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潘妮·乔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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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如大提琴低调苦闷地进行着;梅逐渐凋零,米奇的误会继续加深。乔琪亚生命的乐章突然变奏,惊见米奇

    令乔琪亚感到放心的是,当她打开后门走进去时,厨房里没有人。她放下手提包为自己冲泡咖啡,隐隐意识到她真的应该吃点东西,即使一想到食物就反胃。也许晚一点再吃吧,她告诉自己,端起咖啡上楼朝她的小办公室走去。

    她看得见米奇房间门下的一道光线,但她并未停下来,只是加快脚步更迅速地经过。她打开小办公室的门,同时打开灯光。

    米奇将文件放到床上,瞄了一下腕表,将近凌晨一点。他站起来,伸展身子直到骨骼发出声响,他承认或许工作得太久了,不过小屋的僻静安祥令人得以集中心思,不像他原先住的旅馆。

    他听见乔琪亚回来的声音,曾经禁不住想借口找喝的东西而下楼,好让他能够好让他能够怎么样?试着让她明白她的恋情将造成毁减性后果,不只是毁掉她自己的生活或者这纯粹只是个借口?那时候,当他拥抱着她的那一刻别傻了!他粗声嘲笑自己。她爱另一个男人,而无论他再怎么强烈的感觉到,她那已婚的情夫是在欺骗她、利用她,她显然并没有这种感受。

    他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他愤恨地想着,那个向另一个女人许下承诺,却又觉得可以自由自在地骗取她芳心的男人?一定是他造就这桩恋情的,他直觉地知道。

    她太易受伤害、太敏感了,不可能蓄意、冷酷地勾引一个有妇之夫。

    米奇是个有知识的聪明人。他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他父母亲的婚姻对他造成多深多远的影响。不仅令他更厌恶背叛婚姻承诺的男人的虚伪与浅薄,也令他内心不太想让自己坠入情网,至少在卅岁之前。自从卅岁到了之后,他开始觉得需要与某一个人分享他的生括,建立包括孩子和情人兼伴侣在内的安全关系。他承认自己可以说是个理想主义者,也许在追求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理想。年轻的时候,是有过一般人都会有的实验,接着是跟一位研究生同学的一段强烈而短暂的恋情,因她选择在美国的事业而结束。后来在他的生命中是有一些女人,朋友的成份多过于情人,与一些聪明、有魅力的女人临时起意的约会,他跟她们在一起是感到愉快,但都不真的想再见她们。不得不承认,他与乔琪亚之间有非常强烈的性方面的感应令他困扰不安。因为得不到她?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其它男人,没有情夫他会怎么觉得?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立即而且非常强烈的反应令他颇为讶异。他蹙起眉头:心想他另外找个地方去住是否会比较好。如果他现在就已经这样觉得了,那他如何应付同在一个屋檐下势必会造成的亲近?看看今天他抓住机会利用那么薄弱的借口抚摸她、吻她,即使她已十分明白的向他表示,她已有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他料定一定睡不着觉,打开房门走出去到楼梯口,乔琪亚卧房的门开着,里面暗暗的,他看得见窗帘还开着,房间里没有人。他站在楼梯口,听得见她的计算机的声响。一道光线从小办公室门下透出来。他皱皱眉头,她工作得甚至比他还晚。她整个晚上都在。出了什么事?她的情夫伤了她的心?她是在找寻慰藉,藉工作来逃避?身为另一个女人过的日子实在孤单寂寞,他从他父亲的外遇中得知。他父亲在外头的女人,有些在他冷漠无情的对待之下陷入绝望之中,跑到家里去向他母亲吐苦水。她怎么忍受得了那种婚姻那么久,他实在一点都不懂。

    他们从未谈论过这一点,而现在已经太迟了。在她去世之前,他一直想问她为什么她还留下来,但是她一向是个很私密的人,不向他人吐露心事。

    他下楼到厨房自己动手泡茶,足够两个人喝,他用他稍早买回来的材料做了些三明治,又是超出他所吃的份量,尽管他并不真的知道为什么。对他来说,最简单的事是在厨房里把他的晚餐吃掉,但他却放在托盘上,端回楼上去。当他回到楼上楼梯口,注视着乔琪亚办公室门下透出的光线,他才想到他在干什么。他敲敲门没人响应,便把门推开。

    灯全开着,计算机兀自发出声响,但乔琪亚对四周的一切全然无知。她睡得很熟,身体随着椅子的角度扭曲,头枕着搁在桌上的手臂。当她醒过来时她会全身僵硬,米奇想,如果她的手臂不会抽筋那算她走运。她一定累坏了才会这样就睡着了。他看着她,皱起眉头:心想她情夫怎么能让她工作到这种地步。难道他不在乎她怎么对待她自已,他怎么对待她?他第一次见到她,在街上,他就注意到她紧张兮兮的,身体瘦弱,如果她一直都像这样工作,那就难怪了。

    当他凝视着她时,她在睡梦中突然抽动了一下,她两眼张开,认出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时,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乔琪亚迅速眨眨眼睛。她觉得眼睛干涩酸疼,头痛,而且极为口渴。当她挣扎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她一直很清楚傅米奇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他已经在那里多久了?

    “我看见门下的光,”她听见他说。“我到楼下去弄饮料。我想你可能想喝一杯。”

    她凝视他一会儿。他穿著牛仔裤和一件薄棉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前臂。结实的古铜色肌肤,覆盖着黑色细致的汗毛。她全身突然有一种奇特的虚软感觉,令她不禁颤抖起来,而她的胃随着她身体的反应而紧缩。这对她来说是新的感受,这么强烈的在肉体方面感觉到一个男人的存在。她从未梦想,从未想象过,看到一个男人的前臂这么普通的东西,竟然可能引起这么强烈的感官反应。就她的经验而言,女人不会因看到男人的身体而欲火上升,然而她无法否认目前她的身体所起的反应。

    非常容易就可以想象到抚摸他的肌肤,手指非常轻巧,微妙地沿着他的手臂轻划过去,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缩,知道他就要拥抱她、亲吻她,知道当他拥抱她时,他就会了解他对她所造成的效果。她迅速闭上眼睛,试图消除他的影像,以及她吓人的感官幻想,然而闭上眼后的一片黑暗更加强了她的感受。她强烈地感觉到,在衣物之下的肌肤变得非常敏感,覆在其上的纤维似乎突然变得一接触到便刺痒难捱,令她渴望将之除去,渴望他的双手抚慰,缓缓地在她全身肌肤上滑动

    “我泡的是茶。咖啡会让我睡不着。”这些话语彷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在一片寂静中飘浮。她试着抓住它们,利用它们带她回归正常。是因为跟他共处在这个房间的缘故,她告诉自已;是因为在小小的空间里缺乏空气,她得了某种缺氧症,这正是该为她吓人的绮想负责的因素她试图站起来,觉得非逃离这小房间亲密的气氛不可。但是当她站起来时,左脚感到阵阵剧烈的刺痛,令她笨拙地一个踉跄,要不是有桌子挡着便会跌了下去,不过她还是因为碰到桌子的锐角痛得禁不住叫出声来。

    米奇在倒茶的时候背对着她。现在他转过身来,关切地皱起眉头,放下茶壶走向她,在她能阻止他之前抓住她的上臂,近乎粗鲁地大声说:“不要动,否则你可能会抽筋死掉。”

    不要动?她别无选择,因为他挡住了她唯一的出路。她开始激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大腿碰伤的痛楚引起的震惊,而是因为她与他的亲近。

    她左脚上的刺痛令她畏缩,本能地想去揉搓,令她震驽的是,米奇阻止了她,把她的手推开,绷着脸说:“最好让我来,你站都站不起来了。你到底为什么还一直继续工作,你一定知道”他停住话在她面前蹲了下去。他的手触及她的小腿的感觉令她完全静止。他的皮肤温暖而有点粗糙。那天天气暖和,她的双腿luo裎,皮肤苍白。

    当她惊吓、不敢相信地凝视着他低俯的头时,他的手指环绕着她的脚踝揉搓。

    在这一刻之前,她从不了解自己会感到多么的脆弱、易受伤害。不,她的恐惧是因为她自己,她自己的感受,怕无法克制住因他而起的反应。

    他正在揉搓她的小腿,顺畅而有节奏感的动作,目的在去除她肌肉的刺痛感,但却反而令她对他起了更强烈的感官反应,禁不住不顾自己的感受大叫出声,凶猛地说:“放开我!”

    他立即放开她,站起来,绷着脸,嘲讽地说:“对不超,我只是想帮助你。”

    她意识到自已的行为不合理、不公平,反而更具攻击性地猛然说道:“不必,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而且当然也不想要你的帮助。”

    他紧闭着嘴,一股恐惧感传遍她全身;她把他逼得太紧了,既与他作对又具攻击性,事实上是反应过度了。她的神经紧绷,等着他报复,然而他只是平静地说:

    “工作到累得当场睡着是不智之举。你的茶在那里,劝你喝掉上床。不过你并不需要我的忠告,对不对?”

    在她为过度反应道歉或谢谢他端茶给她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五分钟之后,刺痛感终于消失而她能够舒适地走回房间时,他的房门已经紧闭,尽管门下透出的灯光显示他还未入睡。

    说来奇怪,好几个星期以来乔琪亚首度睡得深沉安适,醒来时觉得久未感受的清爽。屋子里里悄悄的,甚至在她下楼之前她就已知道米奇不在。

    在厨房中她沉思了一会儿米奇的成长经历。在违背她的意愿之下,她的脑海鲜明地浮现令她惊异的他小时候的影像:一个紧绷着脸、努力控制住眼泪的亮眼男孩,看着他父母亲在吵架,尽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他一定有个很不快乐的童年,她想,在与她自己快乐、安全的成长经历和梅姨给予她的无限的爱对比之下,他那么强烈地不赞同有妇之夫一事就不令人感到惊讶了。她甚至开始了解,为什么他会在初见她时就对她妄下定论

    她环顾清净的厨房,轻叹一声。她是不是一直在暗自希望他是个不爱整洁的人,好让她有个理想的借口可以请他离开?但是如果她请他离开她就得退还他付的房租。

    这是她基于财务的考量无法做到的事。看来她是摆脱不了傅米奇了,不管她是多么的希望能摆脱掉他。

    后来,当她上楼回她的办公室时,她注意到米奇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她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地在门外停顿下来,惊吓地发现自己向前跨进一步,正要伸手去转动门把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震惊地自问,迅速转身走进她的办公室。当然她不可能真的明知他不在而想侵犯他的隐私进入他的房间吧?她不禁厌恶起自已,有点毛骨悚然:心想她是不是就要染上那种偏执的可怕怪癖,趁人家不在时去探测人家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迫使她身不由己地走向那道关起来的门,更糟的是她根本不想查明。难道她自己目前还不够受,还让自己因情感或肉体上与一个男人牵扯而处于易受伤害的情况?

    问题出在,一个小时之后,当她准备去看她阿姨时她承认,目前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因她阿姨的情况而有完全失控的危险,因此她似乎无法表现出正常的冷静、自制。这几乎就像脱掉外层保护皮,让自己更加易受伤害,更易于以一种她完全不熟悉的方式与外界的人事物交相感应。

    乔琪亚得在去疗养院途中,到马露伊那里去交给她一些已经完成的工作。露伊热情地欢迎她,邀她一起喝杯咖啡。喝咖啡时,露伊同情地询问她阿姨的情况。熟悉的谎言正要吐出时,乔琪亚猛然醒悟:长久以来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害怕承认事实,谎称她阿姨情况很好正在复原当中,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是该打破这个习惯的时候了,她告诉自己。

    她尽量平静地告诉马露伊事实。

    “我懂,”露伊告诉她。“我祖母临终时也是一样。她当时九十一岁,当我抗议说她可以活到一百岁时,她告诉我她不想,她准备死去。当时我吓坏了,我不懂她的意思。她一向是个斗士我感到彷佛不知道为什么她背弃了生命也背弃了我们,彷佛她在以某种方式弃绝我们。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和了解她想告诉我的,了解我是多自私,不让她说出心里话。如果你需要找个人谈谈,乔琪亚,我随时在这里”当露伊轻抚她的手臂表示同情和安慰时,乔琪亚感到喉咙一阵哽咽。

    “告诉我你和米奇处得怎么样,”露伊改变话题说“我得说我真的对他印象深刻。从我们这里雇用的临时员工告诉我的都是好话。颢然他是个好老板,知道在必要的时候强悍,但总是细心求公平,随时准备倾听员工心声。我得承认其中有一两个年轻女孩令我感到肉麻我是说,他看起来那么性感,我们的年轻女孩有些容易产生浪漫的幻想。不过海伦,我最好的临时雇员之一,告诉我说他有非常巧妙的方法可以浇熄那种年轻的热火而不会伤到对方的感情或自尊。这是我真正仰慕一个男人的地方,够理智,不会受那种阿谀动摇,还有,公司在传言,他可能在考虑把总公司迁到这里来。这有道理,这里正好在伦敦外围,而且我从他所说的猜测他比较喜欢把总公司设在乡间而不是城市。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什么?”

    乔琪亚摇摇头。“我们没谈论过私人的事。事实上我们很少见到对方,他一早在我起床前就离开了,而晚上我们俩都在工作。你不会对他说任何关于梅姨的事吧?”

    她问道。“我我自己仍然无法完全接受事实,而”

    露伊立即握住乔琪亚的手。“我了解,我答应你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我这里还有些工作要给你,如果你想要的话,不过我不想让你负担太重。我知道你所承受的压力,如果你想喘一口气”乔琪亚立即摇头。“不,我还是继续工作比较好。让我不会胡思乱想,再说呃,房贷的利率一点都没有下降的迹象,不是吗?”

    她们继续聊了几分钟,直到乔琪亚说她该走了。

    “记住,”露伊陪她走到门口时对她说“如果你需要找个人谈谈,不管白天或晚上”

    乔琪亚谢谢她,匆匆上路。

    一心一意尽可能要与她阿姨共渡每一分钟,乔琪亚在接下去的几个星期里发现,要与某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又几乎不知道他的存在是可能的事。有些日子傅米奇存在的唯一证据,是他离去后乔琪亚下楼闻到的厨房里的咖啡香味。就像浴室里若有似无的男性古龙水香味,她发现这是她不想要的他的踪迹,令她感到紧张不安。

    彷佛她宁可要他本人在场,而不是留下这些挥之不去的微妙踪迹,提醒她他在她家里,令她觉得远比他本人更危险地触动她的下意识。她发现自己每天有十几次想到他,在心眼中看见他,想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星期过了又是一个星期,在梅姨首度坚称她已按受不会复原的事实之后三个星期,乔琪亚到疗养院,发现梅姨的情况已开始恶化。

    在她抵达五个小时之后,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温和地告诉她,再留也无益。他们已给了阿姨必要的医护以减轻痛苦,让她入睡。他们建议乔琪亚自己也回家去睡。

    虽然没说出来,但这个建议暗示最后关头已经开始,乔琪亚最好是趁还有机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力。

    在俯身轻抚她阿姨的脸并轻吻一下后,她朝门口走去。时间是傍晚六点。修女向她保证,如果她阿姨情况有任何变化,他们会立即打电话给她。

    乔琪亚疲倦地驱车回家。冲个澡,吃点东西,再到疗养院,然后早早上床,这是她所需要的,这样做是明智之举。

    谢天谢地。她回到小屋外停好车时,并没看见米奇的车子。她疲累地下车走向后门。她很庆幸这时候小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她一直觉得她对他不得不提高警觉,非常小心地防卫、保护自己。可是为什么?他到底怎么可能威胁到她?她很少见到他,即使她荒谬地过度意识到他的存在,像某个皮肤过敏因过于粗糙的衣物摩擦而受苦的人一样,她仍然没有理由要感觉这样。再说,他比她更保护自己的隐私

    好吧,他是吻过她一次,在愤怒当中但那并无意义而且最好忘掉。只不过是一时脱轨罢了。

    她脱掉外套,把它和手提包一起留在厨房桌子上,朝楼梯走去。坐在她阿姨病床边好几个小时,再加上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令她几乎累到全身麻痹的地步。一上楼,她立即往浴室走过去,转动门把,推开门走进去。

    当她醒悟到傅米奇在浴室里时己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走进门去。他显然刚冲完澡,全身赤luoluo的,他伸手拿浴巾的动作停顿下来,水滴沿着他的肌肤下滑。她以为屋子里没人,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乔琪亚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睁大双眼站在那里,心脏猛跳,口干舌燥。

    后来她承认接下去发生的事也许是她的错,如果她不是那么震惊因为看见他而吓呆了,如果她反应快一点,立即转身离开但是她并未转身离开。她反而留在原地,生了根一般,两眼无法离开他的身体,晕眩地凝视顺着他肩膀下滑的水滴,滑到他胸前温润的毛发,再滑落到平滑结实的腹部,直落到

    乔琪亚目睹他雄纠纠的男性**,喘了一口大气,惊吓得甚至没想到要转移目光,更不用说离开那里了。她的两眼睁得大大的,全身肌肉紧绷,在认知到他的男性之下颤抖,自己的肉体深处暗自起了女性的自觉与感应。然后她听见米奇咒骂一声,看到他抓起浴巾。他突兀的动作令她脱离了恍惚状态,给了她采取原先未采取的行动动力,笨拙地转身,盲目地冲出浴室,几乎撞上浴室的门,冲回她自己的卧室。她站在自己的床前,全身颤抖,两手紧摀着烫热的脸,紧闭着双眼,试图抹去她所看见的,以及她自己惊人的反应。

    他到底为什么不锁上门?他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车子呢?为什么,哦,为什么她没先敲敲门?为什么当她醒悟到他在里面时,她不立即转身离去,反而反而像个初次见到男人身体的小女生一样瞪大双眼,由于所看见的异像不一样的男性特征而惊吓得无助地呆立在那里?至于她因他而起的一时的肉体反应不,她不要想这个,不要她紧张地猛吞口水,发现她的腹肌因挥之不去、内在游走的感官欲望而紧绷。

    当她踉跄走过房间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得全身紧张起来。她的脸发红,两眼冒出不熟悉的火光,头发因两手摀住脸而散乱不堪,至于她的身体当天天气暖和,她穿著一件短袖t恤,流行的宽松型,但是仍然可以相当清楚地看出胀起的奶头顶着柔质的布料。

    她在浴室里时是不是就这样?他有没有?她舔舔干燥的嘴唇,想起她当时凝视着他,随着那小水珠移动视线,直到

    是不是因为因为她,他的身体才他才?她压制住一声苦闷的低吟,无法忍受她可能该为这个事件负责的想法,却又十分清楚一旦发现她并非独自在屋子里的震惊过去之后,与其说他赤luo的身子吓着了她,不如说是令她静静地在那里遐想

    “不!”这一声否认痛苦地破口而出,令她激烈地颤抖。她听见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僵立在那里,凝视着她关上的卧室门,心脏猛烈跳动,然而门并没有打开。

    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原本想冲澡、吃东西的念头全都在她试图平息她猛烈的心跳时忘得一乾二净。她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半个多小时,然后才告诉自己,自己表现得像个傻瓜一样,她迟早都得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