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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讽刺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她想要冲出去撕碎,但,她不敢!“雪妃娘娘说笑了,媚绒入宫也有数年,雪妃何曾见过,媚绒跑到别的宫中讨东西?”
嘴角勾起冷艳的弧度,苑苑看着雪妃,心中十分不屑。
就这么一个波大无脑的人,还来和她斗?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是啊,皇上!”
跪着的夏晴天再次磕头,额头上不一会儿便红肿一片,“娘娘从入府以来,就是奴婢在伺候,但娘娘喜静不喜动,所以在王府的时候也居住在自己的小院里,从来不和人攀谈,在这后宫之中,她根本没地方可去,怎么找人去讨要这上好的织花锦?”
顿了顿,夏晴天喘口气,继续道,“而且,这织花锦乃是上好的苏绣,一般人一年的收入尚且不能做一件衣衫,又是皇上所赏赐,就算娘娘去讨要,又有哪位娘娘,会忍痛割爱,将这么好的料子,白白送人呢?况且,罪妃娘娘不受宠,她们无需拉拢,谁愿意和一个无意皇宠的女子,交好呢?”
“不错,媚绒在宫中一直深居浅出,早先皇后在的时候,除了偶尔到皇后宫中坐坐,其余的地方,她门都不曾踏入,何来的讨这织花锦?”
她的话骆启霖赞同的颔首,看着夏晴天的目光,带了赞赏。
不错,她倒是了解媚绒,媚绒不是那种随意乱跑、拉拢关系的女子,骨子里更有自己的傲气,怎么会去别的宫中,讨要这一块织花锦呢?最主要的是,她从来不曾和后宫妃嫔攀谈,根本谈不上交情,那上好的织花锦,可是几十两银子一匹,谁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这个对自己没用的妃嫔呢?而且,媚绒是真的,无心皇宠,不止一次的,她想要离开这对她来说,无异于牢笼的皇宫!不止一次的,他看到她站在窗前,望着将军府的方向,目露思念、愁绪、落寞等等情绪,她又怎么可能,用巫蛊术诅咒别的妃嫔呢?这,太天方夜谭了,他,不认同!“谁知道呢,这可说不住,这后宫的妃嫔,哪个不是……”听到这个,雪妃不同意了,皇上怎么能维护那个狐魅子?下意识的辩驳,却被男人深沉的目光吓得娇躯颤抖,眼泪汪汪,“皇……皇上,臣……臣妾……”“雪妃,这织花锦,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上次仅仅三匹白色,是你说喜欢上面的水仙花暗纹,所以便朝朕尽数讨了过去,对吗?”
美艳的脸加上楚楚可怜的泪水,当真是我见犹怜,骆启霖却如木头疙瘩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风流成性,女人的眼泪他见得多了,女人的手段,他也见得多了,又怎么会在意那美艳脸上的泪痕呢?苑苑魅力四射的凤眸闪了闪,莲步轻移到他跟前,红润的香唇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媚笑。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将那原先贴在布娃娃上面的字条,抽了出来,敛眉,从第一行字开始,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看去。
看完,她嘴角勾了勾,魅惑无双的笑再次回到妩媚妖娆的脸上,眉宇间却硬生生带了三分清雅脱俗。
女子的笑,耀眼夺目,在灯光中,散发着三分柔和、五分邪魅、二分无辜,可以说是综合了每一个美人的有点的绝代尤物,看得骆启霖心都要酥了。
“媚绒,难道你不要为此事,解释吗?”
深深的看着她的笑,骆启霖此刻特别想屏退众人,将她拖入房中,与她好好缠绵一番。
这巫蛊术虽然是宫中忌讳,但索性宫中并无人有异样,妃嫔们也美艳如花,他辜负了这如花美眷,岂不是可惜?上前,大手抚摸着她娇嫩的、白里透红的脸颊,骆启霖看着她的眸中,带了压抑的、深沉的欲望。
“皇上,媚绒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偏头,微凉的手指落空,苑苑魅惑笑容里带了淡漠,“皇上难道不觉得,这生辰八字很熟悉吗?”
嘴角冷艳勾起,她声音中蕴含的刻骨恨意被她刻意隐藏,淡漠中带着娇柔,魅惑中带着清雅,所谓的绝代尤物,也不过如此了!轻蔑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女子,苑苑笑容更深,更冷艳!雪妃,你以为弄一个木匣将布娃娃藏在我的床底下,我就不会发现吗?我告诉你,我青霄国圣女一族的后人,有非常敏锐的感觉。
而我晚上练功,自然要放开神识,如果当日你将此物放我房中,便直接带人搜索的话,说不定我还会中你的圈套。
但如今,鹿死谁手,已经清晰明了,你,还不明白么?“是吗?我看看!”
她不说,骆启霖还真没注意,闻言连忙将纸张拿在手中,看到上面血红色的娟秀小字,顿时瞪大眼睛!辛巳年腊月初八?这不是她的生辰吗?将军府出事那日,正是她及笄之日,和乐融融、欢天喜地为她庆贺生辰的苑浩南夫妇和苑冲,如今已经长埋于地下。
她不会那么蠢笨,弄个巫蛊术的布娃娃,往自己身上扎针,诅咒自己吧?嘴角抽了抽,骆启霖怀疑的冷厉目光落在目光乱飘,明显心虚的雪妃身上,陡然大喝一声,“雪妃!”
“皇……皇上……”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双腿一软,本来就站不稳的女子,跌坐在地上,发鬓微乱,略显狼狈。
“朕问你,你当真,丢了陪嫁的心爱玉钗?”
森冷恐怖的声音宛如从地狱来的勾魂,骆启霖怒急,双眸血红。
写了生辰八字的纸张冷冷扔在女子身上,他负手而立,身上龙袍随风翻飞,八爪金龙张牙舞爪着,怒视巧言令色的女人。
“当……当然……是……是真的!”
男人身上的怒气太强,压得雪妃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苍白了脸,娇躯无助的颤抖着。
然,她身后的心腹侍女,却没有一个敢上来搀扶,却忠心的随着她的跌倒,“哗啦啦”跪了一地,陪着自己的主子挨罚。
“是真的?”
骆启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较弱的女子,那恐惧又无助的眼泪让他想到两人之前的情分,声音柔和不少,“那你今日,拉着朕到这浣衣局,又是为何?据朕所知,媚绒和你,平日里并无交集!”
“臣妾……臣妾……”男人身上没有了可怕的冷意,雪妃胆子也打起来,顺了顺微微凌乱的发,抹着眼睛,委屈开口,“媚绒妹妹中秋节一舞,震撼人心,臣妾也想学了,将来舞给皇上看,纵然不如媚绒妹妹……”“爱妃有心了!”
她说的是事实,骆启霖纵然心中怀疑她栽赃陷害,在她巧舌如簧的辩解下,碍于朝堂上如今混乱的各派,骆启霖还是柔了嗓音,深邃的眸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若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掌管兵部,这么善妒的女子,他怎么会留在身边?“能博皇上一笑,臣妾死也甘愿,学一个舞蹈,又算得了什么?”
看他相信自己,雪妃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纤细的小手捉着男子的裤脚,丰满的身子来回磨蹭,盈盈美眸看着男子,用自己的表情、自己的身体,发出无声的邀请。
“雪妃娘娘还真是有心呢!”
在骆启霖弯腰,要将她扶起之际,冰冷充满讥诮的声音淡然响起,雪妃美眸一怒,转身又是柔弱无力,“媚绒妹妹,你在说什么?”
“有心的安排了这一场局啊!”
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的苑苑轻移莲步,踩着让她心颤的步伐,脸上挂着冷艳的讥诮,“这织花锦乃是你宫中之物,而这上面的生辰八字,乃是媚绒的,雪妃娘娘,媚绒是活得不耐烦了,所以自己诅咒自己么?”
嘴角的冷艳越来越深,她看向柔情望着雪妃的骆启霖,盈盈凤眸氤氲了雾气,无声的、无辜的、楚楚可怜的诉说自己的委屈。
后宫妃嫔的笔迹,大多数她都见过,他相信,她一定能分辨出来,这是谁的笔迹,而且还能保证,笔迹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奴婢……奴婢不敢说!”
目光闪烁,夏晴天跪在地上,弓着腰,垂下的美眸来回转动,嘴角勾起的弧度中,夹杂着丝丝冰冷。
骆启霖,你一定想不到,你最为信任的人我和夜狼,其实是圣女大人的旧部吧?纵然你对我们恩重于山,但我们的信仰,在圣女大人那里,我们的忠心,也已经给了青军,对不起,我们注定,要辜负你的信任了!更何况,你设计诬陷将军,叛国之罪将将军夫妇和少将军全家下狱,将军府一百多条人命集体冤死,其手段之狠、心肠之毒,世所罕见!不要说小姐不原谅你,将军原先的旧部若知道,也断然不会饶了你,我虽然和青军并无瓜葛,但圣女大人受此灾祸,全是因你而起!我又怎么能让你逍遥快活,继续拿我族神圣又高高在上的圣女殿下,做你的棋子?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朕赦你无罪!”
看一眼看似较弱,实则心虚的雪妃,骆启霖眸中的探究,只增不减,嘴角翘起的弧度,带着三分诡异。
是的,诡异!“奴婢谢皇上恩典!”
又磕了一个头,夏晴天才在骆启霖的目光中淡然起身,摸着红肿的额头,对苑苑了然一笑,告诉她,自己没事,“皇上,这笔迹,奴婢几日前见过!如果奴婢记得不错的话,乃是雪妃娘娘的笔迹!”
跪在地上的雪妃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偏偏后脑一疼,让她的神志乍然清醒,让她想要暂时逃避都办不到。
夏晴天的话已经将她陷入死局,不由的瞪着夏晴天,张口就想要高声反驳回去,哪知张了口,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被人动了手脚,已经是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