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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明星稀,水府后院传来细细的交谈声--
“放过我吧,求求你”二娘风韵犹存的脸上,泪流满面,双手哀求地紧抓着一名粗犷、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
“去,你这騒蹄子竟敢给我逃跑!如今老子也不跟你计较,只要你从水老爷那再拿出万两银子,我这回就放过你。”
“不行的,我不能再偷拿他的银子了。”
巴掌声划破夜的宁静,二娘的脸上有着火烧般的掌印。
“敢不拿来,我这就先去宰了那老家伙,这里的钱财还不也是全归于我?”
“是谁在那?翠娘是你吗?”
水老爷半夜醒来,找不到妻子,却在后院听到声音,好奇地往这走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就杀了这老家伙。”
“不行啊,老爷你快走!”
水老爷借着月光,瞧见翠娘拉着个男人,顿时一股气发作。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翠娘,他们是谁?”
大半夜里,家里突然冒出三个男人,而且妻子还跟其中一个拉拉扯扯的,水老爷正准备出声叫人。
“老爷你快走啊!”二娘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就见一把刀子从水老爷身后刺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水老爷碰地一声当场倒地身亡。
“爹啊!”水莲由于明日就要出嫁了,两姐妹聚在房里说些体己话,打算就这样过一晚,却被尖叫声给吓到,匆忙穿好衣裳便寻声来到后院,没想到竟看到亲爹惨死在眼前。
“莲儿、荷儿快逃呀!”
二娘激动地喊叫,唤醒了两姐妹,两姐妹即使伤痛欲绝,可瞧见两名凶恶的汉子提着刀朝她们走来,吓得连忙逃走。
“不要!不要再杀人了,放过她们!”
二娘挡在三人面前跪着哀求,其中一名汉子以脚将她踹开,两名汉子随即追着两姐妹而去。
两姐妹一跑出水府,为求多个逃生的机会,便分开逃跑。
水莲直觉地拼命往隔着一条巷子的周府跑去,小手抚着胸口,小口小口地喘气,知道自己跑得慢,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好不容易跑到周府,远远地即瞧见那抹熟悉的青衫身形,欣喜地正准备喊叫,却在他转身之际,瞧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也听见两人细细的交谈。
“你可别骗我,娶水莲全是为了水家的财富,你爱的只有我一人。”
“放心,我绝不会骗你的。”
宛如青天霹雳,在她头上劈开,一个晚上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水莲身心皆受到重大的打击!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周府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忘忧谷来的。
等她发现时,也同时听到身后传来的淫笑低喘声。
“这儿倒是个好地方,你只要乖乖的,我会考虑带你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
随着一脸猥琐男人的逼进,莲儿一步步地后退,小脸死白,难道她真难逃此劫?
“不要放开我!”
水莲尖叫地躲开男人的狼爪,却在拉扯之间,脚步踉跄了下,纤细的娇躯跌向溪旁的大石,发出一道撞击声。
随着娇躯滑落,清楚地在大石上看见一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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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床榻上纤细的人儿陡地被吓醒,细致的小脸上无血色,一身的冷汗涔涔。
又作恶梦了。
随着她恢复正常,这几天老作着同样的恶梦,也总是到最后被吓醒。
“莲儿,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陡然被撞开,陆武衣衫不整,神色着急闯了进来,在瞧见她安然坐在床榻上,这才松了口气。
“表哥对不起,是我作了恶梦,吓着你了。”
水莲歉然地看着连续几天晚上,也同样睡不安宁的陆武,只觉得深有歉疚。
“什么?又作恶梦了。”
陆武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颓然地坐在椅上,径自替自己倒了杯茶,顺了口气。
为了让水莲好好地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碍于客栈无法久住,而水莲又不想回明月山庄,陆武便在镇外租下一间屋子,让两人可以暂时住下,他也好就近照顾她。
只是,这几天他双眼下的黑圈与日俱增,脾气也愈渐火爆,真想将表妹丢给上官痕去照顾,他只想要享受一觉到天亮的滋味,而不是每夜被尖叫声给吓得心惊胆跳。
“莲儿,你这样下去不行,明儿个一早,我去趟葯铺帮你捉几副宁神的葯,否则长期下来,对你的身体和肚里的胎儿都不好的。”
“好吧。”
水莲不敢再说出拒绝的话来了,瞧着他一脸精神委靡困倦的模样,语带歉意地道:
“表哥,如果我下回又作恶梦,你就别管我了。”
“这怎么行,万一哪天你真有事,那我岂不完了?”
陆武宁可每晚睡眠不足,也不敢冒着那万一的危险。否则光是知情不报和照顾不周这两项罪名,上官痕铁定饶下了他。
“表哥我没事了,你快回房去睡吧。”
“那好,我这就回房去了。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你再睡一下。”
打着呵欠,瞇着快要闭上的双眼,他慢慢踱步回房去,只希望瞌睡虫别拋弃他,让他还可以继续和周公下棋。
水莲重新躺回床榻上,却已经无丝毫睡意,抚着尚平坦的小肮,陷入思绪里。
她今后的路,到底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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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瞧着屋前那抹忙碌的纤细身影,陆武差点要落下英雄泪来。
搬到这来已半个月,而莲儿还没想出一个结果来,反倒为了替自己排解无聊,在屋前种起菜来,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反观他自己,习惯浪羁江湖,如今却不得不被困在这破旧的小屋里。
他好想哭。
好怀念以往五湖四海任我遨游,现在则是龙困浅滩,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上官痕找来,他绝对会先疯掉的。
“表哥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莲儿刚浇完水,一走进屋内,即见到坐在木椅上,一脸哀怨的陆武。
“莲儿,你打算还要在这住多久呀?”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到底什么时候要回明月山庄,他也好早日卸下重任。
“表哥如果待不下去,可以先行离开,我一个人在这没关系的。”
水莲朝他温婉一笑,知道他喜爱四处行走,无法久留一个地方,要他留在这陪她,的确是强人所难。
唉!又是深深地叹息,陆武整个人无力地挂在椅上,他要是走得开就好了,问题就在他不敢呀。
教他单独留下她一个弱女子,又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在这稍嫌偏僻的地方,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何况这人还是他疼爱的表妹。
“算了,你就当表哥没问好了。”
“表哥,我在灶房内煮了一些肉粥,你要不要吃,我端来给你?”水莲见他仍是一副没力的模样,想转移话题。
“不用了。莲儿,天气愈来愈冷了,你别老在外头走来走去的,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依他所见,他十分怀疑莲儿有仔细想她和上官痕的事,就瞧她每日顾着她种的菜,连件衣裳也不肯多穿,他还真怕纤细的她染上风寒呢。
“表哥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不是说酒没了吗,要不要去买壶酒回来,我炒些小菜,让你配酒吃?”
水莲十分贴心地提醒他,酒也是能令他瞬间振作起精神的一帖良葯。
“对喔,难怪我老是觉得提不起劲,原来是酒瘾又犯了!那我就去趟镇上,你可别到处乱跑,也别让人随意进来,我马上回来。”
想到他最爱的酒,马上提神起来,如今这种无趣的日子,也唯有酒能令他稍微排解苦闷。离去时下忘叮咛,毕竟这附近可只有几户人家,而且都相差一小段距离,他实在还是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
水莲含笑目送他离去,看着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真是替他担心。
表哥真的不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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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坐在正中央的位子,是位身着青衫的高大男人,男人出色的脸孔添了抹不协调的冷厉,令不小心望到这桌的客人,纷纷吓得不敢朝这方向瞧去。
而坐在高大男人对面的,则是一名五官端正的男人,瞧他的穿著打扮倒像是个护卫。
由于此刻不是用膳时间,三三两两的客人中,就显得正中央这桌较为醒目,因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即使畏惧那男人冷酷的神色,仍有不少打量的目光往这偷觑过来。
“庄主,我们已经在这逗留太久了,会不会夫人早已离开这丹徒镇了?”
李义小心地问着随着搜寻的时间愈久,脸色愈显阴骘的上官痕。
“不,我猜她一定还在这。若是照你所查到的消息,莲儿受了伤,不可能立即离开这的;而且我们也查过客栈,的确是有名受伤的姑娘近日住饼,只是依他们所描述的,那位送莲儿来投宿的男人,很像是陆武。”
问题就在这,若真是陆武,为何一直没和他取得联络?照理说以他的性子,莲儿受伤的事他应会立即通知他,不可能不告诉他。
“掌柜的,来壶上好的女儿红,马上要带走的。”
熟悉的浑厚嗓音,令上官痕黑瞳瞇起,转身就瞧见倚在门边的健壮身形。
同一时间,陆武原本闲散的目光,敏锐地感受到一股注视,下意识地搜寻,双眼陡地大睁,连酒都顾不得了,心虚地拔腿就跑。
“酒来了,客倌”
掌柜莫名地看着那飞也似的身形,正在纳闷不解时,眼前又迅速闪过两抹身影,以为自己眼花,等他拼命揉完双眼,才发觉正中央的位子已空,桌上留下了几个碎银。
近乎逃离客栈的陆武,心底大呼惨了,可脚下一点也不敢稍停,卯足了劲穿梭在各个巷弄。和上官痕相交多年,他太清楚他的功夫了,虽不确定是否能摆脱他,可他至少也得赌一赌。
健壮的身形几乎穿遍整个镇上所有的大街小巷,确定身后并无人跟踪,这才尽速赶回镇外所居住的屋子。
等他东躲西藏返回时,早已过了两个时辰,直到要推开那两扇斑驳褪漆的木门,他都还小心翼翼地回首望去,直到确定身后无人,这才拭去额上的汗水,吁了口气,推门入内。
“表哥你回来啦!”
水莲听见开门声,倒了杯热茶含笑地旋身相迎,清澈的明眸瞧见了陆武健壮的身形,也瞧见了尾随于他身后的高大身形。
手中的瓷杯无声地滑落,随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也溅湿了一地。
“莲儿你怎么了?”
陆武惊呼,这才瞧见她微白的小脸,就见她睁着一双惊慌的明眸,瞪视着他身后。
难不成,陆武随着她的视线转身一看,惊吓地跳开。
完了,完了!
他早该知道他没那么简单摆脱掉的,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莲儿该不会认为是他带他来的,而不要他这个表哥了吧?
“莲儿,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我没有带他来你真的要相信我。”
陆武急得语无伦次,着急地奔到她身旁打转,就怕她误会他。
呜瞧他多苦命,自小是独子的他,仅有两个表妹可以疼爱,可如今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该不会也决定不要他了吧?
“陆武,你还真是我的好友!”
上官痕语调阴沉,说得咬牙切齿,深沉的黑瞳直锁住眼前的人儿。
“上官你不能怪我,我也很为难呀。”
陆武苦恼地在两人之间走着,来回瞧着两人,无奈地低叹了口气,此时他还是暂时离开的好。
“你们两个好好地聊聊,李义,我们喝酒去。”
陡然出手拉住李义,不由分说强拉着他离开,而李义也聪明地未置一词,选择暂时退离。
狭小的小屋内,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沉默逐渐蔓延在两人之间。
水莲想过无数次两人再次相逢的情景,可真正相见,她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选择沉默。
“你恢复正常了。”
低沉的声音有丝异样,似是在压抑着狂喜,又像怕吓坏她,俊脸深沉难测,黑瞳专注地凝视着眼前这张一个月未见的容颜。
早在她见着他那一刻并没有如以前一样高兴地朝他扑来,反倒睁大一双慌乱的明眸,他就知道他的傻莲儿已复原了。
“嗯。”明眸微敛,痹篇他的注视,双手无措地扭着衣襬。
“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要不要紧?”
斑大的身形朝她走近一步,关心地注视着她全身上下,却在瞧见她紧跟着后退一步时,黑瞳狠狠地瞇起,双拳不觉地紧握。
她怕他,她竟然怕他。
“已经没事了,是伤在额头,同之前撞伤的地方一样,没想到却因祸得福。”
水莲深吸口气,逼自己不要再后退,由他脸上骤变的神情,和不再朝她走近的脚步,她知道她下意识地后退,定是十分伤人。
她也不愿如此待他,可她做不到如同之前痴傻时,开心地扑进他怀抱。
她没有忘记他待她的好,甚至清楚地记得,可她毕竟已不是傻莲儿了,有些事情她需要时间来厘清,包括自己是否爱他,能否和他携手一辈子。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明眸依然痹篇他的注视,主动出声想化解方才伤人的举动。
“你放心,不是陆武告诉我的,你有一个好表哥。”他冷讽。
黑瞳里掠过一抹复杂,细瞧着面前这张细致的美颜,知道随着她的复原,有些事也悄悄改变了。
一股强大的失落,毫无预警地攫住他的胸口,令他紧窒得难以呼吸,也令他莫名地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简单地述说找寻她的经过,直到最近拆了翠红楼的事,和在客栈里遇到买酒的陆武,一路跟踪他,因而找到她,就是不提自己这一个月来,因毫无她的消息,整日担忧害怕她是否遭到不测。只因不想增加她心里的压力,或许两人都需要时间,来重新认识彼此。
“什么?你命人拆了翠红楼!”
水莲闻言惊呼出声,想到王嬷嬷对她的照顾,而她却带给她麻烦。
“若不是知道她曾善待过你,我做的不只是拆了翠红楼,而是杀了她!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将你照顾好,否则你又怎会受伤,性命垂危。”
在翠红楼时,李义所探听到的消息,只说她受伤人跟着失踪,经他问遍镇上所有的医馆,才得知在半个多月前,曾有位男人抱着一位头部受伤的女子来求医,因伤势过重无人敢医。经他们的描述,不论是外貌或是身形,皆像是陆武和水莲两人。
当时乍听之下,心底瞬间浮上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所车最后追查到她已被人救活的消息,且离开客栈,不知去向。
“可是,王嬷嬷待我极好,我会受伤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你这样做岂不害我变成恩将仇报了?”
水莲轻叹,娇软的嗓音,温温柔柔如水般。
上官痕深深地凝视她一会儿,再开口,语气已无方才的严厉:
“我会派人帮她重新装修翠红楼,并且再送她一笔银子,算是答谢她对你的照顾。”
只要她开口,他能做到的事,他绝不会拒绝。
“谢谢你。”
她轻声道谢,心底的压力却愈感沉重,他未出口的心意,她懂。
“你打算何时和我回明月山庄?”
上官痕聪明地不提她为何宁可住在这破旧的小屋里,也不愿主动和他联系。但不提,并不代表他会任由她住在这,该施加压力时,他也绝不会心软的。
清莹的明眸总算抬起,与他的黑瞳注视良久,从他眼底,她清楚地看出一股坚决,明白他这话绝不是询问她的意愿,无论她是否愿意,都得和他回去。
“等表哥回来,我们就走。”
忍不住在心底喟叹,该来的还是逃不了。
她的话甫落,就见李义和陆武两人已回来。陆武瞧着两人的模样,还以为两人已恢复昔日的恩爱,高兴地朝上官痕道喜:
“你们两个谈开了吗?太好了,我总算可以将莲儿丢不交还给你,终于可以离开这了。对了上官,我还没向你道喜呢。”
“表哥”
“道什么喜?”
上官痕瞥了眼神情有异的水莲,再看向明显搞不清楚状况的陆武。
“就是莲儿怀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你要当爹了!”陆武开心地朗笑着。
屋内陡然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氛围,开怀畅笑的他,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怎么莲儿的表情怪怪的,而上官痕更是睁大双眼直瞪着表妹,那神情竟有些阴沉。
“怎么难道莲儿还没跟你说吗?”
陆武的脸瞬间皱成一团,愈说愈小声,甚至还后退几步。
惨了,他该不会是又说错话了吧?
水莲低着头不敢迎视上官痕的目光,除了在心底叹息外,还是只能叹息。她可不可以不要承认这个粗线条的人是她的表哥?
“你怀了身孕,为何不告诉我?”
上官痕俊脸微沉,低沉的声音里有丝紧绷,脚步朝她逼进。
“我还没有机会说。”
水莲这回不敢再后退了,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甚至是包围住她。
“是没有机会说,还是不打算说?”
低沉含怒的声音,在她头顶落下,也令她惊慌地抬眸,撞进一双冰冷的黑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娇软的嗓音微颤。
“告诉我,若是我一直没有找到你,你会主动回明月山庄吗?还是就这样怀着孩子,在这儿住下,不打算再回去,甚至不告诉我你的生死,还有孩子的事?”
忿怒使他问出原本不打算问出的事来,只要想到她宁愿待在这也不愿回去,甚至不让他知道有孩子的事,他就几欲发狂。
“我我”秀丽的俏脸微白,他忿怒的模样吓着她了,原先埋藏在心底对他的惧意,全在此刻跑了出来,咬着下唇,颤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痕见她被他吓得慌乱的模样,一股不舍揉和着苦楚,想伸出双臂紧搂住她,却又怕会令她更害怕。不忍再逼问她的回答,满腔的怒气化成一句低咒:
“该死的!”
斑大的身形旋身拂袖先行离开屋内,在外头候着她。
不愿从她的眼底看出她对他的畏惧,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要的是
双拳紧握,一道压抑过的低叹,缓缓地逸出他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