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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本宫对于誉妃的立场也是不在意的,誉妃不必与本宫套近乎。”
在这后宫中少一个党羽,就少一分是非,如今她停在这后宫并不是为了皇后这个头衔,也不是为了为了圣宠,与她自然是不同的。
文柔见苏珝错对她仍有疏离,误解了她的意图,再度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妾并非靠拢娘娘,而是想让娘娘知道,你我有着相同的目的,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苏苏珝错听闻文柔的话,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相同的目的?
同一条船上的人?
“你知道本宫留在宫中的目的?”这个文柔是那一派的人,她之前以为她与文相都是忠于温陌君的人,但是这个文柔的诡异举动与暗有所指的说话,让她又怀疑了自己的初定。
文柔闻言,淡淡一笑,“是。”
苏珝错惊愕,难道她也是白玉容归的人?
可是宫中不是有青瑶吗?为何又来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她是属于哪一派的?
西戎?还是其他附属国?
文柔见苏珝错仍有怀疑,轻轻一叹道:“若是娘娘还不肯相信臣妾,那臣妾只能让娘娘见一个人了。”
“见一个人?”苏珝错更是不解,她与文柔之间难不成还有相熟的人。
“是。”文柔点头,只要见了他,她应该就不会再怀疑自己了。
“现在?”苏珝错看了看仍然没有其他消息传出的内殿,心有拒绝之意。
“今夜太过仓促,臣妾没有准备,不如明日,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苏珝错也想知道文柔再三想自己示好的原因,轻轻点头。
月过中天,夜色深浓,寒湿之气也到了最为深重的时候,苏珝错与文柔站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里面的人依然在忙碌,没有一个人出来。
荣海在门口候着,张巡着往里看去,见鬼诣与其他御医还在为陛下的就诊忙碌,回头看了看已经站了两个时辰的苏珝错与文柔,走过去请示道:“皇后娘娘,誉妃娘娘,陛下如今还在就诊,而且外头更深露重,两位娘娘站了那么久也累了,不如先回宫稍作休息,奴才在这里盯着,待有消息奴才立刻给两位娘娘传话,您们看可好?”
文柔在外头站了那么久,的确有些累,听闻荣海的话,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回头望着目光一直牢牢锁住里面的苏珝错。
“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苏珝错见文柔征求她的意见,目光再看了看里面,自己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若是这么站着,还真不能保证不出问题。
温陌君有鬼医照顾着,而且还有荣海在这里候着,她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回去也好。
“那回去吧。”她点点头,随即又对荣昊道:“你在这里盯紧里面的情况,若是有消息了,立刻差人给本宫回话。”
“是,皇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的。”荣海连连点头。
“嗯,那本宫先回宫了。”苏珝错说着,纤阿与素瑾就从旁边走出,一左一右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臣妾与皇后一道出去。”文柔见苏珝错决定离开,领着自己的人跟在了苏珝错的后方。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与誉妃娘娘。”荣海在后方送迎。
苏珝错与文柔走出了乾和宫,踏出宫门的时候,苏珝错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后方的牌匾,想到之前温陌君病发,还拽着她不肯松手的场景,她心头又浮起了一丝疼痛。
他日后可会经常如此,这种痛苦是否会伴随着他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娘娘。”素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才回神,“怎么?”
“誉妃娘娘在跟娘娘道别。”素瑾提醒着她。
苏珝错才望向请辞的文柔,“嗯,那就各自回宫吧,誉妃路上多小小心。”
“谢皇后娘娘叮嘱。”文柔微微欠身,“臣妾先行告退,明日臣妾再来拜访娘娘。”
“嗯。”苏珝错随意的迎合着。
两路人马在乾和宫门口分别,各自望着相反的方向回宫。
路上风声清晰,呼呼回荡。
纤阿与素瑾望着走在前面一语不发的苏珝错,两人都有话想问,但见苏珝错的脸色又不如该何问起。
一路沉默,几人回到了祥福宫。
“你们下去吧,本宫想休息了。”苏珝错走到殿门口对还要相随的纤阿与素瑾叮嘱道。
“是。”纤阿与素瑾同时应声。
苏珝错推开门走了进去,纤阿与素瑾被折腾了一宿,也累了,没有多迟疑就回房休息。
而苏珝错进去之后,见到白玉容归安然的坐在自己的床边,一动不动,见她走进去之后,才勾了勾嘴角。
“他还是不信你?”
乾和宫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未在现场,但是也想猜测得七七八八,见到苏珝错脸上的倦色,他就知道如今的温陌君不敢对她有所信任。
苏珝错眼皮都没抬,走到床边,仰面躺在了锦被上,道:“容归,这世上可还有回魂草?”
白玉容归一听就倾身压过去,撑着身子悬在了她身子的上方,语气有着一丝恼意,“你还在为回魂草的事伤脑筋!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一厢情愿吗?他未必需要你的回魂草,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我知道啊。”苏珝错低声回答, “可是容归,你可知我看到他痛苦万分的时候,心里也会难受,如果不是当初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强行打断了他与苏曼吟的续命之术,他是不会有今日的。”
“可是就算没有你的打算,他温陌君也不会活得久,那个毒深入他体内已经十余年,他的五脏六腑早就被毒素侵蚀,就算有解药,就算换了血,也未必能活得久。”
苏珝错听闻白玉容归的话,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他脸上,“为何你对他中毒的时间这么清楚,为何你知道温陌君的续命之术是换血?”
就连亲眼所见的她都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血可以过继到另一人身上,而白玉容归不在现场,却将一切实施情况猜测得这么准确。
白玉容归到底在诏月皇宫中安插了多少眼线?
他与温陌君的不死不休真的不能叫停吗?
白玉容归见一说起温陌君,苏珝错的脸上就不可自抑的流露出一种真切的关怀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慢的滑过她的五官,看向了她的脸颊。
“你真的很像知道为何我这般恨诏月,这般恨温陌君?”
苏珝错心头一动,“你愿意说?”
见苏珝错表情微变,白玉容归冷哼一笑,“不愿意。”
苏珝错刚生出的希冀瞬间散去,不想自己过于沉溺这个话题,伤了两人的和气。
她转移了话题。“容归,你可熟悉文相?”
“文相?”白玉容归微微扬眉。
“嗯,刚继任我父亲宰相之位的人。”
白玉容归收身重新坐在了床边,手指放在了被苏珝错系在腰间的玉佩上,道:“听说过,不算了解。”
“那么他就不是你的人,是不是?”苏勖粗见白玉容归又在摆弄这块玉佩,仰起头,看着床顶道。
“不是.”
“可是好奇怪,誉妃也就是文相之女,她两度对我示好,而且说她与我有着相同的目的,说她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她这么说?”白玉容归指尖的动作一顿,略有所思。
“嗯,所以我再想她是哪一派的人。”
“之前万福池宴,你我相见时突然出声的那个人,你还有印象吗?”白玉容归突然问了一句。
苏珝错一愣,白玉容归不提她就差点忘记了,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陌生的人,所以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怎么,他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处?”
白玉容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望着她道:“你可知在诏月,在皇宫,在温陌君的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在保护他的,又有多少人是要害他的?”
苏珝错眼波一沉,“你的意思是……”
白玉容归放下了手,轻轻的站了起来,一边锊自己的衣衫,一边道:“那个人能出声提醒你,就说明他不会是你的敌人。而在这里,对方不是你的敌人,那么就会是温陌君的敌人。”
“你的意思,”苏珝错蹙着眉,“我不太懂。”
什么叫不是她的敌人,就是温陌君的敌人。
“你不要忘记, 你的身份。”白玉容归见苏珝错不明白,俯视她提醒道。
她的身份。
苏珝错想到这个,不由闭上了眼,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无比敏感的身份。
“可是知道的人不多,不是吗?”
白玉容归见苏珝错还不肯面对,走到她身前,屈身贴近她的脸道:“就算知道的人不多,你以为就不会有人透风!”
苏珝错猛然睁开眼,他的意思是宫中已经有破国的人混进来了?
那个提醒她们不要见面的人就是破国的旧部?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复兴什么破国,那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这些纷争扯上关系。”
“可是你才是真正的破国皇室,而且还是唯一的血脉,这是你不可逃脱的责任与使命。”白玉容归的目光渐渐尖锐,“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不管你做不做,它都会发生。”
“那你呢!”苏珝错望着白玉容归,“你身上又有什么责任,你当初找上我除了知道我同一样恨着诏月,恨着温陌君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