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宋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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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名江湖的“萧楼”不是豪门深院,没有高墙巨门,也没有守卫的排场,它只是一栋位于偏僻街道旁的平凡建筑物。

    江湖人士合送的巨大匾额挂在老旧的门扉上,金碧辉煌的匾额与龟裂的木门相对映,像是在嘲讽主人的落魄。

    朴素的大厅,灰白剥落的墙壁上,没有挂名人的字画;地板仅是普通的泥地,没有铺设光亮的石板;褐色的窗棂上,泛黄的糊纸更显得大厅的老旧。整间大厅最抢眼的,该是排列在两旁新购置的檀木椅。

    萧老爷最重视颜面,总觉得“萧楼”不够辉煌,若非不得已则不招待客人,致使萧楼访客稀少。

    加上萧老爷设立许多规矩,以显不凡,这也是萧楼访客不多的原因;但是最近却一反常态,顾不得向来在意的规矩,他们派出能派的人手,四处寻找神医。

    川流不息的大夫进出“萧楼”同样表情不断重演进门时信心满满,出门时委靡不振。

    这种情况维持一阵子,消息终于封锁不住原来才刚成为武林盟主东床快婿的萧傲天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一身武艺消之殆尽,成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

    萧傲天武功尽失的消息,如投石入湖,在武林引起阵阵的波涛。

    萧傲天为了孟小姐的终身幸福,欲解除刚订立不久的白首盟。

    孟小姐坚持烈女不嫁二夫,拒绝解除婚约。

    曾被萧傲天惩戒过的宵小魍魉,蠢蠢欲动

    危机四伏的时刻,萧傲天竟然因妹妹的感情困扰,离开保护森严的“萧楼”前往“剑阁”探视妹妹萧彩妍及好友赫连狂剑。

    武林盟主派出好手,暗中保护东床快婿,甚至从未行走江湖的孟小姐,也为了未来夫婿的安全而踏出闺房。

    一时之间,江湖为这些八卦动态而沸腾

    赫连狂剑伴着萧彩妍送萧傲天到“剑阁”门口,傲天拱着手,笑道:“请留步!”

    “大哥,你真的要离开了吗?不能再多留几天?”彩妍依依不舍地说,盈盈的泪珠因离情依依而快落下。

    “小妹,不行喔!新婚燕尔的人不能哭!哭的话,狂剑会因你的泪水而教训大哥。”傲天轻轻环住她的肩,轻言哄着她。

    “他才不敢。”彩妍噗哧笑出声。

    “傲天”狂剑欲言又止。

    傲天知道他要说什么,摇着头,表示此地人多嘴杂,不宜讨论他的“病情”

    “傲天,让我们夫妻送你到五里坡亭。”狂剑不容他拒绝,牵来骏马,抱着彩妍跃上马背。

    傲天知道他们的固执,不浪费力气阻止,坐上马车,随着他们前去五里坡亭。

    驿道上,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提供外出的旅客休息,送行的人也常在此分手。

    马车缓缓走着,傲天掀起竹帘子,望着骏马上相倚偎的两人,笑着摇头,没料到一向精明的狂剑,遇到情爱,竟然如此愚笨,竟然无法表白。

    终于狂剑突破心结,顺利和彩妍成亲,傲天代替父亲,送小妹出阁,见到两人幸福的模样,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停留在“剑阁”够久,他该动身,去解决自己的问题,所以傲天向狂剑告辞,但是对狂剑及彩妍而言,对他的“病情”没得到解释,不会愿意放过他。

    转眼间,马车已来到几棵大树围着一口古井、一座简单的竹亭及一片绿意的草皮,此地就是五里坡亭,提供过往行人休憩的地方。

    傲天走下马车,和狂剑夫妇携手走向竹亭。

    “大哥,快说,你根本没有走火入魔、丧失内力,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装假?想骗谁?”彩妍一就座,立即压不住好奇地发问。

    “傲天,你就说吧,不然我们不会放你走。”狂剑斜睨着他。

    “唉!就是因为武林盟主将掌上明珠许配给我。”傲天苦笑着。

    “这是喜事啊!和大哥的病有什么关系?”彩妍问。

    “呵呵!他是诈病想退婚。”狂剑笑着解释给彩妍明白。

    “武林盟主的千金,听说武艺高强,不会同意被许配给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君。”傲天说。

    “但是情况好像不如你所预料的吧!”狂剑微笑着。

    “唉!没想到身为武林盟主的小姐,如此八股,对于我的退婚建议,竟然回一句‘烈女不侍二夫’。”傲天一脸苦容。

    “大哥有心上人了吗?”彩妍不懂地发问。

    傲天摇着头,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投注在他身上的爱意不少,但是他仍孑然一身,不沾惹情絮。

    “那么是未来大嫂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哥才想千方百计的退婚?”彩妍不懂,明明是一桩好姻缘,为何大哥不要。

    “我不认识她,对她不了解,没有什么好恶。”傲天回答。

    “大哥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和父亲的心态才想退婚吗?”彩妍拿捏家里的情况及他的心态作着猜测。

    “唉!”傲天长叹一声不语,但是沉重的叹息声已经诉明心里的苦衷。

    萧老爷对于先人创下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声誉相当执着,对于发扬光大名利不余遗力,甚至于子女,他也要求继承振兴家门的丰功伟业。

    萧老爷为了让“萧楼”成为武林第一世家,计划让“刀庄”及“剑阁”两大世家火并,命令彩霓妹妹住进“刀庄”执行计划。

    为了任务,彩霓妹妹漠视自己心中对赫连狂剑的爱恋,设计用狂剑来破坏燕横刀与新婚夫人艾荻莲之间的感情。

    如彩霓的计划,妒火狂烧的燕横刀果然与狂剑比武,而狂剑知道被所爱的彩霓所设计后,心灰意冷之下,一心想求死,对于横刀的攻势不加以抵挡。

    但是当彩霓目睹狂剑危急之时,任务还是敌不过心中的爱意,不忍爱人死在眼前,所以冲出去阻挡,代狂剑承受致命的一击。

    萧老爷眼看计划失败,不能再挑起“刀庄”及“剑阁”间的争执,只好放弃此计划,但是这时“剑阁”为彩霓的死亡而内疚不已,萧老爷立即提议以联婚来化解这场恩怨,安排小妹彩妍出阁。

    幸好狂剑及彩妍是真诚的相爱,没有在萧老爷的安排之下,造成一生的遗憾。

    为了“萧楼”能在武林占有崇高的地位,萧老爷连傲天天生俊美的外貌及微薄的名声都利用上,安排他与武林盟主的爱女联婚。

    唉!傲天不赞同父亲执着于名利的态度,但是生为人子,苦劝无效,只好做消极的抗议阳奉阴违。

    “唉!”想到这桩联婚,傲天不由得又长叹息,俊逸脸庞的愁容添入让人不舍的感触。

    “老友!奉劝你一句话,缘分到时,抗拒也没有用。”狂剑笑容满面地说。

    “你们两人还是好好享受浓情蜜意,不必为我担忧。”傲天压下烦人的愁绪,放声笑着安抚彩妍。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两位就此留步。”傲天站起来,望着天色,向两人拱手道别。

    “你‘内力丧失’,暗中有多人护卫,在下就偷偷懒,不派人手加入保护的行列了。”狂剑携着彩妍,送他走到马车边。

    “谢谢,生死有命,不必劳烦,后会有期。”傲天明白狂剑此话是说给车夫听,也故意误导自己的病情。

    车夫名叫莫问,是由萧老爷所聘雇,傲天不知他的来历,曾有心试探,但是车夫有不符合稚龄的沉默,如果傲逃卩问他出身时,车夫就出现难言委屈脸色,傲天只好作罢,致使车夫的来历,傲天仍是不清楚。

    沉默的车夫服侍傲天上车,挑起眉代口询问。

    多日相处下来,傲天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简短地说:“莫问,往庐山。”

    挥别狂剑和彩妍后,傲天靠在车厢中,心中翻腾不已。

    想起和孟盟主把臂相交的往事,初识的时候,个性相合、言语投机,让两人不论辈或岁,成为忘年之交,但是两人此段交情,江湖鲜少人知。

    当年相交时,傲天没料到,忘年之情会演变成翁婿之情。

    唉!对于这场“走火入魔”没成功,以孟盟主的个性,对此结果,傲天不会吃惊,因为他这场诈病辞婚计划,是针对孟小姐传闻的个性而设计。

    传闻孟小姐武艺高强,不会同意被许配给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君。

    傲天苦笑着,没料到豪气干云、视传统约束于无物的孟盟主,会有一位如此遵循礼法的千金,竟然对他的辞婚给予“烈女不嫁二夫”这种回答。

    唉!头痛。

    对于这种女子,该如何拒婚?哪种拒婚方法,才能不伤双方的颜面?

    难!难!难!

    傲天以游山玩水的速度前往庐山,一路晓行夜宿,闲散的他看起来似乎沉醉在明媚风光中,但是有时微皱的眉头,又透露他藏在深处的烦恼。

    这几日的行程中,傲天不是全因解除婚约而烦,而是

    沿途如他所预料的出现騒扰,但是这些騒扰者,武艺都不强,为何只出现喽?难道对手派出这种角色,是想试探傲天失去内力的传闻是真或假?

    应该不是!那些装病的日子,各地前来的大夫,有真有假,有好意也有刺探者,傲天自信应付得宜,让来者全部相信他走火入魔,成为废人。

    但是为何没出现主要人物?难道如他所预料,有人暗中将主力清除?

    呵!不必多想,事情总有明朗的一天。

    这种小场面,傲天不放在眼里,自顾装出“文弱”将一切“危险”交给莫问,借这些低手,来探出莫问的来历。

    傲天不是将人命看贱的人,而是他很了解父亲的个性,这个车夫能让萧老爷录取来照顾他的生活,一定是“便宜”又“能干”的人。

    但是真令人丧气,这位车夫,表现竟和他一样,面对着这些滋事者,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整以暇地面对宵小的嚣张。

    无表情的主仆面对夸大无实力的人,尽力演出嚣张的戏码,真是无趣,无趣到暗中潜伏的人看到直打呵欠,也不管会不会让人起疑,忍不住凌空射出几粒小石子,代他们主仆二人“解围”

    这种戏码,久久为之,勉强可算是消遣,若是三不五时就上演一次,真的是让人觉得人生乏味。

    人生真的会如傲天所预料的乏味吗?

    艳阳高照的秋天,大地还如夏天般炎热,万物皆挥汗躲在阴凉的地方,争取生存的机会。

    内力修为到一定程度时,不畏寒暑,傲天隔着车帘望着车夫,这种天气,莫问的背后仅微湿,而闷热车厢中的傲天仍一身轻凉,内力高低一见即明了。

    傲天对此地方相当熟悉,预估马车快行经水源时,立即运功逼出一身热汗,以不胜酷热的疲惫声音说:“莫问,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

    莫问依然寡言,只是点了点头,莫问凝神倾听,有听到流水的声音,于是转过车头,往溪流的方向驶去。

    穿过浓郁森林,近溪水处有一块绿茵茵的草地,阳光透过幽幽的树缝,看起来像被染成了绿色;潺潺的流水应和着清脆的鸟鸣声,让此地宛如人间仙境般悠闲。

    傲天下了车,走近溪水,掬了满掌的清凉,拭去旅途的劳累。

    警讯!

    婉转的鸟鸣声瞬间沉静,悠闲的气氛突然笼罩肃杀,一触即发般的杀气,即使武艺低落者也能感受,更何况是傲天,早在鸟鸣停止前已发觉不对劲。

    傲天凝神倾听隐藏的呼吸声,有两组,分别藏身在不同的位置,散出杀气那组共有两个人,呼吸声又浊又重,倒是构不成威胁。

    最具玩味是另一组埋伏的人,共有三人,其呼吸细且悠长,这组没散出杀气,但是直觉告诉傲天,对方在袖手旁观。

    傲天取出汗巾,擦拭脸上的水珠,自在的动作,高深莫测得让人费疑猜。

    这种情形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真的丧失功力,才会不知危机迫在眉间;另一则是他功力高强,不将危机放在心中。

    到底是何种答案?

    虎死仍留威,傲天当年的威名太盛,让潜伏的人不太能相信传言,不敢轻易以身测试传言的真假。

    冷汗慢慢流过他们的背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一股作战的勇气渐渐消失、瓦解在傲天自信、自在的动作中。

    “上!”鲁金低喝,同时举起手朝后一挥。

    两道人影不迟疑,迅如闪电般,朝着傲天扑过去,落地之时,形成半月形的阵势包围着他。

    “嘿!萧大侠,好久不见。”傲天见他们突然出现,并没有立即反应,这种“无能”的状态,让鲁金放下心,说着场面话。

    “山西‘无’义?你们何时加入‘鬼域’?”傲天收好手巾,微抬起眼,看着眼前嚣张的脸孔,淡淡、发音不清地打招呼。“我们的名号是‘山西双义’。”鲁土不满意傲天的“口齿不清”扯开洪亮的声音道。

    “承蒙鬼王爱戴,我们兄弟现在荣登‘鬼域’的鬼差。”鲁金说。

    “大哥别和他废话,直接用拳头教他。”鲁土的个性急如火,抡起粗大的拳头想冲上前,但是大哥还未下令,他不能冲上前,只得先以喷火的目光泄怒。

    “等等!我们不能让人觉得师出无门,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鲁金举起手阻止。

    傲天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萧大侠,上次承蒙你‘大力的照顾’,今天我们兄弟特地来向你表示‘感谢’。”鲁金抱拳,说着正大光明的动手理由。

    这种场面话一说完,即是动手的时机,身经百战的傲天当然知道,也明了自己现在的“无能力”状况,还是直挺挺地站着,嘴角衔着一抹让人费疑猜的笑意,调侃地说:“至于当年‘照顾’的原因,就不必提起,不是吗?”

    “嘿!”鲁金笑而不语,说。“内情复杂,多说无益。”

    傲天当然明白对方不能提起“内情”不然于理亏的情况下,如何能理直气壮地报仇?傲天对他们也懒得说陈年往事,论当年是非,听到他搪塞之辞,耸着肩,也不加以反驳。

    当年的事,鲁金是当事者,他当然明白谁是谁非,也了解傲天的功力,才不敢想报仇的事,但是他身为人家的老大,要顾及颜面,所以在兄弟面前编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以符合自我的形象,挽回自我的面子。

    此事应该当成历史,让它消失在记忆中,但是鲁金没想到,傲天会走火入魔,也没料到兄弟会将此事牢牢记在脑中,发酵成为耻辱,为了自己当年编出的话,鲁金不得不强撑着上场。

    面对和当年几乎相同的表情,明明“束手就擒”、毫无防备的模样,但是鲁金莫名就觉得压力深重,握住虎头刀的手掌直冒冷汗,刀尖不禁抖动着。

    “老大?”鲁土蓄劲待发,只等老大一声令下,就能好好修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脸小子,但是等半晌,只见老大一直盯着傲天的脸,鲁土不懂,老大又不是有妹子要嫁给他,直盯着这张小白脸作啥?

    “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鲁金挥手,脚踏缓步,戒备十足地朝着傲天逼近。

    鲁土向来惟命是从,沉默地举起武器,跟着鲁金戒备地前进。

    前进中,鲁土摇着头,他真不懂老大的小心,明明是个“软脚虾”为何要如此小心,如临大敌,简直弱了“山西双义”与“鬼域”的名头,不耐烦的鲁土挥动巨斧,冲上前往傲天身上砸。

    “小心!”鲁金惊讶他的鲁莽,大声叫道。

    利斧明晃晃地对准身上而来,但是傲天仍面不改色,是欲避无力?还是算准会有人看不过去?

    莫问不知答案,情况危险到他也没空猜出傲天的想法,情势也不能再让他装“少爷”他倏地一个纵身,挡在傲天身前。

    莫问发出指劲,先弹开鲁土的巨斧,解除迫在眉梢的危机,同时间,空手入白刃地欲抢鲁金的长剑。

    巨大的压力,逼退了两人,此时在他们的心中也对傲天有恃无恐的态度有所解答原来是有这位武艺高强的车夫在场。

    同时间,他们有相同的判断,彼此看了一眼,多年并肩作战,已有默契,微点下头,鲁金说:“兄弟,小心点。”

    鲁金转身腾出,朝傲天攻去,而鲁士则困住莫问,让老大可以独力报仇。

    莫问功力不错,但是仍无法一招解决鲁土,尤其鲁土只用虚虚实实的缠斗招式,让他分不出身来救傲天。

    眼看鲁金快到傲天的身前,莫问急着大吼:“你们还不赶紧出来?”

    鲁土不知莫问在对谁喊,心知情况有异,朝着鲁金大吼:“老大,快点解决那小子。”

    莫问的吼叫声一出,不是初走江湖的鲁金立即运足功力,明晃晃的剑,不论招式,直刺傲天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在鲁金正庆幸自己的动作够快,剑尖已碰触到傲天的衣服,正想发出得意的狞笑时

    “咻!”破空的声音传来,还不知发生何事,鲁金的剑尖传来了巨大的力道,震偏了他的去势,仅划破傲天的外衫,未能损及分毫。

    “你们动作真慢,想找死吗?”莫问瞥见林中慢慢如散步走过来的一对男女,忍不住怒吼。“莫问,你太多问了。”燕鹄朗声笑着,双袖鼓着内力,困住鲁金,让他不能再伤及傲天。

    不语则沉默地抖出腰间的剑,加入战局,分担莫问的压力。

    悠哉如局外人的傲天看着战局,不出他所料,莫问及后来加上的男女,所使用的武艺皆是孟家的武功招式,由他们的出手、外貌及交谈可以窥出,应该是孟小姐的贴身侍卫。

    傲天侧耳倾听,隐隐林中仍有潜伏的人,傲天无法由息气分出这名潜伏者是谁,但是依据情理来分析,应该是孟小姐吧!

    虽然行过问名的礼节,但是傲天无心,看也不想看一眼,故孟小姐的闺名没记在脑中。

    她真的为他而步出闺房!傲天为了这个事实而微叹,但是他不得不辜负佳人的似水情意。

    傲天冷眼看着战局,好像事不关己,事实上以燕鹄及莫问的能力,也不用他浪费力气去关心。

    他在等等战局结束,接下来,就是应该主角出现的时机,在等的同时,傲天也在盘算,该用何种方法保全双方的颜面,让她主动解除这桩婚约。

    “你们在练功吗?”战局拖太长,长到让人发闷,林中传出不耐烦的轻斥。

    傲天回过神看了一眼战局,心里发笑;燕鹄发出内力,也不攻击,仅仅阻止鲁金在五步远的地方,更过份的是,傲天看得出鲁金想逃,而受到燕鹄的内力束缚,无路可逃,只好继续挥动剑对抗如天罗地网的内力。

    至于莫问及不语就较认真,但是对方沾之即走的招式,让经验不足的莫问及不语有力无法使,整体而言,的确像林中人所言,像在练功,也像在戏耍。

    山西双义此时心里苦不堪言,虽然用游走的招式,但是对手武功太强,打带跑消耗太多内力,致使身形越转越慢,所接的压力加大,更加速让内力消耗。

    两人中,最苦该算是鲁金,在对方内力的牵引之下,他好像死不认输地一直攻击着,事实上,在燕鹄巨大内力压迫下,他连开口求饶也不能,如果压力能稍稍放松,他一定会立即弃械投降,丢掉面子总比像这样被累死好过多了吧!

    就在山西双义几乎快脱力而倒地时

    “三位!放了他们。”林子中,传出娇柔的命令声。

    “遵命!”燕鹄长笑声中,五指成爪,身形如闪电,晃过山西双义的身旁。

    两人不知发生何事,人影一闪,只听到“嘶!嘶!嘶!”不断的声响,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出现三道撕裂痕迹。

    接着,压力突然消失,两人顾不得面子,乏力的双腿不想再支撑身体,皆软软地坐到地上。

    “你伤了他们?”娇柔声音问。

    “属下没有!”燕鹄躬身朝林子中回话。

    由此情形,傲天可以判断出来,林中这股娇柔的声音,一定是来自于孟小姐。

    “清场!”娇柔声音透出不悦。

    “是!”燕鹄转过身,朝山西双义说:“滚!数到三,没离开这座林子,杀无赦。”

    山西双义场面话也来不及交代,在燕鹄开口数“一”时,即连爬带滚地远离这个危险之地。

    只因他的衣服被鲁金划破,她就下令三位回报,这样的个性激起傲天对她的兴趣,转身面对林子,等待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