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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跟他冷战!
虽然,她的微笑亮丽不减,但他很清楚,她心里气得要死。
殷正石自知理亏,心想,大丈夫敢做敢当,还是跟她道个歉好了。
中午休憩时间,殷正石走出研究室去找她,他边走边摸着衣服口袋里的丝绒盒,盒子里有一条精致的银手炼,那是他抽空去买的,云香爱打扮,应该会喜欢,她看过小礼物后,说不定气就消了。
思及此,他自信地笑了,那个小丫头呀,其实是很好打发的。
没多久,他在实验室门口找到了她,她正好出来往反方向走去,没看到他,于是他走上前,正想叫住她。
那个臭殷正石,如果他敢来找我,不管他如何解释、讨好、或送我礼物,我都非要瑞他个二十下不可,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他张开口,却一个字也没说,便静静地闭上嘴,转身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
感觉到佳人的怒火后,殷正石明白此刻道歉绝非明智之举,他还是暂时别找她,等明天再看看好了。
到了隔天。
冥云香刚配合完研究,正和小斑在聊天,似乎心情颇愉快。
这是个好时机,殷正石决定走过去加入他们,这样就可以和她说说话了。
那个杀千刀的殷卫石,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哼!只要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当场让他难看!
“啊,殷博士”小斑率先发现了他。
冥云香一对精光怒目,狠狠扫向身后
空无一人,她尖锐的目光只杀到空气。
秀眉拧出了深纹,根本没人啊!回过头瞄了小斑一眼。
“你说殷博士,然后呢?”
小斑才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微笑也冻结了,他本来要跟走过来的博士打招呼,但话才出口,便瞧见博士快闪,躲到旁边的椅子后面去了,让他一时傻眼。
“喂,你怎么不说话,还有你手举高做什么?”
小斑也算机灵,话题一转,马上甩甩手臂,做起体操。
“殷博士说甩手运动对身体很好,你也来做做吧,一二!一二!”做完了这手,换另一手。
冥云香翻了个白眼,一听到有人谈起殷正石,她就一肚子气。“鬼才做哩!我要去厕所!”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
待她走得够远后,小斑轻手轻脚地走向椅子,好奇的往椅子后头瞧去,就见博士整个人缩在椅子后面,样子非常滑稽。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空气中一阵诡异的沈默。
殷正石糗大地站起身,什么废话都不说,只警告他:“别说我来过。”然后,快速大步离开。
到了第三天,冥云香再也沈不住气了!
那个臭男人!他居然没来向她道歉,他胆敢避不见面!
冥云香气冲冲地朝殷正石的研究室走去,她不等了,决定直接找殷正石算帐去!
“姓殷的!”她像狂风一般地闯进研究室,没敲门,没预告,打算让他措手不及地教训他一顿,结果没看见人。
“咦?奇怪,不在?”
发现研究室是空的,她又像狂风扫过一般地离去,继续搜寻猎物的影子。
待台风过后,桌子底下,一个人影悄悄爬出来。
“呼好险”幸亏没人看见,否则他一个大男人孬种地躲进桌子下,岂不糗大了。
躲起来实非明智之举,殷正石也很清楚他该跟云香道歉,但实在拉不下脸来,说穿了,他是怕她真的当众羞辱他、踹他、修理他,搞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他多没面子啊!
好歹他也是堂堂国际知名的人体科学家,又是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必须保持威严,所以绝不是怕她,而是不想跟她吵架。
最好的办法,便是避不见面,丫头的气迟早会慢慢消掉,现在跟她碰面,等于是飞蛾扑火,等她气得差不多了,哄她就容易多了。
然而,殷正石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越是避不见面,冥云香的火气越大,每当他感应到她怒火熊熊地烧来,他就先她一步闪人,免得被火烫到;她则始终紧追不舍,死不放弃。
就这样,两人展开了一场猫抓老鼠的捉迷藏游戏。
“你们谁有看到殷正石?”冥云香一大早来,劈头就是这句。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回答,但同时好奇冥云香为何一脸怒意,大清早的就一副想找人吵架的表情,大家都刚来,所以没人看到殷博士,但他们还来不及发问,冥云香就先截了话。
“没人看到?王八蛋!那家伙跑去哪了?他以为躲起来不见面,我就会饶了他吗?哼!”“你”“当然是生他的气,不然我找他干么!”
“他”
“不在研究室!我刚去看过了!”
“那”
“我正是要找他吵架,别再问了!”她挥手,气呼呼地鼓着香腮。
不愧是特异功能者,大伙儿哑口无言,没人再说一个字。
浩之正好从外头走进来,口中还咬着早餐三明治。
冥云香盯住他,连早安的招呼语都省了,劈头便问:“浩之!有没有见到博士?”
“有,他”
咻!
不待浩之说完,冥云香已从他身边冲出去。
浩之呆住,他都还没说出答案咧!
“云香她干么?什么事这么猴急?”
大伙儿比他更好奇,一把抓他过来问。
“你刚说了什么不对,是你心里想了什么?”
“我是想看到博士往一楼大门走去。”
原来如此!难怪云香要马上冲出去,不然博士一出大门,就不晓得何时才回来哪!
“他们俩又结了什么怨?”
“不晓得耶。”
“要置之不理吗?”
“别担心,反正只有博士治得了她,也只有她不怕博士,别插手,免得被波及。”
“对呀,起码她治好了博士讨厌女人的毛病,这样不是很好?”
“说得也是。”
他们只要好好做研究,至于那两人如何吵,就别多管闲事了。
另一头,冥云香用最快的速度,往一楼大门奔去。
“殷博士人呢?”
当她火速冲到大门,忙问向警卫,不待他回答,又问第二句。
“往哪个方向走?”
不等人家,又说第三句。
“可恶!”她低咒,因为已经读到警卫内心的讯息,那个臭殷正石走得很快,警卫也不晓得他往哪个方向跷头。
她慢了一步,气得在原地跺脚,这表示今天她见不到他了,就算要哭,也要在他面前哭才有用啊!
“冥云香小姐。”
一双着了火的美眸狠狠射过去。
“什么事?”她烦躁地问,对警卫也不给好脸色看。
惊卫大概是被她凶巴巴的样子吓到,没有立即回答,而冥云香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他手里拿的东西上。
那是个包装漂亮的小包裹,上头还绑了丝带。
“这是给我的?”她问。
“是的,博士说,看到你就把这东西转交给你。”警卫把小礼物递给她。
冥云香依然气呼呼,但是知道殷正石买了礼物送她时,还是忍不住有一丝的窃喜。
“谢了。”
她故作不在乎,一转身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隐密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发现盒子里摆了另一个小绒盒。
打开绒盒,黑色的底布上是一条银色手炼,上头镶有红色心形的小宝石,让她的怒气至少消了一半。
毕竟是恋爱中的小女人,虽说之前发誓,不管他如何讨好或送礼,都不原谅他,但是一收到他送的小礼物后,心窝马上甜了起来,她根本没想到,那古板的男人会送她礼物。
接着她发现盒子最底部有一张小卡片,她打开卡片,里头写了一行字
我在公寓等你。
哼,殷正石以为用手炼就可以打发她吗?才不呢!
很好!他终于愿意面对她了,她现在马上就回去,看看他如何对她忏悔道歉,而她一定不能太心软,看在手炼的分上,她可以不踹他了,但也非要他跪着赔罪不可。
目标一转,她急急跑回公寓,兴师问罪的心情里,多少存了一丝期待。
平时走路要花十分钟的路程,她花了三分钟跑完,气喘吁吁地回到公寓,先大喘两口气,顺顺呼吸,拨一拨被风吹得像疯女十八年的头发,然后才用钥匙打开门。
一望见客厅,她傻眼了。
玫瑰。
不只一大束的玫瑰。
满室的玫瑰装饰在各个角落,有的插在花瓶里,有的装饰在窗帘上、桌上、窗户边、沙发上,占满她惊喜的视线,不仅如此,连地上都放了一朵一朵去了刺的玫瑰,像是指引方向的箭头,引她往房间里走去。
她难掩内心的震惊,彷佛误闯仙境的爱丽丝,怀着惊喜交加的心情,慢慢往卧室移动,然后,在床上看见另一张卡片,拿起来翻开,上头写着“对不起”三个大字。
不能笑。
她轻摀着嘴,克制自己的嘴角不可以往上扬,但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这是殷正石安排的道歉方式,对她很有效,但她不想这么快就投降。
一朵玫瑰悄悄从身后递到她眼前,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
“原谅我”她的腰,被有力的手臂给缓缓收揽,背部,抵着硬朗的胸膛,耳边的呢喃,是那么磁性沙哑。
她低着头,没挣扎,但也没回应。
“云香。”殷正石搂着她,在她耳边动人的低语,轻唤她的名。
盯着玫瑰,她轻咬着下唇,看似还在气头上,实际却不然。
“过分”
“我是很过分,别生我的气,好吗?”他将她转过身,勾起她的脸蛋,瞧见了泛红的水眸。
看见她这一面,他笑了。
“我好气你!”
“我知道。”他点头,继续赔罪。
“你很奸诈!”
“我认错。”
“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
“那你惩罚我好了,只要别生我气就行了。”
她被他弄得又想哭了,但是感动得想哭,因为这男人不按牌理出牌,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她抢过他手中的玫瑰,用力打他、捶他,却没阻止他的拥抱和亲吻。其实她早原谅他了,在他亲口说对不起三个字后,她一颗心已经软化投降了。
殷正石当然明白,因为他读到了,若非如此,他大概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来。
她肯让他吻,就是气消的证明了,幸好!幸好!
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后,她的情绪才稍稍抚平,被吻肿的唇上还烙有他给的红印,眼神格外妩媚动人。
“不气了?”他低笑。
“才怪!”她不承认。
殷正石安心了,知道她嘴硬,没关系,他愿意继续哄她。
“那要怎么做你才会气消?”他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因为马上读到了她的企图。
冥云香突然转过身,纤手搭住他的肩,整个人也紧贴着他,眼神带点诱惑的锁住他。
“抱我,我就不生气。”她的表情透着暧昧的讯息。
他就知道,最怕她来这一招,而他没把握可以拒绝得了她,因为她是如此地年轻诱人
“不后悔?”他的眼神转为深沈,如果她只是说说而已,还来得及。
“你是不是男人啊,没见过世面是不是,要你抱我这么难吗?如果你不喜欢我,早点说嘛,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啊!”“不准!”他马上阻止,明知她是故意气他的,但听到她要去找别的男人,还是很刺耳。
她故意怀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不行吧,我先警告你喔,如果你没能力了,就别耽误我的性福,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的激将法用对了,因为这话严重损及他大男人的自尊。
“你会为你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他摘下眼镜,神情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性,眸中闪着欲火,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当她想仔细看他这没见过的一面时,他已经印上了她的唇,连同她的低呼一起含下。
他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这一路动作,激吻都没停过。
他用行动证明他是个男人,纯熟地卸下她的衣服,以及自己的,让她触摸他衣服底下的身体有多么热烫。
她吞着口水,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一样,结实的体魄、属于他的气味,以及充满男性魅力的气势,都让她心跳不已,身子一阵火热。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她喜欢他眼里的占有欲,那表示,他其实是很渴望她的。
她闭上眼,热切回应他的吻、他的抚摩,把自己全部交给他,任由他带领自己经历一场难忘的激爱,暂抛理智,全凭感觉。
赤裸的两个人释放最原始的情欲,尽情欢爱,在汗流浃背中,交换着含糊不清的呻吟和气息。
直到双方燃烧殆尽,她身上都是他的吻痕,而他身上都是她的抓痕,才暂时休兵,然后休息了一个小时,又开始第二回合的激情。
就这样,激战,休息。
又激战,然后休息。
再激战,再休息。
再
直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日斜月升,激情,依然没有打烊的意思。
事实证明,他赢了。
拥着瘫软在他身上的佳人,彷佛力气被透支光了,再也爬不起来。
这是她挑衅他的后果,也是最甜美的报复,他是爱记仇的男人,当然不容许佳人在批评他的能力之后,还高枕无忧。
他让她尝到筋疲力尽的滋味,臣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殷正石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她闭着眼,趴在他身上,柔顺得似一只温驯的小猫,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享受这份亲密。
“云香。”
“嗯”“谈谈你的家人吧,我想多了解你。”
“”装死。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放在她腰间的手故意搔她痒,害她尖叫告饶。
“好嘛好嘛,谈就谈,但有什么好谈的,你也晓得,我没父没母,是孤儿。”
“云香。”
被他严厉的目光一盯上,很难打混,何况这男人固执起来,真的很难敷衍了事,她只好投降,不跟他僵持。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必于她的身世,他大略知道一二,当初注意到她时,就已经由警方那儿晓得她的父母都过世了,养她的奶奶也在半年前往生,几次交谈,他发现她总是避谈家人的事。
“谈你姐姐吧!”
她耸耸肩。“不知道,半年前我们分开后,就失去了连络。”
“所以你就一个人在外头游荡了半年?”
“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冥家的小孩很早就独立了,从小家人就要求我们要学会照顾自己,因为我们跟一般的小孩与众不同。”
“你意思是说,你姐姐也跟你一样具备特殊能力?”
她迟疑了下,原本不想说的,但有了亲密关系后,她已经把他当自己人,思考一会儿后,她像是终于下了决定,对他点点头,意思就是承认了。
“你姐姐跟你一样也会读心?”
“不是,她的能力跟我不一样,老实说,她比较惨,因为她是阴阳眼。”
于是她把姐姐特殊的眼睛,以及容易被不干净东西缠身的情况,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殷正石。
她很高兴,殷正石的反应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惊讶,不愧是科学家,不会大惊小敝,态度始终沈着冷静。
她就爱他这一点,也因此更加信任他。
“每隔几代,我的家族就会出现具有特殊能力的小孩,在我这一代,很不幸,我和姐姐都中奖了。”
她告诉他所有事,唯独活不过二十岁的事没说。她不敢说,也不想说,就算她自私吧,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带走与他的甜蜜回忆,至少不会寂寞。
“既然你奶奶叮嘱你们姐妹不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为何你要告诉我?”
“因为我信任你啊。”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她的坦白令他动容,他们不过才认识没多久而已,她却毫不迟疑地信任着他。
“为什么?”
“很简单,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而且是第一个不怕我,又能在我面前表现自在的人。”说完,她又扬起那种纯真美丽到会闪瞎人眼的笑容。
殷正石听了,心情不禁沉重起来,她对他坦白一切,毫无保留,而他,却一直瞒着她一个秘密。
面对她刁蛮任性的时候,他可以冷静思考,不为所动,但却很怕见到她这么单纯美丽的笑容。
美艳型的坏女孩不令人害怕,直率而天真的个性才让人伤脑筋。
他是否也该告诉她实情?其实他也是个特异功能者,而且能力更胜于她,不但可以读到她的所有想法,还可以反过来抵制她的能力,所以她读不到他的心,能读到的,全是他故意泄漏的心事,免得她起疑。
然而,他开不了口,一开始没说,现在说也太迟了,因为他可以预料到,她知道后恐怕会大发雷霆,因他的欺骗而愤怒。
思及此,不禁暗冒冷汗。
“对了,我突然想到,有件事一直让我很疑惑。”
殷正石因为她的话而回神,心知不妙。
“为什么我可以读到别人的心,却不太能读到你的?”
“因为我平常不太有想法。”冷汗涔涔。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是跟你相处越久,越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像刚才我们恩爱时,照道理我应该可以读到你内心的感受才对呀,但为何什么都没有呢?”
糟了!一时大意,他忘了适时透露一些讯息给她读,都是激情惹的祸,他一向谨慎,很少出错的。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无法思考,打混过去。
他吻住她,大掌在她最敏感及最私密的地方游走,令她禁不住打颤,娇喘连连。
“我不行了”
“看不出来。”
她的脸蛋再度烧得绯红,不依地捶打着他,很快臣服在他技巧的逗弄下。
多希望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啊,她想当他的妻子、他的小女人,夜夜安稳地栖息在这避风港里,一生再无所求。
可惜,这是个奢侈的想法,以往,她不在乎自己活不活得过二十岁,命定了,就认命了,但现在,她好后悔自己没积极找出可以活过二十岁的方法,浪费了许多时间。
突然,搂着她的手臂收得好紧。
“正石你抱得好紧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呻吟着,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变得更加激动。
殷正石放松了手劲,对她的眷宠没减少一分。
他暗自在心底发誓,他会想出办法的,在她的大劫来临之前,他一定会找出方法让他们两人的能力都消失。
为了这个目的,他钻研特异功能十年了,访遍各国特异功能者,才终于找到了她,找到跟自己具备同样能力的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我会守护你,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耳畔的爱语,喃喃发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