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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鞭炮声辟哩啪啦地响个不停,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等着争睹新女史的风采。厅里则坐着满满的宗亲长辈,人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因为今天可是王家扬眉吐气的大好日子啊!
“晴雯小姐,吉时已到,请小姐出来祭祖。”小寇子在房门外催促着。
“知道了。”房里传来苏嬷嬷的声音。
苏嬷嬷匆匆地在王晴雯脸上用力拍了几回粉,终于满意的点点头说:“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她再调整一下王晴雯的衿子,这才露出欣慰的微笑。
自从苏嬷嬷知道皇帝有意将王晴雯指给郭靖平后,她的规矩也不似之前那么严格,因为王晴雯待在宫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要学会基本的应对进退礼仪,应该就不成问题。
“苏嬷嬷,这些天谢谢你了。”王晴雯拿出一只福寿如意荷包塞到苏嬷嬷手里,荷包中放了几个金锞子和几枚讨吉利的古铜钱,拿起来沉甸甸的颇具分量。
“女史官,你客气了。”苏嬷嬷向她福了福,笑瞇了眼睛。
“金针、彩绣。”王晴雯向两个丫环使个眼色,她们马上端出两盘子小银锞、珠串钗饰等物品打赏宫女、太监们,得了赏的众人莫不千恩万谢。
其实这些打赏的东西都是王夫人准备的,不然以王晴雯的孩子心性哪会想得这么周到。
当王晴雯准备出去祭祖时,王静雨推门走进来。
她咧嘴一笑“静雨姐。”这半个月来她忙着进宫的事,姐妹两人少有时间聊聊,所以这时看到她特别开心。
“妹妹今天真美。”王静雨拉着她的手说。
“还好啦。”被美女姐姐称赞,王晴雯乐得快飞上天去了。“若是姐姐愿意的话,今天进宫的应该是姐姐才对。”
王静雨笑着摇头“不,姐姐没你这么好福气。”
若进宫的人是她,恐怕她一定不似晴雯这么镇定自若吧,所以她反而羡慕起晴雯的落落大方,接着她又注意到宫女们手上打赏的东西,又想到自己没有娘亲,就算遇到事也没人会帮她打理,不知不觉中难过了起来。
“哎呀,什么福气不福气的,静雨姐,你想太多了。”王晴雯连忙安慰她说:“我已经让娘多多照顾姐姐,我不在的时候,静雨姐,你可要放宽心一些。”
“是啊,小姐快别难过了,今天是晴雯小姐的好日子呢!”王静雨的丫环连忙劝着。主子脸色不好看,苏嬷嬷等人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要是等会她家小姐又开始哀声叹气起来,她们俩不被人轰出去才怪。
“也对。”王静雨赶忙收拾起忧郁的心情,换上一张笑脸“妹妹在宫里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的,打发人来说一声。”其实她知道王夫人早就花了不少银两打理好了,但她还是想交代一声。
“我知道。”王晴雯漫不经心的回答。她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她想自己只是进宫玩玩,等玩腻了就可以离开了,不过她看到这阵仗挺像一回事的,害她也开始紧张起来,此刻她的心情几乎和新嫁娘差不多。
“宫里啥东西都有,大小姐就不用费心了。”苏嬷嬷客气中带着些许嘲讽的语调说。
“是是是,苏嬷嬷说得对,皇宫里要什么有什么,啥都不缺的。”王静雨的丫环机灵的附和。
被苏嬷嬷抢白的王静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眼前也没人有工夫注意她,因为大家忙着簇拥王晴雯到大厅去祭祖。
“女史官万福。”见王晴雯走出房门,小寇子喜孜孜的请安“老爷、夫人和客人们都准备好了,就等女史官祭祖呢。”
“是吗?那我们走吧。”王晴雯略微紧张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放在她身上,让她不自觉的挺直背脊。
“小寇子公公,请问御史大人在大厅吗?”她低声问道。虽然她知道这种场合他不太可能出现,不过还是想问一问。
小寇子摇摇头“没有见到御史大人耶。”
“是吗?”王晴雯有些郁闷的垂下头。
自从上回从御史府回来后,郭靖平几乎可以说从她生活中彻底消失,她只能从宫女和太监那里,听到一些有关他的消息。她知道郭靖平在和她呕气,气她自请入宫,枉费他花了好大的劲,才让皇上收回成命,又懊恼她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虽然她有些后悔,不过她怎么也拉不下脸先认错。
“女史官,女史官”小寇子的声音彷佛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可以走了吗?”
见王晴雯怔怔的出神,他有些担心,待会要是出了差错,他这个礼仪小太监可就丢脸了。
“好,走吧。”王晴雯回过神,跟着小寇子走向大厅。
厅上的众人见她出来,纷纷起身准备开始祭祖仪式。
“爹,娘,女儿给两位磕头。”祭拜完祖先后,王晴雯跪在王尚书、王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王尚书连忙说。他对晴雯的注意不如静雨那么多,可是今天晴雯却替他挣足了面子,让他心里觉得有些惭愧。
“是啊,快起来。”王夫人已经忍不住落泪,她的小雯子看起来真是光彩照人,让她这个做娘的面上也增光不少。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王夫人觉得她嫁到王家这么多年,就属今天最有面子。
几个宫女搀扶着王晴雯起身,扶着她向几个亲族长辈行礼,众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准备进宫了。
“爹,娘,你们请多保重。”王晴雯虽然舍不得,可是仍然强忍着泪水。
王夫人噙着眼泪,絮絮叨叨的交代着金针、彩绣要好生照顾小姐,又对苏嬷嬷千拜托万拜托的,完全显出一片慈母的心情。
“在宫里不比在家,凡事都要小心些,不知道的事情要多问问苏嬷嬷。”王夫人不放心的再三交代着。
“娘,你放心。”
“吉时已到,请女史官上轿!”小太监扯开嗓门喊道。
虽然王晴雯还有许多话想说,但苏嬷嬷和礼仪总管怕误了入宫的时辰,拚命催促她上轿。
她要乘的轿子和一般密闭式的轿子不同,那是由两匹高大的俊马拉着的开放式车轿,轿顶的四角分别装饰着四只向不同方位展翅的仙鹤,轿子周围挂着淡红色的帘子,帘子外还围着一圈水晶珠帘,坐在里头可以尽情浏览着街上的景致,百姓们也可乘机一览轿内人的风采。
王晴雯让小太监搀扶着上轿,她不由得想到以往坐过这顶轿子的女子们的心情,或许这轿子是体谅那些即将入宫,以后将再难看到熟悉街景的女子们的心情而设计的吧。
“晴雯晴雯”
轿子移动的那一刻,她忽然听见王尚书杂在人群里的声音。
她匆忙回头,透过轿后的层层帷幔和摇晃不只的珠帘,她见到头发斑白的王尚书站在石阶上,身上披着那件她花了四个多月时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朝服,向她用力的挥手,她忍耐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面颊。
为了配合进午门的时辰,轿子行走的速度十分缓慢,王晴雯在轿内几乎要打起瞌睡来,但为了顾及形象,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撑出一朵最美丽的笑容。
倏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王晴雯好奇的别过头,意外瞧见郭靖平骑着马,毫无顾忌的穿过队伍行间来到她的轿边。
“拿着。”他从轿外递进一只盒子给她。
“你怎么来了?”王晴雯一脸的惊喜。他看起来瘦多了,神情也憔悴不少。“上次我不是故意”她急着想解释上次的事。
“打开盒子,把里头的镯子戴上。”眼看时间不多,郭靖平没时间听她解释,只能尽快交代她。
“这是什么?”盒子里是一对龙凤镯子,看起来颇有分量的样子,难道是定情物?王晴雯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这是保命的家伙。”郭靖平简单的回答。宫里不许携带兵器,他又不放心她手无寸铁的进宫,所以花了一番工夫设计出这套精巧的防身暗器,又让打制兵器的工匠没日没夜的赶制,直到昨日方告完成。
“保命的家伙?”王晴雯好奇的戴上这对雕工精致的龙凤镯“看起来和一般的镯子没有两样嘛!”她心里有些埋怨他的不解风情。
“如果遇到危险时,你将镯子取下,往龙镯的龙口用力压下去,龙镯会变成一把软钢制的利刃,若是掰开凤镯上凤凰的嘴巴,舌尖部分拉出来是一根锐利的毒针,遇到想伤害你的人时千万不要犹豫。”郭靖平低声交代。
“啊那个人会怎么样?”王晴雯愣愣的问道。谁会想伤害她?宫里有那么危险吗?
“不出半刻钟就会毒发身亡。”郭靖平冷然的说。若是有人想伤害他的宝贝,下场唯有死亡一途。
“这这么恐怖啊!”王晴雯打了个冷颤。
“对想伤害你的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郭靖平再次吩咐她。虽然他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可是后宫是男人的禁地,就算他是御史也无法擅闯,所以他只能设计这套暗器交给她,不过他暗自祈祷这套暗器她永远用不上。
“记住,这两只镯子要戴在手上,永远不准离手,知道吗?”
“知道了。”王晴雯忍不住嘟嘴,心中有些埋怨这么多天没见,他也没问她是否吃好睡好,就只是交代那两只镯子的事。
“还有”郭靖平压低声音,眼睛注意周遭的人。
“还有什么?”她兴奋的拉长耳朵。这会他一定要说甜蜜的话语了
“你要特别留意慈宁宫的人。”一点也没察觉王晴雯心情的郭靖平谨慎的交代。他发现太后居住的慈宁宫有许多疑点,经过多方调查,和宫里眼线的回报,他发现上回遇见的那个蒙面女子竟是太后身边的人,虽然他已经将结果禀报皇上,但此事牵涉甚广,又没有直接证据,至今只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什么啊!”王晴雯傻眼,怎么又不是甜言蜜语呢?
要特别留意慈宁宫的人。
站在慈宁宫大厅里,王晴雯回想起郭靖平交代的话。
可是慈宁宫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宫女和其它宫的差不多,只是年纪大些、安静些罢了。
她东瞧瞧、西探探,像只好奇的小猫般,张着眼睛仔细打量陌生的环境,这里的宫女全都木着一张脸,不似皇后那儿的宫女,怕她等得无聊还拉着她说东说西的打发时间,若是她往内厅里多瞧几眼,这里的宫女就会不客气的瞪她一眼。
方才在皇后那里,被一堆内命妇围着说长道短,皇后还拉着她直夸郭靖平老实诚恳,又赏了她许多珍宝,才依依不舍的放人,所以王晴雯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闷,苦等了半天也不见太后的影子,实在叫人心烦气躁,要不是小寇子千交代万交代,说一定要和太后请安才能回女官、女史所在的凤阳宫,她才懒得等呢,宫里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她迫不及待的要去探险。
她忍不住捂嘴打个呵欠,决定改日再来的时候,终于听到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从帘子后走出一个浓装艳裹,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瞧她雍容华贵的模样,这老妇人肯定就是太后了,王晴雯连忙向她请安。
“起喀!赐座。”太后目光锐利的打量着她。
“谢太后。”虽然太后已经尽量表现出亲切的样子,可是王晴雯却忍不住有些紧张,直觉太后不是个好应付的人物,她那种冰冷的感觉,彷佛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比起皇后的亲切和气有着天地之别。
“女史官觉得宫里怎么样?”
“宫里很好。”一向多话的王晴雯此刻却不想多说半句,只想快点逃出慈宁宫。她觉得太后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好像戴着假笑面具在和她说话似的。
“怎么?女史官不习惯和老人家说话吗?”
“不不,太后看起来年轻得很,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可以用老这个字呢!”不管遇到什么女人,只要将看起来的年龄少个十岁就不会错,遇到年纪更大的,再少个二、三十岁,最好将老阿婆喊成小姑娘。
“呵呵呵,这丫头嘴巴真甜,你说是不是啊?麻姑。”太后转头问身旁的人。
“是的,太后。”麻姑恭谨的回答。
王晴雯这才注意到太后身后那个娇艳中带些狐媚的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形娇小,五官细致美丽,可惜那双描绘精致的丹凤眼隐约射出一股邪气。
麻姑的目光从方才进来就盯着王晴雯腕上的龙凤镯瞧,直觉这对龙凤镯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只是一时间瞧不出有什么玄妙。
“女史官手上的镯子真好看,可以借我瞧瞧吗?”
“呃,这不过是对普通的镯子,我娘知道我要进宫时找人打的,粗陋得很,怎么能和宫中的首饰比呢。”王晴雯下意识的想隐藏事实。
“是吗?”麻姑笑了笑,更加肯定那对金镯子有不对劲的地方。
太后瞧麻姑对镯子有疑惑,便开口道:“既然嫌粗陋,就不要戴了,我让人拿两只精巧的镯子给你换上。”说完,她马上让人取出两只碧玉镯欲帮王晴雯换上。
“不用了、不用了。”王晴雯慌忙摇头。
“女史官就别客气了,这是太后的赏赐呢。”麻姑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王晴雯,慌得后者直将手往背后藏。
正当王晴雯不知如何脱身时,一名太监快步走进来呈上一封信,转移了麻姑和太后的注意力。
麻姑匆匆看完信后,附耳对太后不知说了什么,太后听完也没心情和王晴雯瞎磨,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出慈宁宫。
“恭喜太后,葯引子终于找到了。”王晴雯一走出门,麻姑便迫不及待的说。
“是啊,这帖恢复年轻的美容葯方准备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了,呵呵呵”太后欣慰的笑着“择日不如撞日,麻姑,你现在马上出宫,把葯引子拿进宫,然后今晚”她低声交代一些事。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葯引子?太后生病了吗?可是她看起来很健康啊!什么恢复年轻的葯方?有这种东西吗?躲在门外的王晴雯狐疑的想着。
皇亲国戚若有什么大小毛病都要传唤御医诊治,并且做成详细的纪录,可是她们一副神秘的模样,应该不是要请御医来看诊嗯,靖平说的没错,这两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方才听太后交代麻姑的语气,好像麻姑可以随心所欲进出皇宫的样子,但她知道要随意将宫外的东西夹带入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太后懿旨,进入内宫仍要经过严格的搜身,除非除非麻姑会飞檐走壁,才能顺利将葯引子偷运入宫。她得想个法子告诉靖平才行,说不定这件事和他调查的宫女毁尸案有关系。
若是被她瞎猫碰到死耗子,刚好蒙对了,靖平从此就不会再嫌她妨碍办案了吧,呵呵她有些得意的笑了。
可是皇宫这么大,要到哪里找人帮忙呢?若是找错人帮忙,说不定会打草惊蛇,那就糟了。
“真是伤脑筋,早知道训练只鸽子就好了。”
怎么办?太后和麻姑今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可是她却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
对了,或许她可以先到慈宁宫探探,然后再想办法让靖平知道啊回到凤阳宫的同时,王晴雯也决定了今晚的侦察计划。
一名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女子走进福升客栈,挥退店小二的招呼,熟门熟路的直上客栈二楼某间房间。
“大哥。”她神情妩媚地打着招呼。“你来了。”一名男子略显焦躁的回答。
“一收到大哥的信,老太婆就马上要我过来。”
“办完这件事后,那个老太婆应该就会放你自由了吧?”
“是的。”麻姑点点头。等做完这件事,她不但能恢复自由,还能恢复往日的功力,重振巫蛊教的雄风,届时她爱如何就如何,再也不用窝囊地躲在慈宁宫里。
这一切计划都要拜那个怕老的太后之赐啊!麻姑在心中冷笑,若不是那老太婆心中有鬼,她也没办法控制住那老太婆的心魂,毕竟她是当今天子的母亲,能得到正气的庇佑与保护,鬼魅邪术不容易近身。
“御史大人已经注意到慈宁宫的动静,你要特别小心。”男人叮咛道。被爱情蒙蔽心智的他,完全不晓得麻姑心中恶毒的计划。
“我知道。上回我们照过面,不过他应该认不出我是谁。”当时她用内力封住了天灵盖,让郭靖平以为她只会轻功,她相信自己的身分应该没被人察觉才是。
“凡事小心为上,那家伙不是好惹的。我们几个兄弟连手都打不过他一人,若是与他正面冲突,我们一定会吃亏。”男人有些忧虑的说。他感觉到郭靖平与毗迦罗有些怀疑他的行踪。
“其它人知道你出来见我吗?”麻姑小心问道。她知道他们兄弟手足情深,当初他们知道自家兄弟和她这个邪教妖女在一起,便扬言要废了他的武功,直到他同意和她划清界限才作罢。
“问这做什么?”
“到时你真舍得下你的兄弟,和我远走高飞吗?”毕竟她是巫蛊教的人,是武林人士眼中的妖女,若选择和她在一起,等于和全武林对立。
“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不是吗?”男人郁闷的喝了口酒。为了换取她的自由,他的双手已经沾满无数无辜少女的鲜血,难道她还要怀疑他对她的爱?
“别这样嘛,我不过随口问问。”麻姑媚笑地贴坐在男人腿上,一只手不安分的在男人身上探索,从他腰间摸出一包东西“这是老太婆要的东西吧。”
“没错。”那是他在天山岩壁上采下的雪莲,一百年才开一朵的天山雪莲,此刻他毫不保留的给给她,只求能换得她的自由。
“我看看。”麻姑兴奋的起身,迫不及待的打开纸包检视着她梦寐以求的葯引子。
见她的反应,男人紧绷的喉头挤出一声咒骂。他的欲望已被撩起,可她却中途抽身,这简直就是在耍他嘛!
他咕哝一声,伸手搂住她的水蛇腰,将她揽入怀里,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沉溺在情欲里的男人与女人,完全没留意隔壁房间走出两个神色凝重的男子。
“没想到那妖女没死。”毗迦罗咬牙切齿道。这几年江湖上风平浪静,他们以为巫蛊教已经被消灭了,万万没想到仍有余孽潜伏在皇宫里。
冰靖平瞥他一眼“你有什么打算?”光是方才听到的谈话,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拿下喀尔巴,但喀尔巴是毗迦罗的兄弟,所以礼貌上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我要先和其它人商量后才能决定,毕竟我们与喀尔巴是歃血为盟的兄弟。”毗迦罗脸色阴沉地回答。若是喀尔巴真的帮那妖女做事,他肯定要亲手废了喀尔巴的武功。
“好,今天傍晚我等你的回答。”郭靖平说出通融的最后期限。今晚是月圆之夜,他想喀尔巴应该会有所行动。
“多谢。”毗迦罗转身欲走。
“毗迦罗”郭靖平叫住他“或许喀尔巴是被那女人利用了。”
这几个月和他们兄弟相处下来,他发现喀尔巴其实是个有些憨傻的血性男子,就算要为爱人赴汤蹈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相信喀尔巴连眉头皱都不会皱一下。
毗迦罗点了个头,随即离去。
为了爱情,不惜让双手沾满鲜血的喀尔巴啊!冰靖平抬头望着客栈略感悲哀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