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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晨光由窗帘照射进来.映在躁怒的男子面容上,他浓眉紧锁,薄唇紧抿.十指陷入酒杯边缘,仿佛随时就要把酒杯给捏碎。
妈的!他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搞得七晕八豪,要是传到他那票哥儿们的耳里,八成会被他们笑死昨夜赶跑江里玟后,他就把自己关在这里,开了一瓶又一瓶的烈酒,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可他愈想大醉,神智却愈加清楚,最可恨的是,那张清丽精致的小脸总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该死!他迫切想找个人说话.彻底分散他的注意力,就在这个时候,好友安铎耘打开厢房大门,迳自走进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安铎耘关上房门,一脸的轻松惬意。“可惜你没看到那个长腿妞.最后居然跳上吧台大跳艳舞,全身脱到只剩比基尼,火辣到不行!”
“嗯。”商克礼虚应了声,随即又灌了口闷酒。
“不过,我看你也没闲着。”安铎耘自顾自地往他面前的沙发一坐,为自己倒了杯烈酒。“那个清纯学生妹是怎么回事?竞然会衣衫不整的从撞球宣跑出去?”
“没什么,你少管我闲事。”商克礼眉宇染上一抹悒郁。
“口气真冲,学生妹搅得你心烦意乱?她是谁?”安铎耘挑起浓眉.忍不住好奇的问。
“她是我妈找的家教。”
“那个超级资生?安铎耘逃局浓眉,故意提高嗓门。
闻言,商克礼的眉头锁得更紧,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拒绝回应。
见他默不吭声,安铎耘的好奇心仍未停止,忍不住继续刺激商克礼:“我听说你今年又要延毕?你这出永远毕不了业的戏码还要演多久?”
“演到我高兴、我爽为止。”不耐烦的嗓音,挟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这出戏早该停演了,不但拖到自己毕不了业,弄到商伯母也要得到忧郁症,还伤了个十八岁少女的心”见他身子一僵,安铎耘眼眸扫过桌面罄空的酒瓶,唇边一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我从没见你为了一个女人喔,不!是女孩,如此的神魂颠倒,你敢说她对你一点影响力也没有?商克礼脸色骤变,仰起下巴斜睨他,表情像在强忍极大的怒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清了清喉咙,故意叹了口气,不胜曦嘘的说道:“话说回来,这女孩的模样真是清丽,过几年一定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如果你捱不到那时候,我很乐意现在就接手。”
“你敢!商克礼面色一沉,随手抓起桌上的空酒瓶,作势要往好友的方向砸过去。
果然,这小子不仅动怒,还动真情,过去他以为商克礼喜欢的是艳光四射型的尤物,原来他喜欢的是清纯无辜型的美少女!
“开个玩笑而已,你的幽默感跑去哪了?"安铎耘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言归正传,她还年轻,会心甘情愿让你绑住吗?”商克礼眉头揽得更紧,俊容上尽是自嘲的神色。“很不幸的,我正巧是她最看不起、最厌恶的男人类型.对她而言,我是个不求上进的公子哥儿。”安铎耘一楞,接着爆出一阵激烈的大笑。
事情的演变愈来愈好玩。从没人敢在商克礼面前严厉的指控过这些,这小妮于却敢指责他。这女孩拥有一针见血的性格。
“你怎么想?你也认为休是吗?”憋着笑意,安铎耘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当然不是!”他爆出一记嘶吼,从口中逸出一声低咒。
“那就告诉她,你愿意为她改变。”安铎耘收起笑脸,诚挚建议自己好友。
“你要我为她而改变?”商克礼的脸色更加阴沉,粗声地“伽没有人能让我改变,你居然要我为了她”
“嘿,冷静冷静,0k?安铎耘双手在他面前用力挥舞,口气变得斩钉截铁:“我的建议你可以听,也可以选择不听,毕竟爱上她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安铎耘的话成功拉回暴怒中的情绪,商克礼吁出一口长气,一想到她心头忍不住就一阵患得患失患得患失难道他爱上她了?自己爱上一个乳臭未乾的黄毛丫头“谢谢你,我需要一点时问想想,你可以先回去吗?”
我看你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事实。”话一抛下,安铎耘连忙旋过身,在商克礼想把烟灰缸丢向他前,疾步离开。
夜幕像块黑色帘幕笼罩整个城市.一抹残月悬挂夜空,散发暗淡的光芒。
夜风吹起白色帘幔,卧房中一片幽暗,墙壁仅留盏微弱的夜灯,她失眠了,一整夜心绪下宁的坐在床沿,视线胶着茌床边的茶几,茶几上摆着的正是护照和机票。
那一夜,她跌跌撞撞的奔出俱乐部,跳上计程车后,一路上泪水始终没停过,用尽所有的粗话咒骂商克礼.引来司机一阵侧目当天回家。她就决定提前回美国她恨商克札、坚口湾这地方明明只是回来过个暑假,却把自己沾惹得一身腥,更糟糕的是她发觉自己的心,正快速的失落她的心,遗落在一个浪荡子的身上。
叹口气,江里玟从床沿上起身,准备熄灯入睡时,眼角余光却斜睨到庭园中有抹人影在移动。
不会是小偷吧?想到这,一颗心像吊在胸口的石头.她连忙凑近窗台旁,想要看个仔细。她屏住气息,瞠圆双眸.那道一高大的人影,远远看起来竟像是商克礼。
蹑起脚尖.赤luo双足踩着坠旦.庭园里的人影仍持续晃动,朝她的方向渐趋渐近,那高大的身影、那魄悍的体格、那深邃的五官真的是商克礼“你来这里做什么?瞠大双眸,俯视而下小脸上尽是错愕的神情。
“来找你。”庭园正中央,传来他沉而有力的回答。
“非得选在半夜的时间?”江里玟神色一慌,想制止他鲁莽的举动,但问克礼已缓缓爬上来。江里玟目瞪口呆,他的率性妄为简直让人无法置信,当商克礼一派轻松的站在她面前,她这才轻吁一口气,紧绷的美颜才舒解开来。
“你这样很危险。”她冷声指责他。
“你担心我?”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掠过脸上。
“我还以为你是小偷”气极败坏之余,江里玟仍极力克制自己的音量。
不待听她把语说完,商克礼转过身子,在她房内走动,直到他看到茶几上的护照时,他沉声问道:“你要回美国了?”
“暑假快结束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开学。”
“你要离开?在我通过补考之前?”商克礼表情变得阴骛。
“你说我们还能和平共处下去吗?”
“是因为我的“冒犯’吗?”商克礼的黑眸紧锁着她。
谈及他的冒犯,江里玫身子忍不住隐隐发烫,那份失控的激情似乎又一点一滴回到体内。
“你身上有所有我最讨厌、最看不惯的缺点。”江里玟披着脸孔,愈说愈理直气壮。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一点优点都没有。”一抹自嘲漾上唇畔,商克礼不以为杵的耸耸肩。“如果我愿意改变的话.你愿意留下来,起码陪我到补考结束?”
“你每次都这么说,过没两天又故态复萌。”他皱起眉头,傻容上尽是困扰神色:“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的决心?”
“我说过,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发觉自己无法面对商克礼,这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心软。他是个不折不扣浪荡子.对她这种好女孩而言,商克礼是个绝缘体才对,她不该再让他有靠近的机会,也不该一再任由自己的心沉沦。
可,为什么她有种舍不得的感觉?仿佛这次离开,她就再也看不到他,她该讨厌他、离他离得远远的才对,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的世界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也不该有所交集。
“我该拿什么相信你?”话毕,一声长叹逸出红唇,不知怎的.每当她面对商克礼的同时,原本一颗坚如磐石的心,总会不经意就摇摆、就软化“糟糕!她从没有这么摇摇不定过,而商克礼就是她心志不坚的原因。
“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他的目光炙烈,语气笃定。
芳心一悸,抬眸凝睇着他,似有盆大火在心头烘烤般,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融蚀掉她的坚定和决心。
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眸底那莫名的情愫,可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她却不想去探究隐藏在胸口下的情感,这种陌生的感觉像随时要吞噬她。
接下来的日子,商克礼没忘记他的承诺。这一次,他真的用行动来向她证明。他整个人像转性似的,不但出席暑修每一堂课,还推掉所有狐群狗党的邀约,生活圈狭隘的只剩图书馆和家里。他的转变让人大感诧异,浪子居然也有回头的一天,他不但重拾书本,就连原本的嚣张气焰也消匿。
商克礼的改变,江里玟都看在眼底,却不认为这样的好光景能持续多久,对于他的转变,她决定还是持保留态度。
江里玟今天特地多带几本参考书来,想让他多练习一些不懂的题目,但他一副兴趣缺缺,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书本上。
商克礼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江里玟又是一阵无奈。却不再动气,她抛下手上的红笔,一对美眸冷冷瞅视着他。
“你哪里又不对劲了?”见他不发一言,深幽的黑眸一迳紧锁住她,她的双颊忍不住一阵臊热问道。
“你难道不感动吗?”
“感动什么?”她一脸诘异,小嘴张成一个小小的o型。
“为了你,我放弃所有的社交生活,成了典型的“宅男’,你难道不该给我一点鼓励?”英俊的脸上又挂回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有这么帅气的宅男吗?江里玟突然觉得一阵好笑。轻抿红唇,沉思半晌,迟疑地开口:“说说看,这一次你想要赌什么?”
“补考结束后,我要你陪我狂欢一整夜。”
“狂欢?”小脸掠过一抹不解和疑惑。“狂欢应该找你那群狐群狗党才对,怎么会找我?”
“我现在就只剩下你,没有所谓的狐群狗党。”商克礼侧着脸打量她,黑眸微眯,声音低沉而嘎哑:“为了你,我和他们都绝交、都疏远了,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才对。”她轻咬红唇,抑下心头涌上的慌乱。“你别把事情都说成是我的错。”闻言.商克礼微楞了下,他仰头哈哈大笑,眸光一转为温柔。
“我没说是你的错,别这么敏感,你可以它当成是个邀请,嗯?”江里玟深吸口气,轻抿红唇,澄澈的眼儿直勾勾的盯着他.里头有太多犹疑、不确定的情绪。
“你的表情好像是在看大野狼。”商克礼透露一抹试探的意味:“你怕我表现得不够绅士?”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迅速接话,双颊飞上两抹嫣红,脑子里掠过的是上次在俱乐部的意外。
还记得那次在撞球间,商克礼是怎样欺凌她.现在的她已忘却当时的恐惧,再回想起来,竟有种难以置信的兴奋和刺激感。
完了,她竟被这纨绔子弟给带坏了,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平静已久的心湖像被投人石子般,激起一阵涟漪。
“所以,你的意思呢?”他的唇衅漾出一抹浅笑,等候她的答覆。
“你不该拿毕业这种事来作赌注,前途是你自己的。”她心头一动,口气淡得不能再淡。
我没将它当成赌注,我把它当成喜悦和你分享。”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商克礼眼神变得专注深沉,他低语:“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来打赌的。”他眸底的诚恳热切撼动了她,胸口像被重击了一下,一抹红霞染上脸颊“嗯。”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选样说定了。”黑眸盯着她。
“好,我答应你。”她点点头,允诺了他的要求。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切像是命中注定。接下来,商克礼通过补考,顺利取得学位毕业,商家上下洋溢一片欢欣气息。
大学毕业当天,谭殊石拉着江里玟,笑得合不拢嘴:“里玟,克礼能拿到大学学位都是你的功劳,你想要什么东西作奖励?”
“伯母,这是商大哥自己努力得来的。”面对谭殊云的好意,江里玟觉得一阵困窘。
教她在意的,不只是谭殊云的关注.还有商克札若有所思的眼神。
照理说,甫拿到学位的他,应该和朋友狂欢个三天三夜,但商克礼一反常态的待在家里,态度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模样让江里玟更加忐忑不安,仿佛是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妈,我会给她适当的“奖励’的。”他冷不防出现在她们身后,慵懒的说道。
“是吗?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喽!”一听到商克礼主动提出,谭珠云忙不迭笑着点头。
“这怎么好意思”江里玟连忙摇头,想回绝他的好意。
“不用客气,你值得的。”他的跟神今天显得格外炯亮,教她不敢逼视。“别忘了我们今晚的约定。”热气呼在她敏感的颈际,惹来她全身一阵战栗。
倏然旋身.他的黑眸深沉的盯着她。
“今晚九点巷口等我,我去接你。”抛下这句话镘,商克礼不给她任何回应的机会,旋身离开。
当晚,商克礼骑着重型机车载她上山,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整趟山路她十指紧拙在他腰际,脸埋在宽阔温暖的背部,一颗少女芳心跟着悸动。她好喜欢上他了恋爱的感觉像是颗甜美的巧克力,让她时刻都想再反覆回味,或许他们之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山上小屋的一夜,是她生命里无法删除的一段记忆,永远无法抹去的烙痕。她在他怀里初识云雨,尝到了初夜的痛楚,也尝到欢愉的极致,在他的抚触下,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
尖锐的痛楚和喜悦像张紧密的大网,全身的感官浸yin在一波波喜悦中,喘不过气之余,却也教她惊喜,像个溺水的人般一样,而商克礼就是大海中唯一的浮木事后,江里玟依偎在他臂弯中,像被潮水冲打上岸的鱼,费力的吸着空气,耳畔传来的是他那匀稳的鼻息。
拉着她微微起身,**传来隐约疼痛,提醒她方才欢爱的事实,任挪步履,小脚踩在冰冷的原木地板,一阵冷意从脚底窜向脊背,她连忙弯下身.穿上衣物.准备离开。
黎明来到,回归理性,商克礼的态度会如何?他们又该怎么面对彼此?
江里玟不敢往下想下去,害怕在他眼底看到轻蔑的情绪,怕他仍是一剐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态度。
蹑着足尖,她像只轻巧的猫儿,身子才轻挪到门边,一双坚实的手臂冷不防从背后窜出环抱住她,一个旋身,便落在一对深幽的黑眸里。
“你想去哪里?嗯?”他的眼神佣懒,下巴新冒的胡髭轻扎在她细致的额头上,弄得她一阵酥痒。
“我想要回家。”声音里少了平日的从容,显得有些迟疑、不确定。
“现在是半夜,山间的气温会把你冻成冰棒。”他轻笑两声,笑声低沉醇厚。“而且你穿这样走出去,看起来像刚被山间恶少给侵犯过。”她仓皇的眸子遇上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撞击.最近这样的感觉常出现,让她心慌意乱,也亟欲逃开。
尤其他们已发生亲密关系后,他更激发了她体内的热情,让她知道恋上一个男人的感觉,现在的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纯自如纸的资优生真荒谬!她怎能对商克礼有心动的感觉呢?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不说话?看着我。”察觉到她的异样,商克礼的噪音跟着压低了。
仰起小脸,她无言的、被动的凝睇着他。他的俊容凑得好近,几乎都要凑上她的鼻粱,双臂抵在她身后的墙上,全身一丝不挂的杵在她面前.慌乱的视线不禁往下一撇,光滑结实的男性躯体不掩饰的呈现在她眼前。
虽说他们已发生过亲密美系,或许是因为香槟下肚.几个小时前,她几乎是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被他带上床,只能任凭本能去感受他、需索他。
当商克札luo裎在她面前时,欢爱的细节一股儿涌向脑悔,她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泪水像断了线珠儿扑簌直落。“我不想被人知道今晚的事。”
“和我在一起真有那么糟糕?”商克礼扳着一张脸孔,唇畔却扬起一抹揶榆的蓥忌。
“这不是糟不糟糕的问题,而是我不能被人知道我和你、和你”“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慢条斯理的提醒她。这句话像颗定心丸,安抚了她紊乱的心情,她轻吁口气:“也对,只要我们都不说就好,反正月底我就离开台湾了。”
“离开?难道你不想为我留下来?”蓦地,一张俊容随即阴鸷起来,胸口似有一股狂烈的火在燃烧。
商克礼为之气结。他知道自己的愤怒完全没有道理,她并不亏欠他任何东西,他们之间没有承诺和约束,她这样的资优生甚至不可能看得上他,但他就觉得生气,好像自己梦寐已久的东西出现眼前,却又要被人硬生生的收回一样。
“克礼”她惶惑的望着他。
“回答我!”他的口吻坚定,不容质疑。
“克礼,你到底想耍怎样?”她叹口气后直视着他:“我不可能为了你留下来,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当然有!”他扯开噪子低吼:“我就是你最好的理由。”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再开口时,她发觉自己全身在颤抖。“你不是我来台湾的理由,更不会是留下的藉口。”
“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情愫?”他的语气又轻又柔,像春风吹拂脸颊。
“这只是你大男人主义在作祟,我上了你的床,不代表你就可以拥有我。”她陡然拉高音量。
“我没在跟你耍沙文主义,我在跟你讨论我的感情.该死!”商克礼逸出一声粗鲁的低咒,表情充满挫败:“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感觉不出我喜欢你吗?”
“喜欢我?”
“我不再是不长进的富家子,我会为你改变。”
“我有太好长程,我等着进长春藤名校,我还要成为顶尖的生物学家”一聊到自己的人生和规划,江里玟就忍不住多话。
“留在台湾你一样做的到。”他持续压低身子,炯眸紧锁住她。“我会好好呵护你、照顾你,但绝不许别的男人多看一分你的美丽。你的外表乖巧文静,其实骨子里隐藏着叛逆的因子.好几次,我趁着休息空档偷偷打量你,你喜欢望着窗外.恬静的神情下.总会流露出一丝不解和茫然,好像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疑惑。”他停顿一下“你以为自己是世故早熟的大孩子,但其实你只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少女。”话甫落,整个室内陷入一片窒人的寂静。
“你一直在观察我”许久后,她恢复思绪,一脸震愕。
“我一直观察你,想了解你,但在你心目中,我永远只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纰绔子弟。告诉我,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永远只能这么糟?”
“其实你也没那么糟,是我的标准太过苛刻?”沉默半晌,江里玟绯红着脸,期期艾艾的回应道。
俊容上漾出一抹如释负重的笑意,仿佛她的答案对他有多重要,他拦腰抱起她,当冰凉的背脊碰触到温热的床垫时,她心头凛然一惊,蓦地想起这张床上,几个小时曾有过的缠绵。
“别这样,我们不应该再”眸底掠过一抹仓促,小手轻覆在厚实胸膛,试图维护最后一道防线。他身子却压了下来,攫住她的唇,制止她所有的举动
那天之后,商克礼没再找过她,这并不是意昧他放弃了,而是在静候她回覆。
“克礼”镜子里的脸庞虽洋溢着茫然的神情,只稍她轻唤这个名字。心头总会掠过一丝悸动和渴盼,红云便会占据她的双颊,她的双颊酡红,心留在商克礼的身边冲动之余.顾不得外头可能下雨,江里玟即刻冲到商家去。
前往商家路上,江里玟的心情从没如此雀跃过,她学会面对自己的情感,准备接受商克礼走入她的生命。
走进商家,女管家正在打扫大厅,见到她立刻有礼的迎上来。
“江小姐.午安。”
“午安,请问少爷在吗?”
“他正在房里和安少爷聊天,要我帮你通知他吗?”
“谢谢,我自己上去就好。”语毕,江里玟迳自跑上楼去。
踩着轻盈的步屉,须臾便站在他房门口,手轻旋住门把,一阵男人的对话声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嘿,我们曾打过赌,赌你不出三天就会占有她”屏住气息,江里玫的脸色刷白,无法置信自己听到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根毒针刺在胸口,全身血液逆流,只觉得快要无法呼吸窗外霾雨不绝,除湿机尽一异的运转,商克礼房间整日烟雾缭绕。克礼紧绷着脸,坐在书桌前,房里摆设一切如昔,只是少了江里玟的身影。这几天,他很少出门,时间都耗在等待上,等待手机响起,等待她那清脆温婉的甜美嗓音“这阵子,你还真的转了**了个人,俱乐部也不去,朋友一个也不联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
安铎耘随手掀开桌上的精美烟盒,拿出一根长烟抛给他,揶揄地:“小心点,烟蒂都快烫到手指头了。”接过长烟,商克礼盯着手中的烟蒂,沉默半晌,闷闷的说道:“我的心,现只专注一个人和一件事。”
“这套情场浪子转变成专情男人的戏码,真不适合套用在你身上。”安铎耘频频摇头,喷喷称奇。
拿起打火机点燃手上的烟,他烦躁不堪地拨了下头发,浓眉紧蹙困扰地:“她有可能会为了我留在台湾?”
“你是认真的?我从来不曾见你为了一个女孩,这么患得患失过。”
“我要她留在我身边,我从没有对一个女孩有过这么深刻的感受。”话甫落,商克礼皱紧眉头,重新再燃起一根烟。
“我们曾打过赌,赌你不出三天就会占有她,你居然拖了一个月,这可是你猎艳记录中最逊色的一次。”
“你懂什么!”闻言,商克礼没好气的啐了一声,懒得再出声搭理他。其实.他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占有江里玟,除了是想尊重她之外,他还想拥有她的心,他想让她回忆起她的初夜,是美好甜蜜的,而不是充满被迫和泪水。
“好,就当我真的不懂好了。你什么时候来俱乐部?我开瓶陈年威士忌请你,履行我的赌约,如何?”
“改天再说吧!”俊容一沉,浓眉紧蹙,仿佛全世界没比这事儿更加重要的。
挑起浓眉,安铎耘眯起狭长的眼眸,从酒杯边缘透视商克礼,五官鲜明的俊脸早已纠结一团。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漾上唇畔,他笑了。
商克礼这小子真的恋爱了。
原来这才是真相,一个污秽不堪的真相力气似乎被人从体内抽离.整个人似乎被冷气团给包围,只剩刺骨的寒冷。
握着门把的小手骤然松开.身子蓦地一阵虚软,整个脑子像被轰炸一样,不停嗡嗡作响,仿佛就快要撕裂,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她瘫软在走廊的地板上,头埋进双膝间,紧咬红唇强忍哭泣,直到在自己的嘴里尝到血腥的气味她勉强找出一丝力气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害她差点站不稳,带着强烈的晕眩感,摇摇晃晃的走出商家。
走出商家,整条山路上空无一人,天色灰蒙蒙.一记巨声雷响后,天际落下倾盆大雨,一下子将她淋成落汤鸡。她表情空洞,眼神晦涩,小脸湿漉漉的.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觉得一颗心紧得好揪、拧得好痛,胸口像被千斤重槌狠狠撞击着,直到心头血肉模糊,再也不知痛楚为何物。她像缕游魂,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行走,一部计程车停在面前,她神情木然的上车回家。
回家后,她将自己反锁浴室,泡在满满一缸的热水中,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好愚蠢,以为像商克扎会真心爱上她.会为了她改掉公子哥陋习.没想到自己却沦为这些纨绔子弟的玩物。
光是成为他们的赌注.就足以够教人心碎。
大厅传来姨妈和母亲的谈笑声,江里玟连忙擦乾泪水,从浴白起身,步出浴室。
坐在梳妆柏前。望向镜中那泪痕斑驳的自己,像有把利刃在戳她.她的泪也落得更凶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走出商克礼的生命。她的初恋,在十八岁的雨季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