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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勋大为吃惊,急问道:“啊?那以离开此山有没有限制?”
“离开当然有限制,只要此界有了第一个外来活物,那么无论何时此境之内必须最少有一个外来活物存在,直至其死亡,也就是说如今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必须留在这里,否则谁也走不了。”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陶勋有点放心了,对方话中透露出的确有离开的办法。
“没有,禁制如此,我们的道行无法抗拒。在山中某处有一个娘娘留下来的仙阵,那是离开的唯一通道,催动仙阵之法必须以其中一人的身躯作为阵眼。”
“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我助道友出山,道友在外用仙器摄一活物进来。”
“你这办法我也不是没想到过,可是你没听过‘天不可欺’这句话吗?娘娘是三十六天的大罗金仙,法力可以补天,她设置的禁制借用天道之力,你觉得自己能抗得过老天吗?”
“果不如也。”陶勋很是失望,略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愿意全力助道友离开,只烦请道友出去后帮我向家人报平安,还请道友届时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的处境,免得他们寻来。”
“嘿嘿嘿,想是陶兄弟舍不得家中的娇妻美妾吧。”苍耳调侃一句,语气一变:“不过,谁说我想出山呢?”
陶勋忍不住露出喜色:“道友不想出去,难道要在此终老不成?”
“你有出去的原因,我有留下的理由。”苍耳摆了摆手:“这里的修炼环境普天下无出其右,外面修仙界的各大门派没一个能比得上的,在此山修仙进境飞快能收事半功倍之效,我还想着早些成仙得道飞升天界呢。”
“呵呵,道友志向高远,我不及也。”
“我在此独自修炼,时间一久不觉寂寥,见陶兄进来正想着可多个伙伴时常走动互访、切磋悟道、互相请益以印证所学,但你急着要走,实在可惜,只得恨你我缘浅了。相遇即是有缘,我一定会送你一程。”
“道友助我离开,对勋有大恩,勋不才,他日必以涌泉相报。”
“呵呵,助人为快乐之本,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说起来太见外了,”苍耳显得非常爽快:“仙阵离此尚远,如果你急着离开的话,我们就该动身了。咦?怎么又有人进来了?”
陶勋吃了一惊,忙顺他指的方向往后看去,刚一转头,警兆立生,**仙衣不待召唤自动出现护住他的要害,在他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从后心处传来剧震,显然一物已经击到**仙衣上,虽没能破开**仙衣的防护,巨力撞击之下还是撞得背心刺痛难当。
他忍住疼痛借撞击之力往前飞出十丈,天心剑化成白光护住后心位置,只听得响起一连串爆豆般的撞击声。紧接着他又将绞云罗祭出去,绞云罗离手后立即展开十数丈在他上、下、左、右、前五个方位形成保护罩,险而又险地接住十三道强横无匹的攻击力道。幸亏绞云罗是金庐真人平生最得意的仙器之一,威力端的强劲无比,将突然而至的攻击尽数挡下,纵然如此他为了支撑它的有效防护圈仍着实耗费了一番气力。
陶勋费力地挡住一轮攻势后觑机回过身,怒道:“卑鄙小人,为何要害我?”
苍耳脸上夹杂着惊讶和惭愧两种表情,也不做声,只催动十余件仙器更加猛烈地发动攻击。苍耳使出来的十余件仙器皆非凡品,其仙剑剑光长达三丈,伸缩自如,势如灵蛇,品级一点不比陶勋的低;其他十三件仙器有兵刃类的剑、斧、锤、戟,有音攻类的罄、笛,有五行类的瓶、印、葫芦、棋等等,无论哪一件拿到凡间都属于中上品以上的仙器。
在仙道界中品以上的仙器往往是抢手货,盖因仙器之利可以抵消道行上的巨大差距,例如丁柔以前凭中品仙器雷光镜能与高出数级的高手对抗,陶勋凭天心剑能以一人之力与通天教数十人周旋,可见一件好的仙器往往能令持有实力大增。可是仙器的炼制极不容易,材料十分难寻、炼器术易学难精、高级炼器器具严重缺乏,都是制约凡间仙道界炼器品级的重要原因,大门派如峨嵋也只能倾全派之力供数人精研炼器而已,各门各派更多的是靠历代的积累和不遗余力地搜集渡劫仙人遗留的仙器来弥补不足。
苍耳一次性使出一十四件中品以上的仙器,即便是身为炼器高手的陶勋也觉得太过奢侈,感叹之余他亦觉得好笑,大凡仙器使用要结合自身仙力以术法控制才能发挥其威力,能专心将一件仙器用好就很不容易了,而苍耳一次性祭出这么多仙器,看似热闹,实则分散了力气,每件仙器的威力只能发挥出正常情况下的三到四成,若遇到实力一般的对手还能靠出奇不意占据优,遇到真正实力强大的对手则注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苍耳的攻势在陶勋用绞云罗和天心剑制造出的防护圈前没有持续太久,不消一刻钟便后力不续,渐渐变缓。他在攻势遇阻之际显然心中着急,攻击力道愈发地弱了。
陶勋靠剑术和绞云罗两物已足以抵挡苍耳的攻击,遂悄悄地发动心诀,褪下**仙衣变化为如意乾坤袋觑准机会放出去,一道白光扫过,苍耳的一十四件仙器便只剩下三件,连仙剑也被他收进袋中。
苍耳骤然丢失仙器,脑中轰的懵掉一时失神。
陶勋乘苍耳骤失仙器后心神失守的机会,一边发动绞云罗的高深法诀困住剩余的三件仙器,另一边挥天心剑则直捣黄龙,剑光化成绳索状将苍耳牢牢地制住。
不待陶勋靠近,苍耳叫嚷道:“你这是抢劫,快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陶勋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从背后偷袭我差点要了我性命又算什么?按朝廷律法此罪当斩立决,家产没官。”
“我若不杀你,你肯定要抢走我的宝物,我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罢了。而且我实际上也没能杀掉你,而你却实实在在地抢走了我的宝贝,算起来你这拦路抢劫的行径按律法当格毙当场。”苍耳嘴上振振有词,脸上却满是愧色,显然很清楚自己是在强词夺理。
陶勋懒得跟他纠缠歪理,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有何冤仇?你为什么要背后对我下杀手?”
苍耳被他瞪得心里发慌,不知不觉软下来:“我我名叫阚智钊,苍耳是我以前的别号,也不算隐瞒姓名。你若不来抢我的宝物,我自然不会对你动手。”说到这里他似乎认为自己受了委曲,语气又转强硬,道:“你抢走我辛辛苦苦炼制的仙器,快些还给我。”
“你凭什么说我要抢你的宝物?”
“你找到易戴之山,难道不是为了我的禹王鼎么?”阚智钊很感意外。
陶勋错愕道:“什么禹王鼎?”
阚智钊看陶勋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暗道糟糕,语气不觉软下来:“就是一个鼎器罢了,也不是很贵重的。”
陶勋懒得理会他话中的前后矛盾,不屑地道:“我行差路错闯进易戴之山,无时无刻不急着要出山回家,哪有工夫为一个破鼎浪费时间。”
阚智钊一听此话反倒脸涨得通红,激动地尖叫道:“破鼎?你把禹王鼎叫做破鼎?你居然把天下极品炼器鼎具禹王鼎叫做破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