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冷清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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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rn&p;;购买比例未达到百分之30的读者无法看到最新章节我怀疑若不是他年轻的时候有些虚名,且自身剑法还有那么一丁点说得过去,纯阳宫的宫主妥妥的要将他赶下山去。

    如今他老了又陆陆续续收了几个徒弟,若再不由分说的将他赶走未免会有些过于残忍,宫主又心善其实主要是太好面子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近人情。

    以上虽是我的猜测但依我多年的观察,大约与真相不离十。只是师父是断然不肯承认的,按照他的说法心中有道便是酒肉也是穿肠过,便是美女也是过眼云。

    这话听着有几分熟悉,于是二师兄曾故作困惑的问我“小师妹咱们纯阳山上何时造了一座和尚庙?我怎的未见过?”

    “”

    二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嘴巴略略毒了一些有时真叫人尴尬。

    那一次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后山砍了一整夜的竹子第二日起来连手腕都是肿的。

    咳

    继续说回我师父。师父意气风发的那几年确确是在江湖里闯过一些虚名的。以他那时风骚的少年个性,自然不肯在太和山上寂寞的砍树,于是他偷了我师祖一把镶了宝石的斩妖剑趁着夜色逃下山去就这样落进了涛涛不止的江湖大流。

    师父下山后杀过甚么人,劫过甚么富济过甚么贫,若是让他讲,他能张牙舞爪的讲个三天三夜不带歇,且是真是假难以分辨,故而此时暂且略过。只说那几年,他自身成就还不高,却已有了为师门开支散叶的意识,凡是合了眼缘的,皆要别人拜入他门下,也不管别人甘不甘愿若是不甘愿,便是打也要打到甘愿。

    是以我上头,有两位师兄,一位师姐,皆是遭了他的道,又因那时年岁太小,记忆已经模糊不堪了。有几次,师兄师姐们追问起自己是如何入得师门的,师父只捋一捋他那寸长的胡须,对天长叹道:“唉,那一年为师本是不愿收了你们的,哪知命数难逃,你们终究还是要入我纯阳门下那时候你们一个二个小不点,就抱着为师的大腿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死活是不肯撒手”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师父又开始吹牛了,于是白眼一翻,拍拍屁股十分不给面子的走了人。

    我是唯一一个听师父讲到最后的,为着此事,师父还总爱在众师兄面前夸我尊师重道,很知礼数。我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莫不是您老人家死命拽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谁会受得了听您那扯上天的唠叨?

    是以我终于总结出一个师兄师姐们早已懂得的道理,那便是:往后师父讲故事时,万万要抢先选个离他远一些的位置。

    据我师父而言,他遇到我那年,我正给一个戏班子里当打杂的,并顺带用我那还话都说不顺溜的嗓子尾着班主学几声戏。

    那一年,正逢朝廷换了新主,新主是个半大孩子,万事还得靠着后宫那一位。正如我二师兄说过的,江山的事情一旦落到后宫妇人的手里,那十有是要民不聊生个几年,而剩下的十有二一,便要民不聊生个好多年。

    在这民不聊生不知第几个年岁里,我师父怀揣着那柄斩妖剑来到了襄州附近。此时,那柄名剑上的显贵宝石,已被师父在“形势所迫”下抠下来卖了钱,所以如今再看斩妖剑,仅是一把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佩剑。你说它能斩妖?只怕妖都不信。

    师父他就抱着那柄普通的斩妖剑,往戏班子门口那么一坐倒不是他有心听戏,也不是他要踢馆找茬。而是他太饿了,襄州民不聊生得忒厉害,连地里的草根儿也被人一抢而光。

    他本来饿得头晕眼花,只想在戏班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下歇一歇,顺便“不经意”的瞅一瞅内里是否有些可以下肚的,却将好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在学戏。

    那班主站在台上唱一句,小女孩跟着在边下学一句,那小女孩学得那叫一个这么说罢,那小女孩一开嗓,在场众人皆眼眶湿润那小女孩再唱得两三句,众人已纷纷痛哭流涕。

    听到这里,我十分兴奋的问道师父:“是不是她唱得太好了,将人感动哭了?”

    师父没有回答我,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后来那班主也不唱了,从厨房里捣什了一碗白面馒头出来,流着眼泪递给了小女孩,并道:“清儿啊,你你唱得太好了,往后必定是个风云人物,我们班子装不下你这尊大仙。来,叔这有几个饽饽,你拿着,另寻一处出路去罢。”

    小女孩也许是饿得紧了,并没有听明白班主话里的真意,只顾愣愣接过馒头来,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班主见她肯吃了,朝众人使了一个眼色,接着便从旁边上来两个人,将小女孩往外送了出去。

    小女孩一边鼓着腮帮,一边已被推出了戏班的大门。她还来不及回头,便看见面前有一个十分饥渴的中年汉子这自然,是我师父。

    师父他腆着一张沧桑大脸,眼冒精光的盯着小女孩怀中的馒头,道:“小姑娘,饽饽分叔叔一个成不成?”

    小女孩死死的收紧了手臂,坚定且坚决的摇了摇头。

    师父的眼光动也不动,猛烈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想了一想,随即提起手里那柄很普通的斩妖剑,耍了一个花式:“小姑娘,你若分叔叔一个饽饽,叔叔便教你学剑。”

    小女孩疑惑的皱了眉:“剑?剑有什么用?学了有没有饭吃?”

    我师父大言不惭的拍着胸膛:“那自然是有的吃,若是别人不给你饭吃,你便用这把剑打到他给你吃。”

    小女孩愣了一愣,未曾想到若果真如此,那面前这人何以饿到如此潦倒的地步?她只简单的听到了“有的吃”这三个字,连思考都未及多思考,便把怀中的馒头递了过去。

    “成交!”

    什么?你问我,何以知道得这样清楚?

    是以这一段,我是记得的,任凭后来我去了许多地方,见过了许多人,幼时的记忆已经愈来愈模糊,但不知为何,偏偏就单记得与师父分馒头这一段。

    我便是这样拜了师,以一个馒头入了师门。师父带着我这一个半大的小丫头,也不方便再在这三教九流的江湖七混八混,于是乎只好打道回府。

    我上了太和山,才知道原来师父并非只收过我这一个徒弟,我有了师兄和师姐,再往后还有了师弟,我的师门虽然算不得人才济济,但好歹也不冷清。

    自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

    我歪着头道:“离了太和山,我们能去哪儿呢?”

    “江湖之大,又有何处是不能去的?”师父捋了捋他那颇有点仙风道骨意味的长胡子,“再何况,你至了这样的年纪,难道不曾想过要嫁人吗?”

    我嘟囔道:“嫁人有什么的,清儿要在师父身边,伴着师父长长久久的才好。”

    师父听了这话,先是欣慰的笑了很久,才道了一句:“伴着师父又有什么好,你自小无心向道,难不成想同你的师伯们一样,在纯阳宫里做个女道姑?”

    我愣了一愣,立即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虽不做个女道姑,但清儿要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栽培之情,情之所至”

    师父听不得我这样胡言乱语的说下去,大手往前摆了摆:“打住打住,为师怎么觉着你今儿有些反常啊?你讲实话,是不是又去哪儿捅娄子了?”

    “不曾的,不曾的。”我心虚的绕到师父身后,轻手轻脚的给他捶着肩,“就是那个,师父啊”

    我的话还没未讲完,便听屋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风清冉,你给我滚出来!!!”

    一听见这声音,我唰的就在师父身后蹲下来了。师父的道袍很宽大,具有非一般遮掩性。

    师父扭着个头,神情复杂的看着我,缓缓叹了一口气。

    在如此水火的情况下,容不得我多做什么解释,所以说出的第一句话必然要简而精,精而诚,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师父心软。

    在经过一秒的深思熟虑后,我哭丧着脸小声喊道“师父救我!救我!我!”

    我的话音将落,门扉就哗的一声开了,吓得我又往椅子后缩了缩。

    师父两手朝外一摆,又清了清嗓子,泰然自若的道:“阿祁,何事惊慌?”

    “师父,”是二师兄的声音,“小师妹没来你这里?”

    “噢,来过的。”师父的声音顿了顿,这一顿简直让我呼吸都停住了,他却话音一转,“我让她替我去送东西了。”

    “去哪里?”

    “额唔去给青松师伯的珍珠鸡喂食了。”

    “师父几时关心起那鸡来了?”

    不必看,我也知道,二师兄此时的表情必然是很费解的。

    “咳,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师父大言不惭的道,继而声音里似乎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不过阿祁,你这个脸颇有几分艺术感,像极了你师哥日前摘回来那一筐红番茄。哟,你的眼睛也变了,活像只兔子咧。”

    “”

    不必看,我还是知道,二师兄此刻的表情必然是很愤怒的。

    待他气愤的甩门而出后,师父洪亮的笑声才爆发出来,简直响彻了整个太和山山顶。

    他捶胸顿足的笑了好半天,让人怀疑他这把老腰会不会就此折断了,这才直起身来朝我正色道:“清儿,你怎可以这样捉弄你师哥?信不信为师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