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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只是过于劳累,多多休息就好。胎儿没事,但母体再这样操劳下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日后的生?”
她早已清醒,听着瞿铭的家庭医生和另一名妇科医生说明她的状况。这是瞿铭家,她睽别已久的地方;这是瞿铭的房间,房间四处充满着两人曾经共有的甜蜜回忆。
“你休息,我送医生出去。”
为什么送她回来这儿?她无言凝视着瞿铭。
瞿铭闪烁的眼回避她的询问,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而后偕同两位医生走出房间。
她看着关上的房门,一口囚在胸口的气终于缓缓吐出。
为什么?她无法探求他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追求一份平静,但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无谓,却在他简单的撩拨之下再次掀起一大片的涟漪。
她真的好无能、好无力、好无助
别花盛开的香甜味道由敞开的窗口传来,谷雨怀目光投向庭院,桂花香?她苦涩一笑,原以为再也闻不到这些桂花香了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她浑身的细胞,又勾起了所有甜美和一切不快的回忆。不!她没资格沉溺在过去里,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让她悼念过往伤心的一切!
瞿铭送走了医生,再进到房间时,谷雨怀已经坐起身,正在整理仪容。
“躺着,不是叫你多多休息?”他霸气地命令着,人已经站在谷雨怀的面前,皱着眉,相当不高兴她违逆他的意思。
“不,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身子不由自主摇晃了一下,瞿铭扶住了她,神色是更加沉重难看了。
她的心猛然一悸,以为自己的不适引起他的不快;他总是在生气,看来也只有也优才能让他开心,她忘不了他和也优开心大笑的模样。
“我不是有意要把自己弄成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
比雨怀自嘲,她抽回手,低着头等着昏眩的感觉过去,站起来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让她头昏眼花。
“你根本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比雨怀抬起头,心乱于他充满懊恼的低沉嗓音。“我、我很好,你”他一手轻易环住她的手腕。“瘦成这样,你还说你很好!”“不,我真的很好只是,太快站起来了,头有点昏而已。”
瞿铭灼热的目光燃烧着她,她慌乱回避,他干脆挑起她的下颚,逼迫她承受他火一般的凝视。
“你搬回来。”
比雨怀浑身一震,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你要我搬回来?”
“对,你搬回来,等会儿我带你回去收拾东西。”他语气笃定地说。
“?、为什么?”她揪着心问道,试着从他一片漠然的神色之中找到一丝端倪。
“没为什么,你搬回来就是。”他霸道说着,语气却显得不自在。
喜悦的泡泡一颗接着一颗在她容易满足的心里缓缓升起,她是容易满足的啊!从相遇至今,只要是他的话,随意一句施予,她都会好满足、好满足!
“我真的可以”
“雨怀你醒啦?”上岛也优走进房里,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着丰盛的餐点,她笑容可掬。“来,吃点东西。”
只是,她的出现却也让谷雨怀完完全全的梦碎,泡泡破了,魔法没了,惟一剩下的也只有真实。
她永远看不清真实,但真实永远存在,瞿铭身旁依然有也优的陪伴。
她灰心也死心了,甚至暗地讥笑、自嘲着自己易于满足的心,和那压无疾而终的真情真意。
比雨怀推开堵在面前的瞿铭。“我先走了,打搅。”
瞿铭拉住了她。“我和你回去收拾东西。”
也优像受到重击般,原本配红的脸整个刷白。
比雨怀看着,她浅笑,原来受伤的还不只她一人。
她不是圣人,也没多少的礼让情操,只是这半年来在瞿铭身旁的女人并不是她,那么她就得识相的认清事实。
“不用了,我不会搬过来这儿的。”
“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做多少的事?”因为她的执意离去,他气急败坏。“无论如何,你必须搬回来!”
比雨怀看着他愤怒的模样,也优则是站在他身后一脸忧心。
“我从来就没有住在这里过,用不上“搬回来”这三个字!我的事,不需劳驾瞿先生操心。”
瞿铭扳住她的双臂。“你是什么意思?”
她凄怨地笑了。“这是事实不是吗?你不要这么贪心好不好?要我交付真心,我给了;要我在也优面前否认我们交往的事实,我照做了;难道你还要我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你才满意?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我没有这么坚强,我只求离去,我同样祝福你,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瞿铭低沉怒吼。“我不准你离开。”
怒火一点一滴酝酿在胸口,所有不堪的回忆一幕一幕闪过脑海,他的无情、他的绝情、他和也优那分她所未经历过的甜蜜!
比雨怀握紧拳头,她仰头面对他的怒气。“凭什么?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好不容易习惯只有我一个人过生活的日子,你凭什么三言两语坏了我所有的决定?别忘了,是你要我离开的!你不能这样,要我走我就得走,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来,这太不公平了!”
凝重的气氛,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上岛也优看着瞿铭阴沈的脸,她轻咬着下唇,她知道一切,知道瞿大哥有多么在乎雨怀,更明确晓得这一场爱情的战役显然是她该退场的时候,但,她不甘心!也许她是坏心,但是少了瞿大哥的保护她什么都没了,至少瞿大哥没有赶她走,只要他不赶她,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瞿大哥”上岛也优走近,她拉住瞿铭的手臂。“雨怀刚醒,等她比较舒服了,我们再跟她提搬回来的事。”她在发抖。雨怀,对不起,我只是要个依靠
比雨怀必须咬紧牙根才能阻止自己在他们面前崩溃,爱情是美妙的,可一旦有了战争,便会有人落得战败伤心的下场。
也罢“半年前你已经做了选择,目前的我也只是个介入者,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遗愿,我会永远远离台北,到一个见不到你、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没有你的讯息的地方,只是事与愿违”
比雨怀轻轻一笑,聚散离合都不是能由自己所控制的啊!
“我走了。”
她往前走,越过瞿铭和也优,她闭上眼,双手抚着腹中仿佛正激烈抗议的宝贝,宝宝踢得她好痛好痛她深呼吸,再往前;深呼吸,再往前,直到一股灼热的风猛然卷至,炽热地环抱住她,才惊觉到自己已置身在一个宽阔、安全的怀里。
“你!”她仰头看尽他的挣扎。
瞿铭不发一语,只是抱着她,头沉重地埋在她的肩窝。
“别这样”她挣扎地呢喃。
一定要这么复杂吗?他曾拥有过她,他们也曾经拥有过长达两年美好的时光,最后他选择了别人,而她退场离开,剧码应该早已落幕,只是,现在的情况又代表着什么?
她的目光望向也优,也优脸上有着受伤心慌的神色。
如果半年前他依然紧抱着她,也许这一切早就不同,只是那是如果,而现实之中并没有“如果”二字。
比雨怀推开瞿铭,她笑了,笑容坚强而美丽。
“保重。”
最终她依然选择了退场,瞿铭的剧目中不该有谷雨怀这个角色。
她转身,离去;泪,潸然落下。
“我觉得有转机。”
两名孕妇坐在诊间外等候看诊,齐谖妍和谷雨怀都是同一个医生,所以两人相约一起来医院做例行的?检。
谖妍的预产期在下个礼拜,不过她依然快乐自在,只是苦了亲爱的况先生,他每天过着如临大敌、水深火热的可怜日子。
“我不像水沁和一样持反对票,我觉得瞿铭和你一定会有转机。”
比雨怀轻轻一笑。“别替我想这么多,你才该紧张一下,都快生了,你还一副优游自在的模样,你看,况先生都快抓狂了。”
比雨怀指指一旁的况耘展,他正忙着整理笔记,和待会儿要问医生的问题。
“我像他!不要吧!我不想生个神经兮兮的宝宝,他太紧张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齐谖妍夸张地摆了个快昏倒的姿势。“他到处问一些医生啊、婆婆妈妈啊、外加看书找资料啊,举凡怀孕的禁忌、该注意的事项、孕妇该吃什么、生产的方式等等!他都查得一清二楚,我都怀疑他搞不好可以出书或改当妇产科医生了,真受不了他!”
听到老婆大人的娇声埋怨,况耘展只是抬起头无辜的一笑,又低下头研究最新一期的“婴儿与母亲。”
比雨怀看着谖妍幸福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她眨去泪眼,赶紧笑开,不愿让谖妍看见她心伤的模样。
“人家况先生疼你才这样,你别这样说人家。”
“你倒看看这里有哪一个准爸爸像他一样,紧抱著‘婴儿与母亲’?”
闻言,谷雨怀目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来产检的妈妈身旁都有一名紧张的准爸爸陪伴着。
“是没有”
熬产科的看诊等候区像是有幸福光环笼罩一般,相当温馨和谐,而她却好像被这一圈幸福光环摒弃一样,孤独无依。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失落感,怀孕至今她一向知足,只是,瞿铭的出现反而正显出她的寂寞。原以为这些日子的艰难已经足以练就她一身的坚强,没想到自己还是这般脆弱,一个画面就可以击败她,让她手足无措。
齐谖妍凝视面带愁容的谷雨怀。“孕妇的直觉,我认为你应该和瞿铭彻底谈开,要你搬回去可以,先叫那个日本女人离开再说!把话和他说个清楚,你也比较好整理自己的心绪不是吗?”
比雨怀抚着肚子,宝贝又是一踢像是在赞成谖妍阿姨所言似的。
只是,她是谷雨怀,一个像丝丝细雨一样惆怅的女人,她没主见、懦弱、格局小而且,瞿铭早已做了选择不是吗?
她就算再笨再傻,也明白自己的立场。
“再看看吧该你了。”
此时灯号亮出了谖妍挂号的号码。
“我先进去了。”
谖妍在况耘展的细心呵护下走进看诊室。
爱情应该就像这样,彼此珍视对方、体贴对方。谷雨怀看着眼前这对相互倚偎的爱侣,内心有深深的感触。
孕妇直觉?她也是个孕妇,但却没有一丝转机的直觉。
比雨怀站起身,本想起身走走,行动电话却在此刻响起,她接起电话。“喂?”
“雨怀,天大的好消息,泽田铃木先生来台湾了,他只在台湾待三天,不过,我帮你约到时间了!”秘书开心地嚷嚷,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泽田铃木是父亲生前在商场上往来的朋友,他是日本一家大规模建筑公司的社长,找到他,也许“谷氏企业”还有救!
“什么时候?”
“现在!他答应在晚餐之后和你喝杯茶,叙个旧。”
她只在几年前与父亲到日本观光时,和他见过一面,实在谈不上叙旧。
“泽田社长约你半个小时后在“喂之屋”他是个相当注重时间的人,雨怀,你来得及吗?”
雨怀看看手表,左右为难,如果等看完诊之后再过去赴约她铁定来不及,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挽救“谷氏企业”她绝对不能放弃。
“好,我马上过去。”
她收起电话,谷雨怀苦恼地望着看诊室紧闭的门,谖妍还在里头这时,一名护士刚好由看诊间走了出来。“谷小姐,快到你喽!”
比雨怀如释重负地笑开。“护士小姐,我公司刚好临时有急事得先走了,我明天再过来补产检,麻烦你帮我转答里头的况太太好吗?”
“哦,好,不过明天记得要来哦!”“谢谢。”
得到护士小姐的允诺,谷雨怀提起皮包,迅速离去。
不到半个小时,她抵达目的地,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店外的泊车小弟,谷雨怀略微整理仪容,才在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带领之下,来到这家店最优的包厢。
拉开纸门,心猛然一揪,并且顿升不安,她拧了下眉后,赶紧笑开。
包厢里一群人坐着,除了泽田铃木的贴身人员之外还有好几位服侍在侧、长相美艳身着暴露的坐陪小姐和一些不知名的人士。
这就是日本人来台湾的目的──寻欢作乐。
比雨怀深深地一鞠躬,表达敬意。“泽田社长,好久不见,我是谷雨怀。”
也许是往来台日两地频繁,因此年近六十的泽田铃木中文说得相当好。
“谷小姐?好久不见!你真是愈来愈漂亮了,来来来,坐!耶,你怀孕了!”
“是。”
那些不知名人士让出一个位置,谷雨怀坐在泽田铃木身侧,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无法屈膝就坐,只能侧身坐着。
泽田铃木无礼地审视着她,赞美道:“没想到怀孕的女人会变得这么漂亮有女人味,真是想不到几年前那个青涩小女孩会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泽田社长您过奖了。”
“置酒。”他说着,搂过一旁的坐陪小姐,一只肥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坐陪小姐超低胸的领口,揉搓她丰润的乳房,惹来坐陪小姐娇媚的呻吟声。
比雨怀忍住惊叫,她置于膝上的双拳紧握着。
泽田铃木已稍有醉意,满身的酒味和轻佻的行为,让谷雨怀浑身的警戒顿时升起,四下除了坐陪的小姐之外并无任何的女性,她的境况堪虞自然不在话下。一旁人士淫秽的叫嚣声,更增添她不安的恐惧感。
“是哪位青年才俊呢?你的男人应该也是台湾商界的有?青年吧!”
日本男人低劣的沙文主义和不尊重女人的思想,在泽田铃木身上是完完全全地披露出来。
不见谷雨怀的回答,泽田铃木下流地猜测。“总不会是没个男人吧?不过,话说回来没个男人你怎么能够怀孕呢?是吧?谷小姐?”
比雨怀?之气结。“我”她想争辩,却不知该如何?齿说明。
泽田铃木开口大笑,身侧的坐陪小姐已经半空着上身,无著一缕,下半身的短裙也撩高至腰际,她横陈在泽田铃木的身上,任由那一只大肥毛手在她身上游移,空气中充满着情色的腥膻味道。
“耶,原来谷小姐是这么的开放,想必你也是未婚生子吧?”
他继续把玩着身下的女人,不过一对贼眼却不断窥视着谷雨怀全身上下。
比雨怀忍住畏惧,她抬头挺胸,以冷淡的姿态迎战他轻薄的语气。
“泽田社长,您误会了,我已嫁人,但夫婿并不是如社长所说的是位商场上的人士,他只是一般的上班族,改日晚辈必当偕同丈夫登门拜访、请安。”
泽田铃木嗤之以鼻。“一般上班族的小老百姓?耶,这怎么有门当户对啊?你父亲真是委屈你喽!”
“不,家父和我并没有门第之见。”
泽田铃木不快地轻撇着嘴角,失去可以戏弄的话题,他相当不高兴。
这个小女孩还是跟当年一样,正经八百;不过她还长得真美啊!就算是有孕在身,她还是有迷惑男人的本钱“好吧!说说你找我的理由吧!不会只是想找我聊聊天、喝个小酒吧?”
比雨怀正襟危坐,实在不必要再满口的交际应酬了,她干脆把事情一次说个清楚,会答应就会答应,如果他真不答应,就算再说一千句交际应酬的话也没有用!
她深呼吸,再缓缓开口。“晚辈今晚特地拜访泽田社长,实因家父早逝,而“谷氏企业”的营运状况又每下愈况,我想这些您应该都知道;不过,我想以社长和家父的交情,一定能了解敝公司的远景,现在的不顺也都只是暂时的。”
比雨怀深深一鞠躬。“晚辈冒昧的请求社长帮忙,恳请泽田社长协助“谷氏企业”度过难关;在此,我以人格保证,泽田社长所出手相助的一切,等“谷氏企业”恢复起色,晚辈必当加倍奉还。”
泽田铃木狂妄大笑,像是逮到猎物的弱点!嗜血好色的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原来只是请求金钱援助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好办!”
他推开身下躺着供他玩弄而几乎全裸的女人。“走开走开!”
他大手一挥。“你们全都出去,我跟谷小姐有要事密谈,人家可是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你们这些粗俗的平民可以看的!”
所有的人顿时成鸟兽散,没几秒的时间,偌大的和室包厢只剩他们两个。
比雨怀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看着泽田铃木,只见泽田铃木一派悠闲地盘坐着,不时拨弄他那两撇小胡子,细小的贼眼满是算计。
“那你打算怎么还?”
比雨怀深吸口气,她颔首鞠躬。“泽田社长所出手相助的一切,一等“谷氏企业”恢复起色,晚辈必当加倍奉还。”
泽田铃木不耐地挥着手。“别老是这一句,我要实质的,实质的代价。”
比雨怀暗自倒抽了口气,她小心措辞。“社长的意思是?”
泽田铃木龌龊的肥手突然伸了过来抚摩着她的大腿。“这还用我说,当然是拿你来换喽!我没玩过孕妇耶,听说孕妇是又紧又敏感,很过瘾的!”
“你下流!”谷雨怀愤而推开他那只脏手,她霍然起身,破口大骂。
泽田铃木老神在在。“我是下流,不过我有钱啊!有钱的男人哪个不下流?”
“你卑鄙无耻!”她屈辱的泪水涨满眼眶,揪着裙裳,恨不得揪的是眼前这个肮脏、低级男人的脖子。
“好!一句话,看我实在对你有兴趣的分上,虽然你不是在室处女,我还是可以开个天价给你,一次一百万日币如何?你多努力几次让我多爽几次,你家公司的财务危机不就解决了?”
他自以为稳操胜算。“要不然还有一个方法,跟我回日本当我的小老婆,那个要倒不倒的公司就干脆卖给我好了!不要自以为清高,你未婚怀孕的丑事全商界都知道“瞿氏集团”的老板为什么要跟你解除婚约?还不是你怀了个不知打哪来的杂种!
你当了我的小老婆,公司我帮你管,孩子我帮你养,你该满足了。”
比雨怀咬紧牙关死命忍住满眶的泪水,她握紧双拳,控制发抖的身子,告诉自己不值得?这种败类动怒,不值得?这种无耻的人掉泪,不值得!
比雨怀不发一语,她转身。
“耶,不是要借钱吗?要不然我先开个一、两百万日币的支票给你,表示我的诚意?”
她闭上眼跨出离开的第一步。
“你不接受我的提议,就看着你爸爸留给你的公司宣布倒闭,别忘了,依你的坏名声,商界上是没人会借钱给你。”
她闭上眼跨出离开的第二步,拳头因为紧握,导致拽甲刺伤了手心。
“还不是怀个杂种的烂婊子,这种女人没什为了不起!”
前所未有的怒气爆发了出来,谷雨怀乍然睁开眼,她转身,向前,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拼了命地朝泽田铃木脑满肠肥、恶心至极的脸甩上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一点,我的小孩不是什么杂种,他有父有母!”
用力吼完,她拂袖而去。
泽田铃木抚着肿痛的脸颊,满脸的惊讶。
由于发生的速度太快,因此在包厢外等候泽田铃木的随从人员,并没有对谷雨怀有所为难。
比雨怀悲怒交加,她冲出日本料理店,取回车,车子一路飞也似地奔驰在公路上,她不断用手臂抹去脸颊上的眼泪,可泪却愈流愈急,心愈来愈乱,她痛哭失声,哭声在车厢里回响,更显得哀戚委屈。
一个转弯口,一辆摩托车突然由巷口冲了出来,谷雨怀来不及煞车,眼看就要撞上,她方向盘一打,车身一转,避过了摩托车,却直直往路中的分隔岛撞去,巨大的撞击声骤然响在夜空中,回荡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