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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马车里,葛沁状极柔媚地倚在龙易天的怀中,柔声道:“天哥,人家好冷。”
龙易天遂将她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忍着点,一会儿就到了。”
翔龙堡的堡主龙易天,这次离开翔龙堡,主要是为了参加一位武林好友的婚宴,也顺道带了他心爱的女人葛沁一同出门。
梆沁是翔龙堡总管葛聪之女,自从龙易天的爹仙逝后,龙易天便坐上了翔龙堡堡主的位置,而葛聪效服翔龙堡已有十五年之久,受当年的龙堡主赏识重用,逐步当上了总管一职,龙易天一向待葛聪恭敬有加,以师礼待之。
现下整个翔龙堡除了堡主龙易天外,葛聪便是翔龙堡里最有地位的人了,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梆聪膝下仅有葛沁一个独生女,她的模样可人,有一副娇嫩的嗓子,深得龙易天的喜爱,再加上两人多年相处的情谊,龙易天打算等三年的服丧期一过,就马上迎娶葛沁为妻。
“喝杯暖酒吧,天哥。”葛沁挣开他,取来一旁温好的酒瓶。
“你冷,你先喝。”龙易天体贴地柔声道。“待会儿到了分堂,我再命人熬些姜汤为你祛寒。”
翔龙堡在许多地方都有分堂,每个堂口一方面营运旗下的各项产业,另一方面也是翔龙堡自属的驿站,便于传输消息。
“嗯,”葛沁微微笑着,将酒瓶推给他。“那么天哥先喝。”
沉吟了片刻,龙易天望着葛沁那张俏颜,不忍拒绝,于是道:“好吧!”
没多想,他便饮了一口。
“驾!分堂到了。”没多久,原本行进问的马车也停了,车夫在外头高声喊着。
龙易天下了马车后才发现此处根本不是分堂所在,并且周围的气氛相当不对劲。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随从,发觉每个人眼中均闪着诡异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望向他心爱的女人葛沁,她脸上那抹漠然的神色更是令他心惊。
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窄小的巷间,前头是个死胡同,后头已被葛沁与她身后的人马给挡死了。不过以周遭的房舍判断,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应在离镇外不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由四周诡异的气氛推断,龙易天马上了解到自己已遭手下暗算。
梆沁步下了马车,随行的随从们全站到她的身后,俨然与她成了同一阵线,这更突显了龙易天众叛亲离的窘境,让他整颗心瞬间化为冰冷。
他目光炯炯地环视众人,沉声喝道:“你们背叛我?”
梆沁掩嘴笑道:“天哥,真是对不住了。”美丽的脸庞挂着极不相衬的冷酷笑容。
“葛沁,连你也背叛我?”龙易天胸口紧紧一窒,沉声怒喝道。
“要不是大哥你对我没有防备,我怎么可能找得到机会对你下手?”
“为什么?”他一脸痛心地望着葛沁,一颗心坠到了无底深渊。
他们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玩伴,多年以来他呵护她有如珍宝,现在她竟然狠心背叛他?
“不为什么。”葛沁淡淡地道,伸手拉紧身上暖和的皮裘,以防飞雪撒进裘衣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易天环视一下身边的随从,发现他们似乎都已变节,一径倒向葛沁。“我爹在翔龙堡卖命十五年,为的就是等着这一天取代你们龙家人成为翔龙堡的堡主。”葛沁冷声道,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
闻言,龙易天心已凉了大半截。“我待你爹有如亲身父亲,除了我之外,他的地位在众人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梆沁掩嘴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我爹不满意的可多着呢!他没办法忍受的便是这‘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尤其你从小就是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而翔龙堡能有如今的声势,我爹更是功不可没。他十几年来都是在替你们龙家打天下,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因此他更是不能忍受地位在你之下。”
“是吗?”龙易天一步步走向她,心痛不已地瞅着这名背叛自己的女人。“那你呢?过去多年的情谊也都只是虚情假意?”
“我?”葛沁掩嘴嗤笑道。“你想我会对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有兴趣吗?”
唯唯诺诺?
龙易天胸口狠狠一室,多年来对她的关爱呵护,竟然被她说得如此不堪!
梆沁好心地为他继续解惑道:“我爹早就替我安排好另一门亲事,对方可是家财万贯的富贵人家呢!等到我爹登上翔龙堡堡主之位,两方再经由联姻结合势力,我爹的地位便远胜过你现在之上。”
“你的意思是,你从未对我动过真情?”
梆沁凝眸望着龙易天一眼,过了半晌后才幽幽叹气道:“不可否认,天哥你的确是世上难得的俊美男子,但可惜的是我需要的不只这些,你的权势再大,充其量不过是草莽汉子,而对方却能给我官家夫人的头衔与气派。跟着你,我不过是个堡主夫人而已,嫁入了官家之后,我可就是飞上枝头的官家夫人呀!况且,除掉你之后,我爹便能接掌翔龙堡,届时,两边的势力一旦结合,那不就太美妙了吗?所以,就算我再如何喜欢你,为了我幸福的未来,也只得牺牲你了。”
“你”龙易天的心因她所说的话而深受重创,胸口紧紧一缩,惊愕得发不出一语。半晌,他双眼一凛,眸中迸出杀气,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比千年不化的九天玄冰还冷。
“抱歉了,天哥!”
龙易天双眸微眯起,狭长的眸子微微露出一抹受伤的孤寂眸光,他双手一摊,沉声冷喝道:“来吧,要取我性命,可没那么简单。”
没想到他才刚摆出武功姿势,胸口随即传来一阵剧痛,匆促退了几步,最后痛到不得不蹲下身子。
突然之间,他眼前一阵晕眩,葛沁的身影倏地化成了多重影像在他面前交叠,他不可置信地瞠大眼,想要努力地保持清醒。“葛沁,你”梆沁脸上原有的娇柔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表情。“天哥,你头晕了,是吧?”
“你”龙易天伸手欲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天哥,你真心疼着沁妹呢,对我完全没有防备。”葛沁凉凉地嗤笑道。“我当然有先见之明打不过你,所以才在方才的酒里动了手脚,天哥你现在提不起劲了?”
呵,如果不对他下葯,又如何实行她爹的计划?
“你这可恶的女人”龙易天心痛得无以复加,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及敬如父亲的总管给背叛,那抹锥心的痛苦远比葯效发作还痛上百倍。
随行的随从们非但无人上前扶起他,甚至冷眼旁观,龙易天当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整个人单膝半跪在雪地上,倨傲的眼神有如一头受伤的猛虎。
他从来不知道他一向疼爱有加、外表柔弱的沁妹,竟是心机如此深沉的蛇蝎女人!
为什么?
一个是他敬爱且深深信赖的总管,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他甚至打算等服丧期一过就正式迎娶她过门,为什么他们父女俩却联手陷害他?
“我爹怕在翔龙堡里动手杀你,难以服众,如今你死在异乡,我大可回去说你是被仇家追杀而死,而我也差点命丧刀下,如此一来,除了我爹,还有谁更有资格继承翔龙堡堡主之位?”念在兄妹一场,她好心地将一切计划说与他知晓,好让他死得瞑目些。
语毕,葛沁忽然退了一步,敛下眼神,目露凶光朝一旁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
“都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动手?”
“是!”一群人一拥而上,失去力气的龙易天很快地被打倒在雪地上,口吐鲜血,伤痕累累。
“杀了他!”葛沁再次冷声下达命令。
她虽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龙易天一向对她挺好,但为了她爹的夺权大业,以及自己将来的富贵着想,不得已她也只有牺牲他了,于是她很快地就将自己心中那股不该出现的良知抹去。
梆沁在人群中拨开一条路走到龙易天的身侧,看他全身是血,随即朝身边的随从骂道:“别尽是打,一刀给他个痛快。”
“是。”
“下手利落点!”葛沁眯起眼,狠心地说。
梆沁抽出身边一名打手佩戴的短刀,强递到那名男子手上。
男子神色有些慌张地握着葛沁强塞给他的短刀,身子微微颤抖地蹲了下去,见着龙易天那双如鹰般锐利且不甘的眼神,登时吓住,迟迟不敢下手。再怎么说龙易天也是他以前的主子,他实在于心有愧。
梆沁见男子懦弱的德行,干脆助他一力,悄悄地朝他身后推了一把,他一个不小心,跟头不稳,踉跄地往前一扑,刀身很快地没入龙易天的胸膛。
“啊!”男子吓得放开刀柄,骇怕地往后跌开数步。
望着森冷的利刃直挺挺地插在龙易天身上,葛沁脸上挂着微微的浅笑。
“小姐,接下来呜呜”
梆沁身边的随从们突然之间一个个捧胸呕血,分明是中了剧毒。
“大小姐,你”梆沁冷冷地瞪了众人一眼。“若是让你们活着,我历尽艰辛安排好的这场戏如何能演得逼真?”“你你好狠毒!”随从们一个个倒下,双眼瞠得老大,死状极为恐怖。
梆沁仰头望向天空冉冉飘下的细雪,无事般地深深叹了口气,娇柔的模样很难令人相信她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
紧接着,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发狠地用小刀将她身上名贵的裘衣割破数处,甚至撩高左臂的衣袖,咬牙狠狠划上一刀,鲜血霎时间自她雪白的玉臂淌下。
“呜”她抿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望着倒了一地的尸首,葛沁丢下手上的短刃,来到龙易天的身边,匆忙地探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无气息之后,蹲在他身边幽幽地叹道:“天哥,有那么多人给你陪葬,想必你这黄泉路也不寂寞了。”
语毕,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淡淡地叹口气后,无事般地拍掉肩上的雪花,便独自驾着马车离开。留下身受重伤且昏迷的龙易天独自躺在雪地里,任血水将皓白的雪花染成殷红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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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咱们现在走到哪里了?”乔姌打着呵欠并一面将头探出车篷,懒懒地问道。
小七是她带出门的门仆兼车夫,是个未及弱冠的小男生。离开了苏州后,她打算往南走,见识一下所谓的江南风光。
她爹不知在发什么神经,竟将她们姐妹四人逼出家门,并限她们要在三个月之内为自己觅得一个相公,甚至以乔家的“赛蠡商号”为重赏,说是谁能先将自己嫁出去,谁就能继承“赛蠡商号”
话说苏州首富乔单有四位千金,这四姐妹虽是孪生姐妹,但样貌、性情却不大相同。惟一相同的是,对于生意的扩张皆有其独特的慧根,自从四姐妹十五及笄之后,短短的三、四年间已经将“赛蠡商号”的规模扩展了三、四倍。
但也因为她们四姐妹太过能干,众人就认为她们不是贤妻的料,以致四姐妹年过十八后仍未订下任何一门亲事。
乔单为此十分忧虑,再加上当年澜生的一席话,要她们四人在年接邺十之前婚配,否则吉凶难测,让他更是焦急了,于是他才会将四个女儿给“扫地出门”找相公去。
乔姌不是不明白爹爹的苦心,只是姻缘天注定,强求不来;况且,她才不稀罕“赛蠡商号”哩,她打算把这三个月当作放长假,非得好好给它玩个痛快不可。
“三小姐”小七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姌赏了一记爆栗。
“什么三小姐?我吩咐你要喊我什么?”乔姌怒目圆瞠地瞪着小七。
“啊,是、是”小七忙赔罪道。“是三少爷。”
乔姌一身男装打扮,但秀气的脸庞仍掩不住绝伦的姿色。
“嗯。”乔姌这才满意地颔首道。“这还差不多。”
小七抚着发疼的脑袋,问道:“三少爷,前头有个小镇,咱们今晚是不是在那儿歇脚?”
“也好,我快饿死了。”乔姌摸摸自己的肚皮,可怜兮兮地道。
“咦?不是准备了许多干粮吗?”
“唉,天气那么冷,还是热呼呼的汤菜过瘾些。”
“对了,三少爷,您这趟出门真的就只打算游山玩水?”
她双手合十呵着气,并且双掌互相摩擦取暖,脸颊微微泛红,懒懒地补上一句:
“不然呢?”
“老爷的交代呀!”小七好心地提醒她。
“你烦不烦呀?”乔姌颇不悦地推了小七一把。
“话不是这么说”小七稚气的脸庞难得地露出一脸愁色。“老爷人那么好,他只不过是想要有个女婿罢了”
听小七说得感性,乔姌也感染了些许感伤的气氛,蹙起柳眉道:“这我也没办法呀!除非老天爷赏一个给我。”
“搞不好老天爷真会赏一个给您哩!”小七忽地道。
“别瞎扯了,还不快驾车?把我给饿扁了可有你受的!”乔姌端起主子的架子,膛大一双美目威胁道。
“是、是!”小七不再多嘴,赶忙专心驾车。
马车行了片刻,两人无语地在雪地里赶着路,乔姌的思绪不禁飘得好远,想着她爹殷殷期望、老是叹气的模样,其实她也是很心疼,而且有着很深的罪恶感。
小七说得对,爹爹年纪也大了,只不过是希望她们姐妹们都能有个好归宿,如果三个月后,四姐妹都交出白卷,爹一定会非常失望!
唉,但又能怎么办呢?
在苏州城里的人都谣传她们的娘亲,就是被她们四姐妹给克死的,想必往后也会克死公婆。
对于这样的无稽之谈,她们也只能一笑置之,否则还能怎么办呢?
她瞄了一眼身旁专心驾车的小七,一双美目无聊地望着白雪纷飞的天候,思绪飞得老远。
一想到爹爹每次见到她们四姐妹时,那一脸的无奈,她不禁蹙眉盘算着,如果不想让爹失望,她又该如何达成父亲的要求?
她也曾想过随便找个人头来充数,但又怕精明的爹会识破她的诡计,反而令他老人家更伤心
唉!她究竟要上哪去找人品、相貌均称上等的人呢?
成亲?
她下意识地皱起柳眉,不屑地轻哼一声,她在这几年内因经商的关系,遇到的男人也不少,但就没一个令她佩服或是看得上眼的。
她挫败地想,她可是纵横商场的乔家三小姐,凭她的精明与干练,找一个相公该不是难事吧?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之际,忽地,银白的雪地上一团黑色异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将她的思绪拉回了正轨。
那是什么东西?
她皱着眉,瞪着那几乎被雪掩盖的黑影猜想着。“小七,等等,先停停。”她急忙反手扯着小七的衣袖,自己却仍引领望向刚才发现“异物”的方向。
“停!”小七听令停下马车,马儿仰首嘶鸣一声后,停了下来。
她回头唤着小七。“快,去看看那是什么。”
小七依言前去探看,在将那一团黑色不明物体翻过来后,赫然惊声叫道:“天哪,是个人哪!”
“什么?”乔姌一听,赶紧跟着下了马车。
她冒着细雪,奔到小七与那团黑影的身边,定睛一看,霎时间倒抽一口气。
是个男人
龙易天在葛沁叛离、胸口中了一刀之后并未立即昏迷,当葛沁探他鼻息之时,他知道当时中了软骨散的他根本没有制伏她的能力,于是他只有暂时屏住气息佯装已经断气。他知道自己得尽力爬出那人烟稀少之处才有可能获救,因此他努力地在雪中缓缓爬行,直到身子终于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乔姌一双美目落在被雪花覆了满身的男子身上,双眼紧闭的男人早就被冻到双唇发紫,一张脸比雪还白,他的身旁原本该是洁白的雪花早已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看来受伤颇重。
“啊,伤得不轻哩!”小七拨开他身上所覆盖的白雪后,见到男子胸上深深的伤口,讶声道。
“探他鼻息,死了没?”乔姌皱着眉催促道。
“喔”小七鼓足勇气,颤巍巍地伸手上前探探鼻息,又接着摸摸男子的颈脉。
“怎么样?”乔姌没有耐心地在一旁催促着。
“还有一口气在!”小七高兴地道。
乔姌心喜地道:“快,救人要紧,赶紧把他给我搬上马车。”
小七先是愣了一下,但瞥见乔姌眼底的坚决后,不敢再怠慢,连忙迭声应道:“是、是!”没两下,已被冻成冰柱又失血过多的龙易天,很快地被安置在马车里一张舒适温暖的软榻上,乔姌甚至为他覆上层层的暖被,以防他的体温再降低。
乔姌将他安顿好之后,又吩咐道:“小七,快驾车,火速赶往镇上,不然这男人就没救了!”
“是!”小七朗声应道,不敢稍加怠慢,赶紧拾起缰绳,驾起马车赶往前头不远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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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请大夫。”进了小镇后,乔姌随便找了问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要了间房,火速安置好那名她在雪地里捡到的男人。
小七面有难色。“三小姐,咱们这里人生地不熟,外头又开始飘雪了,这要上哪儿去请大夫呀?”“笨蛋!”乔姌责备地瞪了小七一眼,并巨丢出一锭银子。“拿着银子去问问掌柜的,不管如何,快去给我变出一个大夫来,听到没?”
小七一听,拍掌应道:“对呵,小七怎么就没想到。”
“还不快去?”
小七连声应道:“是,三小姐。”
“等等,你喊我什么?”
“喔,三少爷。”小七吐吐舌,赶紧更正称谓后,速速取了银子离开。
小七走后,乔姌赶紧去将室内的火盆移近床沿,这才发现这名受重伤的男子有着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孔,虽昏迷,但眉宇间仍锁着一抹霸气,还有他身上的衣着虽已残破,但料子却是上等的丝绸。她们乔家也经营不少纺织的生意,所以她一眼便看出这衣服的质料及剪裁均是上等之选。
她猜想着他的身份,他极可能是遭流寇洗劫的富贵人家子弟。
她接着轻拍男子脸颊,试试他还有无反应。“喂、喂,醒醒”
见他没有反应,乔姌又将手上的劲道加重几分。
见他依然没有反应,乔姌越来越心急,趁大夫还没来之前,她赶紧又命人端来一盆热水,先将布巾在热水中浸湿过后,再替他擦拭脸上的泥渍,希望热水的温度能带给他一丝暖意。
就在乔姌专心地擦拭时,男子忽然有了些许反应,他皱起眉呢喃一声,略略地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见一张陌生且忧虑的脸在他眼前,而且那人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很快地又合上眼,短短的一瞥,教他看不真切,但那双闪着晶灿眸光、正担忧地注视着他的明眸,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烙印在他死寂、受伤的心上
“喂,你可别又昏过去呀!”乔姌粗鲁地摇着他,深怕他这一睡会一觉不醒。“快醒来、快醒来!”龙易天依然紧闭双眼,只不过眉头上那抹死结却皱得更深。
这名吵他好梦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