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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呢?妈妈呢?怎么都没有人在?
小女孩四处搜寻,可是房子好大、好空旷,仿佛没有尽头。
“小姐,别跑太快,小心跌跤了。”
“江妈。”她问从小就识得的管家。“爸爸妈妈呢?”
“先生有应酬,太太也有个宴会要出席。”
又不在家小女孩垂下肩头。
“潇潇。”一个少年出现在楼梯口。“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
“定涯哥哥!”她冲向少年。“我爸爸妈妈又出门了,为什么他们老是不在家?他们不喜欢我吗?不然为什么都不留在家陪我玩?”
“潇潇乖,你爸爸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谁都知道你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只不过大人有大人的事要忙,我的爸爸妈妈也一样啊。”
“这样喔”少年沉稳的语气令小女孩安下心,随即又拉著他的手问:“定涯哥哥你呢?你喜欢我吗?”
“当然,因为潇潇是个可爱的乖女孩。”
“那你以后娶我当老婆好不好?”除了爸爸妈妈,她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少年张嘴正要回答,俊秀的脸却突然扭曲、变形,转眼间竟变成一个黑黑的、眉上带著疤的男孩。
男孩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别傻了,阮大小姐,你的定涯哥哥最喜欢的才不是你,他都已经讨了别人当老婆啦,哈哈哈,笨蛋大小姐,哈哈哈哈”“你乱讲!定涯哥哥最喜欢的是我!你胡说八道!你是大坏蛋!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坏蛋!大坏蛋”
吓!
阮潇潇倏地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好可怕的梦
她梦到了自己和定涯哥的小时候,场景是那么熟悉,谁知定涯哥的脸居然变成那个讨厌鬼虽然那个黑皮肤的男孩是张没见过的脸孔,但是那道疤、那副取笑人的邪恶神情,活脱脱就是那个叫阿醒的司机
好无耻!他居然入侵她的梦!
阮潇潇摇摇头,甩开诡异的梦境和那个讨厌的家伙,下床梳洗。
今天是她的生日,往年这时候,家里总是正忙著准备她的生日派对,并期待著大量宾客,但今年,派对取消了,因为她没那个心情。
阮潇潇换好衣服,走下楼,楼下的女管家正好关上大门。
“早啊,小姐。”
“早,江妈,刚刚谁来了?”阮潇潇随口问道。
“是关先生,他给你送礼物来了。”
“喔。”她起得晚,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人送来的礼物,没什么稀奇。
阮潇潇意兴阑珊接过江妈递来的盒子,正要打开,动作却突然顿住。
必先生?会记得她生日的关先生只有一个,是定涯哥!
飞快拆开礼盒,打开绒布盒盖,里面是一条由各种宝石组合而成的美丽手链,阮潇潇心下一喜,马上冲出门外。他一定还没走远!
“小姐!外面凉,你加件外套啊!”江妈的叮嘱完全被当成耳边风,阮潇潇奔到修剪得美轮美奂的庭院中,高兴得发现关定涯正驻足在轿车旁,似是在跟某人说些什么。
然后阮潇潇看见他交谈的对象,所有的欣喜在瞬间冷却。可恶!她居然忘了那个人也在。
她才刚起床,没化妆,衣服也没仔细搭配过阮潇潇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但马上被自己的举动吓到。她在干什么啊?!不过是个开车的粗人,她干么打扮给他看?
这种人最好把他当空气!
“定涯哥!”
一声叫唤让两个男人中止了谈话,阮潇潇跑到关定涯面前,刻意对严醒视而不见,而严醒也识趣地闪到一旁,自顾自地点烟抽。
“都没人告诉我你来了。”阮潇溆谠关定涯娇嗔道。
“是我要江妈别吵醒你。”西装笔挺的关定涯温和笑笑,看见她握在手中的手炼。“喜欢那条手链吗?”
“当然喜欢!好漂亮。”阮潇潇绽开笑容,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她都喜欢。
“喜欢就好,那是清妍特地为你设计的。”提及爱妻,关定涯的眼神和语气都变温柔,却不知自己的话像桶冰水,马上浇熄寿星的喜悦。
“我以为是你亲自挑的”阮潇潇黯然低头。
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凭空冒出,阮潇潇马上转向噪音来源,只见严醒仍看着别处,悠悠哉哉地抽著烟,仿佛刚刚发笑的是某个白天出没的阿飘。
不要理他!不要理那个没水准的家伙!阮潇潇压下怒气,告诫自己。
“定涯哥,这条手链不算,你要另外送个礼物给我,要‘你’送的。”想到手炼是情敌设计的,她就不痛快。
必定涯是能干的大总经理,却丝毫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他不解。“我跟清妍是夫妻,她选或我选的礼物不都一样?”
好个不分彼此,阮潇潇听了只觉得更刺耳。
“不管,你一定要另外送我一样东西。”她撒娇地扯著关定涯的手臂,坚持。
“好吧。”关定涯莫可奈何,谁教他向来视潇潇为妹妹,不忍违逆。“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她还没想到咧阮潇潇陷入思考。
这时旁边凉凉飘来一句:“几岁的人了,还在那边撒娇,丢不丢人?”
“阿醒。”关定涯投去警告的一眼,严醒只是耸耸肩,不痛不痒。
又是那家伙!
阮潇潇再也忍不住,恶狠狠地瞪向严醒,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她已经很努力忽视他了,可是这人就像一根芒刺,明明无足轻重,却没事爱来扎她一下,害她想忽略都办不到。
定涯哥为什么不管管他的司机?那人真的很需要教训一下,换作是她家的下人,她早就
欸?有了!她想到了!
“定涯哥,我要”葱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严醒。“他!”
此语一出,不仅关定涯错愕,就连严醒也张开嘴,香烟直直地掉落地上。
哼!怕了吧?阮潇潇不禁为自己突然萌生的念头得意起来,定涯哥人太好,所以任由那家伙嚣张,换作她当他的老板,不把他奴役到死才怪,谁教他老是欺负她。
必定涯很快回过神。“阿醒是我的司机,怎么能当礼物?”太胡闹!
“我不管,我就要他替我开车,不用太久,三个月就好。”等她腻了就还人。
“不行,只要能力所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阿醒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付他双倍薪水。”
“潇潇,凡事有个限度。”关定涯正色训斥。“阿醒虽然替我工作,可是他随时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别说他是我朋友,就算他只是普通员工,你我也没权利把他当礼物给来给去。你想雇用他,问的应该是他,不是我,你该学著更尊重人一点。”
这是关定涯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阮潇潇怔愣,觉得很受伤。
她当然知道人不能当礼物,可是一方面她气不过严醒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感到不安她只是只是想证明她在定涯哥心中仍占有一定分量,他会应允她要求的任何东西。
就像他们小时候。
“好。”
简洁有力的一个字突然插入,阮潇潇一时反应不过来,关定涯则诧异地转头。
出声的人,竟是严醒。
“我拒绝!臭三八!别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
“我严醒是什么人?岂是你这个死丫头收买得了的?!”
对啊!他昨天就该这么说才对!
可惜他没有
严醒不再瞪著天花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下了床。
扁著脚、赤裸著上身,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从柜子抽屉里的烟盒摸出一根香烟,对著清晨的空气吞云吐雾了起来。
一时冲动啊一时冲动就把自己给卖了。
本来他觉得那个阮潇潇真的很可笑,明明他老板就不要她,她还在那边自作多情勾勾缠,那也就罢了,她居然蛮横到指定他当礼物,还一副自以为很聪明的样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真的很欠教训!
可是谁知道在她真的挨骂之后,居然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害他胸口没来由地一闷,一不小心又想起她酒醉那晚死要面子又脆弱的模样,接著又记起她特地去买来赔他的衬衫
总而言之,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件组合,害他一时脑子不清楚,莫名其妙地就脱口冒出那个“好”字。
罢罢罢,既然话已经出口,他就不会收回来,不过就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还妄想端出老板架子压榨他,下辈子吧!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汉,怎么可能让个女人骑到他头上?想他当年凭著一己之力在街头求生存时,她说不定还含著金制的汤匙,烦恼出门该穿哪件名牌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严醒吓得跳了起来,猛龙瞬间变成毛毛虫。
死了!他火速熄烟扔掉,抓起一本杂志,朝窗外扬扬扬扬啊,对!空气芳香剂呢?找到!抄起瓶子,努力给他喷喷喷,一手驱逐烟味,一手净化空气,两手并用,手忙脚乱。
但变魔术似的,房门开启时,严醒已经若无其事地伸著懒腰。
“早啊,宝贝,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
进来的是个穿著小学制服的小女孩,扎著马尾,手脚细细长长,身形比起同年龄的小孩算是高的,稚气未脱的脸上架著一副椭圆形的小小眼镜,镜片后则是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
她就是严醒的女儿严宝贝,今年小学五年级,连续四年当选模范生,现在在班上当班长,每次考试考第一,智商也许不到一八,但是绝对比她爸爸高。
“老爸,你又在房间里抽烟对不对?”严宝贝板起小脸。“我闻到臭臭的味道了。”
严醒心下一惊。真要命!他女儿的鼻子怎么比狗还灵!
“都跟你说过几次了,抽烟对身体有害,会导致肺癌,你真的该戒掉,我是为了你好,才会要你停掉这个不健康的坏习惯”
“知道了知道了。”严醒陪笑,马上转移话题。“你肚子饿了吧?等我洗把脸,马上出去做早餐喔,乖。”轻轻一推,把女儿推出门外,松了一口气。
是啦,他严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里这个小避家婆。
开车一定要系安全带,不能超速,晚上在十二点以前一定要回到家,睡前要喝牛奶,不能在房间里抽烟等等等,全都是女儿的规定唉,有时想想,他这老爸还真是当得颇没尊严。
可是、可是他家宝贝是那么可爱,又是那么孝顺,全都是为了他著想才会定下这一大串规矩,人生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思及此,严醒满心感动,迅速地梳洗完毕,走进厨房。
“宝贝,今天吃煎蛋卷好不好?”他问正在看国语日报的女儿。
“好。”
“那我马上做。”不是他吹牛,光是煎蛋卷他就知道二十几种作法,样样美味又营养,电视上的名厨都没他厉害
别误会,他可不是喜欢下厨,像他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爱那种女人家的事,他的厨艺精湛完全是情势所逼,不然要怎么养大宝贝女儿?
穿上充满阳刚味的黑色围裙,取出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刀,他毫不留情地切切切、剁剁剁。嗯,果然只有德国制的菜刀配得上他这种血性男儿。
不到十分钟,一道蘑菇青椒起司火腿煎蛋卷就上了餐桌,不但色香味俱全,且营养均衡,再加上一杯新鲜牛奶,就是一顿完美的早餐。
然后声称不喜欢做菜的男人又回到厨房,开始准备女儿的爱心便当。
“宝贝,昨天烤的葡萄干小圆饼还有剩,待会儿记得带去学校,下课时可以吃。”严醒边装便当边吩咐。
“好。”正在吃早餐的严宝贝抬头。“对了,爸,我班上的彭芝琳说上次那个花生酱脆饼很好吃,她想跟我们要食谱,回家叫她妈妈做。”
废话!他烤的饼干哪有不好吃啊!不对!
严醒脸色骤变。“宝贝,你没跟她说饼干是我烤的吧?”
“放心,我说是我‘姑姑’烤的。”严宝贝翻了翻眼。受不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形,她都得搬出“隐形的姑姑”老爸根本没姐妹好不好!
“你这样是害我撒谎喔,大人不能这样教小孩子。”严宝贝推了推眼镜,开始训话:“你这样不是很辛苦吗?在家一个样,出了门就开始摆酷,完完全全变了另一个样,这样很不健康欸,根本就像有双重性格”
不愧是他严醒的女儿啊,小小年纪,连“双重性格”这么深奥的字眼都说得出来,果然,他家宝贝是天才严醒感到好骄傲,又在便当盒里多添几勺菜。
“老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啦。”他赶紧回神。“你不懂,爸爸是男人,男人有形象要维持的,有些事情家人知道就好,不必说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他在家净做些女人做的事,他要把脸往哪儿摆?
“男生爱做家务有什么不好?要是我同学知道你不只会煮菜、洗衣服,又会烤饼干、蛋糕,连我那些漂亮的手帕和便当袋都是你缝的,一定会羡慕死!”
不好!大大地不好!严醒愈听愈心惊,听起来简直一整个娘娘腔!
“宝贝,爸爸是‘会’做家务,不是‘爱’做家务,区别很大的,真正的男人是不会爱做那些女人做的事,懂吗?”他强调。要不是宝贝她妈死得早,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拿锅铲、弄针线的。
“知道了啦!”严宝贝是聪明的小孩,决定不提醒她老爸,其实他每次做家事的神情都认真又愉快,缝缝补补的时候还会哼歌咧。
“知道就好。”严醒很是欣慰地把爱心便当打包好。“吃饱了没?”
“吃饱了。”
“那过来我帮你重绑过头发,马尾歪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弄。”
闻言,严醒像是受到重创。“我就知道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哀怨的语调指控著。
“好啦好啦。”
“我帮你绑公主头好不好?还是你喜欢辫子?我在杂志上学到一个新的编辫子的方式喔,我来给你编那种发型好了,保证全校你最漂亮。”
“”严宝贝的小脸黑了一大半,还说不爱做这些“女人做的事”?听他那种语气,根本就迫不及待想在她头上试验新发型嘛!
“好了!”严醒手巧又经验丰富,很快就编好辫子。嗯,果然他家宝贝可爱得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将来竞选环球小姐稳登后座
“老爸,我去上学了。”
“路上小心。”严醒目送著女儿离去,忽地又伤感起来。
怎么这么快?他辛苦拉拔大的女儿居然长这么大了,记得她小时候很黏他的,现在却连头发也自己绑了
唉,真希望当年能多生几个女儿,黏他一辈子也无妨
要是他有这样的女儿,早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被他掐死了!
严醒捧著如山的瞎拼成果,心里赌烂到极点。
先是修手指甲、脚指甲,然后是到spa做全身美容,接著是做头发,现在又是逛精品名店买东西像不要钱似的,挥霍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阮潇潇那女人根本不是把他当专业的司机,而是苦力兼跟班嘛!
回去开计程车都比这个工作强!
最教他郁卒的是,他怒在心头还不能发作。
这全都归咎于早上那通电话
“阿醒,答应我,别欺负潇潇。”关定涯果然是知他甚深,所以特地来电提醒。“潇潇虽然任性了一点,其实本性不坏,她从小就是个寂寞的孩子,需要的只是多点耐心和关怀,你多忍让一点。”
屁啦!这个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要什么有什么的娇娇女,会寂寞才有鬼。
怎奈要求他的不是别人,是于他有恩又是朋友的关定涯,他除了应允还能怎么办?
“发什么呆?走了,我还跟朋友约了喝茶。”阮潇潇说道。
还喝茶咧~~真鄙视这个一无是处、不事生产的女人!
严醒一肚子鸟气,把所有精品店的纸盒、纸袋塞入后车厢,然后装模作样地拉开车门。
“大小姐,请上车。”瞧那高傲的态度,要不是看在关定涯的面子上,他早就教训得她哭爹喊娘了。
阮潇潇这方面,当然不知严醒给关定涯的允诺,她以为他终于开始了解自己的身分,明白她现在正是他的上司,所以他得听她使唤。
为此,她不由得暗自沾沾自喜。
从后视镜,她可以清楚看见他专注开车的眼睛,以及那两道形状分明的眉毛。
他的眼窝很深,眼形狭长,左眼上的眉毛因那道疤的关系,看起来像被割成两截。
那才叫性格。那晚她朋友赵芊芊在夜店里说的话,不期然地浮现脑际。
那就叫性格吗?阮潇潇并不很明了,她很少去注意关定涯以外的男人长怎样,但是好吧,她承认这个讨厌鬼不难看就是了。
然而她更好奇的是,那道疤是怎么发生的?伤痕涸瓶近眼睛,即使她没有多少医学知识,也能看出他受伤的位置若是再低一点点,恐怕那只眼睛就会有危险了
不知怎地,她很想知道。
“喂,你眉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阮潇潇向来藏不住心思,干脆直接问。
“大小姐,我叫严醒,严肃的严,清醒的醒,你可以连名带姓叫我,也可以叫我阿醒。”
她早就知道他叫“阿醒”只是那冰冰冷冷的语气让她气不过。
“真奇怪的名字,你干么不干脆叫‘严睡’算了?”
“我妈起的,取的就是清醒两字里的醒。”
“生下你这样的儿子,你妈一定很后悔。”要是她,早就气死了!
前座静默片刻,传来的声音依然毫无温度。“也许你说的对,不然我妈不会在我五岁那年就跟人跑了。”
跑了?跑去哪里?阮潇潇愣了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
他的意思是
她错愕莫名,万万没想到自己未加考虑的一句话,竟得来这样的回应。
顿时,她后悔了,只希望自己能收回刚刚的话,她不是有意的。
她无法想像一个五岁的孩子被母亲抛弃,会是多么悲伤的情景为什么他能用如此平淡无奇的声调说出这种事?
对不起她想说,可是几个字卡在喉咙,怎么都出不了口。
她从来就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而现在,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车内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阮潇潇仍为自己的失言懊恼不已,完全忘了追问那道伤疤的由来。
“大小姐,你原来的司机叫什么名字?”
呃?突如其来的一问,又教阮潇潇一呆。司机就是司机,她哪会想那么多?
“不知道?”
带著嘲笑的语气激起了阮潇潇的好胜心,她迅速从记忆里搜寻,然后眼神一亮。“老张不,老王,对!就是老王!”哼,想考她?门都没有!
“姓老名王?不会吧”这次是明目张胆地笑。“那真巧,我家楼下卖猪肉的也叫老王,巷口水果摊大婶的老公也叫老王,我记得关家大宅的警卫也叫老王,该不会都是同一个人吧?”
阮潇潇被他笑得心头火起,之前所有的同情心都消逝无踪。这人还是一样恶劣,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干么要知道他的名字?他又不重要!”她冲口道。
她以为严醒还会再说些什么,但他只是摇摇头,从后视镜深长地扫她一眼,不再多说。
不知为何,他的眼神让她浑身难过到极点,仿彿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可是她又没错,老王本来就不重要啊!
话虽如此,阮潇潇在接下来与朋友的茶聚中,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一个问题一直盘据著她的脑海
那个老王,到底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