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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理你了?”
“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写得一清二楚。”今晚没多少客人,难得闲下来的ht坐在革明颜身边,打趣他。
“啧,我的行为模式你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革明颜不是很真心地抱怨“如果她对我的关心能像你这样多一点就好了。”
“可是你选择了她,抛弃了我。”ht垂着头,幽幽蓝色光影打在她的头顶,镀上一层忧郁的色彩。
“喂喂喂,你不要哭呀!”一看见ht伤心的侧颜,以为她在啜泣的革明颜吓得手忙脚乱“你上次不是说没有动真心的吗?”
“我总不可能哭喊着、抱着你的腿求你留下吧?”ht抬起头来低嚷,眼中虽没有泪,但是紧咬下唇的可怜模样,激起革明颜满心的愧疚。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乱说话”他几乎无声地自哺,长叹口气。
“在她到来之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扭转头,不再理他。
ht的话将革明颜带回到遇见萧郁艳之前的融洽时光。他常常在“无梦”喝到近打烊,和她聊天聊到嘴皮子快破掉。虽然第二天会顶着宿醉的脑袋,但是整整一夜的开心让他觉得再多一次也值。
“以前的我过得很满足,可是现在的生活才叫幸福”明知会惹ht不快,革明颜还是将她当作倾吐对象“郁艳的嘴巴是超毒型的,毒到若和响尾蛇对咬,倒霉的肯定是那条蛇。”他煞有介事地在胸前划十字,逗得ht当即笑出声。
真好,她恢复正常了。革明颜眼角小心观察着ht,嘴里继续吐槽“性格也超级别扭。介绍家人给男友认识不是大事一桩吗?她居然不告诉我,害我当她爸是同志、她妈是美丽歹毒的后母,她则是甜美可人的白雪公主。”
“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小妖精吧?看到你出糗,她只怕肚里会笑翻天。”ht插嘴道。
“就是就是。”革明颜一下子找到了了解他苦恼的人,称兄道弟般拍拍ht的肩膀“幸好,她还有个天才女儿,我的心情才平衡了一点。”
“平衡什么?”ht端出一碟鲑鱼片作下酒菜,低语一句“我请客。”
回她一个微笑当作感谢,革明颜丢了一片到张大的嘴里,闷闷地笑道:“她女儿在公司里大叫我‘爸爸’,有全公司的人为证,这下她不和我结婚都不成了。”
“结婚?”ht的嘴巴顿时撑大到足够塞进一个苹果。
“你也不用这样惊讶吧?”革明颜喝口啤酒,不满地咕哝,顺便丢片鲑鱼到她嘴里。
“喂嗯”忙着咀嚼的ht瞪他一眼,为他的顽皮。咽了数下,她才重新开口:“她不是你爸的爱人吗?”
一谈到事实,革明颜刚刚还阳光照耀的心马上阴沉“喂,我幸福你妒忌吗?偏在我心情最好的时候提到我爸。”
“逃避事实解决不了问题。”ht才不甩他隐隐的怒意,自顾自喝着高脚杯中的凤梨汁。
“反正老爸现在不在。”革明颜抱头低喃。
“他总会回来啊。”
“那我就造成既定事实。”他下定决心般握紧了拳头。
“干吗?你要硬来?”ht不置信地上下扇着手掌,满脸不相信“你从前追女生时吹嘘的君子风度呢?”
“再不换点手腕,老婆就会变老妈啦!君子风度等着喝西北风吧!”他狠狠地灌口啤酒,同时叫酒保再来一大杯。
“玩真的?”ht感兴趣地探近身体“生米煮成熟饭吗?要不要先拿我当实验品?”
“为什么?”听不懂的革明颜认真地望着ht,发现她不像开玩笑。
“你以为你对萧郁艳说‘亲爱的,今晚我们共度良宵可以吗’,她则满脸开心地回你一句‘亲爱的,没问题’?”ht哼笑两声,答案是很明显的。
想象一下萧郁艳听到后的反应肯定不是“noproblem”一记直勾拳倒更像她的风格。革明颜委靡不振地撑着脸,凄凉地长叹一声。
“所以啦,拿我当实验品吧,成果今晚见分晓。”ht晃着波本酒酒瓶,眨巴着眼诱惑他“我的酒量一向自恃不错。如果你今夜能把我灌醉,那个萧郁艳岂不是手到擒来?”
“啊?你说的实验是指这个?”革明颜一副糊涂样。
“你以为是什么?”ht轻轻笑着贴近革明颜的脸,伸出细长的十指,掐住他的脖子“说!你脑子里在上演什么下流剧情?”
帮明颜终于明白地笑着挣开她,缩到一旁“谁叫你先说什么生米煮熟饭,我会误会是情理之中。”
“哼,我好心还被雷公亲,你会遭报应的。”他退她进,又挪到他身边,亲见得紧。
弯着嘴角、俏皮笑着的ht仿佛换了个人般开朗。革明颜愣愣地瞪着她,头脑有点转不过来,这是平日里正正经经地站在吧台后调酒的那个人吗?他要事先确认一下“ht,你没发烧吧?”
“我好心帮你出谋划策,你以为我脑子烧坏了?”ht指着自己,受不了地嚷嚷“唉,算你和这瓶波本60年无缘成只好自己喝。”她作势要将酒往柜里收。
“咦?波本60年?”一听到酒的名称,革明颜立即从椅上跳起身子,扑向ht“谁说我不喝?这么贵的酒又有人请,不喝是笨蛋!”生怕她反悔,他率先抢过酒瓶死死地抱在怀中,四处翻着启瓶器。
“酒不会飞啦。”ht扬扬手中的启瓶器,无奈地叹笑“别管什么灌不灌醉,先祝你爱情一路顺风,然后我们之间的暧昧gameover!”“铿”她潇洒与他碰杯。
三年间与她说不清的奇妙牵绊,被她一句“暧昧”轻松地概括。革明颜吞下第一口酒,心中翻腾着苦甜混杂的感觉。但当眼前冒出萧郁艳总是挂着坏坏微笑的脸时,他的胸口马上升出一股暖意。
“为我们之间继续的友情,干杯!”他仰高头,一饮而尽。
幽幽的蓝调在耳边浅浅围绕,ht一如往昔的恬静话语纾解着他的疲劳。卸下一桩心事的革明颜收了戒心,一杯杯浓酒下肚,不消多时,他已是脚步轻浮、眼前一片朦胧。
“明颜?明颜,醒醒啊?”依稀间,他听到ht在他身边轻轻推着他,唤着他“你醉成这样,要我送你回家吗?”
帮明颜勉强将眼睁开一条缝,满嘴酒味地咕哝:“好啊反正郁艳今天住朋友家,不怕被她撞到误会。”他边说边软倒在ht的怀中,一如从前般信任。
“那就好。”ht站在他身边,吃力地正欲扶正他身体时,一双属于男人的手帮了她一把。她抬头,看清来人,躲在黑框眼镜中的大眼睛忽然诡异地一笑。
对方也含着笑意,将车钥匙递到她手中,靠在她耳边悄声道:“今晚有劳了。”
比出“ok”的手势,ht扶起革明颜往酒吧外走去。醉到呢喃着不知哼些什么的他在经过男人身边时,闭合的眼恰巧眨了一下,随后又紧紧关闭。
一直到倒入车座椅中,革明颜才用迷糊的神思捉到一丝线索
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可是,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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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梦,从来没做过的一个梦。梦里有一位少女,背对着他、坐在远处抖动着肩头,嘤嘤地哭泣。如水一样柔顺的长发垂在她的身后,他心神荡漾地伸手去抓,手却无力地垂落。待他瞪了自己的手半晌后再抬头时,她已不知何时坐到他的身旁。
她的侧面看起来非常哀伤。望着他的眸子,如雾气覆盖,瞳仁湿润、卷卷的睫毛还沾着细细的水珠。含着未干泪水的漆亮眼眸,仿佛对他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欲言又止,只是静静地陪着一动也不动的他。
“你是谁”他觉得自己的子诏了下。
她只是摇着头。什么也不肯说,露出悲伤的微笑。
“那你为什么悲伤?”他再度伸手想抚去她的眼泪,手却如划过空气一般,重重落下。
“你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但我只属于你”她的叹息似吟唱,温婉的声音像小鹿般娇羞。
“我听不懂你说的。”他烦恼地想撑起身体,忽然发现身体如千斤重,动弹不得。
“你明明记得的。”她陡然提高声音,似有些气愤与不平“你的身边永远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永远都没有我的存在。”
“那是在大学时年少轻狂的我,现在的我”他急欲证明自己改过自新,扯着身上端整的西服要给她看“你看,我现在规规矩矩地上班,我”他的声音停住,不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衣服,再抬眼望着她,她则冷冷笑着,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他身上何时穿上水红色的丝质衬衣、深红色的皮裤?想起来似的摸摸自己的头发,甚至是三公分的平头。再看看左右,一大堆不认识的女人紧贴着他,媚笑着一个劲儿灌他酒喝。
时光倒退了五年,他竟回到了大学时代!
“你听我解释,那并不是真正的我!”他着急地摆手,拼命摇着头,可惜阻止不了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的荒唐早就结束在大学毕业最后那一天啊!为什么会回到从前!”
一瞬间,心口慌乱异常。他觉得自己错失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又无力拦住自己往熟悉的悲惨回忆中跳。不要!他不要想起那一天早晨的情形!
尘封在深远记忆中的那一天他用一夜狂饮和没有禁忌的男女欢愉作为大学毕业的庆典。当醒来后,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他的额头时,他却藏不住内心的空虚与寂寞。
第一次品尝到噬人的滋味,他恍惚间忆起陪了他一夜的温暧身体。那是一具青涩、还带着少女香味的身体,却仿佛被泪水浸泡过。他把她抱在怀中时,她软弱的哭泣声似未消散,她心底的无奈好像可以通过紧紧的相拥,直直传达到他心口,痛得他对自己四年来混乱的男女关系有了深深的唾弃。
他已经想不起她的脸,但永远记得她用低泣声鞭笞着他曾经的放浪。
四年的光阴流过,心房空洞得住不进一个人。当惊觉游戏人间的他终于遭到了报复、周围只留下孤零零他一人时,一股温暖抱住了他。满室清冷,没有半个人。他摸着胸口,只能愣愣地看着窗外初升的阳光,金色的光芒具有安慰人心的力量吗?还是她用她的悲伤与纯真唤醒了他的良知?
重新开始也许不晚。他头脑中突然涌现这个想法。而且他想留下她她?她在哪里?
他挥舞着手臂,急切地在空气中抓摸“喂!你是谁?你在哪儿?不要走!不要走啊!”“我不走,我在这儿。”
一道温柔的声音瓦解了他因后悔而带来的痛苦,革明颜如看到救命稻草般的紧紧捉住。睁开沉重的眼睑,出现的竟是郁艳淡淡的笑脸。她轻轻摸着他的额头,柔柔地吻着他的发间,他听到她问他“你会变成好男人是因为深切地忏悔过?”
“我不要再尝一次空虚的滋味,我想要一份认认真真的感情。”郁艳不是住朋友家吗?为何出现在这里?已经分不清是梦或是现实的他,混沌的脑筋只能依本能地老老实实回答“那天早晨留下我一人面对满室阳光的寂寞我不要再有!”他紧紧地抱住恋人的身体,像个孩子般无赖“郁艳,留下来陪我,我需要你,我是真的爱你。”
“我不会走,因为我也爱你。”萧郁艳同样地抱住他,窝在他的颈边认真地说。
如果是梦,那他真心乞求永远不要醒来。革明颜将大掌插入她的发间,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感受发丝的柔软顺滑,再痴痴地捧住她的睑,不自信地呢喃:“你是真的吗?”
她用一个到唇边的亲吻作为回答。温热、潮湿的吻,在梦中会如此真切吗?他皱起眉苦思。但下一秒,他就什么也思考不了。因为顺着身体的本能要求,他抱住一直渴求的人儿的身体,回她一个吻。
她的唇一如之前品尝到的香甜柔软,还有吻到的细腻的肌肤、小巧的下巴、柔软的耳垂、纤细的颈项
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会爱上差点成为他母亲的人呢?难道说,在自家长廊中见到她的第一眼时,虽然他是怒气冲冲地前去兴师问罪的,但其实见到她的第一眼后,就被她捕获了?因此气不过她的精明能干以及与老爸的绯闻,才会事事对她找茬?
“再吻下去会出事哦”她贴在他耳边,用指微微隔开他索吻的唇,略带轻佻地笑着提醒。卷卷的长发垂在她艳丽的脸颊旁,说不出的媚惑。
“那正好,我就可以明正言顺地独占你。”他也笑了,再次覆身,用手拉开她的指。当抵到棉质床单时,他的目光被手边一道黑色吸引
他猛然睁大眼,想看得更清晰。可是喝多了酒的脑子显然不听他使唤,眼前的景物旋转得厉害且模糊。
那是他努力捕捉一闪而逝的神思,试图想起些什么一个浓郁的吻阻止了他。革明颜眯起眼,贴着他脸说话的是萧郁艳。
“不想继续吗?”
她夹杂着诱人喘息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麻。革明颜甩甩头,将疑虑暂时丢到太平洋,再次投入到激情中。
侧着脸享受亲吻的萧郁艳用他看不见的狡猾笑容,伸指一弹黑色边框眼镜划破空气,接受重力落到地毯上,几近无声。
今天的夜晚,是漫长而奇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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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睛睁开了很久.头脑也无比清醒,但革明颜多么希望此时自己仍旧身在梦境。
满屋子都是纵情后的旖旎味道。女性身体的馨香,他的体味,缠绕在一块儿,无时无刻地不提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ht送喝醉的他回家,然后他都干了些什么?革明颜坐直身体,瞪大眼,又惊又惧地抱紧头,企图回想起任何可以证明他俩之间出错的线索。
不,这不是真的!他和ht刚刚用喝酒的方式庆祝友谊的回归,下一秒钟,醉倒的他便将她错认作郁艳,转而抱了她?革明颜抓紧手底下的床单,却被床单的汗渍感吓得连连甩手,加深他的恐慌。
她的体温、发际的香味、手指的触感一幕幕还清晰地刻在他心中。他明明记得抱住的是郁艳,难道全是属于ht的?
“不可能。谁告诉我昨夜只是一场春梦。”他摇着头,苦笑地瞪着身下大床上凌乱的床单,无论如何呼吸都散不了的情欲味道,证明他在自我欺骗。
如果他紧拥的人真是ht,那郁艳怎么办?一气之下的她有可能重投父亲的怀抱吗?无法预知的残酷现实,革明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着进行心理建设。
没事的,郁艳并不认识ht,只要他不再去“无梦”他与ht之间就再无瓜葛,郁艳也无从与她交往,一切也不会被戳穿
“明颜,你还没起床吗?”门外突然响起萧郁艳的声音,吓得革明颜猛地从床上弹起。
“起、起来了。”他想了起来,自打郁艳有了代理屋主的权力后,一直帮他整理房间。完了,她会进来的!帮明颜急得在原地跳脚。床单、味道,不知道还留下什么“罪证”他急急地跑到窗边,打开窗子。一股冷风扑面,稍稍冲淡他的慌张与自责。
伴着一声“我进来了”萧郁艳出现在房门口,每天早上可以看到的脸庞,一如从前地夹杂着看不清情绪的礼貌微笑“好稀奇,你今天会主动起床后开窗。”
“啊是吗以前没有吗?”他摸着后脑勺,闪烁着目光、左右其词。
“杵在这儿干吗?你喜欢一大早当电线杆?饭做好了在桌上,你快点洗漱准备上班啊。”萧郁艳叉着腰,像个小避家婆一样,生气勃勃地数落他。
帮明颜像从来没见过她般,直直地盯着她。
“你今天早上好奇怪。”萧郁艳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脸,看似满脸不解“不和我斗嘴、吵架了吗?”她略显寂寥。
“你有病啊,一定要一大早吵架才舒服?”一张嘴,熟悉的革明颜式回答就冒了出来。待他还来不及捂住自己无礼的大嘴巴时,对面的她已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这样才像你嘛。刚才根本是个躲躲藏藏的小媳妇。”
他不是小媳妇,但确实在躲藏她。革明颜惭愧地背转身,打开橱柜准备找衣服。
“你什么时候改成裸睡了?”萧郁艳的问话冷不丁地冒出来,倏地正中革明颜脆弱的心脏。
他缓缓低头,只见自己慌张中将凉被裹到了腰下。而昨晚所穿的西服、领带、西裤、衬衣,正四平八稳地瘫倒在某墙角,而萧郁艳正拎着他可爱的平底内裤,左右摇晃着问他。
“我心血来潮。”他干笑着贴着柜门站好,其实双腿正在发抖,虎落平阳啊,向来自信的大男子主义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医学专家说,尝试打破自己的习惯,有利于精神健康。”他撑着脸皮作出“微笑”的表情,顺口胡诌。
“那么”她用指点点床单“临睡前仰卧起坐也是新习惯?”
皱巴巴的床单也是昨夜罪证之一。革明颜在心底狂叫“上帝保佑”希望她不会发现异状。“当然。”他飞快答道。不敢直视她的眼,一双手胡乱在衣柜里摸来摸去,翻他今天想穿的衣服。
“你确定吗?”
是他心理作用吗?萧郁艳的声音听来十分怀疑。革明颜一颗心吊得老高,久久不敢落下“我非常确定。”
“那以前怎么没看过你这样?”她继续发表可怕的高见。
“刚刚不是说了,是新近的习惯吗?”他哈哈笑着,试图炒热气氛。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变了个人。”萧郁艳显然不愿放过他。
“有吗?有吗?”他捧着脸对着橱柜中的自己怪笑,心里其实像鼓敲。
“你的习惯再奇怪,也不该影响品味呀?”萧郁艳铺着新换的床单,边问。
“品味?”革明颜无意识地反问。ht的外表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是她机灵谈吐带来的舒畅感stop,现在不是想ht优点的时候!郁艳会这么问,表示她有所察觉?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萧郁艳突然一抬头,正对上来不及逃开视线的革明颜。
一瞬间,革明颜觉得从头到脚都冷掉了。他睁大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静静等待发现真相的萧郁艳宣布绝交书。
“你怎么一脸见鬼的表情?我今天的妆很奇怪吗?”萧郁艳摸摸自己的睑,飞来一句题外话。
一颗心随着她的话语忽上忽下,革明颜觉得自己心脏要停摆了,脑袋也处于思维停顿状态,还是老实招了吧,再抱着她乞求原谅他陷入天人交战中,终于决定开口“郁艳”
“你确定你要无袖t恤配西服裤吗?”
咦?革明颜下巴落地,瞪着萧郁艳。她刚才问什么?
“你脑子傻掉了?夏天的t恤和秋冬季的厚呢西裤,你今天把这两件穿上身?”她指指他手中的衣服。
衣服?他低头,看到自己手中抱着的东西。脑中赶紧将郁艳问过的话倒带一遍“你问我的‘确定’是指衣服的事?”
萧郁艳耸耸肩,表示是。
呼,长叹口气,革明颜撑着柜门无力地靠定。吓死他了!她从头到尾都在谈论他的衣服,而作贼心虚的他统统理解成她发现罪证而发问。
“喂,回魂啦!”萧郁艳走到他身边,摸摸他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很好,我没事。”他挺胸立正,只差没行个漂亮的军礼以示证明。
“真的吗?”她皱着眉。一双眼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没发现异常后,将一直背在手后的东西拎到革明颜眼前“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黑色的边框眼镜!是ht的眼镜!帮明颜顿时傻在原地,瞳仁惊得马上缩小。
惨了,一定是她昨夜留在这里的!但他打死也不能承认。革明颜一把抢过眼镜,藏到身后,支支吾吾道:“这个啊、我、我昨天清理以前的旧东西,结果找到这个读书时戴的眼镜。可能是忘记放回抽屉里了。”鬼才信,他双眼好到可以看清窗外树枝间有几只麻雀在叫。
萧郁艳搓搓空无一物的手,也不和他争。只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到了门口“我很认真地将你引见给我的最亲爱的女儿、父母,这就是你的回报吗?”
什么?跟不上她思维的革明颜正待跟上前询问,萧郁艳一抬首的表情让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苦笑中夹杂着哀伤,一时间,他竟将她与梦中的直长发少女重叠了。不过,仔细看来,两人真有几分神似
等等,现在辩解要紧,他怎么开小差了?革明颜咳了两声,正欲说话。
“ht要我转告你,谢谢你昨晚的招待。”她微笑,坚强地挺起胸,这一次让革明颜清楚地看懂她目光中带着的隐隐愤怒与指责“温暖的抱枕大人,她昨夜睡得非常舒服。”
头脑中一片空白,事情急转直下到他无法理解的程度。革明颜慌了手脚,冲上前抱住萧郁艳“你说什么呢?”
她忿忿地吊起眼,狠狠瞪他“我一大早进门就碰到自称ht的她出门,并且拜托我转告以上的话。现在,我任务完成了。”她的胸口急促地喘了几下,然后“哇”的一声,淑女气质全抛、孩子气地哭了起来。
“革、明、颜,你这个爱情大骗子!”
“啪”一记五指山,光荣地印到革明颜僵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