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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双方事前都经过缜密的考量与准备,也沙盘演练过许多可能的状况,但大陆人工素质低落却是不争的事实。三天两头出状况,纰漏一件大过一件,搞得公司上下人仰马翻,常常开会寻思对策如何救火。
今日,趁着开会中途休息时间,楚沐云见秘书在忙,只好自己拿着一些资料往影印室去影印。
“今晚吃什么?”查尔斯清新的淡古龙水味道扑入鼻端,楚沐云知道他就在身后。她保持专心影印纸张,不予回应。
一阵静默无声,她心中觉得奇怪,转头一看,大惊失色。
他竟然将影印室的门关上?!
“开门,你答应过我的!”她不想让同事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虽然公司里已经有送礼物的神秘人是查尔斯的风声传出,她还是打死不承认。
“今晚吃什么?”查尔斯露出瞿立-式的无害笑容,笃定她无法招架。
他包藏祸心的奸计令她气红两颊,水眸晶亮,气急败坏地快步走向他。
“快点把门打开。”她真的拿这个皮皮的查尔斯没办法。不知打哪儿弄来她家的钥匙,就这样每天晚上登堂入室,如果她对他的门铃声来个相应不理,他就会拿出钥匙自己开门,她简直快被他气炸了!
“乖,告诉我今晚吃什么?”查尔斯单手按住门,阻挡她打开。另一只手则是伸入她梳得整齐的发,准备大搞破坏。他不喜欢看她将一头有个性的发梳得这么固定死板,但却爱极了她昨晚做的那道番茄炒蛋,鲜黄的蛋配上红色的番茄,淋在白色的中式面条上,清香爽口,好吃得让他恨不得将整个盘子都吞下肚。原来,中国菜是可以这么好吃的!查尔斯眼里的蓝蓦地加深,直接的欲望一览无遗。
“你”她警觉地退了一步。
“楚经理,开会了。”同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楚沐云接下来的斥责。
“楚经理,你在里面吗?”声音在逼近当中。
“吃什么?”带着坏坏的贼笑,他再度挥兵城下,气定神闲只等她就范。
“想都别想。”她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心中恨不得能突生神力将门打开,顺便将他一拳揍向外太空。
查尔斯挑挑眉,脸上一副“我们试试看”的睥睨神情,身躯依旧不动如明王。
“楚经理?”来人已到门前。
她横了他一眼“猪排饭。”楚沐云恨恨地低声就范。
“找到了,我的笔在这里。”查尔斯大喊一声,将门打开。“谢谢你,楚经理。”带着迷人的笑容,朝来人颔首,离开前还对楚沐云投以一个“今晚我会准时报到”的眼神。
“楚经理,准备开会了。”裘莉藏在眼镜下的慈蔼眼睛正透出睿智的光。
“唐总的笔掉了,我帮他找。”楚沐云心中暗暗叫惨,脸上努力保持平淡。
“说得也是,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掉支笔在地上,还真不容易找。”裘莉笑笑地说着,冷不防伸出手将楚沐云的乱发拢到脑后。
“开会了,走吧。”裘莉带着意义深沉的笑,将满脸尴尬涨红的楚沐云留在影印室。
两个小时后──
她一定要杀了他!
快步走出会议室,楚沐云握紧双拳,阴郁地下定决心。
那个男人竟敢不顾约定,明目张胆地在开会的时候暗示同事她让他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还不断发出伏特超强的电波,对她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注视;当然,脸红心跳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些不小心被他电眼扫到的女同事。
走回办公室的脚步快速而坚定,楚沐云将众人兴味盎然的笑眼抛在脑后。思及刚才开会的气氛由原先的严肃微妙地转化成众人低笑,互相会意相视的尴尬场面,她实在恨不得将肇事者脸上得意的奸笑一脚踹掉,一场会开得七零八落,效率大打折扣,都是他的错!
楚沐云习惯性地走向楼梯,突然想到前天在楼梯间被查尔斯偷袭,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的情景,一声懊恼的轻喘不禁轻轻自她水嫩的檀口逸出。
不走楼梯了。她深吸一口气,拍拍烧烫的两颊,冷却一下燃烧胸中的火,她转身改搭电梯。
才进办公室,桌上一张秘书留的字条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力──
楚经理,美国家中有急事,请速电回家。
“沐云,对不起。”静谧的午后,莫玉华说出多年来心中的愧疚。
“对不起?”楚沐云讶异地眨眨眼,放下手中描金的骨瓷杯,想知道妈咪接下来要说什么。这几天忙着丧葬事宜,她一直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和妈咪说说话,直至丧礼过后,将所有亲戚都送走,偌大的家中终于只剩下她们,母女俩才有闲情冲壶茶说说话。
“自从你离开后,你爹地的脾气就变得非常不好,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吵架。”莫玉华想到与丈夫生前的相处情形,晶亮的眼黯淡了一下。
楚沐云抬头,发现妈咪的发际竟已出现花白,眼角以及嘴角加深的皱纹,在近距离下更是令她看得暗自惊心。岁月的痕迹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记忆中美丽的脸庞,侵蚀了青春的红颜爹地的不负责任,应该是最大的祸首吧?
“是因为查尔斯吗?”他对楚阳企业施行报复吗?
“他?!”莫玉华对女儿投以讶异的一眼,她没想到女儿可以如此云淡风清,坦然与她讨论查尔斯。
“没有。除了不再借钱给你爹地周转以外,他算是仁至义尽了。”到现在莫玉华仍然纳闷着,为什么当年查尔斯没有向楚子明催讨欠债,乘机并购楚阳企业?
“那爹地还打你吗?”楚沐云艰涩地吐出疑问,小时候的恐怖记忆让她心头忽地沉重起来。
莫玉华轻叹一声。
“以前总想着夫妻间打打闹闹是正常的,但是后来他越来越变本加厉。打久了,我自知这绝不是办法,所以找了专业的团体协助,上了一些课,重新认识自己,学会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自己,终于发现自己的一些观念想法偏执得可怕。”她轻声笑笑。
“恭喜。”难怪这次回来她发现妈咪的眼里多了自信,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生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丈夫刚过世的可怜未亡人。
看来,妈咪是真的想开了。想开了,心也就宽了。
三天前她一下飞机,随即直奔医院,或许,该说是父女无缘吧!对于没能见到爹地的最后一面,她并不感到特别悲伤──正确地说,还多了点解脱的感觉。不知在哪里听过一句话,今生的亲人是前一世的仇人,这一世再相遇,是来互相还债的。乍听时,一笑带过,不置可否,现在认真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对于女儿超然的成熟态度,莫玉华再度感到讶异。或许,当初那件事想到自己那时没有挺身而出,支持自己的女儿,莫玉华感到愧疚自责,一阵鼻酸,眼泪滴落。
“妈咪,怎么哭了?”楚沐云连忙抽出几张面纸,帮母亲拭泪。
“你能原谅妈咪吗?”莫玉华抓住女儿的手,急切想知道答案,看到女儿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她慢慢松开手。
“不,不用说抱歉。”楚沐云拉住她的手“事情已经过了,我现在也过得很好,这样就好了。”
她释然了。
真不原谅吗?不可能。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恰如妈咪说的,她有许多偏执,但自己又何尝没有呢,她们都为这痛苦过,付出代价,也获得新生了。与其紧紧抓住饼去的阴影,不如迎向阳光,享受美好的全新自己。
端视女儿细致的脸庞,一片平静与安详,她知道女儿是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谢谢”放下心头大石,莫玉华破涕为笑。
“对了,你坐一下等我,我去拿一些东西给你看。”像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她突地跳起身,疾步上楼。
不多久,莫玉华气喘吁吁下楼,手上捧着好几本沉甸甸的相本,楚沐云连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重物。
“这些是”
“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这几年你不在身边,我想念你的时候就会看看这些照片,看着看着就干脆整理起来了。”莫玉华翻开其中一本,指着一张照片“你看,这张是你两岁时拍的,还是露两点的哦!”楚沐云看了照片,不禁轻声失笑。照片中的小女孩鬈曲乱翘的浓密黑发顶在头上,看起来像是顶着一顶黑色绒毛帽,做夏威夷草群舞打扮,却似乎是在生气着,只见她眉头纠结,小嘴嘟高,倨傲不驯的眼神注视着镜头,原来她小时候脾气这么暴躁。
“你看,还有这一张”莫玉华指着照片,开始如数家珍般将楚沐云小时的事迹全搬出来,有幼稚园毕业公演的,钢琴比赛勇夺首奖的,童军露营半夜哭着找妈咪的
每张照片都有一个故事,沉浸在回忆不可自拔的莫玉华脸上泛起温柔的笑。
随着她越来越长大,楚沐云发现查尔斯出现在照片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仔细看看,除了他离家的那四年以外,她居然发现她参加的每一个派对中,都几乎有查尔斯的身影。当时年纪尚轻的查尔斯满脸书卷气,脸上温煦明亮的笑容,运动员般健壮的体格,总为他招来许多暗恋者,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女同学的兴奋尖叫。
就因为他如此受欢迎,有好几次还害得她差点被心生嫉妒的女同学毁容,谁教她当时总是整天霸占着查尔斯呢!楚沐云不禁对着照片中十二岁的她皱皱鼻子,表示不以为然。
担心这些照片会触动女儿的回忆而伤心难过,莫玉华小心观察着楚沐云脸上的神情,却讶异地发现找不到任何的痛苦埋怨,有的只是一片的坦然与接受。
她清清喉咙,不自在地咳两声,唤起楚沐云的注意力。
“云云,看了这些照片,你有没有发现到一些事?”莫玉华看看沉默不语的女儿,比比几张她和查尔斯小时的合照。
“我整理这些照片时,无意中发现每一张你们的合照中,你总是将他紧紧抓牢,就像抱着你的仙蒂娃娃一样。”莫玉华翻开楚沐云四、五岁时抱着玩偶的照片,让面无表情的女儿方便比对。
“如果我们为人父母的,不是老是争执不休,让你有深深的不安全感,或许今天你和查尔斯又是不一样的局面了。”莫玉华拿起茶杯啜饮一口,让女儿有时间消化她刚刚说的话。
希望她还有机会可以补偿女儿!多年前母女俩的一段对话浮上莫玉华心头──
“妈咪,你会不会怕爹地?”已嫁入唐家一年多的女儿,冷不防对莫玉华问起,年轻的脸庞上带着迷惘。
“为什么这么问,查尔斯对你不好吗?”莫玉华有些愕然。
“嗯”楚沐云支吾半天,终于决定说出。
“他对我很好,只是有时候我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很可怕”那一夜,查尔斯几近发狂的暴怒景象已深深根植在她脑海中。
“男人在外面打拚难免有许多面貌,你只要善尽自己的本分,快点帮唐家生个孙子就好了,不用管那么多。”虽是第二代华裔移民,又常因楚子明在外花心而和他争吵不休,莫玉华骨子里仍然非常传统,标准的以夫为中心。
传宗接代的事恰好是他们夫妻俩的问题,楚沐云水眸闪过一丝黯淡。
见女儿似乎不赞同自己的说法,莫玉华轻叹一声。
“我没立场说话,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相处得很糟糕不说也罢!倒是你,你要满足了,和丈夫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说什么认识不深?况且,查尔斯对你的心意也真是没话讲,这种家世好,对你又是真心的丈夫上哪里找?多顺着他一点,凡事尊重他、包容他,他自然就对你多加疼惜了。”
其实,莫玉华这样规劝女儿有她的苦衷,她知道丈夫的公司正急需大笔资金周转,而楚子明一定不会乐于见到女儿与女婿之间情感生变,所以再怎样她也要安抚女儿。
现在回想起来,女儿当时一定是求救无门了,才会回家找她,而她却只想到自己,对她眼里的迷惘与乞求硬生生地视而不见,她当时怎会如此短见啊?
“妈咪,你别再自责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楚沐云笑着摇头,轻轻掩口打个呵欠。她实在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让妈咪沉溺在无谓的自责中。
“忙了几天,真有点累了,去休息一下,有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楚沐云搀扶起母亲,将她带进卧室休息。
关上门后,她回到出嫁前的房间,和衣躺进熟悉的单人床中,然而预期中的瞌睡虫却没有找上门。在床上翻覆许久,楚沐云索性起身,披了件外套,往屋后的小树林走去。
或许妈咪说得对,但是婚姻是他们两人的,生活也是他们两个在过,走到最后不欢而散,当然也是他们两人的责任。
总归一句话,那时太年轻;无关双方成长背景,也不干家庭关系和谐与否。
小时候的她爱查尔斯,因为他说要保护她,带给她安全感;十四岁的她说她爱他,是真爱,却遭到世情与时间的考验,十八岁的她说爱他,其实爱的只是她儿时记忆中的唐哥哥,她看不清当时的他已不是他了,以致最后徒惹心恸神伤。
用了人生将近六分之五的时间爱这个男人,值得吗?
或许,不该问值不值得,而是要问她从中学到什么?
她到底从这段关系中学到了什么?
环顾四周熟悉的树林,她认得出每棵树的位置,以及发生在树下那些属于她和他的回忆。树身依旧挺立在原处,只是树干加粗了,枝叶也更茂盛了。楚沐云抬头看看澄蓝的天空,几片棉白的云漂浮其上,时序又将进入秋天了。
四季流转,白云幻化。换个角度来看,每一个微妙的变化或许带来不适,但却又充满着风景变换的喜悦。世间事,本质就是变;查尔斯变了,她也会改变。
两者其实并不冲突的,不是吗?
耳边传来——的踏叶声,楚沐云看向声音的来向,吓得心跳差点停止。
“查尔斯?!”
“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他几个大踏步,高大的身影顿时矗立在她身前,长满胡碴的脸,不掩憔悴,查尔斯皱着眉头质问她。
“原来我回家奔丧,还要经过你允许。”经历乍见他出现的惊喜冲击,她淡淡笑着揶揄他,晶亮的水眸贪恋地注视着他不修边幅的脸庞。她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想他──哦,不对!是非常想他!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查尔斯看入她的眼,低沉的嗓音鼓动着她的心跳。
二十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度日如年,直至看到她,他一颗悬着的心才像是重新归位,不再紧绷难受。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她的陪伴,她的味道,她的声音了。
那天下班他直奔她的公寓,迎接他的却是一屋子的黑暗。在她屋里等了一整晚,心情从刚开始的生气渐渐转成担忧,确定她不在各家医院住院名单中后,熬到隔天早上,他飞奔到巨擘询问她是否请假,得到的答案竟是──
请丧假两个礼拜。
知道她五年不曾回家,原本想要让她安静一个人处理这些事,但他就是按捺不住一颗想见她的心,等到自己发现时,他已经坐在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了。
她伸手抚上他长满青蓝胡根的下颚“刚下飞机?”
查尔斯风尘仆仆的模样,令她想到荷马史诗里的传奇英雄奥得赛,归心似箭踏进家门寻找心爱之人身影的故事。
她的主动碰触恰似春风拂上冬雪,立刻软化他脸上的僵硬。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轻轻揉搓着,仿佛碰触着一件稀世珍宝。
楚沐云摇摇头,不发一语,欣喜中带着百感交集。
这片小树林曾经是他们年少嬉戏谈心的所在;曾经,她以为过去的再也不会回来了,谁知道两人现在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相处,让她仿佛有时光倒退到那一年,他第一次在白杨树下吻了她的错觉。
查尔斯好似感应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到那棵白杨树下,专注的眼神紧紧锁住她的,他知道她心里仍有惧怕,故而不敢太过躁进。
查尔斯捧起她娟丽的小脸,轻轻吻上她的唇,慎重紧张的神情一如多年前那个大男孩,低喃安慰着因父母吵架而陷入低潮的小女孩。
他温热的气息突地加速她的心跳,楚沐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宽厚的胸膛,主动加深两人的吻,将自己的舌探入他的口中,邀约着更进一步的亲密。
查尔斯立刻主导整个情势,将她轻轻抱起,靠在树上,从她紧闭的双眼开始吻起,来到烧红的脸颊,移向形状美好的小耳朵,顺着光滑细致的下颚,轻轻啃咬她圆嫩的下巴,最后终于临幸她娇艳粉嫩的瑰唇。
“你确定吗?”他气息喘重,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征求她的同意。
“非常确定。”闭着眼,她发现自己爱极了窝在他强壮坚实怀中的感觉。生理、心理上的激越情潮泛滥得她全身无力,而他粗糙脸颊摩挲着她的微微触感更加速她的沉沦。
他再不想放开她了,数日来压抑的浓浓相思在看到她时,惊爆成勃发的**,加上此刻情景更是引发出波涛汹涌的热情。或许有些卑鄙与乘人之危,但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获得她的全部,并引诱出她火热的回应。
他要定她了。
弯身抱起她,直直往屋内走去,他以笑容与吻蛊惑她。
她终于和他**了,这样算不算解除了心中的魔障?
“醒了?”黑暗中传来查尔斯低柔慵懒的声音。
“几点了?”
“你身体感觉怎样?”刚刚是他这辈子所拥有过最棒的经验,可是他还是怕伤了细致的她。
一阵红潮冲上她的脸“还好。”楚沐云不禁庆幸屋内暗无灯光,替她掩饰尴尬。
“‘还好’是什么意思?”查尔斯皱皱眉头,起身想扭开灯光。
“不要”她惊呼一声,阻止他开灯。
来不及了,晕黄的灯光轻泄满室,柔柔地裹上两人赤luo的身躯,营造出温馨的奶油黄肤色。
她急忙拉起薄被,却被查尔斯阻止。
“别害羞,你的身子很美丽。”他慵懒笑着,将她纳入自己宽阔的胸膛,享受着与她柔滑肌肤相亲的感觉。
红霞映脸,灯光投影下,紧闭的羽睫拉成两道弯曲长翘的阴影,微微颤动,羞涩娇怯的模样令查尔斯看得心神荡漾,不禁低头亲吻她的唇。
一阵旖旎春情,房内霎时又回复欢爱缱绻的气息。
许久后,翻身自她身上滑下,查尔斯将同样气息不稳的她揽在怀里,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靠。
“其实很棒,对不对?”他怜爱地拨开覆在她额上的发,欣赏她泛起淡淡玫瑰潮红的身子。
“没有比较,我怎么知道棒不棒?”她不依地轻声抱怨,不喜欢他这样志得意满的神情,看似认为她已是囊中物的样子。
查尔斯闻言低声轻笑,幽蓝的瞳眸突地迸射精光“放心,我会让你忙得没时间去比较。”
楚沐云在心中扮了个鬼脸,领悟到这样贸然向他下战书的行为非常不智。他虽然已经转性了,但潜藏的好斗本性一旦被挑起,爆发力仍是非常惊人的。
“不用了。”
查尔斯大笑“我坚持。”天!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
楚沐云恼怒地嗔视他一眼。
蓦地,她惊呼一声,发出懊恼的低吟声。
“放心,我告诉他们,我去日本散心。”他气定神闲的解释着。
“你、你我会被你害惨了!这下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才不接受他的解释!鲍司里的谣言已经甚嚣尘上了,而她前脚才离开,他后脚就跟着不见楚沐云简直不敢想像回去后同事的眼光。
“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查尔斯宠溺地看着她大发娇嗔的俏模样“况且,我们的关系早晚会公开的。”
“这不一样,我还没准备好要公开”
查尔斯脸一沉“是因为那个吴文卓吗?”
“吴文卓?”陌生的名字让她一下子脑筋转不过来,顿了一下,才想起吴文卓是两个礼拜前与白羽霏一同吃中饭时,席间突然出现的男人。虽然她对他阳光般的笑容颇有好感,但仅止于朋友的欣赏而已,怎会牵扯到他?
“不是他?那就是徐熙了。”查尔斯神情一敛,平静无波的脸上高深莫测。
“徐熙?!怎么可能!都不是,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只是单纯的还没有心理准备──”
“瞿拓。”他打断她的话。
楚沐云突地伸出双手,捧住他方正的脸,燃着怒火的美眸直视查尔斯深蓝不见底的瞳眸。
“这太荒谬了!他们对我而言只是普通的男性朋友和公司里的上司,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早就发生了,你”她逼视着查尔斯突然略微回避的眼“你、你在害怕?!”美眸中的恼怒瞬间转为狐疑,她看错了吗?
“没错,我害怕。我怕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他们都比我好而改变心意,不再和我在一起。”查尔斯迎上她注视的眼,喃喃说出深藏心中的害怕。
楚沐云惊喜交加,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哽咽地在他耳边轻声斥责。
“我对你的心,你还不了解吗?”作风一向强势的他从不示弱,眼前他害怕迷惘的样子竟教她感到不舍。
“谁知道”这样的表白已经可以说是承诺了,但是他还想要更多。
“闭嘴。”她亲上他的唇,成功堵住他接下来的辩驳。
隔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楚沐云重拾刚刚引起争议的话题。
“我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她气喘吁吁的开口,脸上一片酡红。
“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她有点被问住了。
“不要告诉我你没想过。”他的语气注入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至少等这个案子的前置作业完成后。”她讪讪地提出心中的最佳时间。
“想都别想。”开玩笑,这起码得再等个一年!
查尔斯看到她气闷烦苦的神情,知道她的顾虑。一旦公开后,公事上掺入私人关系,到时可能难做人,心中轻轻叹口气,退让一步。
“我会尽量配合你,但是盖得住纸,却藏不住烟,如果真让人发现,那也非我所能控制。”他没好气地答应她,若不是知她甚深,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她是被迫与他在一起。
“谢谢。”她欣喜雀跃的笑容,引来查尔斯一阵苦笑。
饥肠辘辘的两人冲完澡,正待一起下楼时,楚沐云开始感到害羞。
“待会妈咪看到你,一定会很惊讶。不然我们偷偷出去外面吃饭好了,你明天再过来”
他对她突然涌现的娇怯,抱以温柔一笑。
“是你妈咪叫我去树林里找你的,还威胁我要是再让你哭的话,她会给我好看,我好怕哦!”查尔斯假装抱怨道。几个小时前,前岳母脸上戒慎抗拒的神情浮现脑海中,但他终究是说服了她。
“我妈咪见过你了?”楚沐云不禁张目结舌,脸上慢慢涌上一阵滚烫的热潮。那她妈咪不就知道他们两个在房间里
“走吧。”查尔斯笑笑圈住她的肩膀,带领她下楼,心里知道再磨蹭下去,她一定会改变主意不下楼了。
两人下楼时,屋里空无一人,查尔斯在客厅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楚沐云。
是她妈咪留的,说她准备到加拿大找朋友散散心,三、四天后会回家,叫她不必担心。信中没有一句话提到关于查尔斯,让楚沐云紧张的心稍微缓和,不禁松了一口气。
“胆小表。”他羞羞她的脸。
楚沐云扮个鬼脸,予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