚实的大手覆住在他脸上的小手。
她摇摇头,眼泪不时由眼角滴下。
“能看到你,我就不会冷”
“那就永远看着我,不许看其他男人。不过光看着我是不够的,我要你的身体永远属于我。”
他说完话,给予最浓烈的吻,双手游移到她的衣衫内,抚摸着她的纤细与滑。
“素儿”他欲望大涨,啃吻着她的耳垂。
“嗯”她缓缓闭上双眸,感受他的温柔和感性。
当倪素醒来时,殷浩已不在她身边了。
她长叹一声,下床找件轻松的衣衫来穿。
到落地窗前,大力拉开及地的窗帘,阳光强烈地洒进偌大的卧室。她伸手遮住双眼,眯着眸子看着天上一片蔚蓝,忍不住心生喜悦。
“在寒冷的冬季,还有这样的气候好美”
浩说,如果今天天气好,就带她去东部看海
“他不会骗我的。”她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思及此,她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顿时,她呆了一呆,黯然自语:“但我却欺骗了他”
她怔了好一会儿,接着继续收拾行李。可这行李不再是为了和他出游而收拾的,是为了将来的离开
虽然这样的举止令她痛苦,但若这都不能忍受,那将来如何能承受没有他的日子的剜心之痛?
殷浩嘴角叼着细支雪茄,两手各持着一张照片。一张是傅明珠一年前的照片,一张是傅明珠近期的照片。
“她的易容术的确很高明,若不是她的言行举止异常,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那现在呢?怎么做?”烈少严拿走殷浩嘴角上的雪茄擅自熄灭它。
这已经是殷浩第八根雪茄,烈少严知道殷浩在迟疑、犹豫,否则不会在会议室面对两个男人一个早上。烈少严很清楚,殷浩也舍不得伤害倪素。
殷浩吐出一口烟,道:“二叔的仇一定得报。”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以我的身手绝对可以制住她。”邵易自信道。
烈少严摇了摇头“我相信你能,而我和殷浩也能,但,这不能让她自己去承认她不是傅明珠。我们之前说过,如果她当真易了容,绝不会让我们有机会伤了她的假面具,加上她要是不承认,我们也拿她没法子,毕竟,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终究是要靠她自己露出马脚,否则,她要真是傅明珠,我们要如何给人家一个交代?”
邵易抿一抿嘴“既然你决定这么做,那我没意见了。”顿了一顿,凝视着眉头深锁的殷浩。“殷浩倪素她的头疼”
我相信你你承诺过我的──倪素说过的话,顿时掠过他心头,令他欲言又止。
“她的头疼怎么了?”殷浩转头盯着他。
邵易牵强地笑笑“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多关心她这个病痛。”
“我知道,等事情结束后,我会要她彻底治疗,就算她不肯,也由不得她了。”殷浩的语气,是坚决的。
“万一治不好呢?”
“别诅咒她。”殷浩沉下脸,很不高兴。
邵易闷哼一声“妈的倪素她”
“殷盟主,有您的电话,是佐藤的首领夫人。”一名子弟兵的声音出现在电话上,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接进来。”殷浩按了电话上其中一个键。
邵易不再冲动,拨了拨长发索性先行离开。
“我不打扰你谈事情,一切就这么说定,明天就行动。”烈少严说完,也随着邵易离去。
当殷浩正思忖邵易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时,林娟的声音便在话筒响起
“殷浩,我收到你那张画像的传真,我问你,佐藤老先生是何时见过画上的人?”
“据他说是平成十年八月,她还在佐藤老先生那里住饼一段时间,直到十月份才走。”
“平成十年那是九八年间不对!”林娟震惊“那年八月,倪素告诉首领她已经杀了那个女子,为什么她还活着?”
“因为素儿不忍心,所以留她活口,我想。”他相信,他的素儿绝对有比别人多许多的恻隐之心。
“依她那种个性,她一定会找倪素报复的,倪素会很危险。倪素若不死,她也许会和倪素同归于尽”
“我不会让她伤素儿一根寒毛的明天,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能这样最好。”林娟叹口气,接着毅然决然地道:“要是事情一结束,倪素就得回到自己的组织去,准备接她偷盗任务。”
“我不会让她回去的。”
“什么意思?”
“她答应我,会退出组织。”
“她答应你?若她退出组织,她要做什么、到哪里去?”
“到大阪,我的冰盟基地。”殷浩毫不犹疑的说。
“殷浩,或许她现在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但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我怕你会伤害她。”
“我一向对女人很温柔,根本不会伤害她。”何况她是我心爱的女人这句话殷浩埋在心里没有对倪素说出。
“就是你对女人温柔的这点,才会伤害她。”
“你为什么这么怕她受伤害?这不会没有缘由的。”这句话他一直很想问林娟。
“你有这么多的女人,别针对倪”
“让我知道她的过去!”殷浩坚决。
“既然称为过去,又何须再提及!”林娟也随着他的情绪放大音量。
“她的所有、全部、一切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凭什么?”
“就凭我爱她!”
林娟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为他这句话感到诧异,接着说:“周遭的女人你或许都爱。”
“不!我只爱她,爱到珍惜她、疼惜她!”殷浩坦承,毫无保留的。
“你会珍惜她吗?”或许她不该提出恶劣的质疑,她也明白殷浩的爱是女人难得到的。但,她怕倪素没福分得到
“我会。”殷浩不假思索地回答。
林娟深深吸气,再重叹一声。
“听听这个故事,八年前,一个女孩,自她小时候开始,她继父就不断对她施展猥亵的举止,直到她十七八岁成熟那年你能想象吗?一个继父竟陪同五个男人企图对她施暴,她反抗,却不断地遭毒打。”
殷浩胸口不禁一闷,急促的呼吸显示出他的恐惧和不安。
林娟接着道:“当时若不是偷盗集团的首领,在台湾遇上了这情景,这女孩早就被那些天杀的”
“别告诉我那女孩就是素儿”殷浩的声音竟在颤抖。
“我也希望那不是她虽然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但有着那样的过去,她一直认为自己不完美,对她而言,那是可怕的梦魇,一个被亲人伤害、背叛的梦魇!这就是我不要你接近她的原因,那样遭男人的伤害和背叛的事,不能再发生在她身”
殷浩使劲地摔掉电话!
他既心痛又气愤。心痛心爱的女人有过这般揪心的遭遇;气愤为什么这些事是由林娟告诉他的,而非她自己
为什么她不肯呈现她的脆弱,放心地交给他保护?她就这么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