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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老王动怒赶紧给强子使眼色,强子按下遥控器启动老王没有防备,车门猛然被老王拉开他自己差点被车门撞倒,老王非常尴尬恶狠狠剜瞪我一眼红这脸坐进车里。我和乡亲们开始一一道别,他们纷纷对我送上赞美之辞,无非就是“羊羔子你发财不要忘本,要经常回来看看大家”之类的,更为有意思的是村长刘富,竟然厚颜无耻的对我说:“羊羔子,看样子你小子是走狗屎运发财了,你看什么时候把通往咱们村的路修一下?这样你以后开车回来也方便一些。”
我顿觉无语,村长也太瞧的起我竟然跟我提修路的事情,他们真的以为我发财了,我谁呀?不过这样的要求是不能公然拒绝的,否则村民们会大骂我没良心,是个白眼狼。无奈之下我只好含糊的应承:“好的村长我会考虑的,不过我们现在的公司是股份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把这件事情回去研究一下再给你回信好吗?”
村长的老脸马上笑的开花,连声夸奖:“我就知道羊羔子是个有良心的娃,这些年村里的人没白疼你,你要抓紧研究我们可都等你的信呢!来,我们给羊羔子鼓掌送行。”村长带头鼓掌,我可爱的乡亲们兴奋的把手拍的通红,他们仿佛已经看见通往我们村子的路已经变成了柏油大路。
我满面通红急匆匆的钻进车里,我为自己欺骗他们感到羞愧,再不迅速离开我会无地自容。外边响起大人呵斥孩子的声音:“柱子,你离车远点,别刮到你。”“二狗子,你闪开别挡着道。”车终于行驶出村子,走出很远我还能在倒车镜里看见乡亲们在向我挥手。终于转过一道弯后他们的视线被横生的玉米地挡住,我才松了一口气。在前面的岔路口我吩咐道:“阿威,左转。”
阿威没有问为什么直接打舵转向,见我指引的方向不是通向街里的老王急了,他自从上车后就没有主动说过话,他在生我气,他气急败坏的喊道:“羊羔子你瞎指挥什么,这是通往后村的路,我们不是回省城吗?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知道,我就是要到后村,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老王仿佛明白我的意思,试探的问道:“羊羔子,你不会是要去看小翠吧?”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肯定的回答“我就是要去看小翠,怎么的不行呀?”我的口气很善,我对老王说话一向如此。
“我没有说不行,只是。”老王委屈的回答“只是小翠半年前离家出走,现在并不在后村郭家,你还去看什么呀!”
“阿威,停车!”我勃然变色失声道“老王,你说什么,你说小翠离家出走了,为什么?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老王,老王,你说话呀!”我顿时象被雷劈中一样三魂没了两魂,激动的我差点直接窜到后排去揪老王的脖领子。
小翠是被父母包办婚姻嫁给后村村长的儿子郭林的,郭林那小子我太知道他,整个一个地痞,上学的时候他没少欺负过我。那时候的我还很软弱,对待他那样无事生非的人总是抱着避让的心态,况且当年我也没少利用他手中的钱。郭林和我一样中学后就辍学,然后在社会上游荡,仗着自己家里有点臭钱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十里八村没有一个人说他是好东西。本来我和小翠恋爱很多年,我当年开小卖店拼命攒钱就是为迎娶小翠。没想到小翠妈嫌弃我是孤儿,又跟老王这绝户住在一起,觉得我没钱没势生生把我和小翠拆散,把小翠许给郭林那败家的玩意
阿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我喊停车马上就是一脚急刹车,没有准备的老王被惯性一带头撞在前排的座位上。老王重新坐直身子沉着脸和我对视,没好气的对我说:“你喊什么,你喊什么,你刚刚回来我那有时间和你说这事情,再说你不是没有问我吗,你还倒有理了,我看你小子是肉皮发紧少收拾。”
我知道现在不能跟老王来硬的,这老家伙是吃软不吃硬的茬,现在是我有求于他不得不放低姿态,我压着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一点:“老王,我这不是感觉意外吗!你看你还急眼,至于吗?咱俩谁跟谁呀,这样咱俩下车去说好吗?”我不想让阿威知道太多,所以我哀求老王下车去跟我说这件事情。
我的低姿态让老王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老大不情愿的打开车门下车,直接钻进玉米地,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步赶上去急切的问道:“老王,你钻玉米地做什么,我们走远一点说就可以,不用袄玉米地去说话。”
“滚犊子,我是想解手。”老王头回头骂道“羊羔子,你跟来做什么?你也想解手?”
我被他气得脸色发青,要不是还有事情要麻烦他,我上去就给他一顿八卦掌。我忍气吞声的回答:“我不想,你快去吧,都是男人你就不用钻太深了,免得浪费时间。”死老王你越急他越有事,我怀疑他就是故意没事找事
足足十几分钟老王才一脸惬意的从玉米地里出来,边走边念叨:“几天的存货一次出清,舒服呀!”
他的样子让我直有一种打人的冲动,我不敢直接对他发作,转身开始对玉米发威,一阵疯狂后我的身边横七竖八的倒下一片玉米,我烦躁的心才算安定下来。整个过程老王都没有说话,他冷冷的看着我直到我停止动作才开口道:“抽完疯了,那我和你说小翠的事情,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和老王席地而坐,老王开始跟我讲述小翠这两年的事情。从老王嘴里我才知道小翠这两年过得有多难,我听的鼻子发酸泪水悄然滑落却浑然不觉。
原来小翠刚嫁到郭家的时候,郭家的人包括郭林都对小翠很好。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小翠生完孩子之后,郭家上下整个变了脸,开始对小翠冷言冷语,郭林更是由最初的无端漫骂到最后大打出手。小翠经常带着孩子逃回自己家,可是小翠妈总是在第二天把小翠送回到郭家。
直到半年前,小翠突然带着孩子失踪,最初郭家的人以为小翠跑回娘家,也没有主动去找,直到小翠妈偶尔去后村办事想看看女儿,才发现小翠离家出走。小翠妈向郭家哭着喊着要人,郭家全家上下置之不理。小翠妈三番五次的去郭家闹,终于惹怒郭林。
那天郭林喝了不少的酒,小翠妈的漫骂让郭林大为火光没有忍住冲动踹了小翠妈两脚,于是事情就闹大,小翠妈耍赖说自己被郭林踢伤跑到镇医院住院,并且把郭家告到法院,一是要郭家把女儿找回来,二是对自己做出赔偿。郭家财大势大那会吃小翠妈这套,于是双方对簿公堂。这件事情就被完全的闹大,两个儿女亲家成为两方世人不算,还结下仇恨。
小翠妈据理以争要求郭家还女儿,郭家突然反口说小翠是个破鞋在外边有男人,小翠失踪是跟野男人私奔。小翠妈当然不相信,在法庭审理的时候就破口大骂郭家血口喷人诬陷小翠的清白。没想到的是郭家竟然当厅拿出证据,那是县医院早年开出的一张证明。原来郭林先天性性功能障碍,根本不能行房又怎么能和小翠有孩子。郭家当厅提出反诉,要求郭林与小翠解除婚约,法庭也受理了。
最终的结果是小翠妈败诉,小翠与郭林的婚姻解除,小翠不在按缺席宣判。小翠妈偷机不成反蚀一把米灰溜溜的回到家中,据说是因此得了一场重病一个多月没有出门。小翠妈再出现后就绝口不谈小翠,谁提就和谁急,扬言自己没有小翠这个女儿,并说小翠要是回家就打断小翠的腿。
村里人都不敢再小翠父母面前提小翠,于是就在私下里议论,无数的人被他们怀疑成是小翠的那个野男人,小翠已经成了坏女人的代名词。村里的老爷们现在呵斥自己的女人都说:“你要是象小翠一样,我就捶死你!”
老王说到最后也疑惑的问我:“羊羔子,我在纳闷小翠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真是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勃然大怒,张口对老王骂道:“老王,你给我闭嘴!少说两句能把你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