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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又见焰少
我故作轻松的笑笑:“当然惦念,毕竟这年头又年轻又多金的男人可不好找了。你不也一直都想找个这样的男人吗?”
这一次,她一反过去的艳羡,撇了撇嘴:“不好找是不好找,可是经历过,也算是人生圆满了。在继续惦念着,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是啊,你说得没错。”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眼望向墙上的挂钟:“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上钟了。有空咱们再一起出来喝茶,顺便聊聊你那位大方体贴的金主。”
她的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点头应和。我走出几步,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个中缘由没有细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既然是她自己选的,就要有承受的能力。
今夜雷力的包房中,多了个新鲜面孔。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一身的西装笔挺,半点儿不像来寻欢问柳的,倒像是刚开完高层会议,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般。
“柔柔,过来。”雷力招呼我坐到他身边,把一杯琥珀色的酒液递至我面前:“这位是饶公子,过来敬一杯酒。”
我扬了扬眉,顺从的举杯,牵起明媚笑意:“饶公子,久仰久仰,柔柔先干为敬。”
自雷力说过喜欢我后,就不再让我陪其他人喝酒。想必这位饶公子大有来头,连他都要敬慕三分。
对方玩味的看着我把酒饮尽,才淡淡的问道:“你知道我?”
“饶公子一表人材,仪态出众,就算以前不认识,现在也认识了。”我抿嘴一笑,目光瞟向他杯中酒,晃了晃杯子:“饶公子不赏脸,我可不敢把杯子放下来。”
特制的水晶高脚玻璃杯,份量可不是一般重。这半开玩笑的话语里头,也有点撒娇的意味在内。
他这才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干你们这一行的,都这么舌灿莲花吗?”
语气是淡淡的不起波澜,眉目间却是与生俱来的傲娇和不屑。
雷力约莫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陪笑道:“饶公子,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看得出,你很喜欢她。但是雷老虎,你别忘了,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小姐,配不起你。”饶公子微笑的薄唇里,吐出的话语字字恶毒:“让她出去,我不想看见她。”
旁边几个姐妹都静若寒蝉,不安的底下头。我的脸也瞬间涨得通红,勉强维持着笑意站了起来:“很抱歉,饶公子,力哥,那我就先退下了。”
姐妹们也讪讪的跟着我起身离开,饶公子又发话了:“她出去,其他人留下。”
我脚步啷跄了一下,强忍着席卷而来的屈辱,加快步伐离开。余光看到雷力歉意的眼神,我别过头,在低低的嘲笑声中把门关上。
整整两年,捧我的客人数不胜数,但是如此不客气将我踩入泥里的,唯有这一人。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以至于招来这样刻薄的指摘。关门之际,隐约还能听到他在警告雷力:“别忘了你是怎样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地位的,不该碰的女人就别碰,省得自毁而不知。”
没多久,我被客人赶出包房的事情不胫而走,除了妮娜和花经理,姐妹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嘲讽和疏离,其中又已陈玉莲最甚,冷嘲热讽总是免不了的,即便花经理在,她也懒得去管,由得她们作弄。
也是,一个过了气的,还被客人嫌弃的小姐,还有什么傲气的资本呢?
雷力不再点我的钟,我的坐台费被一降再降,原来只需要伺候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现在就连那刚混迹于娱乐场所的小客都有了挑选我的资格。我的牌子被挪到最下面一排,但凡本地的官绅世豪,我连进包房的机会都没有。
爬得越高,摔得越痛,这下我是真实体会到了。陪伴素质不高的客人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不但要忍受鬼哭狼嚎的歌声,还要忍受他们的毛手毛脚,以及无休止的灌酒。若非花经理有给我们配备特效的解酒药,我又在这两年练出了酒量,只怕连包房都走不出来。
饶是如此,也有过凶险的时刻。一位带着粗金链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仗着酒势,硬是把我拖进洗手间。而和我同台,曾经姐妹相称的那些女人,要么视如不见,要么直接带着看戏的神情,笑嘻嘻的看我挣扎。
最后,是焰寰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像提小鸡那样把我提了出来。
“我碰过的女人,你也敢碰?”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暴发户在他阴鸷的目光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的带着人走了。其他人也不敢招惹暴怒中的焰少,不到一分钟,包房里人清除一空,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我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浓浓的惊惧中藏了淡淡的窃喜,不曾想在我几乎要死心绝望之时,还能再见到他。
“女人,我给你的钱不够花?”他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仰视着他,恶狠狠的拧着眉头:“还是你胃口太大,那些钱满足不了你?”
“焰哥,疼……”我嘤咛一声,抓住他的手臂,弱弱的哀求:“先放开我成吗?”
他的眸子迅速染上一层黯黑,咬牙切齿道:“刚才被那男人撕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喊疼,嗯?”
说着狠狠的把我推进厕所,欺身压了上来:“你就是贱,一天没有男人都不行,是不是?”
狂浪的动作顶得我无力反抗,压抑已久的委屈骤然爆发出来,咬着他的肩膀低喊:“是,我就是贱,怎么着?陪你是陪,陪别人也是陪,有什么不同?”
“欠操!”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浑身绷得死紧,毫不怜惜的鞭挞着我的脆弱。滔天的怒火几乎要把我湮灭,可我却无端的生出一种畅快感来。
哪怕我只是个替身,他也依然是在乎的,不是吗?
从夜总会的洗手间,到车子里,再到别墅,足足纠缠了一整夜。第二日醒来时,他已不在身旁。被子里依然留有陌生又熟悉的余温,说明了这并不是梦境。
浑身酸痛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烙印。勉强拖着脚步去洗漱,看见镜子里写满痕迹的自己,一片一片的青紫潮红,都昭示着他留下过的痕迹。
不知不觉笑出声来,如果他在意,我可以安分守己,哪怕无名无份,也可以褪去铅华,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