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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军营。
这时,大营中正在商议军事。
董卓高坐在帅座上,威风凛凛,一点也看不出白日的狼狈。
“这吕布确实是不世之骁将啊,若是为我所用,天下诸侯有何惧哉。可惜!可恨!诸位,现在我军气势低迷,有何良策对付那吕布,打败丁原军?”
见识了吕布的骁勇,诸人一时间不禁安静了下来。
忽然,一人轻笑而出,说道:“主公勿忧!我与那吕布乃是同乡,深知吕布,此人勇猛盖世,但却毫无心机,最重要的是此人爱惜性命,不是那愚忠之人,想那丁原不过是秋后蚂蚱,跳蹦不了几天了。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略施小计,吕布定来投奔主公。”
众人听罢,不由惊疑不定看向此人,正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董卓大喜过望,急忙离座来到近前:“先生此话当真?”
面对有些失态的董卓,李肃镇定地说道:“肃岂敢诓骗主公。只是要劝降吕布,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一物要看主公舍不舍得了?”
董卓一愣,不解道:“若是能得到这样的绝世猛将,还能有什么东西舍不得的?”
听到董卓的话,李肃挑了挑眉毛,抱拳一躬开口道:“主公圣明!”
入夜
丁原军营,一顶大帐中酒肉沁香。
“哈哈,真有如此好马啊,这等宝驹布平生仅见,兄长真舍得送给我了?”
说话的正是吕布,只见其满脸通红,手舞足蹈,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高兴过了头。
话说,吕布正是春风得意时,忽然听士卒禀报说一名书生在军营外求见自己,疑惑间就过去查看,不曾想碰到了多年未见的同乡李肃。
他乡遇故知,本就格外亲近,加上今日小胜,吕布更是来了兴致,便请李肃喝起酒来。
李肃举起大碗大口喝酒,与清秀的面容实在不相符,很是豪迈。
“奉先这么说就见外了。好马赠英雄,如此良驹只给我一介书生代步用,实在是埋没了宝马。我想赤兔也只有跟奉先这样的英雄人物驰骋沙场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吕布大喜,好似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兄长送给我这样的厚礼,可叫我如何报答是好?”
“我为兄弟的义气而来,岂是为了你报答与我?”
李肃先是生气,而后又笑道:“记得小时玩闹,奉先便曾说将来定要当个大将军,征战天下,所向无敌。那时我们谁也不信,不料,才十年未见罢了,奉先真就当上大将了,今日一战,更是惊动了整个洛阳城。可喜可贺啊!待到他日,丁大人收复洛阳,说不定会封奉先一个兵马大元帅做做呢!”
吕布听罢,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不由有些怀念,那时没心没肺,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现在想来实在有些不自在。
“兄长言过了,还当不得什么大将,只是在义父帐下一员小将,麾下也不过执掌三千余人罢了。许多将军还在奉先前面呢。”
李肃听罢,一脸愕然,而后忽然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说道:“怎会如此!像奉先这样的大才,怎能如此屈就?贤弟有经天纬地之才,擎天驾海之能,若由奉先统军,天下谁人能挡?恐怕董卓军早就土崩瓦解了吧。丁刺史认贤弟为义子,何以不委重任?莫非,丁刺史信不过奉先?”
吕布听李肃一说,不由戳中了往日的心病,他自持武功天下第一,对军中其他将军都有些看不上眼,奈何人家资历比自己高,就是排在他前头。
想着想着,吕布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帐内一时沉默了起来。
李肃眼睛咕噜噜动了几下,佯装默默地喝起酒来。
悄然无息间就让吕布和丁原间产生了裂痕让他有些得意。
当然,这还不够,这条裂痕还要再放大一些。李肃阴着脸,目光闪烁。
吕布越想越觉得李肃说的有道理,想想自己勇冠三军,多次救得丁原性命,却只统领了三千人马。
而那些个老将不过仗着比自己早几年从军,却得到丁原倚重,个个都是统领万军的大将。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心中酸楚。
似乎觉察到气氛的微妙,李肃举起大碗,劝道:“来,奉先,不说那些,喝酒!丁刺史早晚知道奉先的大才,定会重用。”
将刚才的尴尬揭过,吕布感激得看了眼李肃,举起自己大碗,大笑道:“兄长所言有理,哈哈,喝酒!”
酒到半酣,
席间,自然是主宾尽欢。李肃委婉的吹捧吕布,又见缝插针勾起吕布对丁原的不满,吕布平日里有什么不痛快,正也趁着喝酒与同乡吐露些苦水。
丁原身为主君也未尝没有把弄制衡之道,防范将领在军中做大的想法。日子久了,吕布即使再迟钝,也是心知肚明。
吕布本就被吹的飘飘然,随着酒喝多了,言语也大胆了起来,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哼,兄长说说,那些个老军头,哪一个的本事比得上我?”
“不就带兵时间长,资历比我高点吗?啊?那些人,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们全部扫平。凭什么他们骑到我头上?”
“丁原明明还收我做义子,却根本不重用我,只是把我留在身边当护卫。杀鸡用牛刀!”
“不是我吹,要是我来统率全军,天下哪里不去得?早就天下太平了,没有我,今日岂能胜的了董卓。义父真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明。”
“好!”
“好!好!好!好一个吕布啊!”帐外突兀的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声音低沉,“义父倒是小看你了。”
“当”听到来人的声音,吕布酒碗摔碎在地上,还浑然不觉,一脸死灰色。
李肃更是面色变得惨白,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