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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臣吸了一大口山中的新鲜空气抬头望向头顶的满月。
刚才还是青白的月亮此时染上一丝绯红,藏身在碎裂的云影中妖娆的诱惑尚未入眠的世人。
丑时三刻,正是阴与阳交替之时,殊途之人相逢之刻。
“这就是神木。”
少女指着一棵枝干粗大,盛开的异常茂盛的梨花树说道,
“前面的法事由我一个人执行,您只要在最后用法力把它砍断就行。”
不等彩臣说话,少女便埋头把布包打开。
里面有一把金色的扇,
一只翠绿的酒杯
一壶醇香的美酒
还有一把银白的唐代匕首。
自半空凌乱飘散的洁白花瓣堆落在地上,跪于之上的,是来自花木神宫的巫女。
紫色的衣。
黑色的发。
琥珀色的酒。
琉璃色的杯。
翩跹滑落的衣袖中是伸向天空的两条洁白手臂。
高举过顶。
翻身跪拜。
朱红酒面倒映满月清丽之光渐染狂气。
自半空凌乱飘散的灵魂之光堆落在地上,踏于其上的是看守花木结界的巫女。
金色的扇。
青色的夜。
宝石色的珠花。
银白色的匕首。
拔鞘而出的手臂上,是蜿蜒而落的赤红色鲜血。
一口饮尽。
杯中满月。
以我之血化为明月,鬼哭啾啾哀声沸天。
圆月刹那间化为血色。
原本以为是风刮过树顶发出的沙沙声,现在才发现那分明就是骸骨凄厉的悲鸣。
而那些萤火虫一般缭乱飞舞的花瓣,仔细一看,却是干枯而面目全非的人形没有鼻子和耳朵,时明时暗的青色光点,正从本是眼睛的空洞里闪现出来。
化为鬼魅之人淌下血泪,徒然张大嘴。
为何加害于吾身!
在越来越多魑魅魍魉的包围中彩臣看向少女。
双臂仍然在不停流血,少女弯着腰大口喘气,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度而变得格外苍白。
唯有双唇像是涂了胭脂般艳丽。
“黄泉不会无缘无故恶化,触犯禁忌的,应该就是巫女中的一人吧。”
“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枯萎,黄泉恶化只是表面,真正的原因是有人织起了一张束缚灵魂的网。”
“大概是想留住某个死去之人的魂魄。”
“但是灵魂无法归去,便会聚集起众多怨恨,引诱更多的人死亡。”
“深草小姐。”
“为了一己私欲连累这么多村人,难道不会愧疚吗?”
“愧疚。”一直以来都很温顺甚至懦弱的少女笑起来,持扇之手轻轻滑下,掀开遮住大腿的裙摆。
苍白瘦弱的腿上,到处都是用利器割开留下来的伤疤。
“成为巫女以来不知执行了多少次浇水的法事,到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他们把我们的人生卖给了死人,为什么还要心存愧疚呢?”
狂乱的骚动着。
悲戚的恸哭着。
树木的缝隙间,枝条的花簇上,大山的阴影中,那些从古至今用无数巫女鲜血浇灌而成的花木林,此刻化为了鬼魅的巢穴,汹涌沸腾着向天的痛斥。
吾何其可怜!吾何其无辜!
只是出生于世,谁能真正自称无欲无求,所行皆善?
阳德阴报。
被敬以香火的那一位,所言不过天真,虚言。
倒映着辉光的扇面划破一阵冲面而来的瘴气,深草将沾血的匕首用力指向不远处一个扑过来的影子,那个干枯的人形立刻像被烧了似的猛然后退,继而又呲牙咧嘴的妄图再次接近。
匆匆抬头,满月已接近深红,在血色的最中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黑点,旋成一团漩涡的暗影。
“黄泉道快要打开了,彩臣先生,您打算怎么做?”
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深草看着和她面对面站着的少年。“根除一旦开始就不能再停下,要么彻底破坏结界,把黄泉的流向逆转,要么我们连同这附近的村庄一起,都被黄泉吞没。”
“从一开始深草小姐就是这么打算的吧,不管请来的人同不同意,你都会发动仪式。”
“逆转黄泉要牺牲大量人的魂魄,一旦失败施术者自己也会立刻死亡,这种禁忌的仪式不管是谁都不会帮你。”
“所以从头到尾就是个谎言。深草小姐骗了我,骗了村长,骗了所有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噼!当头劈下的闪电照亮了少女苍白的脸庞,碎裂面具下的眼睛闪闪发光。
狂风吹得深深的草丛紧贴地面,凝聚叶尖上的夜露映照着绯红月光,宛如遍地都是发光闪烁的红色宝石。
又在一瞬间气化。
“再不赶快就”深草扔下握着的扇子和匕首,向放着斧头的石台跑去,噼,头顶上又是一道眩目的白光,自月的方向压下来浓重乌云般的漩涡,还在不断扩大。
“彩臣先生!快!”
鬼哭震天的狂风中,少年对着月亮安静的站着。
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空气像水波似的晃动了下,一道亮光迅速从那点开始向他全身蔓延,而后一段水袖跌落到地上。
接着是团花簇锦的彩帔,叮当作响的珠冠,还有胭脂染红的眼眶中那对澄清的眼眸。
“唱戏的?”深草呆呆的喃喃自语。
少年向她伸出了手。
下个瞬间,少女被铺天盖地涌来的黑暗吞没。
汝愿一切皆随所愿吗。
深草看着面前伸来的这只苍白又冰冷的手,它属于一个同样苍白削瘦的人,身穿白衣坐在一顶四个人抬的轿椅上。
汝愿与人永续缘分吗。
这只手再度摆动了下,深草这才受惊般回过神来。
我这是在哪?
空旷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充满了白茫茫的雾气,双眼被一种奇异的白光遮蔽着,分不清现在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
似乎连冷热都感觉不到了。
明明刚才还在参加祭典,深草模糊的想。看见远方山里的花木林上空有一团奇异的光芒,这才想起原来已经到了丑时三刻,这是结界最薄弱的时候,记起身为巫女的职责,于是赶紧往回跑。
再后来怎么样了呢?脑袋一用力就一片混沌,深草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往那边去!似乎有谁在喊,可声音就像闷在水里发出的一样,怎么也听不清。
汝的回答呢?
手又摆动了一下,深草犹豫的后退几步,抬头看向那个人。
柔软的黑发,形状优美的嘴唇像庙里的佛祖一样似笑非笑,他看起来像个漂亮的人,却被白色布条蒙着眼,眼眶的轮廓在布条后面空荡荡的微凸着。
四双同样空洞的眼睛透过布条看着深草。
我想要交个男朋友。
莫名其妙的话突然自己从嘴里冒出来。
我不想再当巫女,不想再负责任。我想找个喜欢的人,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优雅的嘴唇加深弧度笑起来,蒙着眼又扛着轿椅的四个人笔直的抬起了腿。
那就请随妾身来吧
深草脑袋浑浑噩噩的,感觉全身像在水里漂浮似的轻,却冰冷刺骨。一道焦急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突破了空气阻碍,一下子冲进耳朵炸开来
快醒醒!!!!!!!
深草猛睁开眼。
离地二十米的半空中,往昔那些高大挺拔的梨树就像一根根矗立着的密密小小的木棍。一大把乌黑的发丝夹杂点点艳红的光飞舞着,头发的主人一脸惊恐的仰脸望着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了?
只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的身体像蜉蝣一样旁无所依,深草茫然的看向地面。
我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在长发少女越睁越大的眼睛里,她看见了急速下坠的自己。
啪。
恍惚中有粘稠的液体沿着额头滑下,朦胧的视线里,白色的人和高高扎起头发的少女对峙着。
非人再度微笑着伸出手诱惑。
汝愿与她永续缘分吗。
堕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深草看见一串艳红的珠花跌落到地上。
死的人明明应该是我。
露水救了我,却连死都不能安宁。
“看到了吗,有人犯了禁忌,所以黄泉恶化了”
“嘁,又是偷跑,又是动用禁术,身为巫女把居然教诲忘的一干二净”
“都是平时太纵容了!”
“死就死了,死了可以再培养,黄泉恶化了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那些人的眼神实在令人厌恶之极,只要一看到他们,身上无数因为浇水而割开的伤疤就会隐隐作痛。
和露水相比,他们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既然身为巫女的我们可以轻易被牺牲,为什么那些比我们还普通还要碌碌无为的人不能呢。
所以全都去死吧。
内敛又总是畏缩不前的人一旦下定决心,爆发出来的力量会更加可怕。比平时更小心的戴着恭顺的假面具,深草精心设计了一个骗局。
复活露水需要两个条件,已经死去的魂魄和异常强大的力量。为了留住魂,编织了巨大的结界网住整个村庄,一方面暂时阻止露水的灵魂流向黄泉,一方面也利用附近众多死者之魂吸引更多人死去,像滚雪球一样增加着将来作为祭品的灵魂的数量。
获得巨大力量光靠自己一个人不行。于是卖力的执行浇水仪式,用自己的血肉安抚心存疑虑的村人,直到再次博得信任,便借机向村长谎称需要找个法力高强的人来协助执行根除,将黄泉道暂时打开,引渡死者的亡灵之后再关闭。
对祭祀方面的事情只略懂大概的村长根本不知道根除的真正意义,很爽快就答应了,深草也如愿见到了那个红眸少年。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
开始先绝口不提,等时间一到就自顾自发动仪式,反正不管来的是谁,想要活命就只能帮忙了吧。
如果成功逆转黄泉,那瞬间会因为逆行因果而爆发无法想象的力量,别说是露水,就算是想复活所有枉死的村民也并非不可能。
即使失败了,也不过是两眼一闭而已。
明明应该只有这两种可能。可为什么现在
啊啊这就是所谓的无常吗?
花虽芬芳终需落,
人生无常岂奈何。
俗世凡尘今朝脱,
不恋醉梦免蹉跎。
就像是夜晚的露水,即使能反射星辰的辉光,也将在太阳升起后消逝深深的草丛,就算被风吹的贴近地面,也会有抬头的一瞬
就像是镜中的花朵,即便无法触摸也终将迎来绽放的时刻,风雨中长明的银灯,终究也有寂灭的霎那。
人生总是充满着始料不及的“变”。憎恨“变”,恐惧“变”,渴求着“永远”,那就像生而为人却不接受终将一死的命运一样徒劳。
更何况“永远”本身也并非真的永远。
铛
盖满天地的混沌中,一个橘红的光点黯淡的闪烁了几下,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继而整个天空仿佛燃烧一般炸开大朵大朵绚丽的花火,一只巨大的凤凰带着亮蓝明黄绯红的火焰冲破天际,猛力扇动翅膀,招来疾风扫尽自黄泉而来的浓重黑暗。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穿透几道雨似的光,很快变得密集。艳丽无双的巨鸟抬起赤红的眼眸,仰天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于是最后那些残留的黑暗便如潮水般飞快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7年前写的一个小故事,是对非人世界观的死后世界的构思,非人世界观是以多宇宙平行世界时空轮回观为基础的,人死后会回归到灵魂的原始之海,叫宇宙或者黄泉或者天堂地狱都一样,然后在那里重生,在初始和终结的海洋里也有非人存在,它们是命之一族,是跟掌握时间和空间的天之一族相并肩的厉害非人。故事里出现的彩臣是鵺兽,是掌握生死轮回的命之非人的一员。
这个故事的意思是:
彩臣就是黄泉来的鵺这个怪物,它会来人死之前出现,然后听完这个人讲的一生的故事,再带他去黄泉,然后这个故事的主角,深草和露水,她们两个是巫女,守着花木村的一片花木结界,放自己的血来让这些花树长大,然后有一年两人逃跑去外面的村子参加祭典,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非人夜行,露水受到了非人的蛊惑而死了,深草非常痛苦,决心让黄泉逆转复活露水,然后她就在花木村上方张开了结界,让所有死人的灵魂都没法归去黄泉,又找了外界有法力的法师,也就是鵺兽彩臣,让他执行根除这个仪式,只要黄泉逆转,露水就能复活,可是最后彩臣阻止了深草,并且将她带去了黄泉,也就是深草仪式失败,最后死亡了,深草死后去了黄泉的一个叫做迷途国的地方,那里会不断地重复死去之人最后一天的经历,于是故事又从最开始重新开始进行
这个故事里出现的非人,叫做白巡,是只在丑时三刻晚上一点四十五分出现的一种非人,它没有具体的形态,看上去就像是朦朦胧胧的一道白光,被白巡诱惑的人会产生幻觉,把它看成是自己幻想中的人物。白巡是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非人,它每天晚上会夜游出巡,遇到那种非常想实现某个愿望的人,白巡就会蛊惑对方用生命来交换,实现愿望,露水正是被白巡所迷惑,最后从高空中摔下来摔死了。
最后那首秋风送葬曲,讲的是某个死掉的女孩我,死后被人领去黄泉时看到的样子,她在迷雾中醒来,打开了黄泉的门,然后进入了一片旷野,这里就是迷途国,在这里,死去的人会不断重复生前最后一天的经历,直到他们从中顿悟,开始另一个生命的旅程为止。
在我的想象中,死亡并不是一件非常痛苦和可怕的事情,死后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多的可怖鬼怪,死去就跟活着一样,只是生命不同阶段的形态,因此死后的世界也可以是非常温柔和宁静的,那里是宇宙中一片巨大的虚无的海洋,有无数的灵魂和非人在那里畅游,等时机一到,又可以开启下一个轮回。
我觉得世界是虚无的,宇宙也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对世界的认识就是: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意识,它不生不灭也没有限制,一直不停地做梦,所有的宇宙及其中的人以及规则,都是这个意识幻想出来的,它没有目的也没有意义,只是为了体验无数种生命的形势。我的非人世界就是这个巨大意识衍生出来的不同的规则的具现化,非人本身就是某种宇宙规则的体现。
我认为人活着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所谓的意义只是人给自己贴的标签,作为自己曾经活着的证明,实际上人就跟石头和草木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最重要的是尽情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