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慕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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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门”

    宇文天雅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前来“迎接”他的大汉们,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他都已经说过不只百遍了,他绝对不是什么恶人,为什么这些人任凭他说破了嘴也不让他进去?要不是他生性不喜与人争吵,他早就破口大骂。

    “我说过我绝对不是什么恶人,我只是想见你们的长老。”他再次捺着性子解释。

    只可惜看门的大汉们依旧充耳不闻,他们目光熠熠的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小动作。

    就在他快没有耐性的时候,有个美丽的少年打开了大门,他似乎有些讶异门口会有人,但很快地就反应过来;少年对守门的大汉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乖乖地退到一旁,接着他漾着甜甜的笑容走到宇文天雅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

    他清清喉咙,缓缓地开口:“我想见冰长老。”

    “冰雾吗?”少年挑着柳眉,似乎很惊讶有人来找冰雾。

    宇文天雅点点头“我是他的故友,想见见他。”

    “那就进来吧!”

    没有多问,这位少年就拉着宇文天雅进入凌门,而看守门口的人谁也没胆拦住他。

    一进入凌门,他就见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你怎么会在这儿?”宇文天雅难掩惊讶,这男人不就是客栈里的那个黑衣男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末言?”少年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他以为冷漠的末言除了凌门人之外就不会有任何友人了,没想到

    “你耍我!”宇文天雅难得忘了维持优雅举止,语带怒气地指控。这人也是要到凌门,可他就那样子撇下他?他为了问出凌门所在之处忙了好几个月,方才还在门口跟那些人汉搅和了十多天可恶!

    “末言,你倒是解释解释。”少年淡淡地笑着,双眸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熠熠发亮。

    “前些日子遇见他,告诉他冰长老在凌门。”

    他回答得简单扼要,但宇文天雅并不这么认为。

    为了这两句话,他忙了好几个月!但为了他的优雅气质,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天真是麻烦你了。”

    末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离开了,全然没注意到宇文天雅气到僵住的俊脸。

    此时少年觉得有趣地笑了笑,他拉着宇文天雅来到凌门主楼,随即请人去唤冰雾,而他则与宇文天雅闲聊起来。

    “我姓凌,名云,你呢?”在说话的同时,凌云还不忘替他倒了杯茶解渴。

    “宇文天雅。”他温和地道。

    “那你找冰雾是”凌云用好奇的大眼看着他。

    “我是来请冰王爷回去的。”说这话时,宇文天雅的态度恭敬,但他心里其实还在为末言烧着熊熊怒火。

    “是谁在找我呀?”

    冰雾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宇文天雅时消失了。

    咦?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家伙好面熟?

    “王爷万安。”宇文天雅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

    因为这句话,一向笑脸迎人的冰雾僵住了他引以为傲的笑容,冷汗涔涔流下。

    “我”

    “怎么?敢情您不是冰王爷?”

    宇文天雅的话让冰雾哑口无言。

    “我是。”

    冰雾装傻的笑着,他不敢迟疑地拉着宇文天雅离开凌云兴奋的目光。

    ###

    冰雾拉着宇文天雅来到杳无人迹的小径,落花一片片地掉在他和宇文天雅的身上,两个斯文俊秀的人站在花雨里,这样的情景彷若一幅绝美的画;但此时冰雾却紧张得猛流冷汗,也忘了去欣赏身前的美男子。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冰雾垮着一张脸。他倒也不是没办法对付天雅,只不过麻烦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是最好的;毕竟他跟天雅、高晴这两兄弟这么熟了,好好安抚定可逃过此劫,不用回大理去当什么皇上,荼毒自己。

    宇文天雅暗自窃喜,却依旧表现得从容不迫。

    “说话呀!”冰雾着急不已。

    宇文天雅在心里思量着!冰王爷此言若是在之前所提,他绝对会回以一句“不可能”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露出无害的笑容“我要知道末言的弱点。”

    “末、末言?”是他听错还是他耳背?末言耶!那个闷葫芦是怎么得罪天雅的?

    “没错!说不说都由你。”字文天雅回答得很随性,但心中却有十足的把握冰雾会答应。

    “这好吧。”冰雾深吸了口气,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反正末言跟他交情匪浅,严格说起来,他勉强算得上是末言的再生父母,自己是逼不得已才“小小的”出卖他一次,末言应该不会和他计较吧!

    宇文天雅露出浅浅的笑容,暗自窃喜。

    而无奈的冰雾只能附在宇文天雅的耳旁,小声地说着末言的秘密。

    ###

    末言一打开门就僵住了身子,因为他竟在自己的屋子里见着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你!”这根本不是酒!

    个宇文天雅根本不管末言的抗议,他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趁着末言还在猛咳时,拿起酒囊强权了末言几口,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末言满脸烧红、头重脚轻,不久便晕倒了。

    见状,宇文天雅则是得意地大笑出声,呵!这是打从他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虽然他的武功比不上末言,但凭着他聪颖的脑袋,他就不信自己会拿末言没辙!

    末言悠悠转醒,发现有人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正想要挣扎时,他耳旁却传来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

    “末大哥,你最好不要想挣脱天蚕丝的束缚,要不然你白嫩的肌肤可是会受伤的。”宇文天雅笑笑地说着,他微带讶异地盯着末言的肌肤;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虽然面无表情,冷酷得让人觉得可怕,却有着好比绸缎的嫩肤呢?

    唉!这种肌肤生在男人身上着实可惜了些。

    末言心中暗暗一惊,他深吸了口气,镇定地开口:“你想要做什么?”

    “任谁都想不到堂堂凌门第一杀手,竟会醉倒在淡淡的茶香中吧?”冰王爷果然没骗他!末言竟然会“醉茶”?呵呵!有意思。

    但更有意思的是,这男人连酒与茶都分辨不出来,因此才会傻傻地掉入他的陷阱。

    “末大哥,你为什么分不出酒跟茶的味道呢?这两种味道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我好想知道原因喔!”

    宇文天雅漾着稚气的笑容,可他诡谲的语气却连感觉一向迟钝的末言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但末言知道此时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所以他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

    见状,宇文天雅不太高兴了。

    他扬起一抹浅笑,动手解开末言的衣襟,手不规矩地滑了进去。

    “你!”

    虽然还是冷冷的口吻,但宇文天雅分辨得出与之前的差别,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末大哥,虽然你说起话来总是冷冷的,但”他笑得很诡异“其实你现在很害怕吧?”

    这话让末言的心为之一震,这人怎么会

    摸透末言想法的宇文天雅哈哈一笑“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原本以为他是极冷血的人,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摸透,但原来他这么可爱呀!他不怀疑末言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在冷漠无情下却有着一颗纯净的心,让他感到十分有趣。

    “你到底想怎么样?”末言感到困惑、不解,这么做对这男人根本没有好处,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末言,我跟你定个约定。”宇文天雅正经地续道:“我绝对不会把你会醉茶的秘密说出去,也绝对不会对你乱来,可是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能够在中原找到一个这么有能力的奴仆也挺不错的,同时也可藉此给末言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乱来?”末言不解地看着宇文天雅。

    “就是这样子。”

    宇文天雅突地含住末言胸前的果实,卖力的舔咬吸吮,而末言也因为没有防备,而感到体内有一阵阵的热流四处流窜,逸出不自觉的细碎呻吟。

    一听到这声音,末言立刻抿起唇瓣,脸上有着震惊;他不解地看着宇文天雅,你鹊匚剩骸肝?10?裁次一帷**

    宇文天雅也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末言这么敏感让他舍不得放手。

    宇文天雅正想再次品尝他的甜美时,耳边却传来末言投降的声音

    “我都听你的!”

    他再也不想听到他刚刚发出的声音,好淫荡!

    “真的?”宇文天雅蹙起眉头,难掩心中的惋惜。

    末言用力地点点头。

    “那好吧!”宇文天雅终于移开放在末言胸口上的大手,惋惜地道:“那么以后你每天都要来请示我明儿个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讨厌你那一身黑衣!”末言正想点头时,宇文天雅又道:“还有!我最讨厌有人明明不是哑巴却不开口,以后你见着我就要跟我说话!”

    “知道了。”末言冷冷的应道。

    宇文天雅很得意地解开了末言身上的天蚕丝“知道就好。”

    他呵呵一笑,缓步走向冰雾为他安排的宅院,开始了他在凌门的生活。

    ###

    天际泛白,阳光射进浓密的树林,末言独自往宇文天雅的宅院走去,虽然神情漠然,其实他心中有着千百个不愿意。

    来到宇文天雅的屋前,他用力地把门打开,却发现宇文天雅依然安安稳稳地睡在床榻上;他感到无力地走向床榻,正想用力摇醒他时,却被床上的人给拉下身子。

    “放”

    嘴被宇文天雅吻住,末言的手正很有经验地探向他的宝剑,打算在宇文天雅“乱来”时,给他一剑。

    果然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摸到了自个儿的宝剑,正要抽出剑时,宇文天雅很识相地放手,用手揉着惺松睡眼,打了个呵欠。

    “末言,你怎么在这里?”

    “卯时了。”他瞪了他一眼“少主在等你。”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早一点来唤我?”宇文天雅不解地问。

    闻言,末言皱起眉头。

    他才不想太早来唤他!每次来叫天雅起床时,他总会被天雅“乱来”;更气人的是,天雅醒来后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让他的怒气都无法发泄。

    看着末言深思的模样,宇文天雅不以为意,他笑笑地拉着末言“我觉得你今天这身红衣挺不错的。”

    他就喜欢看末言穿红色的衣裳,除了喜气之外,也可以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末言的身影。

    他不觉得!末言闷闷地想。

    “行了,我们出去吧。”

    宇文天雅着好衣冠、梳洗一番后,率先迈开脚步离去;一走出房门,他又摆出优雅从容的模样,他这种转变仍让末言有些讶异。

    虽说这么多年了,他早该习惯天雅双面人的作风,但他还是会被天雅脸上的俊雅微笑给吸引。

    ###

    位于翎北山的香山寺,香火鼎盛、游客不绝,因此庙里的和尚也费了不少心血来扩建庙宇。大雄宝殿庄严宏伟、美轮美奂,宽阔的广场上有十来个小贩叫卖着姑娘们喜欢的心饰品,而湖畔更是靠着香油钱建了数座凉亭,让游客能暂时小憩,好好地欣赏翎北山的风光。

    这时凌云与末言难得优闲地坐在微风徐来的凉亭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不去保护天雅吗?”凌云打趣地睇着身旁的末言。

    从他们到这间寺庙开始,末言就一直跟着他,两天雅则是忙着帮来上香的小姐、姑娘们祈福。谁教天雅第一次来这里就不小心泄漏了天机,因此众人对他可是比对庙里的神像还要尊敬;至于那些姑娘就更不用说了,爱慕的目光露骨得很,他看了都不禁叹气摇头。

    “天雅一向受欢迎。”

    “是吗?为什么?”凌云不怀好意地问。

    末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他长得好看。”

    凌云挑眉看他,他倒不觉得末言会差到哪里去,末言的五官可是精致得不得了,红润的唇瓣、挺立的鼻梁、小巧的耳垂,外加滑嫩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是小一号的美人。不过想要这么近地欣赏末言的美丽,而不会被末言的杀气给吓着的人,除了他跟天雅之外怕是没有了吧?

    “末言,你不觉得只要是谈起天雅的事,你就会变得多语吗?”一整年能听见末言说出口的话简直寥寥可数,只有天雅的事能让末言大开金口,所以他原本还以为是末言对天雅有着特殊的感情,但没想到

    “不知道。”末言的口气骂然变冷,也许是因为天雅老是逼他讲话,所以养成他一谈起天雅就会开口的习惯。

    天雅刚刚还在广场上,现在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烦躁地移开目光,望向池里的鱼儿。

    “奇怪,天雅呢?”

    凌云的问题让末言感到更加心烦,所以他连吭也不吭一声。

    “末言,你赶快去把天雅找回来,要是他遇到坏人怎么办?”凌云有点担心。

    但末言依旧不动如山,他不断地在说服自己;天雅根本不可能会出什么事,因为他生性狡诈,遇上他时只有别人倒霉,哪会有他倒霉的时候!所以他也不用胡乱操心,更不用去找那个恶人。

    “天雅什么武功都不会,很容易吃亏的。”凌云在心里偷笑,满意地看着末言越来越不安的神情。末言明明就担心得不得了,还装作不在乎,照这种情形看来,末言并非像天雅所说的那么无动于衷。

    闻言,末言不想起身,可他又强迫自己坐了下去,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

    天雅怎么可能会吃亏?

    会吃亏的是坏人吧!就算要倒霉也轮不到天雅呀!更何况他刚刚跟那些小姑娘有说有笑的,绝不可能曾遇到危险。

    所以末言依旧静静地坐在凉亭里,任凭凌云说破了嘴,他也不肯去找宇文天雅。

    最后凌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由着末言了。

    ###

    火红的影子不断地在树林里穿梭,末言不耐烦地寻找宇文天雅。

    少主已经要回去了,却还没见到大雅,于是他只好出来找天雅,让略显疲态的少主先回去。

    但他已经找了很久,却没见到天雅的踪影,渐渐地心头的感觉由不耐变成不安;天雅不会是出事了吧?刚刚一路行来,所有的活人他都确认过了,绝对没有天雅的踪影,至于死人

    末言心中一惊,急忙地回到方才走过的密林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

    末言皱起眉头,把趴在地上的人给翻了个身,蓦地他倒抽了口气。

    “天、天雅!”

    他伸手去探宇文天雅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末言才松了口气,立即不敢迟疑地抱着他直奔凌门。

    一回到凌门,他立刻请凌云来看宇文天雅,而凌云也不敢轻忽地带着凌鹫,就这样,整个房间挤满了凌门人,而未言却独自站在门口,可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床榻上的宇文天雅。

    “凌惊!天雅他”冰雾关心地问。

    菩萨呀!要是天雅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被高晴剥皮的。

    “天雅并无大碍,只是被人从身后重重一击,所以昏迷至今。”凌鹭小心地做出诊断。

    这时,季狮小心翼翼地问凌鹭:“那为什么他会衣衫不整?感觉上好像”

    季狮末说完的话,人人心中都有底。

    “狮,别乱说话!”凌鹭温柔地告诫他,随即转身对众人说:“天雅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没事就别打扰他。”

    闻言,众人松了口气,一个个地走了出去。

    凌云语重心长地交代不说话的末言:“你留在这里照顾他。”

    末言点点头,把房门关上,静静地睇着床榻上的宇文天雅,觉得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是懊恼吧!要是怕早点去找天雅,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宁可天雅像以前一样气他、耍他,也不愿见他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