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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安稳地被抱进“新房”里,陆斯恩令她平躺在大床上。“别动,我去拿药箱。”他的声音听来好温柔,没有一丝生气。
她红著脸点点头,看他匆匆离开房间又很快地回到她的身边,坐到床沿仔细为她上药,缠上干净的纱布
他轻柔的动作就像对待一个心爱的宝贝,而不是一个仇恨的对象,而她放任自己胡乱地高兴著。
“好了,快睡,酒没醒别再下床,再跌倒可不好。”他说,收拾药箱。
这短暂的关怀后,他们又要形同陌路吗?她的泪又模糊了双眼,见他就要离去,匆促地拉住他的手,像一个不安的孩子,贪恋著难得的温柔亲情。
陆斯恩微微一怔,深邃如海的眼,对上她的,轻喟一声。“别哭。”
“不要走。”她怯怯地请求,并不认为他会为她停留,只是孱弱的心灵空虚太久,即使他只是怜悯,她仍想挽留,虽然内心有个声音在嘲笑她──你怎么这么傻,你的自尊心就这么不值钱,还非得藉酒壮胆吗?
陆斯恩俯视紧抓著他的冰冷小手,深抽了口气,沉声说:“我待会儿再来,给我半个钟头。”
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她收回手,沉默地背过身去,蜷曲起自己,不再刁难他;听著他沉沉的脚步声离去,她泪湿双眼,身心都好疲惫,脑子再也无法思考,昏沉睡去。
夜半,她在叹息中醒来,脑子清楚了很多,拉来滑到脚边的被子,揉成一团抱在怀里,翻个身想继续大睡,却发现原本总可以让她翻好几圈的大床忽然变小了,有个庞然大物阻挡了她。
她探手去摸,热呼呼的温度像是人的皮肤,睁亮双眼瞧,是陆斯恩,他怎么会在这里?
用力回想,这不是她要求的吗?是她叫他不要走,而他真的再回来了!天啊!她心跳加速,想退回原位去,怕惊扰了他,而且她的姿态好像巴不得紧紧的倚偎著他,若是他突然醒了可怎么办呢?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想挪回床边去,可是心底有另一个想法蠢蠢欲动,她为何要这么胆小,人都来到身边了,还要退怯?!
你可以自己证明清白啊!
这样露骨的念头,令她心跳好狂,怀疑自己仍醉酒,可是她却是相当清醒的。
怯生生地伸手触碰他裸露的肌肤,踌躇地把唇靠向他的手臂,轻吻著他,又担心唤醒的若不是她心中渴望的阳光情人,而是一头狂猛的野兽,那该如何是好?
蓦地,被她亲吻的手臂扬了起来,真糟,她想逃,他却牢牢地扣住她纤弱的肩,将她搂在身侧。
她惊慌地抬眼,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色,只确定他清醒了,或者他根本没睡!
“如果你不想要我,其实你是可以跟我离婚的,我们没有履行夫妻的嗯义务。”她咽咽口水,说得怯懦。
陆斯恩眯起眼,充满热力地凝视著黑暗中的她,她主动地挑惹了他,却想不负责?这太没道理,他也不愿就这么算了。
“现在正要履行。”他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惊喘地拉著被子的一角遮住自己的脸,听见他粗嗄的呼吸声就近在咫尺。
忽然她听见一声嗤笑,以为他会扯开她的“面罩”但却没有,而是感觉床微微晃动,他居然退开了!
她安全了,呼!才松了口气,突然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大腿上。
“啊~~”她像触电般的颤栗,惊羞地瑟缩。
“把被子拉开,别闷坏了。”他的声音带著笑意,拿开那件恼人的被子,拉起她。
微弱的月光中,她脸红通通的,长发飘逸在凌乱的睡衣上,他盯著她,眼眉如此柔和;他们没有言语,他靠近她,唇轻轻覆上她的。
她颤抖地闭上双眼,让他温柔的吻进入她曾经凄冷的心,驱走所有的寒意。
“你不考虑我的提议吗?”她声音微颤,微启著唇喘息。
他低哑地说:“从没那么想过。”
“可是你不愿意娶我的不是吗?”她低吟。
“那些重要吗?”他淡笑。
“嗯。”她吐气如兰,眼波迷醉。
“忘了吧,那都不重要了。”他轻吮她柔嫩的耳垂。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她屏息的问。
他倾身,轻柔的施压,让她躺到枕上,灼热的耳语:“我爱你。”
她呆住,他又吻她,泪蓦地迸流在她的颊上。“你怎么会爱我?你不是恨我吗?”
“嘘别哭。”他将她搂在怀里,沙哑地忏悔。“之前我是被妒意冲昏头,发疯了,原谅我。”
“发现亚乔在我房里,你会吃醋?”心如很惊讶。
“没错。”
她难以想像,他竟会为她发那么大的醋劲,原以为他心底还有古巧云,原来她错了吗?他爱的是她!
泪又不受控制地滑下脸庞,他吻去,臂膀紧缠著她的纤腰,只想紧紧将她攥住。“我后悔找你去和他相亲,但我看到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我想我完了,知道他在你房里,我无法忍受;而你更不该来找我,那令我发狂!”
“你以为我很随便!”他的误会令她痛苦。
“对不起。”他恨自己。
“如果别人这么误会伤不了我,但你不同”她把心底的话告诉他。
“告诉我该怎么赎罪?”他怜爱地抚著她紧锁的眉。
她娇羞地低诉:“快点爱我你会知道,我是你一个人的。”
他动情地吻她的唇、她的泪,无言地诉尽心中的抱歉,只求她美丽的笑脸重现,重新寻获他们的友谊,他要给她最多的幸福,呵疼她一辈子。
热情的吻,火热了两颗彼此吸引的心,交缠的肢体难分难舍,他突破处子的藩篱,所有的阴霾全都云淡风轻,幸福就在眼前。
* * * * * * * *
翌日,心如再也不是独行侠的一个人去音乐教室上课,而是由她名实相副的老公载著她。
“再见。”她羞赧地道再见,正要开车门下车,他却拉住她的手;她怦然回首,看着阳光下他英俊非凡的样子。
“晚上我接你一起晚餐。”他笑着,盯著她晕红的小脸,很想吻她。
“在家里吗?太好了,那我晚上的课就挪给别的老师上,我们还没一起在家里吃过一餐饭哩!”心如惊喜且雀跃。
“你想在家里吃吗?”陆斯恩看见她漾著惊奇的双眼,心折也自责。
“当然想,如果你不是每天都那么晚才回来,我可以天天替你做饭呢!”心如兴冲冲地说。
陆斯恩一震,原来他的小妻子还注意到他的晚归。“我以为你喜欢守著电视呢!”他故意说。
“我才不是守著电视,我是在等你回来才安心。”心如愈说愈小声,脸胀得愈红,她竟透露自己“伪装”的真正目的;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的呢,招了也就认了吧!
见她一副羞窘的模样,他心底好疼,将她拉向自己,低声说:“今晚我们去最棒的餐厅,享用最浪漫的烛光晚餐,改天我们再在家里吃。”
哇~~她对他猛点头,心底甜到不行,开心到快死翘翘了。“再见了,老公。”她说,他却还不放开她。
陆斯恩不舍放她走,看不够她醉人的笑脸,只想吻她;他压抑著热情,将她的手举到唇边烙上一吻。“再见,老婆。”
一整天心如快乐得心都要飞到天上去了,上起课来也格外带劲儿。
晚间,陆斯恩准时到来,两人驱车去了一家豪华的餐厅。
心如的心里甜滋滋的,面对著俊美的老公,又有浪漫的烛光,气氛格外有情调。
“看看这个。”陆斯恩从西装口袋取出两张机票。
心如一看是前往澳洲的机票,日期在这个周末。“是我们要去吗?”
“我要回去公司一趟,顺便也回墨尔本探望我妈,你当然得跟著。”
“耶~~”她像孩子般的欢呼。他瞅著她,得到她的笑容,是他最大的满足,他又想吻她了。
“交给你保管,我记性不好,会弄丢的。”心如说,把机票递给他,他没收下,反倒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她不明就里地眨著眼睫,发现他专注地凝视她,充满热力的目光,恍若诉说著什么,或请求著什么?她看不明白,仍笑着,他已倾身吻她。
她愣住,热流全往脸上冲,心颤动,还好这座位很隐密,不然她会害臊地躲起来;而在这一刻她清楚感受到他的爱,她从来无法想像,原来拥有他的爱竟是如此幸福
餐厅对角的一桌──
“巧云,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对角的座位里,古巧云心情低落地移开视线,亲眼看见陆斯恩吻别的女人,她的心情真的很闷;他依旧潇洒英挺,那个女人像朵娇嫩的花,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一定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她一直都没错过关于他的消息,他娶了张家豪的前女友;她记得在婚礼上见过那女孩,是一个清丽的小女生。
这曾是他们最喜欢的餐厅啊,如今他身边的人换了,而她却成了世界上最不快乐的女人。
“怎么最近看你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怀孕不舒服?”一同用餐的女性友人问她。
古巧云摇头,她掩饰不了脸上的憔悴和心底的不快乐,对友人诉苦。“家豪对我不好,他总是不安于室。”
“他不是很爱你吗?”友人质疑。
古巧云推开餐盘,了无食欲。“我被骗了,他在外面一直有别的女人,我真后悔嫁给他”想起陆斯恩的专情,她心都痛起来了;比起他,张家豪简直是一株桃花树!
“那么我听到的传闻是真的了!”友人说。
古巧云知道她说的是哪桩,不禁叹气。“他最近还勾搭上罗兰。”
罗兰在社交圈也很有名气,还曾是古巧云的手帕交,张家豪这么做简直让她难堪,为这件事她已和张家豪闹翻了。“若不是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一定跟他离婚。”
“你别这么冲动,孩子总是无辜的。”友人安慰。
“我无法忍受!”古巧云呜咽了。
“明天我替你去找罗兰,叫她可得收敛点,否则姊妹们可不留情面。”
“有用吗?”怕是她的面子更挂不住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友人挺有义气。
“我们走吧,我坐太久觉得好累。”古巧云不想留在这餐厅里,再多看陆斯恩一眼,她的心就多痛一分。
“好吧!”友人拿了帐单,扶著怀孕的古巧云离去。
古巧云临走前,忍不住再望一眼陆斯恩,见他和那个娇柔的女子旁若无人的谈笑,她好妒嫉,却只能悲叹。
这晚,心如和陆斯恩不只一起享用了丰盛的晚餐,还天南地北的聊个没完,直到餐厅即将打烊才买单,相偕到停车场拿车。
“对了对了,你小时候身体很差,怎么变好的?”心如坐进车里还意犹未尽地问。
“运动强身,你这小鬼的问题真多。”陆斯恩揪揪她的鼻尖,心如嘟起嘴,他顺势吻上她,幽暗的夜幕下他的吻变得狂野,害得她心惊跳。
“你在餐厅也吻,在车上也吻,不怕被人瞧见吗?”心如微微喘息,双眼羞怯地瞅著他。
“有什么好怕的,你是我老婆啊!”他说,又吻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说得也是。”她耸肩,俏皮的模样逗笑了他。
“敢不敢跟我去没有人的山上”他忽然这么问,低哑的问话像诱惑。
“做什么?”她青涩的问。
“做ài。”他性感地低语。
“在车上?”心如咬住下唇,心狂跳。
陆斯恩淡笑,眼波神秘。
“我会怕。”她退怯地说。
“有什么好怕的。”他吻她发烫的颊,发动引擎,驶向道路,开到蜿蜒的山路上,一路上她的心都像在腾云驾雾。
车停在草丛中,熄了灯,心如动也不敢动,看他靠向自己,她的心又惊又慌,他将椅背压低,顺势掳获她的唇,和她缠绵。
神速的律动让她的身子愉悦的颤抖,在充满刺激的快感中他们一同攀上高潮,获得极致的满足。
“外头好暗,怪可怕的。”她瘫软在他身上喘息,双臂更圈紧他,问他:“你常这样‘运动强身’吗?”
他笑,低头去吻她不饶人的小嘴。“我们回家。”
她不依地摇头。“你还没回答我。”
“我是第一次。”
这一定不是真的!“你骗人。”她可不信,嘟著嘴,心想说不定他就常和旧女友“车震”
“真的。”他认真地说,仔细为她穿好衣服,扣上衣扣。
“只为寻刺激吗?”她猜。
“热恋中的情人不都如此吗?”
听见他这么说,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搂著他又亲又吻,他竟认为他们正在热恋中,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啊!
“可以‘热’到什么时候?”她俏皮地问。
“永远。”他热情地说。
她笑着往他怀里钻,两人拥著彼此,心紧紧相系。
* * * * * * * *
周日午后,墨尔本──
陆家的豪宅里喜气洋洋,陆夫人老早就和亚乔在院子饮下午茶等待,见到斯恩和心如回来,两人眼眉之间显得情投意合,更是喜上眉梢。
“都结婚三个月了,有没有消息?”心如一下车,人才到院子里,陆夫人就拉著她问。
“拜托,妈,大嫂又不是猪母,哪有这么快的?”陆亚乔双手枕著后脑勺,闲闲地说。
“陆亚乔,你欠扁。”心如小声的警告他且睨了他一眼。
“大哥,你得管好大嫂,叫她别动粗啊!万一肚子里已经有陆家的金孙,那可就不好了。”陆亚乔顽皮地躲到陆斯恩身后。
陆斯恩摇摇头,看他们像孩提时代那样吵闹,心底更加释怀,还真怪自己当初为何要那么多心。
但一切都过去了,他还真感谢亚乔,若不是他老提田心如,他就不会去找她,也就没有今天的甜蜜生活。
他伸手钳住亚乔的脖子“亲匿”地对他说:“我若去公司,你可以载你嫂子到处去逛。”
“我哪有空啊?我有约不完的会呢,还是你自己载吧!”亚乔逃出大哥的魔掌。
心如不怀好意地问:“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怕你的金刚飞拳。”亚乔夸张的比划,众人笑成一团。
“这么大了还闹,将来当了叔叔,可别带坏我的金孙!”陆夫人又笑又骂,转而对心如说:“我们快进屋去,你们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好的。”心如贴心的扶著她进屋,陆斯恩从车上取下行李,丢了一箱给亚乔,两人并肩入内。
一家人愉快地聚餐、聊天,大家都喝了点酒,陆夫人兴头一来还聊起去世的丈夫如何成为商业钜子,说陆氏财团如何创立;陆亚乔听得是直打呵欠,陆斯恩低头吃饭,心如则是当最佳的听众。
时间稍晚,大伙儿各自回房休息,陆斯恩和心如也回到宽敞舒适的房间里,心如一看见柔软的大床,忍不住放松地躺在床沿。
陆斯恩走过来,躺在她身边,问她:“喜欢住这里吗?”
“只要有你的地方,都喜欢。”她握住他的手说。
“如果我们长住在这里呢?”
心如怔然地爬起身来。“那我会想我妈的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不可能,我们得工作,不过我们常有机会回澳洲来。”瞧她紧张,他揪揪她的鼻尖。
“那我就跟著你啊!”她亲密地倚偎著他。
“明天我得买些礼物,回台湾去送给岳母大人。”
“你真好。”他的周到颇令她惊奇。
“回台湾后我就陪你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他伸出手臂好让她枕在他的臂弯。
“她看到你去,一定会很开心的。”她默默地享受他给予的温暖情怀,这份得来不易的爱让她心底好甜蜜,她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暗自希望天长地久,永远不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