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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茹瞠目结舌。庆欢楼?
“罗三公子没同你提起过我吗?”
晴茹摇头。
海棠仍是噙着笑“看来是我唐突了,请夫人见谅。”
“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能让罗三公子点头迎娶的女子是何模样。”
晴茹没说话,却蹙起眉心。
“是小红认出你来的。”海棠望向带领晴茹过来的小丫头。
“姑娘只是想看看我?”晴茹问。
“是。”海棠点头“罗三公子常上我那儿去,对我也挺好的,我原本还想着他会娶我做小。”
听到这儿,晴茹的脸色已经愈来愈难看。
“不过这只是我的痴想。”海棠幽然地叹气“说来好笑,我这样的女人竟也会作如此不切实际的梦,你一定很看不起我。”
晴茹僵硬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你别误会。”海棠立即说。“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并非要挑拨你二人的感情,夫人能得罗三公子青睐必有过人之处,再怎么说也比我这个残花败柳好。”说到这儿,她又长叹口气。
“姑娘不需这么说,以姑娘的美貌,要脱离烟花之地并非难事。”晴茹镇定地说。
虽然她内心翻腾,苦涩感涌上喉头,但她仍故作冷静,不想在海棠面前出糗。
“夫人说的是。”海棠眨着美眸,眼眶带着几许湿润,看来益发惹人怜爱“是我心中妄想,盼个有情郎能领我出这苦海。”
晴茹不知要说什么,只得紧闭嘴巴。
“如果能跟着罗三公子,就算是屈居小妾,我也心甘情愿。”
听到这儿,晴茹的脾气就要冲上来“姑娘是什么意思?”
海棠垂下眼“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唤你一声姊姊。”
她的话让晴茹心中的怒火一把烧到头上“我很介意,而且非常介意。”
“姊姊”
“谁是你姊姊?莫名其妙。”晴茹火道。“你喜欢我家相公是不是?好,你去巴着他、黏着他,我杨晴茹不在乎,顺便去跟他说一声,他要几个娶几个,最好把杭州城的女人都娶回家,让你们姊姊妹妹的叫,全成了一家人,不过别把我算进去,我杨晴茹再不济,也不会这样委曲求全。”
吼完后,也不管海棠的下巴是不是快掉下来,晴茹气匆匆地走下桥,整个人像着了火一样,都要冒烟了。
海棠回过神后,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罗三公子的小妾脾气这样火爆。
“海棠姊,那位夫人好凶啊!你真的想嫁给罗三公子吗?”小红忧心地皱着眉。
海棠勾起嘴角“我早死了心了。”
“那为什么”
海棠转身下桥“我只是不甘心,想出出气,他们两人若是为此吵翻了天,我才要高兴,不过没想到那女的脾气还真大,这样更好,罗三公子若因为这样吃了苦头,我这一口气才算出了。”
罗儒非疲累的回到府中。这几天为了安排一些事,让他从早忙到晚,不过辛苦总算有了代价,过几天他就能轻松了。
一会儿回房后得叫晴茹帮他捶捶肩、揉揉背不可,接着再慢慢地与她享受鱼水之欢想到这儿,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房中,却奇怪地发现屋里没点灯。
怎么回事?
他点上烛火,屋内空无一人,他皱了下眉头。
晴茹上哪儿去了?
这种状况还是头一次发生,每回他回来她总会在。
正当他纳闷之际,忽然瞧见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枕头上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五个大字——负心汉敬启。
罗儒非挑起眉宇。负心汉?什么东西?
基于好奇心,他打开信封,抽出里头的纸,一打开,就让几个大字震得目瞪口呆——
休夫书。
“休夫?”他脱口而出。
他飞快地看着内容——
今写休书一封,欲休离罗儒非这个厚颜无耻的色猪,色欲薰心的王八蛋。薄情寡意,撒谎成性,得了贤妻还不知足,竟还想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杨睛茹与罗儒非情义尽断,往后嫁娶各不相干。
这罗儒非难以置信地瞪着纸张。什么跟什么?
他又气又想笑,竟然说他是色猪王八蛋,这个野丫头愈来愈无法无天了,竟然这样辱骂自己的丈夫。
不过看到齐人之福四字,他猜测她已经知道娘亲要他娶妻的事了。他收好信纸,走出房间。
等他找到她后,非把她按到腿上狠打一顿不可,竟然写休夫书,这个丫头非让她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才行。
“怎么了?发什么呆?”
晴茹回过神,对哥哥扯出一抹笑“没有。”
“还说没有?”杨丰益瞄她一眼“都叫你好几声了。”
“我只是在想大少爷的婚宴要上些什么菜,该怎么布置场地。”晴茹随便找个藉口。
“是这样吗?”
“对啊!”杨丰益审思地看着妹妹“罗府真的同意让你回来帮忙?”
“对。”晴茹立刻道。
“是吗?”杨丰益的语调带着怀疑。
“大哥不相信我?”
“是不相信。”杨丰益点头“你跟妹夫还好吧?”
晴茹假装忙碌地翻着桌上的纸张“很好,大哥别再怀疑东怀疑西了。”
她想,过一段时间再跟兄长说她休弃罗儒非了。
“晴茹”
“大哥,你已经问我一个下午了,问得人家头都痛了,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晴茹求饶地说。再问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哭出来。
杨丰益深思地瞧了妹妹一眼后,才道:“好吧!大哥就不问了,那你好好歇息,别累着了。”
“我知道。”大哥关心的语气让她差点落泪。
杨丰益摸了下妹妹的头顶“我还有事忙”
“大哥去忙吧!不用理我。”她立刻道。
“嗯!”杨丰益又瞥了妹妹一眼后,才走出房。
哥哥一走,晴茹就忍不住揉了揉眼,眼泪就这样让她揉了出来,滴在宾客名单上。
小小的泪滴像雨一样答答地往下,很快地就由毛毛雨变成了大雨滂沱,她愈想控制自己就哭得愈凶。
“有有什么好哭的?”她抽噎地说。“那头色猪离他愈远愈好。”
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滑。想到婚姻中的点点滴滴,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水一般。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但他一直都对她很好。
她还记得刚进罗府时,她很担心自己适应不了他家的规炬,跟他们一家子吃饭时紧张到碰碎酒杯,那时她又慌又害怕,是他替她解的围,他笑笑地说一时没注意,不小心把酒杯扫到地上了。
他甚至提议过要把月眉调到她身边服侍她,让她们两人互相照应,后来是她担心惹人闲话,说她一进门就要求一堆,这才作罢。
他甚至还带她划船,承诺她天气一暖就要教她泅水想到这儿,她又开始抹泪。
她知道他喜欢吃李子,可不喜欢吃皮,所以她得把皮削了他才要吃。下午时,他喜欢躺在她的腿上,要她给他掏耳朵,他会把脸埋在她的肚腹上轻轻磨蹭着。
“呜”她愈哭愈凶,哭得连有人进了门都没察觉。
“可恶的人”她边哭边骂“我对你不好吗?这么快就要娶别人,真是欺人太甚。急色鬼、好色鬼,还往青楼去。不要脸的臭男人,恶心的下三滥”
“你还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声音让她愣住,然后从椅上弹跳起来,看着身后的人,她的嘴张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瞪着对方。
“你”晴茹惊讶得结巴,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竟然敢在背后这样辱骂丈夫,看来我是太宠你了。”罗儒非一把扛起她,将她倒挂在肩上。
“你做什么!”她大声叫着,不停捶打他的背“谁叫你来的?你走,我休了你了。”
她不讲还好,一讲他也冒火了,他将她扛到床边坐下。
晴茹气愤地捶打他,他将她抓到大腿上趴着,毫不客气地往她的臀上打了几下。
她难以置信地大叫“你做什么?你打我,你敢打我。”她咬住他的大腿。
“噢!”他咒骂一声,将她丢到床上。
她激烈地反抗着,不停捶打他“你这个杀千刀的,下三滥”
“够了。”他抓住她的手“你这个疯丫头。”他压到她的身上,用身体的重量压住她。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走开,我休了你了。”
“还胡说。”他也瞪着她“真要我打你一顿是不是?”
“你敢打我,我就去告官。”她怒目而视。
她的话让他哈哈大笑“你真是让我又气又爱。”
他的话让她愣了下。爱?他刚刚说爱吗?
罗儒非低头吻上她的唇,一时间,她有些迷惘,本能地回应着他,当他火热的舌头滑进她的嘴时,熟悉的气味让她呻吟。
他抚摸她柔软的身子,轻轻揉捏她的双乳,感觉到她颤抖一下。他的手钻进她的裙下,抚摸她细致的小腿。
晴茹陶醉在他的**下,可这时脑中却闪过海棠美艳的脸,她开始挣扎起来。
“不要碰我,不准你的脏手碰我。”她转开脸,不让他吻。
她的话让他眯起眼,怒道:“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她生气地喊。“你走开,去找你的海棠,别来惹我。”
他愣住。她怎么知道海棠?
“别碰我。”她推开他的手。
“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晴茹!”他严厉地瞪她一眼。
她也回瞪他“是她告诉我的。”
“她找你?”罗儒非难以置信地说。
“她说她喜欢你,说你是她的常客。”晴茹愈说愈气“你滚开,别压着我。”
罗儒非咬了下牙。没想到海棠竟会真是太可恶了。
“别乱动。”他斥喝。“我跟她是以前的事,成亲后,我根本没去找过她。”
这回换她愣住“骗人。”
再好的脾气都要让她激起,他怒斥“你信她不信我?”
她心虚了下,但立刻又壮起胆子“是你先骗我,我才不信你。”
“我骗你什么?”
“你说你在忙生意的事,可是这几天你根本没去店铺。”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今天去找你,你根本就不在。”
他闭眼叹了口气。
“没错吧?”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你根本就在骗我,说去谈生意,其实是在青楼跟女人跟女人”她生气地推他“不要脸,你走开。”
“我真的在谈生意。”
“你别再骗我了。”
“我骗你做什么?”他瞪她“如果不是为了你,这几天我需要这么累吗?结果竟让人当成了驴肝肺、负心汉、老色鬼。”他松开她,翻身下床“算了,你太伤我的心了。”
他的话让她心生疑惑“为了我?什么意思?”
他没讲话,就要离开。
晴茹拉住他的手“你说清楚。”
“你让我太伤心了,我不想说了。”他摇头,故意装出哀伤的表情。
“你说清楚。”他难过的模样让她心有不安,她用力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回床上“你说啊!”她摇晃他。
他叹气。
“你说啊!”她捶他的肩。
“我本来想带着你离开杭州,到外头闯闯,结果算了。”
见他要起身,她心急地将他压倒。
“什么?你说清楚,你要离开杭州?”她一脸吃惊。
他故意又叹口气“我累了,不想说了。”
“罗儒非,你说啊!”她摇着他的头。
他还是沉默不语。
“相公、相公,你说啊!”“你不是休了我吗?我已经不是你的相公了。”
“那不作数的,我随便写的。”她马上说。
他瞄她一眼“随便写的?”
她点头“我太生气了嘛!先是去当铺找不到你,又遇上海棠,她还说希望能叫我姊姊我好气,真的好气。”
“气也不能这样,就不能等我回来吗?”
“如果只是这样,我会等你回来问清楚,可是今天大嫂跟我说,你过不久就要娶个正室进门,我的心都乱了,真的好气。”
他惊讶地挑起眉。原来还有这件事。他长叹一声。难怪她要哭,今天也够她受得了。
想到刚才进房时,她哭得伤心,他的心软了下来。现在她的双眼还肿肿的他压下她的头,心疼地亲吻她的眼,无心再捉弄她了。
她闭着眼感觉他温柔的吻,当他覆上她的嘴时,她轻吟着回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