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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一声断喝吓得我一激楞,妈的,这老小子这么快就知道我把他老婆上了?看来我不反也得反了!我暗暗运气于手上,准备使出龙虎拳把他灭在这里。
康熙随手把一本书摔在我的面前:“你看看你编的这叫诗集吗?你这不是成心耍我吗,难道我就那么不懂诗文,把明天和前明都分不清吗?难道我就会无理取闹吗?”
我听他这么一说,倒愣住了,不是我和淑妃的奸情的事?是谁编的什么书?嘿嘿,只要不揪住我的小辫子就行,有我这张臭嘴,应付这些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假装慌张地拿起那本诗集翻了翻,不看便罢,一看怎么忍也忍不住,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你还敢笑?你这纯粹是有辱斯文,还美其名曰肃清前明影响,这是肃清吗?我看你是扩大前明影响,你是在污蔑朕的大清不懂诗文!”
我看看诗集名叫古诗校集,作者名叫杨孝义。也难得他的心计和水平了,能把大好的古诗给改个乱七八遭,而且敢出书,既有厚脸皮,也有偷天胆!
开篇的第一首就是“明日歌”他给改成后日歌,里面的诗文原本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他给改成:“后日歌”里面的诗文变成了:“后日复后日,后日何其多,我生待后日,万事成蹉跎。”
李白的著名的“静夜思”给改成:“床前白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白月,低头思故乡。”
王昌龄的“出塞”原本是:“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他给改成:“秦时白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俄兵度阴山。”
妈的,汉代那个俄罗斯还不知道在***哪个狗肚子里转筋呐,怎么跑阴山来转悠了?这不是胡扯犊子吗?这编书人还有没有脑袋呀?
李白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原诗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中的“欲上清天揽明月”给改成“欲上青天揽白月”把“明朝散发弄扁舟”给改成“大清天下竞龙舟”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孟云卿的“寒食”原本是:“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贫居往往无烟火,不独明朝为子推。”本是说为生活所迫,不单单清明节那天不升火,连平时都很少升火,可不是都是为了纪念那位先人介子推的!
他给改成“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笑微微,谁道贫居无烟火,大清家家把磨推。”
妈的,好好一首诗给弄成狗屁不通的歌功颂德的东西,实在是令人作呕!
我哈哈大笑起来:“万岁,这书编的还真是挺有水平,把万岁忌讳的词给抹个干干净净,照顾了万岁的喜好,真是难得之人,万岁应该给他加官晋爵才是,为何反倒生气呀?”
康熙过来就踢了我一脚:“我忌讳什么?我什么也不忌讳,前明怕什么,他让宦官当权,不理民政,奸佞当道,草菅人命,朝政腐败,民不聊生,良田荒废,饿殍遍野,难道我还不如他们吗?”
我笑道:“那万岁还何必为了句‘一把心肠论浊清’生那么大的气呐?清和浊本是一对反义词,作者无非是要表达他的清白而已,怎么能谈到是反清复明呐?这么胡扯乱联系就难怪人出这么一本不售你把柄的怪诗集了!其实他就是说我大清不清了,又能怎么样呢?有哪个朝廷是被一首诗给弄倒的?万岁岂不忘了章碣的焚书坑一诗?那诗里不是写道‘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禁书缄口,不但不能挡住人们的反抗,反而更激怒天下人的反抗斗志!何况真正造反的有几个是秀才,万岁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没听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那句话呀?堂堂大清皇帝还怕他们搬几句诗,论几句词吗?大清金帮铁底江山,岂是气一吹就散的?”
康熙揪住我的耳朵说:“朕用你来教训?朕是说你为什么编了这么一本书?”
我连喊带叫带踢腿:“哎哎哎,我的老泰山,我的皇阿玛,我的老丈人!你可不能让你姑娘弄个没耳朵的老公啊!你也不能造出个窦娥冤来呀?真要是大清来个六月飞雪,岂不是坏了万岁爷的大好的名声了吗?你看看那书是哪里刻印的,是什么时候刻印的,那时候我可是为了保万岁爷,把脑袋夹在裤裆里呐!我成天东杀西砍的,没离你一步,上哪有闲心跑京城来刻那劳什子的东西啊?再说了,就你给那点饷银,我养那几个老婆都愁怎么能揭开锅呐,还舍得这么胡造?你那月儿丫头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呀?我们家的银子可都揣在她的腰包里,平时我馋酒了,都得找朋友喝顿蹭酒,我花那银子?那不是傻透气了吗?”
康熙看了半天那书的刻印日期和地点,把手一松说:“我找他书局去!”
我急忙说:“万岁快拉倒吧,这么一本胡编乱造的东西,你不理他,没人去买它的账,他就自消自灭了!你要一闹腾,那叫御批的书,他可就价值千金了,你就别帮他宣传了!”
康熙想了想说:“有道理!朕就不理它了!”可一转身他又踢了我一脚:“你小子哭什么穷?上回你还从那帮匪人手里弄走不少银票呐,现在就花没了?”
我立刻说:“万岁可真够小心眼的了!那些日子大家吃喝不都是我掏钱啊?你那三喜丫头又故意治我,到哪都她点菜,一要都是上百两银子的菜,吃不了都扔了,让她那么折腾,我还剩几两银子了?后来在那福临客栈连打带杀的,把银子全扔那里头了,我还有个六啊!”他不耐烦地一摆手说:“得,得,你给朕看了几天大牢,朕一天赏给你十两银子,你住了七十八天了吧?朕就给你七百八十两银子!”
我扭头就走,康熙气的大喝道:“你小子又上哪去?”
我急忙说:“有给银子的地方,我还得回大牢里再呆几天,给你闺女多挣几个零花钱,也让她换身新衣服啊,别弄个格格名挺好,出门穿个破衣罗索的,丢你万岁的大名啊!”康熙过来又提拉我的耳朵说:“你别跑这挣银子了,你给我滚出去吧!我让你到南京给朕看着那个福王,留心那个何家,抓住那个吴之荣,消灭那里的匪害,平定百姓的冤案,你跑京城这么一呆就是两个多月,还没呆够啊?你家不要了,大堂不坐了?”
我立刻说:“在这呆的时间再长,万岁也不能怪臣啊,这蹲大牢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又不是我自己跑进来的,能怪臣吗?我这刚到任上,审了一天案子,一看民怨最大的就是所谓的反书案,臣如果不把这案子平了,万岁交给的任务能完成吗?可要平了这案,不找您万岁行吗?虽然万岁觉得气没地方出,拿臣撒了把气,把臣蹲了两个多月的大狱,可臣还得感谢万岁,您让臣把南京的几大冤案都给平了,臣回去再当这个总督腰杆子也硬了,杀罚决断也有底气了,清剿湖匪也就有把握了!”
“滚吧,一会儿到户部领你那七百八十两银子去,顺便把拨给你的剿匪的银子带走,回去给我好好干,小心我砍你的脑袋!”康熙扭头就往外走,跟着来的小太监忙过来偷偷告诉我:“韦爵爷,你这嘴可是够臭的了,也就是赶上今天万岁大喜了,要不然你这么顶嘴,十个脑袋也得砍飞了!”
我不解地问:“又出什么大喜事了?”
“贵妃淑娘娘打过来就没开怀,如今腹鼓震荡,身怀六甲了!听太医说可能还是个龙子,万岁龙颜大悦,还要大赦天下呐,爵爷您岂不是拣了条命啊!”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可这事要是露出来,那还不得砍我和淑儿的脑袋呀?瞒着吧,天知、地知,淑儿知,把她接出的事儿,还是缓一缓再说吧,别弄得露出马脚!
从宫里取出银票,往怀里一揣,我从康熙那里要来了那匹雪里红良马,第二天骑上它就出城了。
好马就是好马,傍黑天我就赶到了沧州的第一名店福缘客站。
把马交给小二去喂了,我坐在那里等着小二过来点菜,谁知道等来的是一桌子上等的酒菜,我刚要问是怎么回事儿,却见一位摇着纸扇的人朝我走了过来,我一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