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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未达到百分之30的读者无法看到最新章节我趴在窗边看暮色一点一点消失在山涧里星辰一砂一粒的挥洒在无尽黯淡的夜空中。待周身皆被黑暗环绕许久,远处的村落灯火稀稀落落亮起来我才恍然回神,摸索着去点亮了一盏灯。
烛火微小随风摇曳,衬得这个屋子里冷得发奇。风声从窗边呼啸而过时,我看见灯火照不到的地方仿佛暗藏鬼魅。
我不由得打了寒战,嘴里哆哆嗦嗦的道:“伯伯伯伯父平荷还未回来您且等等别忙着现身啊”
我边大念着“阿弥陀佛”边以当下我最快的速度闪到了屋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着这一刻我的右腿甚至已经完全恢复了!
出了屋门左右环顾,只见临屋张爷爷家的灯亦灭着。想来是老人家睡得早天一黑便安歇了。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再莫名去叨扰人家。
于是我持着那盏灯,立在原地发愁。
叶云祁临走时异常严肃的叮嘱我要留在这里。非是我不愿随他的意,而是而是这屋中的森森鬼气实在叫我想留也不敢留啊!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朝村外走去。算算时间他二人也该回来了,若是运气好,半路便能与他们遇上。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运气的确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好得过头了。
我不仅在半道上遇见了他们而且遇见了一个我从未想过的画面。
彼时,月光撒在安平荷白瓷般的额头上,往下映出她眼睫下的几行清泪。
而叶云祁面对怀中这样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玉人儿,看起来有些惊讶,也有些手足无措。
后来,他像是出声宽慰了她几句,因着隔得有点远,所以我未能听得清晰。
他们定是太将这一刻的彼此放在眼里,所以未曾发现不远处,提着一盏小小的烛灯的我。
我那时想,幸好,幸好他们未曾发现。
否则我该多尴尬,否则我该多多余。
我屏息,凝神,慢慢往回缩着步子,悄悄离开了那片只有他们的月光。
我的脑子忽然有些混沌,像是有一团白雾缓缓的散开了,散至每一个角落搅乱了神思,然后才有一些片段零零碎碎的连接起来。
我想起安平荷第一次提起叶云祁的名字时,她眼中闪过那一丝波澜
想起路上我与叶云祁争吵,她安静的看着他,面上只一抹柔柔的笑意
想起她在他面前低眉垂目,脸颊若有似无的绯红,分外小女儿姿态的唤上一声“叶公子”
纵然我再迟钝,这会儿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果真是对他有意的。
那么叶云祁呢,他是否明白?又是否
这个问题的答案竟让我有些惧怕去探究。
因着脑中始终环绕着一团白雾,故而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又走到了何方。
看着四周全然陌生的景致,我无奈的叹息。
又迷路了。
我这一生迷路过许多次,只这一次让人觉得分外绝望。因着这四下荒辽,夜色深重,连个可以让我问路的人都没有。
风声愈加萧瑟了,出来的时候匆忙,故而只着了一件薄衫的我终于开始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烛灯,似乎亦是已要燃尽。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今个我总算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了。
正当我分外感叹自己的悲催时,却忽然听见周遭杂乱的虫鸟声里,似乎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竹笛声。
这笛声于当下的我而言无异于一根救命的稻草,于是我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循着那声音走去。
那笛声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眼前又诸多杂草乱石,故而寻觅起来有些困难。
更糟糕的是,待我终于离那笛声愈来愈近时,它却戛然而止,再也无处可寻。
我停住脚步,又努力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认周围只余聒噪的虫鸣之声,于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想,奏笛之人,大约已经走了。
我踌躇了一会儿,随即决定原路折返。虽然这也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办法,但总比我越走越远的要好。
这样想着,我便转了身。哪知脚下刚迈出一步,眼前却豁然冒出了一个影子。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手中的烛火,就那影子出现的这一瞬间,熄灭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以大叫,大喊,大哭,来应对。但是很显然,我风清冉,并不是那种一般的人。
我只是憋住了呼吸,睁大瞳孔看着眼前陷入的一片黑暗,听着自己胸腔里轰隆作响的心跳,然后
然后我的腿就软了。
我哐当一下倒在地上,胡乱的合手跪拜:“大仙,你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累及无辜之人啊我我我,我的阳寿还未尽呢,不不不信,你可以去找阎王爷查查账”
那影子沉默了一会儿,似是被我这一举动给惊到了。须臾,那影子淡淡的发声:“我查过了,阎王的账没错。”
“不,不可能啊,”我颤抖着声音急切的辩解,“我这十六年来,并未做过亏心的事啊!阎王爷为什么要收我啊?”
那影子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疑惑的再问:“真的没做过?”
我愣了一愣,心想鬼差不愧是鬼差啊,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唔好罢,如果把将师父的酒换成水,将二师兄的裤子剪破洞,将隔壁师弟攒了三个月买的烤猪蹄偷偷吃掉的这些事情一齐算上”我说得心不甘情不愿,又颇有些无可奈何,“那我,我的确是做了一些亏心的事。但是大仙,罪不至死啊!能不能跟阎王爷打个商量,让他晚点再来收我?”
“晚到什么时候?”
我脱口而出:“不多不多,百八十年罢。”
“噗。”那影子之前冰冷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有些放肆起来,“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女子果真有意思。”
我心下一顿,鬼差也会如此有幽默感吗?于是终于敢抬头一看,这一看,可把我气死了。哪有什么大仙鬼差,只有一个线条凌厉的下颚,以及一张映着月光,轮廓流畅的男子面容。
“你是人?”我后知后觉的道。
那男子又笑了一阵,方才说道:“快快起来罢,日后见到本大仙,不必再行此大礼。”
一种被人戏耍的屈辱感直奔心头,我气急败坏的想要站起来,无奈经过适才那一跌,倒像是磕到了我的伤处。此刻猛然牵动,更令我痛得直冒冷汗。
男子似乎发现我有异样,启口问道:“你怎么了?”又随即抬头朝一处吩咐,“正午,点灯。”
于不远处传来一声回应,随即火匣忽明,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我这才终于看清了面前之人的相貌。
他着一袭玄色窄袖袍,衣襟及袖口皆绣银丝流云纹滚边,墨色的发以玉冠固定于头顶,衬得他本来有些秀气的五官愈发英挺,华贵逼人。
说来惭愧,我本来满腔的怒气,在看到这人如此俊秀的面庞后,竟已不翼而飞了大半。
唉毕竟这是个看脸的年代叫我如何免俗不落大流呀
而适才那个被男子唤作正午的,看上去则要普通得多。若是一定要我形容,那便是普通的褐衣,普通的样貌,普通的神情,再普通的持着一个冒着火光的匣子。总之,是那种看过十眼也不一定会记得的人。
当然,在我打量这二人时,那名俊秀男子也同样借着火光在打量我。他不动声色的盯着我望了一会儿,忽然略显烦躁的启口:“喂,问你有事没有?若是无事,便赶紧起来。”
我的火气于是又被他这不耐烦的语气重新调起:“若是能站起来,还用得着你说?”
他怔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什么,继而从正午手中接过火匣,朝我的腿上凑近了一些。
“你的腿受过伤?”兴许是看见包裹着伤处的布条被血染红,他这么问道。
我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他口中轻轻“啧”了一声,不满道:“既是行动不便,就该好好在家里待着。一个小小女子,大晚上的出来瞎晃悠什么。”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先前遭遇的心酸竟一齐涌上了我的心间。我眼睛发涩得难受,只横了他一眼,哑着声音说道:“你以为我想如此吗?若不是那屋里刚死过人,若不是他们那么长时间不回来,若不是我出来找他们时看见”越说越觉得十分委屈,一滴豆大的眼泪竟夺眶而出,我以手背快速抹去,又抬头瞪着他道:“都怪你,大半夜吹什么笛子!”
他怔住:“吹个笛子,也有错?”
“自然有错!你吹的什么破曲,吹到一半干嘛停了?停了也便罢了,你又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出来吓人?”
“姑娘,你讲讲道理。是你先鬼鬼祟祟的接近我,我只不过是想探探你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