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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水月皱眉问道:“那个阮怡现在在何处?”
“我不知道……这件事过后欣贵人将我牢牢看在身边,如果不是皇上垂怜,只怕我现在还在沂水殿被她钳制。所以在我离开沂水殿后,她想等皇上对我厌倦后致我于死地。”
“你把她的心思揣摩的这么清楚,只怕自己早已先下手为强吧。”慕容水月冷笑道,在我面前还装纯洁无暇白莲花。
见到碧云眼神闪动,慕容水月毫不避讳地问道:“上次去沂水殿给汤里下毒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碧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佯装镇定。“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多。”慕容水月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你宫中那个宫女的扭伤,不知道好了没有。”
“姐姐!”碧云一下子翻身跪在地上,祈求道:“这件事情是我一时糊涂!求姐姐看在明日我为你出面指证的份上,这件事情别追究了!而且,虽然我命宫女去下药,但是她并没有办好,也没有成事。”
“并不是你的人没有办好,而是我把汤倒掉了。”慕容水月淡然说道。
“啊!”碧云吃惊的捂住嘴,“原来是你从中作梗!哦,不是!原来是贵人救了我一次……”
“这种苦肉计,你以为皇上会信吗?你与欣贵人不同,她有能力替皇上做事。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得了几日眷顾的嫔妃罢了,位份低不说,新人进宫后,你以为凭借你的出身和姿色,能拉住皇上到几时?”
碧云打起精神,满含期冀地望向慕容水月:“贵人会帮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慕容水月打量着碧云,如同在打量一个精致的工艺品。
“因为皇后在后宫中需要一个能帮她的人。”碧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女子是不会甘心屈于宫中的。皇后家族虽然在朝中呼风唤雨,但是后宫这块地方,还需要一个人时时替皇后说话,在皇上耳边吹吹风。而我,如果能依仗着皇后,就是最合适的人。”
“你别抛出皇后,你又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她而帮你?”一说起皇后,慕容水月并没有好气。
“可是皇后在宫中代表着是慕容家,后宫跟前朝息息相关,这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代表着前朝的局势。”碧云分析道。
这几句话到时让慕容水月高看了她一眼,后宫女子,能有这种眼界,怪不得盛宠不衰。看来当初把姻缘符咒打在她身上,倒是误打误撞选对了人。
而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次皇后在宫中失利,不就让慕容家失了分寸么?想起入宫前,李兰生说过,慕容莲儿身边的锦绣虽然忠心,但是脑子并不机敏,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后到此地步
“好,皇后那边我会派人去说。”慕容水月才不想见那个所谓的姐姐呢。
突然宫中火光大胜,一阵吵闹朝这边而来。蛇妖疾步走到门口,掀开了一条缝朝外望去。回头冲慕容水月说道:“宫中侍卫追来了。”
慕容水月盯着碧云,寒声说道:“以你的聪明,你知道怎么做吧?”
碧云点点头,“贵人放心,碧云知道。你们躲好,我出去应付。”
蛇妖折身过来,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吃了我的糖,就得乖乖听话哦。”
碧云额角留下一滴汗,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等碧云出去后,携手跃上了房梁。蛇妖变回了原型躲在慕容水月怀里。
听见外面一阵吵闹,看来是侍卫把整个宫苑的人都吵醒了。只听见外面有宫婢赶紧给碧云披上了披风,说道:“主子您怎么出来了,这夜晚风凉小心身子。”
碧云没有答话,反而是冷冷对领头的侍卫说道:“来了这么多客人,我怎么能安心睡着。”
领头的侍卫一抱拳,说道:“云小主,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今日宫中来了刺客,差点误伤皇上和欣贵人。皇上命卑职彻查,搜出刺客。”
“既然是刺客,若是在我这里的话,我也不能好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言下之意,宫苑没有刺客。“不过……”云美人话锋一转,“我这里倒是来了不少不速之客。不如,我让宫女烹点茶烫上酒犒劳一下诸位?”
“那倒不用。”侍卫寸步不让,“只要云小主放我们进去搜查一下就好了。”
“放肆!”碧云指着身后的门,冷声说道:“那是我的寝殿,只有皇上一个男人能进来,你们算什么东西!”
话说到这个份上,让领头侍卫有些难堪。身板还有这么多宫女太监,只好尴尬的抱拳施礼:“既然云小主没什么事,那卑职就告辞了。请云小主锁好门,注意安全。”说罢,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侍卫们跟着离开。
碧云目送侍卫走出宫苑门,转身吩咐宫人回去歇息。底下一个小宫女有些害怕,提议道:“主子,不如派个人帮你守门吧。今夜宫中有刺客,还是小心为好。”
碧云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要是刺客,行刺不成功你还留在这里等着被抓吗。还不是早跑了。”
小宫女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行了……也难为你们有心,早点去歇息把。”
云美人抬脚进了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悄声说道:“贵人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蛇妖从慕容水月怀里窜下来,落地时已经成了人形。“看不出……你还是挺会来事儿。”
慕容水月也翻身而下,稳稳落地。“很好,我们没有看错人。”
碧云伸手,示意慕容水月和蛇妖往前走。“今日偏室没有人,两位今日就委屈一碗,去那儿稍微歇息吧。”
“我们修行之人,一日不睡不碍事。你去睡吧,我们不会打扰你。明日还要靠你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那两位请自便。”说罢,碧云走回了内室。这一晚的闹腾,一点睡意也没有。
总算熬到了第二天凌晨,承明殿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早朝了。碧云也起身,唤了宫女进来梳洗打扮。没有见到慕容水月和蛇妖的身影,碧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些忌惮。
“主子,今日为何要这么早起来梳妆?”宫女不经意问道。
碧云皱眉:“你忙完了就陪我去承明殿。”
“去承明殿干嘛啊?那可是皇上早朝的地方,一般后宫妃嫔是不许进去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话这么多。”碧云摘下了宫女为她带上的金镂孔翟纹霞簪,随手扔在一边。“别给我戴这么艳的东西,稳重点就好。”
宫女唯唯诺诺道:“是……”
梳洗打扮后,碧云乘上步撵,朝着承明殿去。
云美人今日着了深褐色的长衣,一头乌黑的头发被一只白玉翡翠攒竹簪挽起,尽显大气。
她缓步走在承明殿门前的台阶上,被侍卫拦了下来。“娘娘,请回去。承明殿没有皇上的准允,后宫之人不能进去。”
云美人沉声说道:“我所来之事就是有关于天下超纲,让我进去。”
侍卫为难道:“您这是……”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告!臣妾特来请罪!”云美人不顾侍卫阻拦,直接跪在殿门口喊道。一旁的侍卫见状也不敢冒然伸手拉动,只能不停劝到:“娘娘您这是何苦,皇上会怪罪下来的。到时候您也……”
“皇上!臣妾有冤屈啊!”云美人一再磕头,样子尽显可怜。
殿中大臣议论纷纷,“门外这是谁啊?怎么如此胆大。”
“是啊……后宫女子上早朝鸣冤还是史无前例的。”
“这女子乱了规矩,只怕皇上怪罪下来会毁了她一辈子。”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敢乱了规矩,在早朝上鸣冤,肯定是有什么事足够她冒这样的险。我倒想听听,她所为何事。”
坐在上方的墨辰轩听到这喊声,不悦皱眉。底下的慕容无痕感觉事有蹊跷,示意身旁一个大臣出来说话。大臣心领神会,往外站了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这位娘娘看来冤屈不小,实在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
另一方大臣见状,立马站出来反驳:“公然在朝堂上鸣冤请罪,还是一后宫女子,这于情不对,于理不合。求皇上明断!”
“后宫虽然是皇上家事,但是皇家之事就是国事。既然她敢出现在承明殿外,那肯定是有什么事让她不惜冒此风险。”
云美人一直在殿门口喊着,墨辰轩不耐烦挥挥手,“让她进来。”
太监一声长唤:“宣云美人进殿——”
云美人连忙起身,迈进了大殿。疾步走到墨辰轩面前,当着大臣的面跪下说道:“皇上,臣妾今日禀告一事,求皇上为臣妾做主!这件事牵涉国之根本,所以臣妾贸然闯承明殿,求皇上赎罪!”
见到云美人如此郑重说话,墨辰轩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是云美人已经进殿,只能任由她说下去。墨辰轩摆摆手,示意她讲下去。